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今宵看碧霄,牽牛織女渡河橋。
家家乞巧望秋月,穿盡紅絲幾萬條。
乞巧節(jié),牛郎織女相會的日子,也是天下有情人的節(jié)日。
燈市亮如晝,麗姬手上拿著兔子花燈,小鳥依人般立在在康王身側(cè),而康王則一臉寵溺的望著麗姬,此情此景讓文汐不由得感嘆道:這倆人果真是佳偶天成,一對璧人呀。估計今后這戲也沒必要再演下去了。
“王爺好興致,臣妾就不打攪王爺和妹妹的雅興了,告辭?!蔽南f罷便拉著采萱轉(zhuǎn)身離去。這個地方她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心頭甚是郁結(jié),文汐便想找一家酒樓買醉,不再去想那兩個人。無奈今日酒樓都人滿為患,竟連個雅座都沒有。走了許久,前方有家較為別致的酒樓出現(xiàn)在眼前,牌子上題著“香滿樓”三個大字。一進(jìn)正門,滿屋陳年女兒紅的香味。文汐本想找個雅座坐下,掌柜的卻滿臉歉意道:“里頭已經(jīng)沒有位置了,請公子另擇他處吧。”
這想喝個酒都沒地。今天真是時運不佳,正感嘆著,就聽到公孫煜聲音驀然在耳邊響起。
“掌柜的,本公子想要個雅座,可有?”甚是無禮的語氣。
那掌柜的一見是公孫煜,竟連忙點頭道:“有的,有的,公子這邊請?!?p> 文汐氣惱,這掌柜的,怎能這般,剛剛明明道沒有,現(xiàn)在卻道有。正準(zhǔn)備與其理論一番,竟發(fā)現(xiàn)掌柜的把前方一雅座的客人給請了出去。算了,想必這位公子哥平日里是驕縱慣了,掌柜的也是屈于他的淫威之下,不敢多言。
“哎,康王妃,坐下來同飲一杯如何?”公孫煜突然道。
文汐本意想另擇他處,無奈腿腳酸疼。環(huán)顧四周,著實沒有位置了。也罷,這小子既已知曉她是康王妃,料他也不敢胡來。這樣想著,文汐便大喇喇在他面前坐了下來。
“掌柜的,把你們酒樓最好的下酒菜都呈上來?!惫珜O煜對立在一旁掌柜吩咐道。
掌柜的連忙答應(yīng)著,俯身下去準(zhǔn)備了。文汐抬頭見公孫煜似笑非笑望著自己,心情不由得跌至谷底。
“公孫公子想笑就笑罷,何必藏著掖著?!蔽南闪怂谎?,漠然道。
前一刻還在他面前耍威風(fēng)呢,后一刻就被王爺拆了臺。今日過后,估計人人都知曉康王妃不受寵,在府中地位還不如一側(cè)妃。
“哎,你可別誤會,我并無取笑你的意思,只是單純的想請王妃您喝一杯?!惫珜O煜故作正經(jīng)解釋道。
這小子有這么好心,哼,不管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此刻對文汐來說有酒喝就行。不多會店小二便把酒菜都呈了上來。酒是七十年的女兒紅,文汐倒上一杯,小酌一口,口感醇厚微甜,回味無窮,果真是好酒。
正獨自飲酒的公孫煜突然放下杯盞看著文汐裝模作樣道:“其實論樣貌,你倒不輸給那個側(cè)妃。只是憑著我對子玨兄多年的了解,他比較喜歡那種柔情似水,溫婉動人的女子?!?p> 說罷,公孫煜將文汐從上到下細(xì)細(xì)打量一番,繼續(xù)道:“王妃要想得到子玨兄青睞,定要有所改變,您看您這幅打扮,不識得您的人還真誤以為您是男兒身呢?!?p> 此刻,文汐才曉得這小子請她喝酒是假,拿她逗樂才是真。就曉得這小子沒有那么好心。文汐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不怒反笑道:“公孫公子可婚配否?”
公孫煜不明所以看著文汐道:“正室未立,侍妾倒有不少?!?p> “哦,難怪…”文汐看著他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然后頗有用意般搖了搖頭。
“王妃有話直說,難道未曾娶妻是什么見不得人事么?王妃何故這般看著在下?!惫珜O煜頗為好奇道。
文汐自顧自飲下一杯酒,這酒初飲倒不覺得有什么,可后勁頗大,這會兒,她已經(jīng)感覺有些微醺了。
“女誡有云:夫有再娶之義,婦無二適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離也。行違神祇,天則罰之;禮義有愆,夫則薄之?!?p> 在瀟府每天被逼著背誦女誡終于派上用場,文汐看了一眼不明所以的公孫煜繼續(xù)道:“這是世間女子皆遵循的訓(xùn)誡,而我作為一府正妃,只須幫王爺打理好府內(nèi)之事即可,何故跟一妾室爭風(fēng)吃醋。再者為了討夫君歡心,而變得萬般矯揉做作,我自是做不到的?!?p> 公孫煜聽她闡述后默默給自己倒上一杯酒,沉思了一會笑道:“王妃如此寬容大度,是子玨兄的福氣,只是在下不明白您說的這些和在下可否婚配又有何干系呢?”
酒意上來,文汐只覺得眼前的公孫煜也變得模糊起來,聽到他的疑問,文汐緩緩道:“看公子對我是否得寵如此關(guān)注,想必身旁盡是一些善妒爭寵的女子,不免心生同情之心?!?p> 公孫煜聽罷臉立馬黑了下來,文汐不再理會他,自顧自飲起酒來。李白說,人生得意須盡歡,她倒覺得人生不管得意還是失意都應(yīng)盡歡。一杯又一杯美酒下肚,仿佛那些困擾,煩惱,全都消失不見了,那些前塵往事,記憶中的那些人,也漸漸變得模糊不清了。身子也變得輕飄飄的,酒果真是個好東西,正飲的盡興之時,手中酒杯驀地被人奪了去,文汐微睜雙眼,只見眼前出現(xiàn)一道白色身影,木蘭香伴著酒香,讓人更加沉醉,是誰呢?這熟悉的味道,這人好像是…好像是…
夢中,文汐躺在炎炎烈日之下,身子動彈不得,口干的快要死掉了,可身子就是不聽使喚,怎么都動彈不得。就在快要虛脫之際,一位粉衣少女將瓶中甘露緩緩倒入她的口中,瞬間,文汐感覺活了過來。緩緩睜開雙眼,眼前浮現(xiàn)采萱放大的臉,此刻她正用湯勺一勺一勺喂自己喝水,頭疼欲裂,這就是宿醉的后果嗎?好痛苦,果然喝的痛快是需要付出代價的。文汐內(nèi)心懊惱不已。
采萱見王妃已醒來,小心翼翼將其扶起靠好。
“王妃可好些了?萱兒去給您端醒酒湯。”采萱說罷便轉(zhuǎn)身出去了。
文汐用手捶捶頭,頭疼的想撞墻,她本身不勝酒力,居然還喝那么多。昨夜發(fā)生的事情一點都記不起來了,她是怎么回王府的?
不多會采萱便端著醒酒湯過來了,文汐服下后,感覺舒適許多,頭也沒那么疼了。神智也逐漸清明起來。
“這醒酒湯不錯,我感覺沒那么難受了?!蔽南澰S看著萱兒道。
萱兒這丫頭不知怎的,從她醒來就一直有意無意回避著自己的目光,難道自己昨晚酒醉做了什么讓她難堪之事么?文汐努力回憶著,大腦卻還是一片空白。
“王妃…這藥酒是根據(jù)王爺給方子抓的,王爺他…他剛走沒多久?!陛鎯旱皖^小聲道。
文汐一時反應(yīng)不過來,難道她昨晚竟是被王爺送回來的,萱兒說他剛走沒多久,難道說康王昨晚一直在這?他這又是演的哪一出。正沉思著,一旁的萱兒突然跪在地上懇求道:“王妃,我們…我們要不前去向王爺賠個罪吧。”
“你講清楚些,好端端的去給他賠罪做什么?”文汐甚是不解看著采萱道。

陌子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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