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以蝶剎的敏銳,她不會注意不到上官軒,可是此刻的她正面臨著千年歲月里的第五個雷劫,是之中最厲害的一個雷劫,也是成仙道路上的最后一個雷劫。
只要稍微大意,便會灰飛煙滅。蝶剎畢竟已經(jīng)修煉千年,道行非一般小妖能比,對這個雷劫已有九層把握,但她仍不敢大意,警惕地盯著天空。
另一邊上官軒本準備闔上的雙眼又忽然猛得睜開,因為這一刻,天色忽變,本就陰沉昏暗的天空一下子烏云翻滾,繼而電閃雷鳴,整個天空都變得可怕起來,而天色更是一下子變成完完全全的黑暗。
每一道閃電都映照著蝶剎凝重的神色,同時都在向蝶剎靠近,最后雷電聚集在蝶剎的上空,不停翻滾,并且越來越低,隨時都可能降落在蝶剎身上。
蝶剎緩緩舉起右臂,去迎接屬于自己的那道天雷。
可是在那道天雷要降下的時候,不知哪來的力氣,上官軒突然沖上去抱住了蝶剎,以凡人的血肉之軀,硬生生為蝶剎受了那道渡劫之雷。
那一擊可以想象是多么的厲害,一劈下來,上官軒就感覺連同五臟六腑都已經(jīng)燒焦一片,意識模糊之下只能用僵硬地手緊緊抱緊蝶剎。
蝶剎看著抱住自己的這個人,目光疑惑,她的記憶里似乎并沒有與這個人相關的事,一邊想,一邊用手傳給上官軒部分靈力,為他延長最后一口氣。
她想問他,他是誰,為何要替自己受那道天雷,他可知道,以凡人之軀承受天雷,完全是愚蠢的找死行為!
過了一小會,等到上官軒應該有點力氣,蝶剎便想將自己的疑惑說出:“你——”
“我愛你?!?p> 上官軒能感覺身體有了些力氣,但也明白自己并沒有多長時間了,他知道此刻不說,恐怕再也沒有機會。
“愛?”蝶剎更加疑惑地看著這個人。
上官軒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是的,第一眼就愛上了?!?p> 蝶剎看著上官軒,他滿眼深情,毫無悔意。
蝶剎本來覺得自己并不欠上官軒什么,因為自己本來就可以承受這道天雷,而看上官軒的樣子就知道他本來就要死了。之所以用靈力護住他最后一絲氣息,只是為了弄清自己的疑惑??墒乾F(xiàn)在聽了上官軒的話,看著他的眼神,蝶剎卻莫名覺得自己好像欠了這個人許多,而她最討厭這種感覺。
于是她加大靈力的輸送,同時輕輕抬起頭,慢慢貼近上官軒的臉龐。
上官軒意識再次開始模糊,他感覺蝶剎的朱唇離自己很近,然后便有什么東西飛進自己嘴里,接著便感覺清涼入肺,渾身輕松起來。
“我用半顆內(nèi)丹還你這情,你我之間莫要再有任何牽扯?!?p> 昏迷之前,上官軒聽見蝶剎如是說。
再次醒來已不知是幾天后,上官軒一醒過來便立馬起身尋找蝶剎的身影,四周寂靜,空無一人,上官軒以為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再次夢見黑衣女子而已,可是下一刻他驚訝地發(fā)覺自己渾身的傷口已經(jīng)愈合,疲倦感、疼痛感、饑餓感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失落的心再次激動起來。
不是夢,他真的見到了黑衣女子,激動之余上官軒又想起黑衣女子最后的那句話,他下意識地將手放在自己狂跳的胸膛上。
不,她救了自己,再次給了自己希望,怎么能就丟下這淡淡一句便悄然消失呢,他一定要再去尋找到她。
打定決心的上官軒冷靜下來,他沿著來的路回到誅殺姚桂的古城,尋找出姚桂等人身上的干糧與水,以及敵軍地圖之類等有用的東西。
再次出發(fā)之前,上官軒想到一個忽略許久的事,立馬低頭看自己的衣袍,因為多日行走,還有那道天雷,戰(zhàn)袍由內(nèi)到外全部破損,他突然抽出寶劍,當起鏡子照了起來,鏡子里的自己蓬頭垢面,狼狽無比。
想到剛剛就這樣見了黑衣女子,上官軒忍不住懊惱起來,他記得尋找干糧的時候似乎曾經(jīng)瞧見過男子的衣服,便立馬去尋找換了起來,接著稍稍整理儀容,使自己的樣貌變了一點,然后才出了古城。
因為有了姚桂的令牌與地圖,加上不起眼的裝扮,以及另一副將的接應,上官軒終于成功回到了軍營,第一件事,他便利用名冊與自己的智慧除掉了叛徒,同時利用這條線索給敵人下了套。
而那場戰(zhàn)役因為上官的回歸,軍心穩(wěn)定,士氣大振。敵軍本來就對上官軒忌憚,得知他未死,一下子慌亂起來,加上失去內(nèi)應,陷入上官軒的圈套,很快就潰不成軍,狼狽而逃。
上官軒勝利的消息傳回國內(nèi),百姓大受鼓舞,民心也更加傾向上官軒。
同時皇帝也開始恐懼起來,他明白這一局自己輸了,上官軒肯定已經(jīng)知曉一切,現(xiàn)在以上官軒的民望與權(quán)力,只要他公布真相,就算弒君取而代之,天下估計也無一人能阻攔。
于是他連夜召集自己的心腹,也就是當初商議除掉上官軒的大臣商量對策,最后決定撤銷上官軒通敵叛國的罪名,同時將天兆國最美的安慶公主下嫁給上官軒,穩(wěn)住上官軒的心。
在他們看來,這么多年上官軒打著尋找一名女子下落的名號,一直未娶,說不定就是覬覦安慶公主的美貌,就算不是這樣,憑借安慶公主的樣貌,也應該能夠讓上官軒放過他們一馬。
上官軒班師回朝的那一天,朝堂之上,皇上立馬下旨宣布賜婚。
上官軒聽完,站著抱拳彎腰,語氣冰冷:“皇上可知臣已有疾多年?”
他的態(tài)度明顯不恭敬,但滿潮堂的大臣連同皇帝沒有一人敢出來指責,同時他們的興趣也被“有疾”這兩個字吸引,不禁暗自揣測,上官軒多年未娶莫非與這“疾”有關?那這“疾”難道是……
“愛卿有疾?”皇帝一副大驚的樣子,“何疾?太醫(yī)能否醫(yī)治?”
“此疾名為相思?!鄙瞎佘幷局鄙眢w,語氣稍稍柔和下來,“除了她無人可醫(yī)?!?p> 一句之下,滿朝震驚,上官軒竟然就這么赤裸裸地坦誠對一名女子的愛戀,而且還這么明顯地表示自己看不上安慶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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