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一聽,立刻將嘴一撇,不情愿地叫道:“師父——”
老大夫沒有再看羅玉一眼,搖著胡子先行離開了,羅玉只好不甘心地走向藥房。
待他們都離開屋子,慕容逸便握住我的手說:“我們也先回去吧?!?p> “嗯?!?p> 我點點頭,但剛走一步,頭腦里忽然出現(xiàn)奇怪的畫面。
黑暗的山洞里,藍光跳動,我看見石床上的溫婉兒從沉睡中幽幽轉(zhuǎn)醒,她抬起頭一眼就看見遠處的蝶剎。
“蝶剎,竟然是你!”溫婉兒站起來身警惕地看著蝶剎,繼而眼角向石壁一邊,大聲叫道:“我不會讓你利用我傷害將軍的!”
溫婉兒說完那句話,就一頭撞在了石壁上,她是抱著必死的決心的,那一下毫不留情,鮮血急流,而她自己也暈死過去。
蝶剎似乎也吃了一驚,身形一閃,立刻來到溫婉兒的身邊,握住她的手腕,使用靈力替溫婉兒護住心脈,但由于不久前給了我半顆內(nèi)丹,只一會蝶剎便臉色蒼白,顯得有些虛弱,但她還是沒有松開,我看見蝶剎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眼神深沉,待溫婉兒似乎好轉(zhuǎn)一點,蝶剎站起身來,穩(wěn)住虛弱的身子,帶著溫婉兒來到了回春堂。
“淺毓,你怎么?”慕容逸關(guān)切的聲音將我從幻境中拉了出來。
“我,我沒事?!蔽也恢佬睦锸呛胃惺埽膊徽f出來,想了想對慕容逸說:“阿逸,你先回客棧吧,我有些不舒服,就在這里等你吧。”
慕容逸將我扶到一邊的椅子上,照應(yīng)我說:“嗯,小心點,有什么事就讓羅玉幫你?!?p> “不就一會嗎,能有什么事?!蔽彝仆颇饺菀荩胺判陌?。”
慕容逸對我笑笑,轉(zhuǎn)身離開了屋子。
腦海里浮現(xiàn)的是蝶剎蒼白的臉龐,她失去半顆內(nèi)丹,只用八天真的能恢復過來嗎?
想到這,我吃了一驚。
我擔心那個妖女做什么,她那么厲害,肯定是不想浪費靈力救情敵才將溫婉兒帶到回春堂。
我遂不再亂想,走到店鋪里,找了個對著店門的位置坐下,安靜地等待慕容逸回來。
慕容逸回來的很快,并且身后跟了幾個人,與以前在平陽城外見到的裝扮一樣,當慕容逸跨進回春堂的時候,他們恭敬地站在外面。
“你真的要去嗎?”看到慕容逸,我心下不安,不由拉住他的衣袖,低語:“其實無所謂的,我的身體就這樣也沒關(guān)系的?!?p> 我一說完,慕容逸的臉就沉了下來,繼而揉揉眉心,將我攬在懷里,語氣里是深深的疲倦。
“淺毓,這些話,我不愛聽,下次不要再說了。”
慕容逸要去為我找五毒花,而我竟然這么說,明顯是讓他擔心。
想到這,我有些內(nèi)疚,明確表態(tài):“阿逸,我不說了。”
“嗯。”
慕容逸這才滿意,將我放開。
“夠了,本少爺還在這呢,你們親熱給誰看!”身后傳來一個帶著怒氣的聲音,“連稱呼都變成阿逸了,阿逸,阿逸,叫得真親熱!”
我臉一下子紅了,有些底氣不足地辯解道:“我們沒有?!?p> 而慕容逸則是抬起頭,目光如刀,直接飛向羅玉,羅玉二話不說,丟下草藥,立馬跑了。
我頓感覺自己的無能,慕容逸的一個眼神,遠遠比我有用多了。
待羅玉離開,慕容逸突然抬手撫上我的長發(fā),帶著笑意說:“叫阿逸挺好,我挺喜歡的。再叫一聲?!?p> 我想我的臉肯定更紅了,因為它此刻不是一般的燙,我羞澀地低下頭,輕輕又叫了一句:“阿逸——”
“咳咳——”這次身后傳來的是略帶沙啞的咳嗽聲,“丫頭,你先住我這里吧,好歹有個照應(yīng)?!?p> “那再好不過?!蹦饺菀輰洗蠓驈澚艘幌卵硎靖兄x,然后又囑咐我?guī)拙洌烹x開。
我默默望著慕容逸離開的身影,為他祈禱平安。
不知過了多久,我回過身,意外地發(fā)現(xiàn)老大夫也站在原地,目光投向門外,神情有些呆滯,似乎感覺到我在看他,老大夫才收回目光,幽幽轉(zhuǎn)身,對著里面叫道:“羅玉,收拾一下,待會準備營業(yè)?!?p> 我想問老大夫與蝶剎的故事,但覺得老大夫肯定不會告訴我,還是不要自討沒趣的好,所以只是默默跟了上去,在他身后問:“老大夫,我住在哪里?。恳灰帐笆裁礀|西?。磕惆话页宰“。坎粚?,你包住的,那你包不包我吃?。俊?p> 我問了那么多,只換得老大夫冷冷一句:“羅玉,你來負責!”
慕容逸走了兩天,我發(fā)現(xiàn)我一天比一天擔心,同時也一天比一天困,還經(jīng)常出現(xiàn)幻影,有時候盯著店門,盯著盯著就睡著了,還是羅玉將我叫醒的。
這天,羅玉第四次搖醒昏睡的我,第四次對我說:“要睡就回去睡,別在這妨礙我給人看病?!?p> 我知道這是羅玉關(guān)心我的方式,所以我還是很感激地搖搖頭:“沒事,撐不住我再回去睡?!?p> 羅玉沒有理睬我,待我接過他手中的杯子,扭頭沖著老大夫喊道:“師父,她怎么了,怎么老是想睡覺,難道是懷孕了?”
我立馬剛喝下去的茶水噴了出來,同時昏睡的感覺立馬沒有了,我跳起身來,準備大罵羅玉,同時為自己清白正名。
而老大夫這次連頭都沒高興抬起來,直接回答:“毒發(fā)了?!?p> “什么!”我太驚訝,一時之間忘記要對付羅玉的事,轉(zhuǎn)身眼睛直直盯著老大夫。
羅玉也驚訝地叫道:“不可能!”
“知道不可能就別來問我。”老大夫摸摸胡子,還是不高興看我們一眼,不耐煩地說:“既然沒毒發(fā),你擔心個啥?!?p> 好吧……
我與羅玉默默低下頭,繼續(xù)去干自己的事情。
第三天的時候,我腦袋里開始出現(xiàn)稀零的片段,那些幻影也開始清晰,黑衣的應(yīng)該蝶剎,而那模糊的穿著鎧甲的應(yīng)該就是喬靖。
我很奇怪,為什么我會看到這些,如果只是蝶剎的,我還能理解,畢竟我吞了人家半顆內(nèi)丹,但為什么我還能看見喬靖的記憶?
這個答案很快有了回答,第三天晚上,困意前所未有的重,如泰山壓頂般襲來,一沾床,我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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