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所處的區(qū)域夜里極靜,當(dāng)大家都不說話時,這突然出現(xiàn)的鈴聲便格外響亮。
白雅被嚇了一跳,等回過神時發(fā)現(xiàn)鈴聲是從白黎的書包里傳出來的。
“什么東西?”白雅拉開白黎的書包,把里面的物件都倒出來,拿手電筒照著從一堆書中找出一部嶄新的手機(jī)。
鈴聲已經(jīng)停了,屏幕上方顯示有一個未接來電。沒有名字,只有一串號碼。
白雅掂著手機(jī)看了會兒,有些眼紅,這手機(jī)她今天下午放學(xué)去逛街時也看中了,正想明天下午和張一擎一塊兒去買,誰知道白黎這個私生女先用上了。雖然知道肯定有人比自己先用,但白黎就是不行。
她不就是勾搭上唐珩那個唐家大少爺了嗎?
白雅越看手機(jī)華美的外殼越眼紅,撅了撅嘴,將鞭子扔給白瀟,跑到王月茹身邊告狀,“媽,你看她一個私生女居然用這個牌子的手機(jī)?!?p> “那是別人送的?!卑桌杷浪赖赝籽诺氖?,“你想要自己去買?!?p> “你以為我買不起?我想買的話,百部千部都不成問題?!卑籽庞X得白黎在挑釁她,她哼了一聲,揚(yáng)手將手機(jī)扔到地上狠力跺了兩腳,不就是一部手機(jī)么,她白雅還能買不起?呸,一個私生女,配鄙視她?
白黎心中抽疼,但看看一臉囂張的白雅,索性閉上了眼,不再說話。
就在這時,胸口處忽然一陣劇痛,白黎稍稍掀開眼皮,只見沾了血的鞭子從自己的胸口處移開,而鞭子的那一頭,是狀若自在的白瀟。
“原來沒用的人到什么時候都是沒用!”白瀟握著鞭子的另一頭,瑩白如玉的大拇指摩挲著手柄,“我還想著要是你做的好,把我跟唐珩湊到一塊,就放你一馬,現(xiàn)在看來,是沒必要了。”
白黎咬緊了牙關(guān),不說話。她就是死也不會去害唐珩。
白瀟比白雅大六歲,性子自然比白雅穩(wěn)重,她看到白黎的表情,雖然生氣,卻沒表現(xiàn)出來,而是露齒一笑,輕飄飄地說:“你覺得,等唐珩對你沒興趣的時候,我給你找?guī)讉€男人怎么樣?”
白黎倏地一僵。
“我再給他們幾臺攝像機(jī),把你的身體拍下來,傳到網(wǎng)上,那樣你一夜之間,就能成名了?!?p> “姐!你這方法不錯哎!”白雅拿樹枝搗了搗白黎唯一沒受傷的脖子,“我看我們今天就能實行?!?p> “現(xiàn)在不行?!卑诪t看了看王月茹,尚算有點理智,“她現(xiàn)在的名聲雖然不好,但總是我們白家的人,而且有唐珩護(hù)著?!?p> “那你剛剛不是白說了?”白雅不滿地努嘴。
白瀟輕輕一笑,“是啊,不過,現(xiàn)在我們可以親自動手打人?!?p> 像是為了驗證自己的話,接下來的幾鞭子,白瀟用的力氣一次比一次重。
白黎咬緊牙關(guān),不吭一聲。
她嘴里都是鐵銹味,大概是一開始把嘴唇咬破了,喉嚨里也難受,像是有一團(tuán)棉花在那里堵著,讓她有些喘不過氣??墒牵纳裰菂s是清醒的。
白黎不知道自己這算不算挨打挨出了抗體,為什么每次他們打她,明明身上疼的不得了,她卻還能頭腦清晰的分析事情。
兩個女兒都在白黎身上受了氣,王月茹自然不可能放過白黎,她最后對著白黎的小腿甩了幾下,才算真正消了氣。
“我們都回去睡覺吧!”王月茹嫌惡的瞪了白黎一眼,轉(zhuǎn)而一手拉白瀟,一手拉白雅,邁著優(yōu)雅的步子走出了白家后院。而那兩個仆人,把白黎手腕上的繩子解開后,也很快離開了。
周圍都是樹,只有少量的月光穿過樹葉之間的縫隙,照到地上。
白黎趴在地上緩了半個多小時,一手撐地,一手扶著小腿慢慢的站起來。
她先拾起了手機(jī),看它沒什么大問題后,才走到書包旁邊,把書一本一本的裝回去。之后,踉踉蹌蹌的往主屋走。
主屋的正門側(cè)門果然都鎖上了。白黎扶著墻走了幾分鐘,轉(zhuǎn)到自己的窗戶旁邊。
大約是以為今晚唐珩會過來,王月茹母女幾個并沒有把她房間的窗戶也給封上。白黎推開窗戶時苦笑了下,隨即艱難的從窗戶爬進(jìn)屋子里。
等到了床上,她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力氣再做諸如鋪床換衣的大動作。
“唐珩?!卑桌杼统隹诖锏氖謾C(jī),點開屏幕,對著桌面上唐珩的側(cè)臉微笑,“晚安?!?p> 這之后的時間,白黎一直睜著眼睛到天亮。
當(dāng)鬧鐘準(zhǔn)時響起來的時候,她起身找出衣服去了浴室。
而后,是她在以前的幾千個日子里重復(fù)過許多遍的清洗,上藥。至于一些有太多明顯傷痕的地方,就用脂粉蓋住。
做完這一切,時間也差不多了,白黎拍掉書包上的灰,好像昨天晚上什么也沒發(fā)生過的離開白家大門。
她走的很穩(wěn),給人一種從來沒受過傷的感覺。但只有白黎自己明白,她有多想找個地方睡一覺,她有多疼。她用盡了全力來支撐著自己平穩(wěn)地走出去,只為了給別人一個她過得很好的錯覺。
她明白自己是自作自受,可是,她別無她法。有些選擇,一旦做了,就再不可能回轉(zhuǎn)。就像時間,永遠(yuǎn)不可能倒流。
白黎以為楊叔今天會準(zhǔn)時來,卻沒想到,今天來的根本不是楊叔,而是展煜風(fēng)。
“早上好,丫頭。”展煜風(fēng)騷包地推開車門,“今天由我來送你上學(xué)?!?p> “楊叔呢?”白黎坐上去,不經(jīng)意的問。
這車子的確是楊叔接送她上學(xué)的專用車,但是,為什么一夜之間,司機(jī)會變成了展煜風(fēng)。
“他回家養(yǎng)老了,從此以后由我來當(dāng)你的司機(jī)。”
白黎:“……”堂堂展家未來的繼承人親自給她開車,會不會出事?
想起前天晚上的事故,白黎腦門一根黑線掉下來。
她想了想,果斷的移到了離展煜風(fēng)駕駛座最遠(yuǎn)的座位上。
“喂,丫頭,你不能這么對我?!睅状稳凰裏o視,展煜風(fēng)心酸地晃晃拳頭?!拔铱墒翘匾鉃榱四懔粼趪鴥?nèi)的!”
雨疏影
疏影又發(fā)晚了,好吧……躺平請親們打偶…… 嘻嘻,最后謝謝支持*^_^*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fā),請勿轉(zhuǎn)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