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悲傷都是有名的,而且也是避無可避的。
一抔黃土掩埋下所有的愛和溫度,以及秘密,但秘密在人的心中傳播,不會消亡,人卻只能與塵土永遠為伴。
空氣中無時無刻都在的微塵,吸進我們的肺里,又被吐出來。從生到死,都和塵土做伴。
長樂一直在離他三尺遠的地方,看著錦靈子將木碑立好,和他一起向任錦華的墓叩頭。
長樂知道,從此以后,他們兩個再也不可能和現(xiàn)在一樣,心平氣和的待在一處。隔閡已生,身份已明,雖然不一定是敵人,但一定不可能是朋友。
傍晚的風吹來,長樂轉身離去。從此,再無瓜葛。
五日后,錦城。
一個頭發(fā)有些凌亂,脖子上裹著一塊破爛的布,只露出一張看不清面容的臟兮兮的臉的孩子,走進了廣平街深處的一間破屋里。她就是與錦靈子分別后的長樂。她來這里,只是因為這里是許多混混和地痞流氓氓蝸居的點,也是乞丐和無家可歸之人的棲身之所,錦城光鮮繁華下骯臟的地方。這里就夾在廣平街和城墻士兵營地的中間。什么人都有,官府管不了,也不敢管。畢竟,誰知道會不會一不小心讓自己丟了命呢。
長樂暫居的破屋里,有幾個在此長住的人。一個老頭,對十幾歲的兄弟,還有一個面容嬌好的女子帶著一個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子。
見長樂進來,女子笑著走過來將手中的一個饅頭分一半給長樂。長樂還是不太習慣,但她仍然和以前的幾次一樣,說了聲謝謝,將饅頭接了過來。
然后坐在有些小坑但還結實的木凳上,慢慢用手撕著饅頭小口的吃著。
女人的孩子一直坐在另一張小凳子上大口的吃著饅頭,看見自己的母親給長樂東西也不吃醋,還是時不時地悄悄盯著長樂看,她心里想著,這人吃個饅頭真好看,一定是家里大人犯了罪,成了孤兒吧!聽母親和大哥哥說,在外面那條街上,像這樣的事可多了。想著,她又有些可憐的望著長樂。
長樂被這樣的目光弄得莫名其妙,怎么這當娘的這樣,孩子也這樣,她很可憐嗎?頭疼。她明明只是覺得這里安全而已,畢竟她又不可能還去住客棧。外面,可是因為臨近錦城的拍賣節(jié),不知道有多少勢力齊聚錦城。
而且,去雪域之城尋找欲冰花的那些人,也該回來了吧。呵,一群利欲熏心的人。然后一不小心就想到了那個世外之地,被埋葬于黃土里的女子,吃著饅頭的長樂一下子停了下來。
“你怎么不吃了,不開心了嗎?”小姑娘突然怯生生的站在長樂身旁問。
“沒有,很好吃?!遍L樂是善良的回。然后繼續(xù)吃。
“我聽到你跟我娘說你叫長樂,我也想這樣叫你,可以嗎?”小姑娘穿著一身粉色的麻衣,有些忐忑的問,然后想到了什么,又不好意思的笑笑說,“對了,我叫荷花。娘親說,荷花是最美的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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