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王妃殷勤
鳳臨宮
沉香鬼鬼祟祟,一路小跑,來到了鳳臨宮?,F(xiàn)下正侯在外面等皇后召見。
“皇后娘娘,沉香前來,說是有要事稟報?!币粋€小太監(jiān)進來通稟。
皇后半躺在臥榻上,呈現(xiàn)慵懶柔魅之態(tài),丹唇輕啟,“宣?!?p> “是?!?p> 沉香低頭小碎步進來,“奴婢叩見皇后娘娘?!?p> “何事?”
“回稟皇后娘娘,奴婢今日聽到淑貴妃與那喚作小菁的婢子拉家常,得知那婢子是淑貴妃舊人所生?!?p> 皇后睜開眼睛,由桂嬤嬤扶著坐起來,皇后看著沉香,說:“把頭抬起來?!?p> 沉香馬上抬頭,仰視著皇后。
“平身吧?!?p> “謝皇后娘娘!”
沉香恭恭敬敬站著,略微彎著腰,繼續(xù)道:“皇后娘娘,奴婢聽淑貴妃對那婢子說起了陳年舊事,那婢子的生母是淑貴妃閨閣中的侍奉丫頭,后來帶著這個婢子來到了淑貴妃身邊;后來,這婢子的生母死了,淑貴妃說是這婢子的生母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桂嬤嬤在皇后身邊輕聲說:“娘娘,想必是那吳氏了?!?p> 皇后冷笑,低吟:“想不到甄氏這個賤人這么顧念舊情!哼~賤人就是賤人,位份再高也還是賤脾性?!?p> 沉香請示道:“皇后娘娘,奴婢是趁著姈嬪到訪景陽宮才借機溜出來的,倘若您沒什么別的吩咐,奴婢這就回了?!?p> 皇后欣賞著自己的指甲,問:“姈嬪可是每日都到景陽宮?”
“回皇后娘娘的話,日日這個時辰到。”
“本宮賜給她的那對金釵,她可戴著?”
“姈嬪一直戴著,且不止一次向淑貴妃炫耀?!?p> 皇后臉上浮起得意又陰冷的笑。
桂嬤嬤恭維皇后一句:“皇后娘娘好算計!像姈嬪這般沒見過世面的,淑貴妃大概就只會認為這姈嬪是去炫耀的?!?p> “沉香~”
“奴婢在”
“你回去好好監(jiān)視那個婢子,看她整日都做什么,與那些個人接觸?!?p> “遵命!”
桂嬤嬤伏在皇后耳邊,“皇后娘娘這是要拿這個婢子做文章了?”
皇后冷哼一聲,“甄氏那賤人不是顧念舊情么?本宮就讓她好好的悼念一下舊人!”
寧王府
“拜見師父。”無影來到寧王書桌前。
“平身?!睂幫醴畔率掷锏恼圩?,抬頭看著無影,“何事?”
“師父,徒兒近日探知太子聯(lián)絡(luò)魏延忠,慫恿魏延忠聯(lián)絡(luò)魏氏給他死去的兄長報仇?!?p> 寧王起身,“魏氏可有何大動作?”
“魏延忠正暗地里招兵買馬!話說這太子還真是心急!”
寧王負手立在窗前,“太子這次可能不僅僅是針對為師?!?p> 無影抱拳,“師父,徒兒不明深意,還請師父明示?!?p> “魏氏兄弟是我朝開國元勛,他們兄弟二人一個霸守邊關(guān),一個攪弄朝堂。這么多年來,魏氏聯(lián)絡(luò)朝臣,結(jié)黨營私,擁兵自重,妄自尊大,竟無人敢議。邊關(guān)上報的奏折,無一不是經(jīng)魏延忠之手,在西域邊關(guān),他魏延忠就是天!只怕是那西域疆土早已經(jīng)姓了魏了。”
“既然魏氏這般強大,皇后當(dāng)年為何要把這么有力的靠山給太子?”
“皇后雖貪婪,卻很理智,她深知自己是個婦道人家,想要野心得逞,必須通過太子。只可惜,她疏漏了太子這枚乖張的棋子?!?p> 無影哼笑,“都說‘知子莫如母’,皇后竟要栽到自己兒子手上了!人算不如天算啊!”
“狂妄的人,一向自大。故而,皇后,看不到太子的勝藍之勢。”
“師父,近日唐御史也是很忙?!?p> “都忙些什么?”
“徒兒探知他欲前往鹿鳴山為王妃辦及笄禮,并將這一消息散布出去,這顯然是要置王妃于死地啊!”
寧王問:“可是皇后給他出的主意?”
“正是。”無影雙手呈上一疊信,“這是近日徒兒截獲的,是唐御史與皇后暗中往來的信箋。”
寧王打開一封來看,隨口問一句:“后宮近況如何?”
“近日,姈嬪日日拜訪景陽宮。這個姈嬪,徒兒查了,她原本是張貴人的陪嫁丫頭,偶得皇上寵幸,加之皇后推波助瀾,一躍就成了嬪。這姈嬪是個就高踩低的主兒,晉了嬪位之后,隔三差五就去張貴人宮里耍威風(fēng);把皇后當(dāng)做靠山,一副六宮她掌管的架勢?!?p> “這么看來,這姈嬪拜訪景陽宮,是受了皇后的指使?!?p> “沒錯,這姈嬪已身懷六甲?!?p> 寧王鳳眸微縮,“盯緊后宮!”
“師父放心,徒兒定會護淑貴妃周全!”
“嗯,自己多加小心。”
“徒兒知道。師父沒有別的吩咐,徒兒就告退了?!?p> “去吧?!?p> 無影退兩步,轉(zhuǎn)身,打開房門,跨步走出去,一抬頭,立馬閃進屋內(nèi),死死關(guān)上房門,手捂在胸口,很緊張的樣子。
寧王詫異,他從未見過無影緊張成這副模樣,問:“何事如此慌張?”寧王走到他身邊,欲開門。
無影按著寧王的手,“師父,是王妃!”
寧王指著里屋,“你從窗戶走,記住,以后再來府里,千萬小心,絕對不能讓她看見你!”
無影閃進了室內(nèi),寧王還在門口堵著。
唐寧在外面一邊敲,一邊叫:“寧王殿下,開門吶,我知道你在里面,都聽見你說話了。我是來……”
寧王突然把門打開,正趴在門上偷看的唐寧趴到了地板上。
“哎媽呀!我的鼻子……”唐寧捂著鼻子爬起來,慍怒道:“趙玄!你故意的!”
“本王瞧著你宮規(guī)背得挺熟了,怎的這行事作風(fēng)還是老習(xí)性?”
“你可知道有句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本王還知道有句話是這么說的,‘狗改不了吃屎’?!?p> 唐寧氣得直瞪眼,“趙玄,看不出來啊,你平日里跟悶葫蘆似的,這一開口,嘖嘖嘖……真真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吶!”
寧王坐回到書桌前,“說,來找本王何事?”
唐寧馬上眉眼染笑,跑到門口提了水壺,沖寧王眨眨眼睛,“回稟王爺,臣妾就是來給王爺澆花的!”
寧王看著唐寧那滿臉的假笑,“無事獻殷勤。”
唐寧沒反駁,慢條斯理提著水壺澆完書房里的每一棵花草,然后提著水壺坐到寧王書桌前,兩手捧著臉,作乖巧模樣。
寧王眼皮都不抬一下,丟出一個字,“講?!?p> 唐寧舔著臉笑著,“寧王殿下果然英明!嘿嘿……王爺,您看是不是給臣妾點碎銀子呀?”
“要銀子作甚?”
唐寧一看有門,湊到近前,趴在書桌上,歪頭看著寧王,“王爺,臣妾思來想去,還是想開醫(yī)館,就差點銀子了?!?p> 寧王抬眼簾瞄一眼,這小妮子是一副認真臉,說:“你的例銀可以拿去開醫(yī)館?!?p> “真的?!這么說,你同意了!”唐寧興奮了,“那我去找吳管家領(lǐng)銀子了!”
唐寧跑出兩步,又退回來,正兒八經(jīng)給寧王行禮,“多謝王爺!”
唐寧一路小跑著到了吳管家的院子,都忘了自己手里還拎著那只水壺。
吳冰看著唐寧手里的水壺,“王妃這是……”
“啊~我太高興了,竟忘了手里還提著這個。”
吳冰捋著山羊胡子,“樂極生悲。王妃,日后可要加緊修煉吶,要做到喜怒不行于色?!?p> 唐寧扔下水壺,拽著吳冰的衣袖來到屋里,“老頭兒,寧王說了,我可以領(lǐng)了我的例銀去開醫(yī)館!”
吳冰翻出賬本,擺在唐寧面前,“王妃請看,這是您的賬。王妃不知,王妃的例銀當(dāng)是從您跟王爺大婚之日起算。不過,咱們王爺體恤王妃,故而您的例銀自皇上冊封您為寧王妃之日就起算了,現(xiàn)下就這點。”
唐寧抱著賬本看,使勁看,看不懂。
她把賬本塞給吳冰,“老頭兒,不管多少,你給我就是了?!?p> 吳冰呵呵一笑,“王妃,莫要為難在下,王爺曾特意交代在下:王妃的例銀只記賬,不發(fā)放?!?p> 唐寧:“……”
“王妃請回吧?!?p> “我剛剛從書房過來,寧王允準(zhǔn)了我來找你領(lǐng)例銀的!”
“王妃可有王爺字據(jù)為證?”
唐寧氣悶,“好啊,你們合伙戲弄我!我都個你們記著!”
唐寧轉(zhuǎn)身走人。
吳冰恭送:“王妃慢走?!?p> 唐寧出了門,無處撒氣,朝那一水壺猛踢一腳。水壺倒地,里面滾出一只死麻雀。
“老頭兒!你快來看!”
吳冰聞聲趕來,“王妃有什么吩咐?”
唐寧指著這只死麻雀,“這麻雀是中毒死的。”
吳冰近前端看,又抬頭環(huán)顧四周,“在下的院子有侍衛(wèi)把守,戒備森嚴(yán),在下可以確定方才無人闖入這里?!?p> “那一定是這水壺的問題!”唐寧說著從身上取出一個布袋展開,里面琳瑯滿目的小物件,她取了銀針來驗證這水壺里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