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不認識!歐陽萌萌很想吼出這一句,但想想這人的面容,突然有些明了。
“所以,你不是陳一帆她媽?!闭Z氣很肯定。
“走吧,看在你也是煉尸宗的受害者,跟著我,有好處的。”說話間,赤血鳶頂著一帆媽媽的身子站了起來,轉(zhuǎn)身,毫不拖泥帶水地往外走去。
“喂,我還沒答應呢?!睔W陽萌萌很是不甘地在她身后喊著,看著前面的人影連頭也不回,咬了咬下唇,直到感覺嘴里一股血腥味,這才狼狽地爬起來,“哼,拽什么拽,不知道哪來的怪物?!?p> 自己最近是不是盡招惹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歐陽萌萌一邊跟著一邊想,從自家那個被爸爸奉若神明的鬼物開始,就一直如此。
不過,看起來前面這人還算正常,至少目前是。
頓頓神,一帆緊追了幾步。現(xiàn)在她孤苦無依,即便是手上還有幾個錢,在鯉城卻早已樹敵頗多,要離鄉(xiāng)背井嗎?哼,她偏不。
遠去的車中,一帆突然有所感,緩緩回頭,透過車窗看著后面長長的車流,有些莫名。而同在這一刻,遠在天斧山靈犀宮正在下棋的莫天問和菩耶,手突然頓住。
良久。
“呵呵,我突然發(fā)現(xiàn),你這個小紀念品還真不一般啊?!蹦枪蓺庀ⅲ幢阒皇且娮R過一次,也此生難忘。反觀對面的莫天問,菩耶突然有些不確定了。
“不是她?!蹦靻栒?,卻忽然又好笑地開口,“是她,我認得?!本退慊苫?,千年的相識也將她的一點一滴刻在心靈深處,無法磨滅。
“你這話,怎么越來越有禪意了?”菩耶歪著腦袋,怎么也摸不清這其中的含義。當年他與他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一個為羅漢,一個成佛。只可惜,他力盡千辛萬苦,靠殺戮成就了羅漢果位,他卻現(xiàn)在地獄不可自拔。
十八層地獄連同十殿閻王都消息了,他卻固執(zhí)地守候著。那時,他在知道,原來地獄不止十八層,在第十八層的下方十萬米深處,藏著九幽地獄,連眾佛都忌諱的地獄第十九層。
他原以為,莫天問守候在那兒,為的就是度化那傳說中存在于九幽地獄的唯一一個鬼,還是個厲鬼。
可是,等來的卻是他陪同那女鬼一起覆滅莫族的消息。再然后,九幽地獄怨氣蒸騰涌入世間,生靈涂炭。那女鬼卻越發(fā)囂張,近乎殺盡所有姓莫的人。
再然后……菩耶忽然一笑。自己怎么會想起那么久遠的事?不是說這一切,只是安慰他才編出來的謊言的嗎?那個陳一帆,也是那人安排的吧!不過,莫天問口中的她,是同一人嗎?
“怨氣如此,看來我們好不容易的安慰日子真的到頭了?!币娔靻柮碱^深鎖,菩耶沒話找話。陳一帆家中的喪事完畢后,莫天問不告而別,他也隨著回到了靈犀宮中。偶爾用陳一帆之事逗逗莫天問,生活才覺得越發(fā)有樂趣起來。
只不過,他此刻算是看出來了,莫天問此刻可是身在曹營心在漢啊,要是這怨氣真的是陳一帆發(fā)出來的話,那力量……菩耶突然有些擔憂起來。
當年的遺憾未能避免,如今呢?
話音未落,莫天問的身影便快速閃出,菩耶連忙跟上去。
面試繼續(xù),一帆在艷紅的陪伴下,又看了房子?,F(xiàn)在他們都在賓館住著,這還是因為艷紅和柳士杰不肯屈就于那些窄小的出租房。但是,她以后工作可不能如此,單說房費她就承受不了。
“唉,這幾年房價越來越高,這房租也是水漲床高,這還讓不讓人活啊?!迸c艷紅待在一起,一帆也不免沾染了艷紅說話的語氣,艷紅卻噗的一聲笑了。
“一帆,你還是別學我了吧?怎么都覺得四不像,還老搞笑?!逼G紅笑的稀里嘩啦的,柳士杰也掛斷了電話走過來,“說什么呢,笑的這么開心?對了,你們滿意的那個單身公寓,我可是打電話租下來了?!?p> “啊,這……”一帆剛想反駁,卻被艷紅攔住了。
“這,這什么這呀?你都欠我這么多錢了,也不差這么一點點。而且我們看來看去,也就那個還比較舒服點。要是你因為還錢而住那些人口復雜還昏暗的房子,我內(nèi)心可受不住啊,要是受不住,打游戲的心情就不好,游戲心情不好,說不定我就不結(jié)婚了?!?p> “這跟結(jié)婚沖突嗎?”柳士杰摸摸鼻子,艷紅思維實在太跳躍,他有些HOLD不住。
“去,我和我姐們說話,你一大男人抽什么嘴?”艷紅立刻把他打到一邊,繼續(xù)說著,“就這么定了,房租的事情我們包了,你可是我姐妹。說好了,現(xiàn)在我?guī)湍愀兑荒甑姆孔?,你要是發(fā)達了,可得幫襯著我??!”一帆的頭緩緩低下,微微點點頭,有些無地自容。
“誒,一帆你別哭啊。”艷紅連忙將一帆的頭抬起來,“靠,你小妞還學會這么惡俗的騙人了?!蹦菑埬樕铣松n白哪有她想象的淚流滿面?還是說自己最近玩游戲太沉迷了,幻覺不斷。
“嘿嘿……”一帆兀自撓著頭,有艷紅在的日子,她的歡笑似乎真的多了許多。只是再美好的相處,總抵不過離別。就像是……一帆突然搖搖頭,怎么又想起他了。
不對,他!一帆使勁擦了擦眼,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他不是已經(jīng)離開了嗎?怎么又回來了?
莫天問定定地站在那兒,如雕塑一般。
“你的玉佩呢?”他的聲音似乎來自九霄云外,一帆聽得很不真切。玉佩,他怎么會突然想到玉佩了?難道真的像村里人說的,那玉佩是寶物?可是他那么厲害,凡人眼中的寶物他難道還看得上?
“呃,什么情況?”菩耶緊隨而來,突兀出現(xiàn)的兩條身影著實嚇了柳士杰和艷紅一大跳,好在幾人相處過幾天,最初的驚嚇后倒是習以為然。
“玉佩?”一帆像是有些聽不清他的話,重復著。
莫天問面色有些陰沉,氣氛一時尷尬起來。
“一帆,你不是從歐陽萌萌手中取回來的嗎?怎么玉佩不在你身上嗎?也對,好久沒看到你戴了?!逼G紅手撐著下巴道。
“你的玉佩呢?”沒有得到回答,莫天問又問了一句,語氣有些急迫。
“我……”一帆遲疑地道,“我把她放進媽媽的棺材中了?!彼麄兪且驗橛衽宓氖虑槎x去,那就讓玉佩陪著他們一起長眠吧。彼時,她就是這么想著將玉佩偷偷放入了棺材中,在快出殯蓋棺釘釘子的時候,瞞著所有人。
啪啦,嘩啦啦啦!
碎了一地的菩提,菩耶張大了嘴,看著那與自己一般的金櫻子持珠從莫天問手中裂開,一顆顆如玉般的珠子滾落,在地上跳動著越滾越遠。他似乎看到了他頭頂?shù)姆鸸?,隨著持珠的離去,一點點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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