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歐陽萌萌吃的很不是滋味。那些菜油膩難吃就罷了。飯桌上,她們幾人談笑風生,自己許久才從那玉佩的事情中緩過來。等她想到要和一帆父母打好關系的時候,那邊的話題她已經(jīng)插不進去了,每每插話的時候,氣氛都是一冷。久而久之,她只得低頭悶喝飲料。而原本想著買單的卻是叫玉清搶先了,走出川菜館的時候,還是被艷紅激著灰溜溜回家的。
送完父母,安頓好讓他們早點睡之后,一帆和玉清、艷紅三人從學校的招待所往回走。
“一帆,我知道你臉皮薄,但也不能容忍歐陽萌萌到這種地步吧?當初你討要玉佩的時候,我?guī)湍阏f話,你每回都拉著我,不讓我?guī)湍悖 逼G紅想起這玉佩的事情,還是埋怨的多。
一帆苦笑。當初的自己又怎么會想得到,歐陽萌萌會是這種心思?當她不顧一切將自己推下懸崖,她才恍然,自己于她,不過爾爾。
“艷紅,你就別說了。”玉清的話依舊平淡如水,“一帆,天斧山的事情,如果你想討回公道的話,我會站在你這一邊的!”
“天斧山?什么事情啊?”艷紅糊里糊涂,撓著腦袋問著。
“謝謝!不過我不會追究的,只要拿回玉佩就成?!币环嘈?。她很渺小,她的家庭也很渺小,渺小的即便有玉清她們相助,還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澳阒赖模耶厴I(yè)簽的公司就在這里,歐陽萌萌的家也在這里!”
“喂,一帆,玉清,你們兩個到底在說什么?我怎么一句話都聽不懂?”艷紅跳到兩人面前,仔細盯著玉清和一帆,狐疑地伸著手指著,“哦,你們兩個人有秘密,居然不告訴我!”
“嗯,秘密,我們的秘密你想不想聽???”說話間,玉清悄悄伸手到艷紅的胳肢窩下,很快,尖叫聲驚起了樹叢中的野鴛鴦,驚飛了樹頂?shù)男▲B兒,引來了路人的回眸。只是,畢業(yè)之際的校園,瘋狂的不僅僅是她們,眾人已經(jīng)見怪不怪!
有了玉清的幫助,玉佩的事情算是塵埃落定。這一晚,一帆睡得深沉安穩(wěn)。只是,為何她的夢中,會有那個人出現(xiàn)?萍水相逢而已,難道是因為救命之恩還沒還?
“爸,你說怎么辦?玉清和艷紅我真的要注意嗎?我很喜歡這玉佩,能不能不還???大不了我以后都不回學校了!”歐陽萌萌走進書房,將事情說了,拉出玉佩看著那透明的玉佛坐在紅色的蓮花上,十分不舍的摸了摸。
“那劉艷紅我們倒還好說,可是陳玉清,這個女孩子,不可小覷??!”歐陽萌萌的父親歐陽耀摸了摸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她這幾年在學校里面一直都很低調(diào),與我們自然是沒有沖突的。這次卻為了這個陳一帆出頭……”
“就是就是,奇怪,依照她的性子,應該是不會這么多管閑事的呀?”歐陽萌萌怎么都想不明白陳玉清到底怎么了。之前自己欺負一帆被她看見了,她也都閉口不言的。難道是因為畢業(yè)即將要分離的原因?
“玉佩的事情之前不是已經(jīng)叫你處理好的嗎?怎么到現(xiàn)在又被捅出來了?”歐陽耀抬頭,看著自己捧在手心的女兒,難得嚴厲。
“不是已經(jīng)處理了嗎?我怎么知道,陳一帆掉下懸崖都沒死!”一想到這事情,歐陽萌萌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懸崖?怎么回事?”歐陽耀一向相信自己女兒的本事。虎父無犬子,萌萌盡管是女兒身,卻是繼承了自己的優(yōu)點,該出手時就出手,從不拖泥帶水。
“不就是陳一帆一直催著玉佩的事情嗎?然后那天剛好在學校的小竹林中……”面對歐陽耀,歐陽萌萌可不敢隱瞞,將一切都老實交代了,說完郁悶地看著歐陽耀。
“懸崖下面沒有巖石?那這個陳一帆就是說謊了?她怎么活下來的?難道是提前知道了你要推她下去,做了準備?”歐陽耀這下也吃不準了。
“不可能,她又不會讀心術?而且我們到那懸崖的時候,她還一副享受日出的樣子,怎么看都不像是有準備的。更何況,那天斧山的懸崖,可是出了名的險峻,她身上又沒有綁繩子,能做什么準備?”這才是歐陽萌萌一直耿耿于懷的。
“那你說,她是怎么活下來的?”歐陽耀正襟危坐,這件事情不簡單。
“我實在想不出來,直接找一帆,她卻笑而不答。爸,我總覺得,一帆自從那次之后,變得怪怪的!”特別是看她的眼神,老感覺毛骨悚然?!鞍?,你說一帆不會是已經(jīng)死了吧?然后變成鬼……”
“胡說八道!”見歐陽萌萌神經(jīng)兮兮的,歐陽耀立即呵斥。
“可是我們家不是有……”
“閉嘴!”沒等歐陽萌萌說出口,歐陽耀立喝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這是能說的事情嗎?好了,不就是一塊小小的玉佩嗎?明天還回去吧!”
“我不要!”歐陽萌萌將玉佩鎖緊在手心,說什么都不愿意?!岸野帜悴皇钦f,這也許是顆敲門磚嗎?”
“但那陳玉清不是吃素的。她四年一直都平平淡淡的,難得為人出一次頭,你要是不給面子,惹惱了她,開始對付我們歐陽家怎么辦?”歐陽耀的語氣冷了下來。至于敲門磚這事情,還需要慎重考慮。上回那人的來歷他摸不準,傳言是否可信?他更不清楚。
“可是……”歐陽萌萌還想爭取。
“別可是了。好在這玉佩你是要還給陳一帆的,不是陳玉清。以后要想拿回來,機會多的是。聽你說,陳一帆畢業(yè)之后也會留在這里,不是嗎?”歐陽耀叩了叩紅木桌面,歐陽萌萌的眼睛大亮,這才有了笑容。
“爸,萌萌就知道,你最好了!”歐陽萌萌上前,抱了抱歐陽耀,隨后飛著出了書房,留下歐陽耀無奈搖頭。這女兒啊,怎么著都長不大!感嘆間,想起那位,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玉佩的事情,估計沒那么簡單!
陳一帆早上六點就到了招待所,帶父母吃了早餐,又打包了兩份,這才帶著他們回宿舍。
一路上,陳爸陳媽兩人心情都很好。一帆是村里唯一的大學生,可是他們的驕傲。所以出發(fā)前,一跟村里的人提起要來參加女兒的大學畢業(yè)典禮,大家都是豎起大拇指夸了個天上有地下無的。來這里,見到女兒的室友一個個的都這么優(yōu)秀,陳爸陳媽更是高興了!
“這大學就是跟我們那邊不一樣啊,你看這人都斯斯文文的,多有禮貌啊。”陳一帆捂著嘴笑著,這一路上遇見同學,看到自己父母,總是停下來打招呼,第三次后,陳爸這才抒發(fā)感慨。
“爸,別看了,我同學都走遠了!”陳一帆笑著拉著父親往前走,“我們畢竟同學四年,大家都是有感情的,自然是見面就打招呼了,要是不認識,才懶得理你呢!”
“老頭子,你就消停點吧!我們難得來,帶雙眼睛就好,嘴巴就別張開了!”陳爸陳媽普通話說得不太流利,還帶了極重的口音,所以路上見到人也只是點點頭而已。按照陳媽的說法,自己要是開了口惹來笑話就給一帆的臉抹黑了!
“到了!”陳一帆細聲說著,對著陳爸陳媽豎起食指,“我起來的時候她們還沒醒,現(xiàn)在估計還沒起來,爸,你先在外面等一會兒吧!我和媽進去看看……”女生宿舍,男的不便入內(nèi)。
“誒,那我在這邊看看風景!”陳爸了然。
陳一帆帶著陳媽推門而入,果然,兩人的床簾還是拉著的,一帆聽到了翻身的聲音。
將手中的早餐放下,剛招呼陳媽坐下,一帆就聽見玉清的床簾拉開,抬頭道:“趕緊下來吃早餐吧,給你買了你喜歡的皮蛋瘦肉粥!”見玉清點點頭后,又轉頭對著艷紅的床,“某個要晨練的家伙,怎么太陽曬屁股了,還沒醒呢?”
“睡美容覺不成?。繂?!”艷紅略帶嬌蠻的聲音惹得眾人大笑,床簾拉開,她飛快地蹦了下來,倒是嚇了陳媽一大跳。
“阿姨,你當她是只母猴就行了!”玉清從來不給艷紅面子。艷紅也不管,走過來盯著那早餐,嘴里問著:“一帆,你給玉清帶粥了,給我?guī)Я耸裁囱??我肚子好餓!”說話間,艷紅摸了摸肚子,很是形象。
“閨女啊,這里有好幾個肉包子,還有什么煎餅啥的,一帆說你都愛吃,都買了點!”陳媽替一帆回答。
“不是她都愛吃,是她很能吃!”玉清開始梳頭,揶揄著。
“對,對,我就是能吃?!逼G紅滿意的點點頭,“我刷牙洗臉去啦!”有吃的,她洗漱快如閃電,眨眼間就坐著胡吃海喝了,等艷紅將兩個肉包子,一杯豆?jié){吞下,玉清這才慢悠悠地拿起調(diào)羹,將打包的皮蛋瘦肉粥倒進自己的青花瓷碗里,小口地吃了起來。
一帆見她們倆都穿戴整齊,這才出去拉了自己的父親進來坐著。
幾人聊天到九點多的時候,歐陽萌萌推門而入。原本心不在焉的眾人眼睛大亮,卻又很有默契的沉默著。
感覺到眾人的目光,特別是玉清那雙清澈中帶著冷冽的眼睛正盯著自己,歐陽萌萌萬分不舍的從自己的包包中掏出一物,走到一帆面前:“喏,你的玉佩!”
一帆還沒來得急細看,玉佩就被陳媽搶到了手里,仔細查看后這才點點頭:“是一帆的玉佩,沒錯!”說完,陳媽這才意識到失禮了,對著歐陽萌萌道歉著:“那個,閨女對不住啊,剛才阿姨著急了些!”
“沒事,沒事!”歐陽萌萌臉上帶著掩飾的笑。她真的沒事,只要在陳玉清的面前將玉佩還了,等陳一帆畢業(yè)后與陳玉清失聯(lián),要拿回玉佩豈不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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