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晴的事情折磨了我一晚上,問慕容逸的話,他肯定會找理由搪塞過去,可是問別人又顯得太突兀了,我有些煩惱。
我坐在床邊思考的時候,正巧小桃進來收拾,我眼睛一亮,決定從小桃身上下手。
“小桃,你在慕容府多久了?”
很普通的問題,小桃也沒起疑,一邊擦拭著桌子,一邊回答:“回姑娘,小桃六歲就進府了,今年正好是第十年。”
“十年,那你對慕容府應該很熟悉了。”我繼續(xù)問下去,故意讓語氣里露出點小小不滿,“這里這么大,有個地方我上次去了,現(xiàn)在再想去,卻找不到了?!?p> “那姑娘,你告訴我吧,小桃對府里很熟悉的,只要姑娘描述一下,小桃應該可以說出來的?!?p> “那小桃,你知道楚晴在住在哪里嗎?”
既然楚晴住在慕容府里,那么小桃應該知道楚晴的位置。
“楚晴小姐?”小桃的動作有些僵硬,目光有些閃躲地看著我,“穆姑娘,你怎么想起問這個了?是少爺提起的嗎?”
從小桃的話里,我得到兩個信息,第一楚晴身份應該還挺高的,第二慕容逸肯定吩咐他們不要對我提起。
“是啊?!蔽铱此茻o意地回答,靠在床框上,隨意地撥動著床帳上的裝飾,“就是提了一下,讓我有空去見見,可是又沒有說在哪里,我估計你應該知道吧?!?p> 小桃面露難色,眉頭嚴重地皺著,緩緩開口:“姑娘,小桃我——”
“別說你不知道?!蔽覍χ√倚Γ矣X得我此刻的樣子應該是有些可怕的吧,“你剛剛不是說對府里很熟悉嗎?是不想告訴我吧。”
被我這么一說,小桃不再說話,但臉色真的很為難,這個樣子令我也覺得自己太兇狠了,于是我放平和聲音,再次開口:“我知道你們少爺一開始吩咐過你們不要提起,不過現(xiàn)在沒事了,是他自己提起的,你說出來沒關系的,假如你少爺要責罰你,我替你擔著?!?p> “可是——”小桃真的很猶豫。
“你再不說,我直接問慕容逸去,到時別怪我說你沒聽我的話?!笨匆娦√业臉幼?,我覺得還是威脅好像更加有效點,于是我便很嚴厲地質問小桃,“你們少爺難道沒有吩咐你要聽我的話嗎?”
“姑娘,你千萬不要到少爺面前去。”聽我要去跟慕容逸告狀,小桃竟然急得跪了下來,“小桃?guī)闳?,但求姑娘,如果少爺責罰奴婢,請一定要替奴婢求情。”
“好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覺得小桃的反應也太過激了,慕容逸怎么會有那么可怕呢,“你帶我去,我保證你一定沒事的?!?p> 小桃只同意帶我去看一眼楚晴,但關于楚晴的事堅決不說,看她的眼睛里全是淚水,我也不忍心追問下去,想著先見到楚晴再說。
楚晴住在一個單獨的院落里,我去的時候,門是關著的,小桃明顯松了口氣,“姑娘,我們先回去吧?!?p> 回去,讓你稟告慕容逸,再金屋藏個嬌?哼,不可能。
于是我在小桃期待的眼神中,身影一翻,爬上了墻頭。
院里的中央的椅子上,躺著一名黃衫女子,大好天的,她蓋了一條厚厚的毯子,看得出來她生了很嚴重的病,臉色蒼白如雪,沒有一絲血色,眼窩深陷,嘴唇泛白,滿臉病容,從我的角度看不出一絲生機。這名女子衣袖中露出的一節(jié)手臂,似乎能看見骨頭的形狀,她躺在那里,似乎是睡著了,但她的眼皮在動,給人的感覺便是連睜眼都要廢上好大的勁。
我有些呆滯地看著這名女子,她應該很痛苦吧。
“小姐,這是今日的藥。”
院落里有名丫鬟捧著藥碗急急向女子走去,她太著急,就連趴在墻對面的我都沒看見。
只見丫鬟扶起躺著的女子,將藥小心地喂給她。
藥很苦,但似乎很有效,女子的氣色慢慢恢復過來,剛剛禁閉的雙眼也緩緩睜開。等女子喝完,丫鬟立馬把碗放到一邊,勸說
“小姐,回屋去吧,外面風大?!?p> “咳咳——外面哪有什么風啊,我沒那么柔弱?!迸拥臍馍昧嗽S多,說話也順暢許多,“我那屋里全是藥味,打開讓它透透氣吧。”
“小姐,你其實在等少爺對不對?”丫鬟一下子就戳穿女子的心思,“少爺也真是的,回府了也來看看小姐,還不許我們出這個院落,他不知道小姐這么辛苦得在等他。”
“小燕,不是少爺?shù)腻e。”女子很體諒地說道,“他才回來,事情有很多要處理,我只要知道他心里有我就夠了?!?p> 我看不下去了,也不管她們會不會注意,唰地一下便從墻頭滑下去。
這名女子很有可能就是楚晴了,那少爺肯定就是指慕容逸了,這兩個人看樣子還真是青梅竹馬的一對!
見我臉色很不好,小桃立馬跑過來問:“姑娘,你看見什么了?”
“什么也沒看見?!闭f著我便往回走,走了幾步又告訴小桃,“今天的事情你別告訴你家少爺,我自己去說,萬一你單獨說了,被你家少爺責罰,那就不關我的事了?!?p> 小桃立馬回答:“是?!?p> 回去的時候,我漸漸冷靜下來,我怎么能那么不相信慕容逸,當初他為了救我,深入蝶剎的洞穴,甚至跪在蝶剎面前求蝶剎救我一命。為了給我解毒,不顧性命去了五毒谷。
也許慕容逸與楚晴只是關系好而已,不一定是男女之情。
而這名女子也叫慕容逸少爺,可見她以前可能是名下人,現(xiàn)在被稱為小姐,還生了那么重的病,很有可能是因為慕容逸才變成這樣,所以慕容逸放不下她,而慕容逸不告訴我是因為,怕我吃醋。這么一想,事情好像就通了許多。
可是慕容逸怎么能這么不相信我,本姑娘看起來像是愛吃醋的人嗎?
我準備去找慕容逸談清楚,沒想到他竟然出門了,沒有十天半個月還回不來,聽說走的挺急的,而且只帶了幾個手下出去。
我只能將這件事暫時壓在心底。
羅玉回平陽城的那天,特地來向我告別,同時告訴我,公主派了十幾個人保護他,而且這次騎馬回去,每匹馬都是寶馬,大概半個月就能回來了。
“半個月左右?”
我突然想到慕容逸也是出去半個月,臉色立馬變得有些僵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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