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蛻變,崛起
楚桑伊的身上各處被飛車拖回來所磨破的血肉甚至骨頭,已經(jīng)讓她疼得超過了手腕粉碎骨折的痛楚,不過陷入半昏迷狀態(tài)之后,這些痛楚卻有些減輕了的狀態(tài),腦子也竟然能保持奇跡般的清醒。
忽然,她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十年前自己的家。
“孽障,不是你還會是誰?今天早晨家仆在你房間的陽臺上搜到兩個鎮(zhèn)魂香,我楚家兩位修煉精魂的人,她們的鎮(zhèn)魂香都在你房間里,這個你難道也能說不是你干的?”
楚嘯天的話將桑伊拉回了現(xiàn)實中,她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能同時存在那種仿佛是幻覺的家中,然而又能聽著現(xiàn)實中的人說話。
只是,楚嘯天給她安的這個罪名,她簡直無話可說。
“楚伯伯,家里監(jiān)控看了么?確定是我偷的而不是這東西自動出現(xiàn)在我房間的么?”
她忍痛一口氣說道:“我就算是偷來,又有什么用?我連這東西的用途都不清楚!”
回答完楚嘯天的話,桑伊仿佛又置身于自己十年前的閨房,帶著半透明粉色的閨房,它看起來是那么的溫馨,滿屋都是粉色,唯有窗臺上那一盆鹿角蕨碧綠盛放,就像希爾曼墨菲剛送給她的模樣。
桑伊有些悲哀的發(fā)現(xiàn),自己快要想不起墨菲的臉了,冰封曾損傷了她的部分記憶。
還有父母的面容,也僅僅只有一個輪廓。
“爸、媽、墨菲……”
父已亡,母親十年音訊全無,墨菲則不知所蹤,若是時光能倒回,當初是否還應該選擇活下去?
痛楚夾著濃郁的悲哀忽然淹沒了桑伊,強忍了一年多的淚滴忽然滑落臉龐,滴落在她胸前的白玉上。
“叮!”
一聲極其細微的輕響,打斷了司晗陌的哀傷。
她驚愕的發(fā)現(xiàn)那聲音竟然來自她的頸項。
低下頭,正看到那枚白玉掛墜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失。
“不……”
她驚叫著用另一只還能動彈的手去抓,卻已經(jīng)晚了,那枚白玉完全消失在空氣中。
那是她十年來唯一能留在身上的東西!
沒來得及驚惶,桑伊忽然感覺一股怪異的氣息帶著旋轉(zhuǎn)的力道,忽然朝她鋪天蓋地的卷了過來。
“噗……”
躺在地上的楚桑伊忽然側(cè)身噴出一口淤血,浸染了客廳的地毯。
旋即,身后的骨骼奇痛無比。
“啊!我的地毯!你們趕緊把她給我拖出去!”
南清月驚叫起來,她那地毯可是從波斯帶回來的,寶貝得不行。
桑伊只覺著頭頂?shù)陌贂ū挠窟M一股濃郁的氣流,順著她的身體四肢旋轉(zhuǎn)起來,尤其是背部受傷的地方,氣流一旦經(jīng)過,便痛得她幾乎窒息。
她依舊意識模糊的還能感覺到自己十年前的閨房存在,也依舊能感覺到身旁兩個女仆走過來驚詫的目光。
“這是怎么回事?”
感覺到自己的后背仿佛在生肌復肉般撕裂著,桑伊臉色大變。
她怕兩個女仆過來拖她,立刻側(cè)身擋住后背,忽然抬頭對楚嘯天道:“好吧,伯父,既然你認定是我拿了她們的東西,那么就按照家規(guī)處置我吧,該怎么處罰就怎么處罰!”
南清月愣了,暫時忘記了寶貝她的地毯。
兩個女仆也不敢再伸手拉人。
“家規(guī)?”
楚卿睿驚詫的看著她:“楚桑伊你是痛傻了吧?你若想找死也不需要動用家規(guī)那么麻煩的!”
倒是剛從樓上走下來的楚玥藍冷笑一聲:“家規(guī)?若是私自盜取家里物品的話,家規(guī)就是進鎖骨離魂室里待一天,或者與家族子弟挑戰(zhàn),勝了才能逃過這處罰,楚桑伊你確定你愿意服從家規(guī)?”
背脊的痛楚在漸漸消散,桑伊依舊側(cè)躺在地上,擦了擦嘴角的血跡,不卑不亢的道:“我說,我愿意接受家規(guī),按照楚家公平的方式處罰,也不愿意讓別人……隨意安排我的自由和生死,有種的,就讓我接受家規(guī)挑戰(zhàn)卡,從今天開始保障我的人生安全,等我健全!”
既然存在挑戰(zhàn),那么自然是需要健康的狀態(tài)。
只是……就楚桑伊那水平,即便是健康的巔峰,也根本不可能挑戰(zhàn)家族里任何一個子弟。
楚嘯天嘴角抽了抽:“楚桑伊,你知不知道你這是找死的節(jié)奏?你想拖延到明天順利參加高考,可你一旦接受家族聯(lián)盟的家規(guī)挑戰(zhàn)卡,那么就算你明天考上亞大拿到第一名的成績,你也不可能逃脫家規(guī)的束縛!這反而會讓你死得更快!”
楚弘也忍不住出聲提醒:“如果你以為可以拖延到高考結束尉遲老頭兒過來找你的話,這算盤也打錯了,他就算來了,也不可能幫助你抵抗鎖骨離魂室的處罰!”
一直站在楚嘯天身后的另一個中年人,忽然站起身來,走到楚桑伊身旁,蹲下去看著她。
“桑伊,他們說的都是真的,你一旦選擇服從家規(guī),就算你尉遲爺爺來了也救不了你!”
說話的是楚嘯天同父異母的弟弟楚修。
原本他也算是尉遲南岸拜托來照顧楚桑伊的人,剛才若非他在楚弘面前說了無數(shù)好話,甚至將尉遲南岸都搬出來七八次,只怕楚桑伊這會兒早就被直接關禁閉了。
楚弘的想法是打算將桑伊直接送到非洲了事的。
在楚修看來,只要她還能好好活著,以后就還有希望。
可是他又怎么知道,桑伊如今已然新生?
那粉色的意境空間內(nèi),鋪天蓋地的氣息終于緩緩弱下來。
楚桑伊暗地松了一口氣,在楚家大堂,她感覺只是說了五分鐘的話而已,可是另一個她在自己那小小的空間,卻仿佛呆了很久很久的樣子,只是那空間中,天地間的氣流一直在朝著她卷來,讓她根本就無法關注別的事情,只能等待。
驀地,桑伊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已經(jīng)不再疼痛。
四肢百骸都十分通透,甚至她還能隱隱感覺到空氣中流轉(zhuǎn)的氣流方向,更恐怖的是,之前她那只根本就沒有知覺也不能動彈了的手腕,此刻竟然回復了正常,她偷偷活動了一下指頭,甚至覺著手更靈活了。
下意識的伸手摸了摸脖子下,掛著的玉墜確實不見了,只剩下空蕩蕩的繩子,而她的身體,仿佛盈滿了力量。
難道,這就是她們所說的精神力?
“桑伊,你聽到我說的話了么?”
看見楚桑伊一臉懵然,楚修有些擔心的看著她,這孩子,莫不是嚇傻了?
“不是的,我……”
桑伊話沒說完,就感覺身后忽然傳來一股極為熟悉的氣息。
緊接著,門外一個蒼老的聲音呵呵笑起來:“楚弘,好久不見了!”
坐在大廳首座上的楚嘯天忽然一改常態(tài),冷傲之色盡數(shù)收斂了,笑著迎到大門口:“爸,您來了!”
親近之色遠遠比面對楚弘更甚。
那是南清月的親爹,楚家的親家南辰暉。
楚修偏頭看了看身后的人,立刻將自己外套脫下來披在桑伊身上,之前他就看見桑伊血肉模糊的后背,衣衫早就爛掉了,這般家丑豈可外揚?
“謝謝修叔,我自己來!”
桑伊剛好在糾結自己的后背會被人發(fā)現(xiàn)恢復了血肉,那會引起什么樣的后果,她完全不敢想。
“咦?桑伊,你的手……”
楚修忽然瞪圓了眼睛看著楚桑伊。
之前桑伊被拖回來的時候他就發(fā)現(xiàn)桑伊的右手,已經(jīng)廢了,可這會兒……那么短的時間?
“我的手沒事,修叔,謝謝您!”
桑伊趕緊坐起身來,靠在旁邊的椅子上。
就在這時,門口的幾個人寒暄完了,也朝著大廳中央走了過來。
“爸!您怎么忽然來了!”南清月的聲音有些輕弱,帶著怯意,桑伊發(fā)現(xiàn)她竟然一臉惶恐。
“清月,還不趕緊過來見過景淵老師的高徒,韓楓!”
楚桑伊觸電般,猛的扭過頭,差點沒將脖子給閃了。
韓楓?
她忽然想起,剛才玉掛墜還沒有發(fā)生異狀之前,她昏迷的時候好像是見過一個叫做景淵的夢境守護者,他還說,讓他的弟子韓楓來救她一命!
等下,韓楓這個名字好像在這之前就在哪里聽過???
慢慢抬眸,看見南辰暉身后那個年輕帥氣的男子之際,楚桑伊這才忍不住驚呼出聲來:“是你!”
這不就是前天被張叔的車給撞了的那個年輕小伙子么?
韓楓對著她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凈的牙:“是我!嗨,我們又見面了!”
看到楚桑伊竟然自己坐起身來,臉上也不再有那么痛楚的表情,雖然面色依舊慘白無血色,但是很顯然恢復了部分精神,楚嘯天和楚卿睿都愣住了,目光緊緊盯住楚桑伊。
尤其是一路將她腳朝上拖了半里路,又點過來讓她頭朝上拖了半里路的楚卿睿,這會兒已經(jīng)快要將眼珠子瞪出來了。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楚桑伊身上的傷勢有多重。
進家到現(xiàn)在,才不過十分鐘時間,楚桑伊竟然緩過氣不說,還恢復了一些精神?這怎么可能!
他憤怒的朝楚修看去:“小叔,你還真舍得耗費自己的精神力!”
若不是剛才趁著大家都站起來招呼南辰暉的時候,楚修用自己的精神力給她治療,她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恢復過來?
“喲?楚家伯伯,您這是在處罰楚桑伊,為了前天的車禍給我一個交代么?其實不用了啦,您看我這不好端端的沒事兒么?”
站在一旁的韓楓忽然語不驚人死不休的開口了。
花隨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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