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喬靖先招惹了蝶剎?
我想起喬禹以前復述喬靖的那句話“莫要拿那么久之前的事情來說”!
難道是喬靖移情別戀?
但想起溫婉兒與喬靖的故事,我覺得還是蝶剎自作多情的可能性較大。
我忽然又想起自己與慕容逸,唉,自己不也是自作多情的那個嗎?
正想著慕容逸,就聽見蝶剎突然說道:“聽說你身邊還有一個叫慕容逸的家伙,對不對?”
我立馬抬起頭,厲聲問道:“你想對他做什么?”
“看樣子,你挺關心他的。”說完,蝶剎嘆了口氣,“可惜,那個人似乎并不把你放在心上?!?p> 聽到這句,我緩緩低下頭去。
慕容逸對我的態(tài)度,連蝶剎都看出來了,我已經(jīng)做不到自欺欺人。
“我讓他拿喬靖來換你,可你瞧,都三天了,連個影子都沒有?!钡麆x一臉可惜地看著我,語氣里帶著疑惑:“你說,究竟這個慕容逸會不會為了你來啊?!?p> 我垂下眼簾,低語:“我,不知道?!?p> 其實我應該回她不會的,畢竟已經(jīng)過了三天,可是我發(fā)現(xiàn)我的內(nèi)心深處還抱著那么一點希望,微弱的,卻不肯熄滅的最后一絲希望。
“那我們就等等好了。”不知是不是錯覺,說完這句,蝶剎的目光與語氣忽然變得凄涼起來,她說:“反正我也已經(jīng)等了這么久。”
聽見“等”這個字,我又想起了秀娘,心情也更加低落下去,但是對于蝶剎的“等”,我毫不同情,這么兇狠的女子,并不明白感情為何物,只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在意他人的想法。
蝶剎說完那句話便再次離開,而這次似乎離開了六個多時辰,因為期間我毒發(fā)了三次,每一次都比前一次厲害很多。
我痛得在地上打滾,甚至拼命地撞石壁,好讓自己忘記這份疼痛,可是都失敗了,這種痛仿佛已經(jīng)深入骨髓,剔除不掉。每一次發(fā)作,我都以為自己就要死了;每一次恢復過來,我都覺得已經(jīng)死過一次。
黑暗里我不知道時辰,分不清白晝與黑夜。所有意識清醒的時段,我都倚著石壁,閉著眼,像催眠般地念著他的名字。
慕容逸,慕容逸,慕容逸……
就算知道是妄想,我卻依然期盼。
“淺毓!”
一聲熟悉的聲音突然從角落里傳來,我驚喜地睜開眼,卻發(fā)現(xiàn)漆黑一片,但我仍執(zhí)拗地望著聲音出來的地方,試探地問:“慕容逸,是你嗎?”
我的聲音因為沒有喝水,以及毒發(fā)時的叫喊已經(jīng)變得沙啞,而且很微弱,在黑暗中似乎一吹就散,但那邊很快傳來了回應。
“是我?!?p> 慕容逸的聲音帶著疲倦,也有點沙啞,但依舊那么好聽,他說:“淺毓,我來尋你了,莫怕?!?p> 他的聲音是我聽過的最動聽的聲音,他一說完,我便忍不住落下淚來。
我以為我很堅強,可以忍住毒發(fā)的痛苦不流淚,可是聽見他的話,我發(fā)現(xiàn)我所有的堅強不過是假裝,我很害怕,很想哭,更想崩潰。
慕容逸終于來到我的身邊,他將我摟進懷里,緊緊摟在懷里,臉頰緊貼著他狂跳的心,鼻尖下是他淡淡的香氣,我貪戀地吸了幾口,將頭埋得更深。
“慕容逸,你混蛋!”稍稍平靜下來,我便抽著鼻子哭訴,“為什么不早點過來?”
“對不起,對不起?!蹦饺菀菰谖叶叢煌5刂貜瓦@句,雙臂將我環(huán)得更緊一些,“我應該早點找到你的,那天我就應該追出去的?!?p> 提起那天,我又莫名地來氣,想推開慕容逸,卻又貪戀他的溫暖,便做樣子推了兩下抱怨道:“人家在樓底下…你明知道…你還……慕容逸,你混蛋!”
我終究還是無法厚臉皮說出自己的心意,話到嘴邊,又變成了一聲責罵。
“是,我是混蛋?!蹦饺菀蓦y得這么附和我,他輕輕哄著我,“等回去再找我算賬,現(xiàn)在我們趕快離開這里?!?p> 想到蝶剎那個瘋子,我立刻冷靜下來,連忙離開慕容逸的懷抱,站起身來,“嗯,我們快離開?!?p> “我可是給你們留足時間互訴衷腸了,怎么就聊了這么一點?!钡麆x那惡魔般的聲音突然響起,接著便突然出現(xiàn)在我們眼前,“你們這么著急就想離開,未免太對不起我一番心意了吧?!?p> 慕容逸早在聽見蝶剎聲音的時候便將我護在身后,此刻正冷冷盯著蝶剎,問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慕容逸的聲音有點沙啞,我忍不住去看他。
借著四周亮起的火光,我終于看清了他,盡管只是側(cè)臉,卻能看見他臉色十分蒼白,帶著深深的疲倦,嘴唇干裂,頭發(fā)與衣袍都有些凌亂,但那雙眼睛此刻卻十分凌冽。
“你明白的,我只想知道那個人的下落?!钡麆x一副我很好講話的樣子,說的語氣更是那么輕輕松松,但下一刻卻突然變臉,又是一副兇狠絕情的模樣,“慕容逸,我讓你拿喬靖來換,你就給我這么個交代,是不是太不把我蝶剎放在眼里了!”
慕容逸突然很生氣,滿含怒氣地說道:“蝶剎,你連個交換的地點都沒有給我,你是真心想要喬靖的下落嗎?”
“哼——”蝶剎冷笑,“如果不是我故意透露蹤跡,憑你與你手下那幫廢物能找到這來?慕容逸,你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
聽到這,我大概明白了,蝶剎并沒有告訴慕容逸石洞的位置,慕容逸是動用了自己的力量來尋找我的,怪不得找了這么久。
再看看慕容逸的樣子,心里那點怒氣也消失了。
慕容逸就算不喜歡我,但我在他的心里想必也是不可替代的。
我忽然覺得這也就夠了。
不過很奇怪啊,為什么蝶剎想要知道喬靖的線索,卻不告知交換的地點,既然不愿告知,為什么又故意露出線索呢,這中間難道還有陰謀,故意讓我們放松警惕?
但事實證明我有點想多了,因為蝶剎說道:“你們?nèi)祟悾偸菍p易得來的不知道珍惜,這種失去的恐慌如何?”
我忍不住看了一眼蝶剎:蝶剎這是在幫我?
肯定不是,這應該是她自己倒貼喬靖,求愛不得,因而得出的感慨吧。
慕容逸沒有說話,只是握住我的手又加重了幾分氣力。
蝶剎的目光落在我們緊握的手上,臉色沉了幾分:“廢話不多說,你既然沒有喬靖的下落,這個人我是不會讓你帶走的?!?p> 我突然很懊惱慕容逸來救我,他根本不會是蝶剎的對手啊,來,也不過是送死。
我更懊惱自己,是我害了他。
感受到我的自責與不安,慕容逸回望我一眼,給了我一個心安的眼神,然后轉(zhuǎn)身對蝶剎悠悠說道:“誰說我沒有找到喬靖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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