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過一番打探,文汐和公孫煜來到臨郡漳州。
相對于益州民不聊生,餓殍遍野。臨郡漳州簡直是人間天堂。街上商鋪林立,車水馬龍,人來人往,熱鬧非凡。文汐他們一番折騰終于找到了知州府,一開始知州府的侍衛(wèi)以為他們是從哪里冒出來的刁民,連大門都沒讓他們進去。無奈之下,文汐只得亮出康王府的手牌,那幫侍衛(wèi)才告知文汐,知州大人現(xiàn)在不在府中,而在臨淵樓設(shè)宴招待康王與司空公子。
臨淵樓不用多費勁便找到了,這是當(dāng)?shù)刈畛雒木茦?,漳州達官顯貴最流連的地方。此樓環(huán)河而建,風(fēng)景別致,環(huán)境清幽,當(dāng)真是個享樂好地方。
原來阿煜所猜不假,這兩個人當(dāng)真是待在這里樂不思蜀了。得虧自己為他們整日擔(dān)心受怕,文汐內(nèi)心抑郁不已。一旁公孫煜一幅則一幅了然于心的神情。彷佛再說:“你看,我就說他們躲起來享樂了吧。”
“來都來了,進去玩玩唄?!惫珜O煜道。
文汐雖氣惱,不過即得知王爺和司空他們現(xiàn)在平安無事,她也就安心了,猶豫著要不要進去,畢竟自己是偷偷溜出來的。
“我們還是先回客棧吧,現(xiàn)在知州大人在里面招待他們,我們冒然進去總不大好?!?p> “他們吃他們的,我們玩我們的,不叫他們發(fā)現(xiàn)就是,難道王嫂你不想見王爺一面再走。”公孫煜勸道。
不遠千里來到此地,怎么可能不想見他一面,正徘徊不定間,便被公孫煜一把給拉了進去。
知州大人的宴席設(shè)在二樓,那里全是侍衛(wèi)把守,連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這還怎么見面。公孫煜到?jīng)]有領(lǐng)會這些,在一樓找了個雅座坐下,便招呼伙計點起菜來。不一會兒,美味佳肴一一呈了上來。
“這些日子,本公子是睡沒睡好,吃沒吃好,得了,這兩位仁兄在這里倒是風(fēng)花雪月,大魚大肉的,我得好好的補償補償我自個。”
公孫煜邊說邊不顧形象的大快朵頤起來。
“王嫂,你也多吃點,來到漳州就要吃吃這里的烤魚?!惫珜O煜說完不停的忘文汐碗中夾菜。
敢情這小子以為他們倆是出來游山玩水的,不過他說的頗有道理,自己風(fēng)餐露宿,現(xiàn)在還傷痕累累的,圖什么,不如吃肉喝酒,這樣想著文汐便擼起袖子享受美味佳肴來。
二樓宴席臨近尾聲,文汐和公孫煜喝的正盡興,竟沒發(fā)覺。
“阿煜,你怎么會在這里?”
一開始司空澤以為自己瞧錯了,千里之外的人怎么會出現(xiàn)在漳州??墒亲呓磺?,還真是公孫煜,在看同公孫煜一同飲酒的少年又是一驚。
“王妃?”司空澤不敢置信悄聲道。
康王聞聲望去,果然那個女扮男裝的少年不是康王妃是誰。
公孫煜與文汐轉(zhuǎn)頭,樓上那正被群花環(huán)繞著兩位翩翩公子哥,可不就是他們倆牽腸掛肚的康王和司空澤么。
“你還好意思問我們,你們沒有如期而歸,又音信全無,我們整日為你們擔(dān)憂,你們到好,在這里做起活神仙?!惫珜O煜惱怒道。
司空澤正欲解釋,卻被康王一把攔住。
“江知州,今日我們先失陪了?!笨低醯?。
江知州約莫五十年歲,臉大腰圓,似不倒翁一般。見康王即將離去,又瞧了一眼樓下的情形,內(nèi)心了然,他滿臉恭敬道:“王爺,司空公子慢走,改日兩位得空時,下官再來邀請你們?!?p> 文汐癡癡望著樓上那個人,多日沒見他了,他似乎清癯了些,但整個人依舊似清風(fēng)明月般,淡然而悠遠,文汐幾乎要哭出來,他沒事真好,這些日子始終提著的心終于徹底放了下來。
“王嫂,你清醒些,你看看康王兄和阿澤的身邊”公孫煜小聲提醒道。
文汐擦了擦淚水模糊的雙眼,這才看清康王和阿澤身邊全是女人,而且個個風(fēng)情萬種,艷麗無匹。再看康王見到自己神情淡淡,并無多大波動,一時間,似一盤涼水傾瀉而下,文汐只覺得冰寒入骨。
“他們好像不大歡迎我們,我們還是走吧。”文汐無力道。
公孫煜狠狠瞪了司空澤一眼,同文汐一起離開了臨淵樓,來到了他們居住的客棧。
“阿煜,明日我們便回京都。”文汐賭氣道。
自己真是千里跑來貼他人冷屁股阿。也許人家此刻因興致被打攪正惱著呢,文汐嘲諷的想著。
“王嫂,你也別太放在心上,這男人嘛都一個德行。你要是實在氣不過,不如我們現(xiàn)在當(dāng)面去罵他們一頓?!惫珜O煜安慰道。
“要去你去,我要睡了?!?p> 文汐將公孫煜趕出房間,她真是對康王失望透頂,自己整日他擔(dān)憂,他倒好千里之外,尋花問柳。還說什么三千繁華只拈眼前這一朵,就知道他江山易移,本性難改。天還未黑,文汐便歇息了,她發(fā)誓明個一早自己便會回京都,離開這里。就讓他們在此逍遙快活去吧。
入夜,文汐睡的迷糊間,感覺有人在撥動她的發(fā)絲,她一下子驚醒過來,難道有賊人進來了,她嚇得全身僵硬,不敢動彈,此時若大喊大叫會不會激怒賊人,萬一對方帶著兇器,那自己就完蛋了。此刻文汐只得裝睡,希望這個人只圖錢財,拿了便離開。可明顯對方不僅僅是為錢財而來的,因為文汐已經(jīng)明顯感覺到對方呼吸噴灑在自己臉頰上。完蛋了,居然是個淫賊,管不了許多了,文汐暗下決心,待對方快要吻到自己唇角之時,猛的一下撞了過去。
“呵。”
聽到對方吃痛的聲音,文汐顧不得自己撞的暈沉沉的額頭,連忙起身往門外跑去,卻被對方從背后一把摟住。
“救命啊,阿煜?!蔽南疵鼟暝舐暫敖?,希望對門的公孫煜能聽到呼救聲趕來救自己。
“涵兒,是我。”熟悉聲音在耳邊響起。
文汐觳觫,一下子靜了下來,燭火被點亮,她看到康王坐在床角正吃痛捂著自己的額頭。
“王爺?”文汐不敢置信的望著來人。
“涵兒,這就是你給我的見面禮?!笨低踔钢l(fā)青的額頭好笑望著文汐。
文汐看他額頭被撞的不清,有些心疼,可想起白天種種,不由得賭氣道:“王爺來我這里做甚,不怕冷落了美人?!?p> 康王搖了搖頭,一把將文汐摟在懷中。
“涵兒,不是你所想的那樣,那是······?!?p> 話還未說完,房門卻被一腳踢開,只見公孫煜手提木棍,面色緊張的闖了進來。
“王妃,我來救你了······”
“王爺?呵呵···打···打攪了?!?p> 文汐無語的望著蒼天,這小子反應(yīng)真是慢半拍,要是自己真的遭遇賊人,恐怕此刻公孫煜進來只會看到自己尸身。
公孫煜轉(zhuǎn)身欲走,卻被康王攔住去路,面對康王審視的目光,他不由的一陣心虛,連忙左右尋找司空澤的影子。
“別看了,阿澤他沒跟過來。”康王淡淡道。
公孫煜內(nèi)心小小期望之火,也被撲滅了。
“王爺,王嫂是太過擔(dān)憂你,你們數(shù)十日未歸,而且音信全無,我看王妃整日憂心忡忡的,才會帶她來益州的?!惫珜O煜小聲解釋著。
文汐見狀連忙道:“此事不怪阿煜,是我逼迫他帶我來益州的,你切勿怪他?!?p> “本王一個月前在書信中有交待會晚些時日回京,你們沒有收到?”康王隱隱察覺事情有些不對。
“如果有收到來信,我們還會不遠千里過來尋你們嗎?!蔽南珱]好氣道。
“嗯嗯”公孫煜附和道。
“即便如此,你也不應(yīng)帶王妃來此地,本王臨行之前交待你的,你都忘記了嗎?”
康王雖神情未變,聲音也淡然如常,可卻隱隱給人一種無形壓力。公孫煜知曉康王是怒了,嚇得一句聲都不敢做。
“王爺何必動怒,王爺要是不愿見到臣妾,臣妾一早便和阿煜趕回去便是?!?p> 公孫煜知道文汐是為自己開脫,內(nèi)心充滿感激之情,可是此刻可不是鬧脾氣的時候阿,王嫂。
“哎?!笨低踺p嘆一口氣,神情也變得柔和些。
“你先回房反思去,改日再找你算賬。”
公孫煜聞言連忙一溜煙跑了出去。
文汐不想和康王共處一室,想著下樓再開一間房,卻被康王一把拉住,抱在腿上。他把臉埋在文汐脖頸間,溫柔的氣息噴灑在文汐脖子上,癢癢的。
文汐連忙掙開他的懷抱。忍住,忍住,文汐對自己講,不要被他唬弄過去。
“別動,讓我在抱一會。”低沉帶些疲憊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明明想掙開他,可文汐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動彈不得。
“我好想你,這些時日在益州,我每天都在想你。”康王在文汐耳邊喃喃道。
文汐感覺自己心又不受控制加速起來,但她依舊沒好氣道:“王爺有那么多美人相陪,怎會還會想念糟糠之妻。”
“呵呵,哪有這么美的糟糠之妻?!笨低跤H呢的捏了捏文汐的臉頰。
“那些都是江知州安排的,本王沒碰她們,本王說過三千繁花,我只拈眼前這一朵?!?p> “那你白天那么冷漠,我以為你是惱我前來掃了你的興致。”
“那時我是驚著了,萬萬沒想動你會來此,不想他人看到本王失態(tài),所以便沒有挽留你。本想處理手頭事物便來尋你,可你卻入睡了,不想吵醒你,可還是嚇著你了?!笨低跞崧暯忉尩?。
“那······”
“噓”
文汐還想在說點什么,卻被康王用食指堵住嘴。
“良宵苦短,莫要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