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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潛個天王做老公

73、原來他也懂得憐香惜玉(求首訂?。?/h1>
重生之潛個天王做老公 渣小玖 9987 2015-02-21 17:56:12

    門已經(jīng)關(guān)上了很久,走廊上也重新恢復(fù)了安靜,可顧影照卻依然僵在秦越懷中沒有動。

  她的身體變得有些發(fā)冷,怎么都沒想到,這個時候會來找沈珂珂的竟是這個人。

  顧影照的腦海里瞬間閃過了無數(shù)的念頭,有什么東西逐漸呼之欲出,她卻始終有些不敢置信。

  直到秦越的手輕輕在她背上拍了拍。

  顧影照猛然回過神來。

  她閉了閉眼睛,伸手抵著秦越的胸膛,平靜地站了起來。

  她甚至伸手輕輕撫了撫自己的頭發(fā),整理了下剛才有些被弄亂的長發(fā)。

  “謝謝?!鳖櫽罢盏f道,那語氣中再也沒有半點(diǎn)緊張和僵硬。

  秦越?jīng)]有說話,只是看了她一眼后,轉(zhuǎn)身繼續(xù)朝前走了過去。

  顧影照眼角的余光掃了那扇緊閉的房門一眼,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沒有半點(diǎn)機(jī)會能聽到里面的人會說什么,她也不打算在這里繼續(xù)浪費(fèi)時間。

  但是想到剛才聽到的那個聲音,如果……如果沈珂珂背后的男人真的是他的話,很多她原本有些想不通的事情倒是可以解釋了。

  顧丞昊呵……

  那個站在顧家頂端,早已能只手遮天的男人。

  難怪沈珂珂在片場會針對步言溪,原來只是在爭風(fēng)吃醋。

  她就說呢,沈珂珂雖然一向仗著和多名導(dǎo)演投資方都有些不清不楚的關(guān)系,喜歡在人前擺足架子,但是也沒淪落到要那樣踩一個新人上位的地步。

  尤其是自己死后,她明明風(fēng)頭正勁,還真沒必要和一個剛剛嶄露頭角,又?jǐn)[明了有人愿意捧的小新人過不去。

  顧影照勾了勾唇角,雖然還是在笑,但目光卻是冷的。

  也難怪,顧丞昊那樣霸道的性格,對于得罪了他新寵的人,竟然就那樣輕輕教訓(xùn)一下就放過了。

  原來還有這樣一層關(guān)系在呢。

  那么,沈珂珂會那么篤定自己能拿到公海拍賣會的邀請函真是一點(diǎn)都不意外了。

  顧影照微微瞇起了眼睛,笑容宛然,可心底卻徹底寒涼起來。

  好歹,自己也姓顧呢。

  她的目光落到了始終走在她前方的秦越背后,就連秦越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身邊,大概也是能解釋的了吧。

  顧影照莞爾一笑,只是縱然演技精湛如她,那笑容還是顯得有些破碎起來。

  一向明亮的雙眼,那瞬間仿佛滄海桑田,變得有些酸澀起來。

  可那不過一瞬間。

  這些都還是她的猜想,只是意外得知沈珂珂背后的男人竟然是顧丞昊,那么之前做的所有準(zhǔn)備,大概都還是不夠的。

  顧影照閉了閉眼睛,再睜開的時候,剛才那一閃而過的憂傷,已經(jīng)被她完全遮了起來。

  她加快了步伐,很快走到了秦越身邊,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微微偏頭看著秦越,好像單純只是好奇一般,語氣帶著幾分曖昧地輕松問道:“剛才那是……”

  她說著還對秦越輕輕眨了眨眼睛。

  “那是顧丞昊,你會聽不出來?”秦越?jīng)]有繞彎子,很是直接地說道。

  “房間里的是沈珂珂嗎?”顧影照又問。

  走廊盡頭便是甲板,此時早已星光漫天,大海上的夜空就如同最柔軟干凈的藍(lán)絲絨一般,綴滿了寶石一般的星辰。

  顧影照趴在欄桿上,看著夜晚靜謐的大海,連聲音似乎都變得輕快了起來:“還真是想不到呵,她竟然能找到顧少這樣的靠山?!?p>  秦越就站在她的身邊,他的眉頭微微皺起,似乎有什么為難的事一樣。

  顧影照卻沒有多問什么,只是專注地看著前方,看著一望無際的壯闊大海,過了好一會兒,才嫣然笑問道:“喂,你查過我嗎?”

  她這樣叫秦越已經(jīng)有些不禮貌了,但秦越卻像是不在意的樣子,學(xué)著她的樣子看向了遠(yuǎn)處,淡淡說道:“查過?!?p>  不僅查過,還查得很徹底,徹底到恐怕連顧影照都想象不到。

  “我也姓顧?!鳖櫽罢諈s轉(zhuǎn)了個身,半靠在欄桿上看著秦越笑瞇瞇說道:“你有沒有好奇過,我和顧少的關(guān)系?”

  “我查過你。”秦越?jīng)]有回答,只是淡淡重復(fù)了一次。

  “顧家的勢力可是不小呢?!鳖櫽罢昭孕﹃剃?,“你能查到的,肯定是他們想讓人知道的?!?p>  她說著湊得離秦越近了一些,壓低了聲音問道:“你想知道更多更隱秘的事情嗎?”

  顧影照仿佛只是隨口一問,也沒等到秦越的回答,便自顧自地說道:“我在娛樂圈七年,七年時間,或許對別的行業(yè)來說不算什么,可是對這個圈子來講,卻已經(jīng)象征著大多數(shù)人的一生了?!?p>  這是個變化太快的圈子,別說是七年,哪怕就是一年兩年,也足夠讓一個藝人從默默無聞到大紅大紫,然后再從云端跌下,就此變得籍籍無名。

  顧影照本身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

  她紅起來,也不過一年多的時間。

  可是從紅起來,到封后,再到隕落,也就是這一年多的時間。

  “秦少看過我演戲嗎?”顧影照又轉(zhuǎn)頭看向了秦越。

  她此時半靠在欄桿上,上半身幾乎探出了郵輪外。

  海風(fēng)揚(yáng)起她的長發(fā),就連她的人似乎也被融入了這夜晚的大海中一般,只有那雙眼睛,像是熠熠生輝的星光,就這樣不避不讓地看著秦越。

  “看過一些?!鼻卦降f道。

  “噗……”顧影照像是看出了他的遲疑,瞬間便笑出了聲,嫣然道:“我當(dāng)然不如秦少這么天才,但是七年的積累,我也不是笨蛋,也總是能打磨出一點(diǎn)演技來了。”

  “嗯?!边@個秦越倒是承認(rèn),他也算是和重生后的顧影照接觸了一段時間了,可是就連他都沒有把握,分清楚眼前這個女人什么時候是在演戲,什么又才是真正的她。

  或者……

  秦越忍不住又多看了顧影照幾眼,或者她還從未暴露出過真實(shí)的自己。

  他的目光微微一冷,卻很快又恢復(fù)了從容。

  除了裴朗,還有一個顧丞昊,這兩個人的出現(xiàn),總是會讓顧影照的心緒似乎都變得不平靜起來。

  就像此時,她分明也是受了剛才事情的刺激,所以才會大晚上地拉著自己在這里談心。

  “可是啊……”顧影照的語氣卻有些惆悵,“樂希藍(lán)缺的是一個機(jī)會,我卻是即使有人愿意給我這個機(jī)會,即使我已經(jīng)抓住了的機(jī)會,也總是會被人從手中搶走?!?p>  她微微一笑,笑容卻變得苦澀起來。

  這樣的事情,秦越這樣的天之驕子,大概是永遠(yuǎn)都無法感同身受的。

  “是顧丞昊嗎?”秦越淡淡問道。

  顧影照卻沒有直接回答他這個問題,沒有人知道,那些年她究竟是怎樣走過的。

  看盡了人情冷暖,嘗遍了世態(tài)炎涼……

  那種滅頂一般的絕望,那種永遠(yuǎn)看不到未來和出路的黑暗,讓她甚至都有過心如死灰的痛苦。

  幸好,她還是熬過來了。

  顧影照淺淺地笑了起來,清晰地說道:“是顧丞昊?!?p>  這些事情,其實(shí)應(yīng)該是秦越也能查到的。

  顧影照不清楚他究竟查了自己多少,只是又繼續(xù)說了下去:“所以大概這世界上最不愿意見到我站在那個地方,看著我接過影后桂冠的人,也是顧丞昊了?!?p>  她怎么早沒想到呢?!

  顧影照自嘲地笑了笑,六年不遺余力地打壓,卻在最后因為裴朗突然的瘋狂行為而毀于一旦,終究還是讓顧影照成功上位。

  顧丞昊一定氣瘋了!

  也只有氣瘋了才會做出那樣瘋狂的行為來。

  可顧丞昊是有多恨她?

  她原本以為,七年過去,再多的愛恨都已經(jīng)被時間磨平,尤其是這些年她一直不得志,看在顧丞昊眼中,再多的不滿和恨意,也該填平了才對。

  這時候再沒有一個人說話,甲板上本就只有他們兩人。

  秦越陷入了沉默中,顧影照也慢慢閉起了雙眼,感受著有些凜冽的海風(fēng)從臉上刮過的滋味。

  “秦少,如果有人這樣對你,你會怎么做?”安靜了很久,顧影照突然輕聲問道。

  秦越?jīng)]有說話。

  如果有人敢這樣對他……如果……

  沒有什么如果!敢這樣對秦越的人大概早已不存在這個世界上了。

  他轉(zhuǎn)頭看向顧影照,卻正好對上對方倏然睜開的雙眼。

  那眼睛太亮太冷,就像是雪山頂上那抹終年不化的積雪一般,帶著刻骨的寒涼和清醒,讓秦越都下意識地伸出手去,遮在了顧影照的雙眼之上。

  “我為什么要幫你?”秦越緩緩問道。

  “那你是為了什么出現(xiàn)在我身邊?”顧影照不答反問道。

  她伸手按住了秦越的手背,纖長的手指帶著海風(fēng)的冷冽輕輕按在秦越的手背上,長長的睫毛輕輕眨動,掃過了秦越的掌心。

  顧影照笑靨如花:“秦少想要什么,只要我有的,都可以?!?p>  她頓了頓,又輕笑著,幾乎是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包括我在內(nèi)?!?p>  那天晚上,顧影照睡得并不算好。

  郵輪其實(shí)很平穩(wěn),她幾乎感受不到什么晃動??墒峭氯鐭?,卻偏偏全都爭先恐后地鉆入了她的夢中。

  夢里,那個眼神清亮深邃的漂亮青年,正俯身捏著她的下頜。

  他的目光是那樣的冷漠,就像是看著他最嫌棄憎惡的東西一樣冷冰冰地看著蜷縮在地上的人。

  他的手指是那樣的用力,用力到在顧影照嬌嫩的肌膚上留下了幾個深深的指印,過了很多天,才逐漸散去。

  然后,他便那樣看著她的眼睛,微微低頭,湊近了她的耳邊。

  看上去,他的姿勢就像是在對情人說話一般親昵。

  可沒有一個人會對自己的情人,用那樣冷漠的語氣說話。

  “影照妹妹……”他貼在她的耳邊,就像從前無數(shù)次那樣一般,卻是冷冰冰地低聲喚她,“背叛者的下場……我會讓你這輩子,永遠(yuǎn)都得到你想要的任何一樣?xùn)|西?!?p>  他的聲音是那樣的冷,就像數(shù)九寒風(fēng)一般,從顧影照的耳邊直直滲透到她的四肢百骸,最終狠狠刮過了她的心,讓她下意識地顫抖了一下。

  在那之后,很長很長一段時間里,那都是她揮之不去的夢寐,常常讓她在半夜里突兀地醒過來,坐在硬邦邦的單人床上,抱著被子怔怔坐到天明。

  直到后來……

  她遇到了裴朗。

  顧影照醒來的時候,天色未明,房間里也十分涼爽,可她卻覺得渾身幾乎都被汗水濕透了。

  她抱著被子坐在床上,目光仍然有些怔怔的。

  顧丞昊是一個說到就會做到的人,從她進(jìn)入娛樂圈的第一天開始,顧丞昊對她的打壓便從四面八方籠罩到了她的身上。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不是顧家的掌權(quán)者。

  可是那些站在高處的顧家人是多么開心啊,他們眼中最優(yōu)秀最天才的繼承者,終于肯和那個垃圾一樣的顧影照劃清界限了。

  他們幾乎是縱容著顧丞昊,甚至不惜為他提供一些便利。

  那三年,是顧影照最最痛苦的時間。

  她的美貌,她的天賦并沒有為她帶來絲毫便利,帶來的只有無窮無盡的屈辱和欺壓。

  那天在片場第一次見到步言溪,見到她被沈珂珂針對,故意反復(fù)折騰她,讓她NG無數(shù)次,看起來是很委屈。

  可是和顧影照所受的比起來,真的差了很遠(yuǎn)很遠(yuǎn)。

  而且后來,顧丞昊不是還替步言溪出頭了,小小地懲戒過沈珂珂不是嗎?

  顧影照將頭埋在被自己抱著的被子中,低聲笑了起來。

  原來顧丞昊,也是懂得憐香惜玉的啊。

  她還以為,他的心真的就是鐵做的呢。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晨光慢慢灑入房中,顧影照也起來匆匆洗了個澡,換上了干凈的衣服。

  她到這里來,本就是為了查清楚沈珂珂背后的男人。

  卻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的順利。

  在郵輪上接下來那幾天,顧影照都有些心不在焉。

  她沒有再和秦越多說什么,自然也不可能去招惹同在船上的裴朗他們,就連后面據(jù)說一天比一天更精彩的拍賣會,她也是興趣缺缺。

  只是在這幾天里,顧影照卻又一次看見了沈珂珂和顧丞昊在一起。

  那時候顧丞昊正在位于郵輪最高層甲板的泳池里游泳,而沈珂珂,則滿眼皆是愛慕之色地,癡癡看著泳池里那古銅色的健美身姿。

  那個時候大多數(shù)人都在郵輪下層的拍賣場中,顧影照也不過是出來散心,卻沒想到,竟然讓她撞見了這樣一幕。

  她當(dāng)然沒有讓他們發(fā)現(xiàn)自己,可心中那最后的一點(diǎn)懷疑卻也消失不見了。

  顧丞昊并不是這樣不小心的人,只是現(xiàn)在是在他的地盤上,所以警惕心稍微低一些也是可以理解的。

  顧影照幾乎是屏住呼吸慢慢退了下去,現(xiàn)在要和顧丞昊硬碰硬,她還差得遠(yuǎn)了。

  不單單是顧丞昊背后有一個龐大的顧家,光是他本身的能力,顧影照也還不是他的對手。

  但是就像被顧丞昊打壓得暗無天日的那些年一樣,她是絕不會放棄的!

  幾天時間很快便過去了,郵輪再一次抵達(dá)他們出發(fā)的港口時,F(xiàn)市其實(shí)并沒有什么變化。

  天依然有些陰沉,冬日里的寒涼鋪天蓋地籠罩整座城市。

  顧影照下船很晚,她是看著裴朗和裴文晉并肩上了另一艘小一些的游艇,看著有人來畢恭畢敬地接走了秦越和晏安歌,看著郵輪上逐漸安靜了下來。

  沈珂珂什么時候離開的,顧影照并沒有注意。

  船上很快便只剩下工作人員,顧影照站在郵輪最高層,俯瞰著這一切。

  她有些明白那天秦越要帶她來高處的緣故了,她甚至有些懷疑秦越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所以才會帶她來這里。

  不過……

  秦越說得沒錯,他為什么要幫自己呢?

  和顧家做對,哪怕是對秦越來說,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吧。

  用現(xiàn)在的自己去換?

  這說法就連顧影照都忍不住笑了笑,那真是有些太天真了。秦越身邊,最不缺的絕對就是美人了。

  樂希藍(lán)也已經(jīng)離開,顧影照腦海里閃過了很多念頭,可是對手如果是顧丞昊,那她也必須很小心很小心才是。

  直到工作人員來請顧影照離開,她才從最高處的甲板上走了下來,上了一艘私人游艇。

  顧丞昊將她帶上了船,自然也會送她離開。

  但是短短幾天時間,再和他同處在一個空間里,卻好像什么都不一樣了。

  她靜靜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一臉冷漠地坐在自己身邊的顧丞昊。

  游艇艙內(nèi)只有他們兩個人,大約是對她這樣一個小小的記者根本沒有放在眼中的緣故,顧丞昊的保鏢們甚至都只在船頭船尾分布著,并沒有進(jìn)來。

  “我會讓人送你回去?!鳖欂╆荒徽f道。

  “謝謝?!鳖櫽罢粘聊似?,才慢慢勾起了唇角,對顧丞昊淡淡一笑道。

  “你似乎很不情愿?”顧丞昊也被顧影照毫不掩飾的目光看得有些煩躁,幾乎不假思索地對她說道。

  “顧少想多了?!鳖櫽罢沼质且恍?。

  她是最好的演員,是曾經(jīng)拿下影后的顧影照。

  心中就算已經(jīng)是滔天恨意,可是暴露出來,大概也是死得更快一些罷了。

  顧影照甚至還對顧丞昊又笑了笑,道:“只是覺得顧少太客氣了,對我這樣一個小人物,都是這么照顧有加?!?p>  這句話之后,兩人便再沒有說話。

  顧丞昊說是讓人送顧影照回去,最后卻是用自己的車將她送到了她住的小區(qū)。

  “謝謝顧少?!避囃O碌臅r候,顧影照又淡淡說道。

  她的手已經(jīng)摸到了車門的開關(guān),準(zhǔn)備開門下車。

  可是下一秒,顧丞昊的手卻按在了顧影照的手背上,阻止了她的動作,冷冷說道:“Lynn小姐是不是還忘了一件事?”

  他們本就是并肩坐在車后座,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并不遠(yuǎn)。

  顧丞昊身上淡淡的男式香水味道,本就充斥著整個空間。此時隨著他的動作,他整個身體幾乎都貼在了顧影照身上。

  伴隨著優(yōu)雅肅冷的男士香水而來的,卻是顧丞昊身上的熱度。

  顧影照忍不住嫌惡地皺了皺眉,就像被燙到了一般揮手甩開了顧丞昊的手。

  她這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就算還能勉強(qiáng)對顧丞昊笑,能按耐住心中噴薄的恨意和他這樣看似平靜地相處,可只要一想到,那雙手曾經(jīng)碰過沈珂珂,曾經(jīng)在談笑間將她所有的拼命的努力毀于一旦,顧影照就有些想吐。

  但那只是一瞬間,顧影照很快便恢復(fù)了從容。

  她微微一笑,轉(zhuǎn)頭看向顧丞昊,輕輕說道:“以顧少的能力,難道后來沒有去查過嗎?”

  顧丞昊冷冰冰看著她,目光逐漸變得嚴(yán)厲起來,語氣也有了幾分不耐:“你想說什么?”

  “那天我告訴顧少……”顧影照目光轉(zhuǎn)向了窗外,否則她不知道,自己繼續(xù)看著顧丞昊那張裝模作樣的臉,是不是能控制住自己,“頒獎典禮上掉落下來的水晶燈,并不是一次意外?!?p>  “沒錯?!鳖欂╆坏?。

  “后來顧少沒去查嗎?”顧影照又是一笑。

  顧丞昊看不到她的表情,可是顧影照卻能從車窗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那笑容,充滿了諷刺。

  在秦越帶她去找顧丞昊換取上船資格的那天,她確實(shí)是想試探一下。雖然顧丞昊對她并不好,但至少,她也是姓顧的。

  或許……

  她是覺得或許……

  顧丞昊會出手幫她。

  那時候的自己,可真是天真得過了頭了。

  以顧丞昊的性格,如果他真的還當(dāng)自己是顧家人,真的要出手干預(yù)此事,又怎么可能到現(xiàn)在都查不出事情的真相。

  “這么多天過去,想來以顧少的能耐,應(yīng)該已經(jīng)查得一清二楚了吧?”顧影照又笑道:“其實(shí)連我也想沾顧少的光,了解清楚事情的真相呢。如果真的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話,那報道一定會引起巨大轟動的?!?p>  顧影照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

  “你是騙我的?”顧丞昊惱怒極了,猛然伸手扣住顧影照的肩膀,另一只手已經(jīng)捏住了她的下頜,將她的頭轉(zhuǎn)過來面朝向自己。

  他原本漂亮極了的眼中此時滿是怒火,顯然已經(jīng)到了發(fā)怒的邊緣。

  “騙?”顧影照的下頜被捏得生疼,噩夢里面的青年仿佛和眼前的男人重疊在了一起。

  她伸手慢慢握住了顧丞昊的手,笑道:“我只是無意中知道了這件事,但連顧少都查不清楚的事情,我又怎么可能一清二楚呢?”

  顧影照一邊說著,一邊用力去掰顧丞昊的手。

  對方?jīng)]有動,只是深深看著她。

  車?yán)锩嬉粫r間變得安靜極了,坐在前座的司機(jī)和顧丞昊的保鏢此時更是連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他們已經(jīng)很多年,沒有見過敢在顧少面前這樣囂張的女人了。

  “郵輪上發(fā)生的事情,如果傳出去一個字,我自然會找你算賬?!鳖欂╆唤K于放開了自己的手,冷冷說道。

  “我怎么敢?!”顧影照嫣然一笑。

  她的下頜有些發(fā)紅,幾年過去,顧丞昊的手勁更大了。

  但她卻像是滿不在乎一般,從從容容地便下了車,還好心地替顧丞昊關(guān)上了車門。

  顧影照臉上的笑容,在掩上車門的瞬間便收了起來。

  顧丞昊真的要查,絕對比她查起來更快更方便。

  查不到?

  是壓根沒有查吧。

  只是不知道以他的性格,會不會找個機(jī)會就順手將自己也殺人滅口了?

  顧影照在原地站了片刻,并沒有回家,而是大步朝小區(qū)外走去。

  她必須要和羅西商量下這件事。

  “所以,你激怒了顧丞昊?”

  原原本本跟羅西交待了下整件事情,顧影照有些惆悵地趴在沙發(fā)上,看著羅西驚訝地挑眉,確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

  “你不怕他……”羅西沒有說完,只是比了個殺人滅口的手勢。

  她并不算了解顧家這位主,以前和顧影照關(guān)系再好,也很少聽她提起這個人。

  但是羅西是知道,一直有一只手在娛樂圈中翻云覆雨,打壓著顧影照的。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鳖櫽罢論u了搖頭,嘆氣道:“我怎么知道他竟然會和沈珂珂……”

  她有些說不下去了,但還是說道:“如果知道的話,打死我當(dāng)時也不會對他說那些話的?,F(xiàn)在都已經(jīng)這樣了,只能讓他以為我是個為了找新聞不折手段的記者,如果讓他知道我懷疑他,那才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p>  “都是我不好……”羅西擔(dān)心極了,“不該在你面前提到公海拍賣?!?p>  就算她不了解顧丞昊這個人,但對顧家卻不可能不知道的。

  F市的人,又有幾個會不知道顧家的呢?

  “不關(guān)你的事?!鳖櫽罢杖嗔巳嗔_西的頭發(fā),“我還得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提醒了我,我也不會查到這么多事。只是要對付顧家……”

  這是連顧影照都頭痛的事情。

  她在沙發(fā)上翻了個身,仰躺著看著天花板。

  潔白的天花板上,只有一盞普普通通的頂燈,不能給予她任何幫助。

  “有什么想法了嗎?”羅西又問。

  “沒有?!鳖櫽罢論u了搖頭,她要是有辦法對付顧丞昊,當(dāng)初也不會過得那么慘了,“只能先走一步算一步了?!?p>  “現(xiàn)在還不能打草驚蛇,只能先想辦法捧紅樂希藍(lán),先打壓下沈珂珂。地位受到威脅的時候,沈珂珂這樣的人一定會方寸大亂,露出什么破綻來?!鳖櫽罢沼值溃骸斑@件事秦越應(yīng)該會幫忙的?!?p>  “秦越?”羅西有些驚訝。

  “是,秦越?!鳖櫽罢拯c(diǎn)了點(diǎn)頭。

  “其實(shí)……”羅西微微蹙眉,她沒有問顧影照秦越為什么會幫忙,但還是說道:“如果秦少肯幫忙的話,對付顧丞昊也不是完全沒辦法?!?p>  “噗……”顧影照卻笑了出來,她又揉了揉羅西的頭發(fā),笑道:“你想多了,秦越肯幫我捧捧樂希藍(lán)大約已經(jīng)是極限了。還要讓他和顧家硬碰硬,人家憑什么???”

  “我還以為……”羅西仰頭看著顧影照,“秦少他是……是為了……”

  她有些吞吞吐吐地一邊說著,一邊悄悄抬頭去看顧影照。

  “你真的想多了?!鳖櫽罢瘴⑽⒁恍?,索性從沙發(fā)上站了起來,“我躺在醫(yī)院的時候,裴文晉做了什么嗎?”

  她突然問出這一句話來,就連羅西都愣了愣。

  “裴文晉當(dāng)初選擇和我在一起,可能和現(xiàn)在秦越愿意幫我的原因差不多吧?!鳖櫽罢找贿呎f著,一邊有些自嘲地笑了笑,“都是因為好奇而已?!?p>  “所以讓他幫忙捧捧樂希藍(lán),他可能會因為好奇我接下來要做什么而答應(yīng)出手,因為這對他來說,真的是件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事了。但再多的……”顧影照攤了攤手,笑道:“何必自取其辱呢?”

  她倒是看得頗開,也沒告訴羅西,就連這個忙,都是她用秦越好奇的一些事情換來的。

  不然誰會愿意將自己過去的傷口暴露在旁人面前。

  “對了,還有件事?!绷_西聽顧影照這么說,原本有些難過地轉(zhuǎn)過了頭。但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又飛快地轉(zhuǎn)過頭來對她說道:“你之前……先前……”

  可才說了三個字,她就有些不知道怎么說下去了,對上顧影照疑惑的目光,羅西索性將平板電腦打開,打開了一則新聞。

  顧影照挑了挑眉,飛快地掃了那新聞一眼,腦袋卻是有些空白。

  那則新聞并不長,也沒有什么圖片,就連標(biāo)題不算駭人聽聞。

  可是新聞的點(diǎn)擊卻并不低,標(biāo)題雖然只有短短幾個字,卻已經(jīng)足以吸引人么的眼球——《影后顧影照身前最后一條短信曝光》。

  新聞中配了一張圖片,看起來并不算清晰。

  但是雖然不清晰,卻也可以清楚地看到,那是一張手機(jī)短消息的截圖。

  顧影照一眼便可以看出,那絕對是攝像頭抓下的視頻,然后將其中的手機(jī)畫面截下來,放大之后便成了這個樣子。

  視頻自然不可能太清晰,上面的字也模糊得很。

  可是娛樂記者最擅長的是什么?

  即使圖片上沒有字,他們也能看圖說話編出一堆故事來。

  更何況這上面還是有字的,只是有些模糊而已。

  發(fā)這篇報道的人很快便將圖片上的短信辨認(rèn)清楚,并且寫在了新聞的正文之中。

  ——我接了一部新戲,要去體驗生活,最近恐怕都無法見面了。

  ——好。

  簡單的幾行字,卻不難看出發(fā)短信的這個人和顧影照的關(guān)系。

  那篇報道在正文中也做了多種猜測。

  首先這個人,一定和顧影照關(guān)系不一般,否則顧影照不會專門發(fā)短信告知對方,自己和他無法見面的事。

  可是也不見得又多親密,從他冷冰冰地只回一個“好”字就可以看得出來,他對顧影照應(yīng)該沒有太深厚的感情。

  就是那一個簡單的“好”字,被寫報道的記者翻來覆去地研究了好久,洋洋灑灑寫了一大段內(nèi)容,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無非就是:顧影照一頭熱,對方可對她沒什么感覺。

  只是短消息的署名,卻實(shí)在無法辨認(rèn)了。

  如果能拿到顧影照的手機(jī),可能倒是能搞清楚和她發(fā)這條短信的人是誰。

  但就像秦越所說,顧影照死去之后,她的所有東西,全部都被人暗中接手了。而且接手的那個人,還是媒體記者們不太敢惹的對象。

  所以新聞放出來之后,所有人都在猜測,和顧影照發(fā)這條消息的人究竟是誰。

  當(dāng)然,那記者也是做了猜測的。

  最大的可能,自然是裴朗。

  他和顧影照的緋聞?wù)吹萌缁鹑巛?,人們自然而然就會?lián)想到他身上。

  但是裴朗在圈子里又是出了名的紳士,大家總覺得,如果是他的話,不應(yīng)該這么冷淡。就算真的對顧影照沒意思,至少會禮貌地叮囑對方照顧好自己才對。

  那記者的猜測便到此為止,可是網(wǎng)上的評論就沒那么客氣了。

  網(wǎng)友們天馬行空地想象很多,但是最多的說法卻是:顧影照單方面糾纏裴影帝,抱著他的大腿上位,就連紳士如裴影帝都對她不耐煩起來,所以才會那樣冷淡。

  羅西和顧影照一起看到這里,忍不住有些咬牙切齒起來。

  這個新聞放出的時間很會選,恰好便是顧影照他們上船的當(dāng)天下午。

  后面連續(xù)幾天,沒人能夠采訪到可能是當(dāng)事人的裴朗,再加上這篇報道末尾充滿了暗示性的引導(dǎo),自然由得人們天馬行空地猜測。

  這其中,肯定還有許多水軍,故意將局面導(dǎo)向了這個方向。

  這絕對是有人故意的!羅西毫不懷疑。

  而且這個人,真是太過分了,連已經(jīng)死去的人的名聲都不放過。

  她匆匆掃完依然熱鬧的評論區(qū),抬頭有些擔(dān)心地看向了顧影照。

  顧影照恰好有些出神,她仍然怔怔看著那張圖片,發(fā)短信的事情,明明就發(fā)生在不久前,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可不是恍如隔世?!

  顧影照忍不住自嘲一笑,她都快要想不起,當(dāng)時自己發(fā)出這條消息的心情了。

  她還記得自己還有一條編了一半的短信,卻硬生生因為這個“好”字而被刪掉。

  當(dāng)時她還想說什么……

  顧影照想了想,還真有些想不起來了。

  “影照?”就在這時,羅西擔(dān)心的聲音卻響起在她的耳邊。

  顧影照轉(zhuǎn)頭對羅西笑了笑,伸手又揉了揉她的頭發(fā),道:“我沒事。”

  她怕羅西不信,頓了頓又道:“都過去了?!?p>  她現(xiàn)在有太多的事情要做,根本就沒有心情去管這條已經(jīng)快被她遺忘的短信了。

  至于名聲……

  死都死了,名聲又有什么用?

  只有活著,才有希望呵。

  顧影照云淡風(fēng)輕地便將這件事拋在了腦后,羅西本就是擔(dān)心她看到了會不開心,此時提前打個預(yù)防針,至少這個時候還有自己陪在她身邊。

  見顧影照這么放得下,她也不再多說什么。

  可是別的娛樂記者們怎么肯放棄這個機(jī)會。

  裴朗連家都還沒來得及回,就被記者們堵在了他的別墅外面。

  他從郵輪上下來,也是不知道這件事??粗囃饷婺敲炊嗟挠浾?,就連見慣了風(fēng)浪的裴朗都有些頭痛起來。

  裴文晉倒是頗為冷靜,只是淡漠地掃了那些記者一眼,便冷冷說道:“這幾天的事情,就算我們說,他們也要敢報才是,湊什么熱鬧?!”

  裴文晉的語氣不無諷刺,在他看來,不過又是這些記者想要知道郵輪上發(fā)生的事情,所以才會聚在這里堵住了他們的去路。

  “不太像?!迸崂蕝s搖了搖頭,目光變得有些凝重,“這些人,可都是有些資歷的老記者了?!?p>  言下之意便是,他們不會為了個明知道不敢報道的事情還這么激動。

  裴朗想了想,道:“看起來,這幾天是有了什么新的新聞?!?p>  他說著揉了揉太陽穴,真的覺得有些頭痛了。

  這段時間的新聞,會讓記者們這么興奮的,其實(shí)只有一件,便是他和顧影照的緋聞。

  可是這件事……

  這件事偏偏又是裴朗最不愿意在人前提起的事情。

  好在記者雖然多,但是顧忌著車?yán)锩孀氖桥崂?,還算比較有序。

  裴朗車門打開的時候,他們雖然也很想圍上來,但終究還是沒什么人沖動,只是隔著大約一米的距離,將裴朗和他的車都圍在了中間。

  裴文晉并沒有跟著下車,他本就不喜歡應(yīng)付記者,現(xiàn)在更是沒心情,索性便等在了車上,隨手抓過一旁的平板電腦刷起新聞來。

  這段時間在船上,他們的通訊只局限在船上眾人之間,別說新聞了,就連和他的助理都沒有過聯(lián)系。

  所以當(dāng)裴文晉習(xí)慣性地在搜索欄輸入“顧影照”三個字,看著出現(xiàn)在最上面的那條最新報道時,他的腦袋里猛然變得一片空白起來!

  記者們見到了裴朗,逐漸都安靜了下來。

  這個娛樂圈出了名的紳士,對待記者的態(tài)度也一向是溫和的。

  好幾個記者面面相覷一番,相互之間交流著,都在思索著該怎么開口提問。

  可是比他們更快的,卻是裴文晉。

  就連裴朗,也只聽到“砰”的一聲,裴文晉已經(jīng)摔上了車門,怒氣沖沖地看著那些記者,厲聲問道:“這報道,是誰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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