“…哦!找韓鳥???”門衛(wèi)大爺一聽自稱是韓鳥老家的親戚,不由瞪大眼多打量了一番,看安廣平開著好車,還有著成功人士的氣度不凡,考慮的頓了一下語氣,半天才抬起眼皮揚(yáng)聲指引道“…直走,最后一排右手十號樓四單元?!?p> “謝謝!”安廣平禮貌的點(diǎn)點(diǎn)頭道了一聲謝,開著車緩緩的往里走。
門衛(wèi)大爺盯著他的車尾,好奇的嘟囔一句。
安廣平車速很慢,一邊用眼睛的余光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
雖然住在一個城市,也始終沒什么機(jī)會來這里。
旁邊的城市快速路他倒是開車走過無數(shù)次,以前的舊街道改的他都不認(rèn)識了,以前小區(qū)的周圍光禿禿,荒蕪的很,小區(qū)的房子算是這里的高層建筑了,顯的很突兀。
如今這里往外擴(kuò)張很多,城市快速路,商務(wù)區(qū),景觀區(qū),超白金級的五星級酒店,體育館,商業(yè)街,休閑公園等配套設(shè)施都修建起來,銅廠小區(qū)早被周圍林立的高樓夾在了里面。
安廣平心里感慨的嘆口氣,以前這里的房子便宜的沒人要,早知道多買幾棟房子啊,隨著政府的規(guī)劃,就這么一個破地方,現(xiàn)在是寸土寸金?。?p> 停妥車子,安廣平下車原地站了一會兒,抬眼望去,不遠(yuǎn)處,星河灣的房子已經(jīng)賣到了兩三萬一平米,以后這里建起的樓盤算也是豪宅級別的。
衣服袖子下滑,露出腕上的勞力士表,折射出奢華的光,抬起的大手停留在半空遲遲未動,面對防盜門上的門牌號,安廣平思索的緊皺起了眉頭,在回憶里努力搜索著。
是二零三,還是三零二,難道是四樓零三…反正不是六樓和和一樓,他記的很清楚!
“咚咚…”很嗨又很肆無忌憚的低音炮的DJ音樂呼嘯而至。
正發(fā)愣的安廣平扭頭!
“…借過,借過,哥們借過!”
被推到一邊打了個趔趄的安廣平都沒反應(yīng)過來,兩條年輕的身影慌里慌張的拉開門貓腰竄了進(jìn)去。
被冒犯了的安廣平臉漲紅,憤怒的吐出來一句“沒素質(zhì)!”
生氣的彈彈袖子,拉開門也走進(jìn)了樓道…
站在樓道口面對里面的別有洞天,安廣平驚詫的瞪大了眼珠,老式的窄樓梯和老舊的木制的扶手沒什么特別,可是向上的水泥砌的臺階卻好像是用水刷過一樣,在感應(yīng)燈下折射出潔凈的光,而每層臺階一頭放著一個顏色花型不一的軟墊子,另一頭都放著一盆花,不知道從哪里爬出來的郁郁蔥蔥的綠色植物散發(fā)著勃勃生機(jī)順著墻壁一直往上延伸而去,走進(jìn)整個樓道仿若跳出了紅塵,置身于清新幽雅的綠色植物世界。
呼吸著清新淡雅的香味,頗具生活品味的安廣平被眼前一切迷住了,有些不敢冒犯的停止不前,愣了好半天才扶著樓梯扶手,遲疑的邁了一步,扶手也是用東西包裹過的,抓著溫暖兒柔軟,他不由低頭瞧了一眼,好奇的繼續(xù)往前走。
一樓二樓顯然是沒有人家住的,門前都被植物擋住了,通向三樓的樓道口臥著一直貓,聽到腳步聲,喵的一聲竄了上去。
安廣平被嚇了一跳。
安子默正和自己的兩個手下商量事兒,聽到動靜,往下瞅了一眼,看到是自己的父親也沒太大反應(yīng),還是那副淡然的樣子,倚在墻上似笑非笑的望著下面的人,對他的到來一點(diǎn)似乎都不感到意外。
仰著頭的安廣平對上他陌生的眼神,眸子奧妙的縮了一下,馬上就神色激動的脫口喊道“…兒子!”
不知道出于什么狀況的,眼圈有些發(fā)紅,父子連心,也許他心里還是愛兒子的。
安子默輕笑一聲,身體移動,把自己家的門合上,回頭對阿三輕聲吩咐道“就按我說的辦,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輪也該輪到我們了,去吧!”
安子默從兜里摸出煙,抽出一顆熟練的塞在嘴里,阿三趕緊上前一步給他點(diǎn)上,神經(jīng)凝重而恭敬的道“我知道怎么辦,安哥,那我們走了!”
“嗯?!卑沧幽榱艘豢冢瑢χ⑷龘]一下手。
能直接來走進(jìn)這里的人不多,與安廣平擦身而過的瞬間阿三警惕的打量了他一眼,才帶著另一個小弟匆忙的下樓走了。
一看他們的發(fā)型和打扮就不是什么社會安定分子,安廣平不由的皺起了眉頭,交往的這都什么人?。?p> 回頭再打量安子默,牛仔褲,體血衫,簡單的穿著,但是很陽光帥氣,頭發(fā)雖然長,但是好在沒染什么顏色,倒還看的過去。
安子默對著樓道里的小通風(fēng)窗戶吐了,棱角分明的面孔好像容進(jìn)了飄渺的煙霧中,視線隨著透明一縷縷煙霧往上飄起,任安廣平上下打量,他卻一動不動。
狹小的樓道空間里,氣氛尷尬壓抑,父子倆誰都沉默不語,這是十年來父子倆最近的距離。
面對一表人才,很有存在感的兒子,安廣平突然有些慌亂,來時準(zhǔn)備好的一肚子的完美的語言都變的蒼白無力,兒子的不搭理,令他有些惱火和一絲狼狽。
“…你怎么和這種人來往!”安廣平抬出了一個做父親的威嚴(yán),沉聲說了一句。
安子默側(cè)眼,挑眉認(rèn)真的瞅了他一眼,不無譏諷的反問道“這得問你啊,我也很好奇?”
“你…”
安廣平目光躲閃的一凝,臉色漲紅難堪的蠕動了一下嘴唇,終是沒有說話。
料定他答不上來,安子默冷笑一聲,收回逼視的目光。
“…小默,爸爸知道這些年忽略了你,可你要相信爸爸一直是關(guān)心你的…”安廣平放低姿態(tài),真誠大說道。
“這些廢話你可以直接跳過去,直接點(diǎn),說你找我干什么?我記得我們已經(jīng)脫離父子關(guān)系了,你好像還找笨鳥簽了一份神秘協(xié)議。”安子默不耐煩的打斷了安廣平貌似真情流露的講話。
安廣平被嗆了一下,咽口唾沫,才道“…咳咳…爸爸那是一時糊涂,你的情況爸爸聽韓鳥說了,是爸爸對不起你,其實(shí)爸爸也是迫不得已才簽的,唉,現(xiàn)在好多了,我一直想彌補(bǔ)這些年對你的虧欠,兒子,跟爸爸回家吧,爸爸馬上安排你上學(xué),將來的工作也不成問題?!?p> “爽快,這不就得了!”安子默眼睛一亮,好像并不反感父親的提議,態(tài)度馬上就柔和起來,笑瞇瞇的道“我現(xiàn)在最需要幫助了,你要是真拿我當(dāng)你兒子,也別叫我跟你回家了,省得影響了你的家庭和睦,我要求不高,這里馬上要拆遷,你就先給我買套房子叫我住著,另外再給我投資幾十萬,開家店就行。這點(diǎn)小錢對你來說,也不算個事兒,你看怎么樣?”
不吵不鬧沒有表現(xiàn)出怨恨的安子默一臉萬分期待,眼神是赤露露渴望的盯著安廣平的變化莫測的臉,心里卻冷笑不已。
“呵呵…這些以后肯定都要替你安排的,兒子,人生的路長著呢,你還沒開始走,想就這么一輩子混下去嗎?有想過自己的未來和理想嗎?我聽說那個李旭出國了,如果你愿意,爸爸也可以送你出國,那天爸爸打電話也跟你說了,你可以考慮一下!”安廣平世故的一笑,語重心長的勸道,順帶的把話題扯開了。家里的財政大權(quán)老婆把持著,他做不了主,就算是做的了主,兒子的這種不勞而獲的想法也令他反感,還沒怎么著,就想啃老。
“你確定你是要送我出國,不是孤兒院?”
安廣平面色一赦,安子默冷眸閃了一下,也沒打算揪著不放,接著不樂意道“你要是真想負(fù)起責(zé)任,就答應(yīng)我的條件,拿出誠意給我看。那也是你欠我的,百八十萬的事兒,你不會連這點(diǎn)錢都不舍得吧!”
“一百萬都舍不得給我花,你來干什么,你回去吧!”
安子默說的很輕松,就好像說在說一百塊一樣,兒子的金錢觀安廣平有些看不慣。
“…陪爸爸一塊吃個飯吧,咱們好好聊聊!”
安廣平瞅瞅不愿再說下去的兒子,試著說的,畢竟這么多年沒見了,父子間有種陌生感,還是要多接觸一下,才能拉近距離。
“不用了,我身體不好,一般不在外面吃飯,你回吧!”安子默好像不太高興,低頭按滅煙頭,轉(zhuǎn)身拉開家門兒走了進(jìn)去,碰的一聲關(guān)上,把安廣平直接晾在了門外。
安廣平站在哪里欲言又止,心里有幾分氣惱,最后還是悻悻的轉(zhuǎn)身往樓下走去。
坐在車?yán)?,安廣平心情很復(fù)雜,知道自己兒子不學(xué)好,可兒子的冷靜成熟,卻超出了他的想象,雖然是父子初見,可兒子除了冷漠并沒有太多敵意,安廣平反倒疑心起來,掏出電話撥通。
“喂!”
“嗯,情況怎么樣,他答應(yīng)了嗎?”。
“急什么,剛見面怎么能提呢?”安廣平捏捏發(fā)痛的眉心,不耐的解釋道。一邊是他愧對的大兒子,一邊是他最愛的兒子和女兒,他為難啊。
“怎么不能提了,房子當(dāng)初是我們買的,叫他們白住這么多年就不錯了,你直接就說房子和戶口的事兒不就行了,為弟弟妹妹做出點(diǎn)犧牲,不應(yīng)該啊!沒哪兒的戶口,怎么上學(xué)啊?!睂Ψ揭宦牼图绷耍鷼獾牡?。
“等我回去了再商量吧!”安廣平掛了電話,面對兒子,他這個做父親的真張不開那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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