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一場鬧劇,毛云亮架著拐著,斜仰著臉,垂著眼簾,面無表情的抽著煙也不說話。
安子默胸膛赤裸,也不管自己身上的血,十分帥氣的雙腿分開,斜著身體撐著地,痞痞的樣子透著少年的驕傲,安靜的站在哪里,血腥又俊美無比。
可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這可不是耍帥擺花架子的時候,那可是刀子捅自己肉上,想想就頭皮發(fā)麻。
他沒有動手,過了那個勁,錯過了時機,他再扎自己一刀也沒什么意義。當然如果毛云亮執(zhí)意,他就只能動手。
氣氛再次緊繃, 在場的也都屏住了呼吸,除了排風扇的聲音,再無其他。
一根煙在毛云亮輕緩悠閑中快要抽完,身后的小弟殷勤的又給送上一根,還拿著火機,毛云亮表情微沉,眼睛的余光橫過去,小弟訕訕的收回手。
毛云亮這才自己慢條斯理的從自己褲兜里摸出來一盒和剛才那個手下一摸一樣的香煙,動作熟練的一抖,一根白色煙體竄出來,他抽出,習慣性的拿著在煙盒上彈一彈,專心的做完這些,他才把煙送到嘴邊,順帶的抬起眼簾,意味深長的掃了一眼狼狽又鎮(zhèn)定的安子默。
安子默頭上冒著汗,深眸子里飛過一道光,好看的嘴角上挑,扔掉手里的匕首,
“二餅,水!”
接過二餅遞過來的礦泉水,安子默好像很渴,仰頭灌了幾口,隨手扔到水瓶,臉上帶笑,目光自信的一步步朝著毛云亮走去。
阿三和其他小弟都不明所以的跟了上去,安子默擺擺手,制止了。
毛云亮就始終手指夾著煙等著,似有似無的放在嘴唇邊,一手玩弄的煙盒,頗具幾分玩味,神色不變的安子默額頭上掛滿了汗珠,脖子里的青筋都繃起了,腳步卻快了幾分,身后拖出長長的血印。
“毛哥,我這兒有火!”安子默俊朗的臉上還是掛著笑,也不管自己手上是不是帶血,彎腰拿著打火機打著送到毛云亮面前。
毛云亮深深的瞟了他一眼,也不嫌棄他帶著血的打火機,側著臉對著了煙,吸上一口,意味深長的吐出煙霧。
“抽煙嗎?”
“抽!”
“來一根!”
“謝謝毛哥!”
安子默臉上掛著笑,謙恭的接過煙,抬手點的時候,按了幾下都手抖的沒打著火。
“給你對著!”毛云亮瞅一眼他蒼白的跟紙一樣的俊美臉龐,把自己的煙遞給他。
“謝了,百味人生,這煙不錯。”安子默對著煙,還給毛云亮,吐出白色的煙霧,一邊姿態(tài)嫻熟的抽煙,一邊說道。
“老家的煙,是個念想?!?p> “毛哥是云南人?”安子默抽著煙閑聊,臉上的笑卻越來越濃。
“嗯,行了,”毛云亮掃視一眼全場,很干脆的說道“你不容易,老哥哥我也不為難你,停車場,酒吧你給我還回來,打傷的人你負責給人家治,不要再插手。我聽說銅廠小區(qū)拆遷的活你跟開發(fā)商接觸過了,這次拆遷的活老哥就全送你了,改天來我這兒拿合同。”
受傷嚴重的阿三表情瞬間扭曲漲紅著臉想要說點甚么,可惜被很了解他的二餅給捂著了嘴。
安子默瞇著漆黑的眸子,深的叫人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抽了幾口煙,手指已經微不可及的開始發(fā)抖,低著頭為難又略帶不好意思的道“哥,你這可是難為我么…我這…”
“咋了,你還不知足?”毛云亮瞬間變了臉,這可不是小工程。
“兄弟沒錢啊,你總不能叫我們拿著瓦刀鏟子,小推車去拆吧。拆樓鑿墻,那還得大家伙上!”安子默趕忙說道。
“活兒我是給你了,怎么干我可管不了。吞不吞的下就看你本事,你愛干不干,趕緊走,我這兒還有事!”
瞅著這小子就礙眼,都什么時候了,還雞把廢話這么多,毛云亮不耐煩的揮手攆人。
“哥,哥,你看這樣行不,我阻你的車子,你給優(yōu)惠點就行?!卑沧幽X得自己還是很婉轉的,不敢直接說白使,怕毛云亮反悔。
趁這個機會,能撈多少是多少,他典型的要錢不要命。“你不是沒錢嗎?”毛云亮瞪著眼,還被這小子給黏上了。
“再沒錢,也不差這點錢,我什么時候去開車?!?p> 安子默眼睛瞇成了一條縫,以至于毛云亮沒看見他眼里的老狐貍一樣算計的光芒。
“車可以租給你,但開房商都還沒去談合同呢,你慌什么。”毛云亮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廢話了,直接轉身走人。
“毛哥,謝…”
倉庫里一陣亂。
毛云亮出了倉庫,望著外面眼神戒備的盯著他的一大群人,不由愣住了,居然來了這么多人,小子不簡單啊,黑社會還可以這么混,真是不走尋常路,好笑的搖著頭嘆口氣,鉆進了車里。
“老大,那小子暈倒了!”手下跑過來,隔著窗戶匯報。
“能撐到這會兒,已經不錯了,就是不知道還能不能救活,開車!可惜了!”隨著升上去的玻璃,毛云亮自語了一句。
接連幾輛跑車沖出了倉庫,像一道閃電滑過。
毛云亮掏出手機,“大姐,我剛看見順順了,嗯,我知道了。”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