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帆驚疑地盯著天花板,瞥到了上面的吊頂風(fēng)扇,猛地一驚,坐了起來,卻被全身的酸痛所累,只得躺倒。
怎么回事?她不是在那牢房中嗎?不是被那些惡女人打得沒命了嗎?怎么還會在這里?這是宿舍,一帆住了四年的地方,自然是最熟悉不過了??墒?,為什么她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莫天問。
一帆喊了出來,卻發(fā)現(xiàn)周圍一片寂靜。想起之前她們宿舍的人全都離開,只剩下她而已,不禁一股悲愴感襲來,她掙扎著起身,忍住全身的不適,緩緩從床上下來,坐在了椅子上。
忽然想起了什么,一帆全身檢查著。待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沒傷,這才哈哈笑了起來,淚珠都被逼了出來。
“歐陽萌萌,天不絕我,我看我是要和你不死不休了?!贝丝痰囊环@才囂張地笑了起來,可是下一刻,那聲音又低落了。她起身,檢查了一下宿舍的門,是從外面鎖上的,打不開。
這下,一帆笑不出來了。
還是莫天問出手的吧?不然她怎么可能躲得過歐陽萌萌的惡爪?早在那警察帶著她回去,卻沒有審訊而是直接不由分說地關(guān)進監(jiān)牢中時,她便隱隱有種不好的預(yù)感,估計自己是要交代了。想起自己的倔強,生生將莫天問和菩耶兩人的好意推了出去,當(dāng)時一帆是后悔著的??墒?,那時已經(jīng)晚了。
所以,他還是沒有放棄她的,是嗎?
可如果是這樣,為何現(xiàn)在見不到他?他還是沒有原諒她嗎?
一帆想起了在靈犀宮的日子。云綺姐和琉璃,鬼使神差地將手伸進口袋中,卻一驚,又上下尋找著,很快,整個人都頹廢了下來。
“不見了嗎?”一帆呢喃著。她記得,自己將發(fā)簪送給艷紅的時候,分明把紅花放進了口袋的,難道是因為自己這番奔波,加上失魂落魄的,丟了不成?
想到這個緣由,一帆不禁臉露羞愧。她還記得,琉璃將東西拿出來時,云綺的反應(yīng)。那絕對是寶物,可就這樣,讓自己弄不見了,辜負了琉璃的一片心意。靈犀宮,她是不是真的無緣了呢?
坐在窗邊,一帆無神地看著遠處的風(fēng)景。暑假了,學(xué)校的人果然少了很多,而她,卻還在等待著。從監(jiān)牢到宿舍,此刻的她絕對是被重點關(guān)注的對象,不能求助不信任的同學(xué)和老師,更加不能引起別人注意?;蛟S……
一帆轉(zhuǎn)身,從自己的包包中拿出了手機。
此時,正在鹽城的艷紅,腳步飛快,可每走幾步,很快又回頭看著后面不緊不慢跟著的一個年青人。一帆如果在這兒的話,肯定能夠認(rèn)出來,此人就是當(dāng)初來學(xué)校接艷紅之人。
打從艷紅回到鹽城之后,他就如同一個甩不掉的尾巴,有著艷紅父母的圣旨,將艷紅壓得死死的。甚至這幾日,在雙方父母的逼迫下,居然要登記結(jié)婚!
即使早有預(yù)料,此刻的艷紅也有點接受不了,憤而出走。
青年亦步亦趨地跟著,看著艷紅在前頭急匆匆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寵溺。不過,前面的人不知何原因停了下來,他緩步上前。
“怎么了?”艷紅耳邊掛著手機,面色陰沉。
看樣子,心情不是很好。青年心里估量著,安靜地站在一旁,以防自己再次觸怒艷紅。
“一帆,你放心吧,我回去找你,我們一起找歐陽萌萌算賬?!边@話說出口的時候,艷紅在咬牙切齒。青年眉頭微皺,聽那稱呼,腦海中顯現(xiàn)了那個送艷紅的女孩子,同室四年,她們之間的感情肯定很是深厚。
但,是什么問題,會讓艷紅如此自虐?
青年盯著艷紅流著血絲的嘴唇發(fā)呆,卻始終想不明白。一個剛出茅廬的學(xué)生,面對最嚴(yán)重的或許就是性騷擾了吧?可看那一帆的模樣,應(yīng)該不至于此。那究竟是何緣故?
“一帆的父母被殺了?!逼G紅看著青年,冷冷道,“我要回去幫她?!?p> 此刻艷紅的胸口起伏著,她萬萬沒有想到,歐陽萌萌居然能夠瘋狂至此。當(dāng)時一帆告訴她是歐陽萌萌將她推下懸崖的時候,她還念著之前的情誼,聽了一帆的意見,沒有將事情鬧大。但現(xiàn)在看來,她是太心軟了。
“你知道,沒有登記結(jié)婚的話,現(xiàn)在你連開車都不能?!鼻嗄暾f出事實。
鹽城向來是他們兩家獨大,此刻艷紅因為不配合,一直在他們的監(jiān)視中,再加上他寸步不離的,自然艷紅是插翅也難飛了。
“柳世杰,難道你沒有人性嗎?我最好的朋友的父母被人殺了,現(xiàn)在她也有危險,難道你就不能通融一下嗎?”艷紅氣急,說話的當(dāng)下眼圈立即就紅了,劉世杰一看一向有著鐵娘子之稱的艷紅要落淚,頓時慌了手腳。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贝丝痰慕忉層行┥n白無力。
“那你讓我回鯉城去,我要回去幫一帆?!逼G紅說著,開始打電話訂票。
“唉……”劉世杰撫著額頭,快速回想著剛才艷紅嘴里透露的信息,心想著怎么樣才能夠幫助一帆。最后還是無力地搖頭:“艷紅,你現(xiàn)在要清醒點。你現(xiàn)在若是不按家人的意思逃走,即便回到鯉城,沒有了家里人的支持,你能對付地了歐陽萌萌嗎?”歐陽家和呂家其實相差不多,但無奈,歐陽家才是鯉城的地頭蛇。
艷紅才剛開始的歇斯底里被柳世杰打斷,很快就想明白:“那,我該怎么辦?”
怎么辦?柳世杰苦笑:“讓家里人安心了,你才能得到幫助,去救你的同學(xué)?!?p> “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想讓我跟你結(jié)婚的事情?”艷紅原本還希冀著柳世杰能夠有個比較好的建議,見他說出這話,頓時火冒三丈,甩頭就走。
柳世杰趕緊追上去:“不是你想的那樣的,艷紅,如果不這么做的話,難道你想一個人去救一帆不成?那跟沒去有什么區(qū)別?”那個歐陽萌萌一聽就是心狠手辣之人,說不定到時候,甚至對艷紅也下手了。
畢竟,鹽城和鯉城相距甚遠,遠水解不了近火。
手被拽住,艷紅的腳步也停了下來,柳世杰卻吃驚地發(fā)現(xiàn),艷紅臉上兩行分明的淚痕,感覺胸口有東西堵住一般,很快他就轉(zhuǎn)頭:“要不這樣,我們先去登記,等登記完后,我去跟你父母說一下,一起去鯉城?!比绻惆榈脑?,說不定能成。
“我不要結(jié)婚?!逼G紅倔強地反對著。
“那就算了,反正急的不是我?!绷澜軘傞_雙手,無奈道。
“你……”艷紅氣急,但很快反應(yīng)過來,這或許是她的最后機會了,柳世杰能夠幫助她已經(jīng)算是難得了?!澳?,我們登記一下,等事情結(jié)束之后,你和我去離了成嗎?”
柳世杰看傻子一樣的眼神看著艷紅。心想這從小看到大的姑娘腦子是不是有些不清楚啊,這兩大世家聯(lián)姻之后,婚是那么好離的嗎?
“嗯?!绷澜茳c頭,艷紅這才高興地拉著他。
“那我們趕緊去民政局?!爆F(xiàn)在對于一帆來說,時間就是金錢。艷紅的速度很快,兩人走出民政局的時候,艷紅隨手將結(jié)婚證扔給了柳世杰:“這東西你保管了,你別忘了,你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回來我們就離?。 ?p> “我知道?!眲偤?,結(jié)婚證落在他的手中,就別想這么輕易拿回去了。柳世杰這么想著,卻不知道,這結(jié)婚證永遠也沒有了使用的機會。
艷紅如愿坐上飛往鯉城的飛機時,此刻的鯉城中,胡輕易從洛明遠家中走出,臉上帶著滿意的神情??伤ь^時,去發(fā)現(xiàn),眼前倔強地站著歐陽耀和歐陽萌萌。眉頭微皺,胡輕易有些不耐煩:“都說了,你們歐陽家是沒有仙緣的,怎么還糾纏不休?”
若不是他們這些出世的弟子不能隨意殺凡人,他早就一鞭結(jié)果了眼前這對父女。
“高人,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獻出玉佩,您就帶我女兒進入修仙小世界的。”歐陽耀趕緊道,肥碩的身子肉一顫一顫的,顯然是這快速走動很費勁了。
“你的玉佩呢?”胡輕易只消說這一句話,歐陽耀便停住了。
許久,歐陽萌萌卻是堅定地走了上來,她的目光掃過了洛軒所在的公寓,目光越發(fā)凌厲起來:“是不是我們將玉佩獻上了,你就答應(yīng)了?好,最晚明天,我們會將玉佩送到您手中的。”
胡輕易一聽這話,詫異地看了歐陽萌萌一眼。她眼中的冷厲讓胡輕易開始心驚。這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啊,居然為了自己,可以將身邊人的身死置之度外,簡直自私到了極致。但另一方面,胡輕易卻也挺佩服的,修仙小世界中,歷來的大能者,無一不是自私自利之人,歐陽萌萌如果不是錯過了最好的修煉時機,或許也可能證道。
“行,我答應(yīng)了!”罷了,就當(dāng)是給她一個機會吧!
此間插曲結(jié)束,歐陽萌萌和歐陽耀有了希望,欣然離去。而離他們不過千米外,菩耶和莫天問無奈地看著手中的太歲:“這廝實在是狡詐無比,我們兩人追了這一路,居然只拿到了這破太歲!”
只見菩耶的手猛地一縮,那黑色太歲“嘭”炸開,很快化為灰燼。
該死的扁桃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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