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文明從包里掏出一張A4紙,推到郁曉跟前,“這是霍先生委托我做的起訴書,先給你看一下。”
起訴書?郁曉瞪大了眼睛,連忙拿起來看,越看臉色越差,她氣的咬牙切齒的拍桌子:“二十萬?他怎么不去搶錢?”
閆文明坐直身子:“郁小姐,您污蔑霍先生的職業(yè)和婚姻,以霍先生地位及社會影響力,他的名譽可不止二十萬,而且他的身家,根本用不著去搶錢,這是霍先生看在往日你們的情分上,已經(jīng)是最低的賠償了?!?p> 郁曉看著坐在對面職業(yè)操守楷模的閆文明,問:“是,我是跟別人說我前夫是個跑貨車的,還是個賭博敗家的混蛋,那么閆大律師,別人或許不知道,你應(yīng)該是清楚的,我跟霍司翔結(jié)婚了嗎?離婚了嗎?他是我前夫嗎?”
“對于你跟霍先生的婚姻情況,霍先生有權(quán)不告知我,我也無權(quán)過問,如果您有異議,請您親自跟霍先生溝通比較好?!苯裉焖^來的主要目的也就是讓郁曉知曉霍司翔準備讓她賠償二十萬,至于其他的,那是他們倆的事情,他一概不回答。
跟霍司翔溝通?她倒是想當(dāng)面問問他,是不是想錢想瘋了!
“行,你們愛起訴就起訴吧,反正我沒錢?!?p> “郁小姐,截止至昨天晚上七點,您的銀行存款余額是十一萬三千一百二十一元玖角三分,再跟您普及一下,勝訴后,我們會讓法院立即強制執(zhí)行。而且郁小姐,一但強制執(zhí)行了,郁小姐,您的征信可就不好看了,這個會影響您以后的就業(yè)、買房買車甚至是出行,所以,我建議您,還是直接賠償吧,走法律程序那是最后的路對吧?”
郁曉沒忍住怒,氣的站起來,丟下“無恥”兩個字就走了。
閆文明看著郁曉的背影,吁了一口氣,總算是傳達完了,想他一個經(jīng)濟合同上的法務(wù)專家,跑過來傳這種小兒科的起訴書,真的是很跌范兒,明年必須讓老板漲年薪。
郁曉從咖啡店出來后滿腦子想的就是如何轉(zhuǎn)移財產(chǎn),她的錢是不能放在自己戶名下了,得放在一個自己信得過的人名下。
可是,去哪里找一個可以信得過的人?這些都是她后面要上學(xué)和生活的資金,除了自己,她不相信任何人,也沒有人可以讓她相信。
郁曉想了兩天,也糾結(jié)了兩天,最終還是決定找霍司翔談一談。
霍司翔倒是答應(yīng)跟她談一談,但是沒跟她約具體的時間和地址,只是讓她跟他的秘書聯(lián)系。
霍司翔的首席秘書陳行知跟她確定了時間和地點,告訴她,在兩天后的郊區(qū)的溫泉度假村晚上六點至七點之間霍先生有一個小時的空閑時間,可以那里談。
郁曉確定那個時間點她可以,陳行知給她發(fā)了房間號,讓時間到了就去敲門。
郁曉當(dāng)天中午就坐車過了去,到地方后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兩個小時,看著水氣沄沄的池子,她想泡泡的,但是身上不方便,便在里面四處轉(zhuǎn)轉(zhuǎn)看了看景,然后在約定的六點鐘準時敲了房間的門。
水淼淼打開了門,哀怨的看了一眼郁曉,就將門從外面帶上遁走了。
他不就是手滑點了個贊,結(jié)果,結(jié)果就從三秘降到四秘,好生氣哦!
屋子里空調(diào)溫度開的高,郁曉進屋就將外套脫掉搭在沙發(fā)的邊沿上,坐了兩三分鐘,霍司翔就穿著浴衣從浴室里出來,他倒了杯水,慢條斯理的喝了幾口,才問郁曉:“你想談什么?”
他就穿了個浴袍,以著郁曉對霍司翔的了解,他里面內(nèi)褲估計也沒穿,再加上他說話的語氣和內(nèi)容,感覺他不是在跟她談?wù)?,倒是像跟她談她是特殊服?wù)者上門服務(wù)開多少價能上床的事。
這讓她很不舒服,她是來談?wù)碌模皇莵碣u身的。“你先把衣服穿好?!币娝碱^皺了皺,又解釋:“你穿這樣,不太適合我們接下來的談話?!?p> 霍司翔重重的放下杯子,語氣似乎是不耐煩:“有話就說,沒話就走!”
郁曉約他是本著和平解決問題的,現(xiàn)在她是弱勢一方,行,他現(xiàn)在是主宰者,是大爺,不換就不換吧:“你要起訴我侵犯你名譽權(quán)?我沒有侵犯你名譽權(quán)?!?p> 霍司翔往郁曉跟前走了兩步停下,冷冷的回:“沒有嗎?”
“我是說我前夫是個混蛋,爛賭不是好東西,可我沒說我前夫是你,更沒說你霍司翔的名字,而且,我家里人,我家所在的小區(qū),也沒有人見過你。最重要的是,我們在法律上也沒有過婚姻關(guān)系?!?p> 霍司翔冷笑著看著她那喋喋不休的小嘴,又湊近兩步,冷哼一聲:“你倒是想,可我他媽的不想娶你!”
郁曉立即懟回去:“我有自知之明!”
年少時,看了幾本言情小說,不是沒有幻想過有個有錢又帥的男人能夠愛上她這個灰姑娘,與她相伴一生、生兒育女、耳鬢廝磨。如今,她確實是遇到了一個又有錢又帥的男人,可又有什么用?霍司翔從未帶她接觸過他的圈子,她也只是從外圍接觸過一點點,就明白,他們那種上流社會的婚姻,不說有利益的種種牽扯,至少也要門當(dāng)戶對,旗鼓相當(dāng)。
她看到上流社會人家的女兒,氣質(zhì)與生俱來,教養(yǎng)禮儀從打出生那一刻就開始訓(xùn)練,什么鋼琴舞蹈繪畫那都是基礎(chǔ),更有甚者連古董鑒別都是要精通的。普通人或許要奮斗半生才能達到的高度,她們從小在名家的培養(yǎng)和教導(dǎo)下,十幾歲就能到達。
天鵝就是天鵝,就算是有一天她做到了她所學(xué)專業(yè)上的最高位置,成為事務(wù)所的合伙人,可是丑小鴨就是丑小鴨,怎么能跟天鵝比肩齊飛。
霍司翔是真不喜歡她那張嘴:“既然有自知之明,那還辦什么假結(jié)婚證?”
郁曉不太想回答這個問題,但是對方的目光緊緊的追著她,似是需要答案,便簡要的回答:“鬼迷心竅了?!?p> 這不是個愉快的話題,霍司翔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xù)了,結(jié)婚證與離婚證的事雖然讓他十分不爽,但是這個不是他現(xiàn)在的目的?!坝魰裕灰谖腋八P÷斆髁镒炱ぷ?,既然你想背債,我成全你?!?p> 她想背債?郁曉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
霍司翔看著她那迷瞪樣,提醒她:“二十萬,我也沒要多。”
郁曉頓時反應(yīng)過來了,這個混蛋,他無恥!“我沒錢?!?p> “是嗎?要查賬戶嗎?”
“那是我上學(xué)的錢,想都別想?!?p> “上學(xué)?。俊被羲鞠柰祥L了語調(diào),邊說邊從邊上的茶幾上將手機拿了起來“那要不要我給你們院長打個電話?”
郁曉看著他拿手機,頓時緊張了:“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