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常星華,看來你是鐵了心要與我為敵了?!闭{息運氣的白翊候望著眼前的大陣面容冷峻,圍繞著他全身皆有氣機流轉使得那件白袍也跟著飄動,他的眼睛如同一條正在觀察獵物的毒蛇,隨時都有出手的可能。
?南宮耀、宇文朔兩人就在離他不遠的位置緊緊盯著他,既不敢先行離開,又不敢率先動手,只有等紫霄盟的人將那“陰陽”兩位長老困死在陣中,他們才算有些把握。
?在三人面前有一數十人組成的殺陣,由常星華作陣眼,紫霄盟的五十人布陣,已將風嘯、華堯兩人困在其中。
?聽到白翊候的聲音,常星華哈哈大笑道:“為武林除害本就是我輩應做之事,況且你害死我兄弟項晨在先,陰謀陷害傷我盟眾在后,更使我女兒受苦,我豈能饒你!”
?“常星華,你休要猖狂!待我二人破了你的爛陣,看你還如何逞強!”風嘯大怒道。
?“哈哈,風長老,這千仞蕩劍陣中的滋味不好受吧,本來是為你們的宮主準備的,不過用在你們兩人身上也算沒白費我的心血?!背P侨A得意道。
?此刻風嘯、華堯兩人皆已有些乏力,若不是先與南宮耀兩人廝殺一番,現在也不至于被困在這千仞蕩劍陣中。
?偏偏此陣又以困為先,以殺為后,不耗盡兩人的力氣前,這群人是不會貿然出手的,根本不給他們尋找破綻的機會。
?而且這陣又由他們中功力最高的常星華為陣眼,“千仞”與“蕩劍”二字被其發(fā)揮得淋漓盡致,仿佛這大陣中真有上千位手持鐵劍的劍客一樣,若是不能將他拿下,便是再有兩個風、華二使也是徒勞。
?一道道劍影不斷刺向風、華兩人,單是兩人身上的傷口就不下四十余處,而且隨著時間的推移,這個數字只會越來越大,恐怕用不上一柱香的時間這大陣就會將他們二人吞沒其中。
?常星華握劍的手輕輕一揮,陣中劍影便如同一個巨大的影子同樣一劍斬去,這一劍速度稍慢,不過仍是劃破了華堯的側臉,那張還算俊俏的面孔此刻已沾染了許多鮮血,已無法分清究竟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
?風嘯見狀大怒,他一拍地面整個人如同一個旋風般直奔常星華而去,后者卻是不慌不忙地伸手向前一推,接著連續(xù)使出三式劍招,不但逼得風嘯連連后退與華堯兩人分隔開來,同時還在其身上又留下了三道傷口。
?此時天空變得更加暗淡,層層黑云壓得更低,仿佛有什么東西在那云層中來回穿梭,或許下一刻大雨就會澆灌下來,而這種糟糕的天氣搭配上這糟糕的劍陣,讓人感覺仿佛置身于陰曹地府。
?這時一直無動于衷的白翊候深吸了一口氣,隨后突然飛入劍陣之中,那道白影一閃而過,在旁邊緊盯著的南宮耀兩人根本來不及阻止便見他以沒入不遠處的黑云之中。
?此刻劍陣之中仿佛有一道流星穿梭而過,隨后萬道白光飄灑下來,無數劍刃拼擊的聲音炸起,最后一聲怒吼從其中穿了出來——破!
?隨著這一“破”字吼出,整個大陣像是被人用劍分割開來,一劍斷成了兩半,接著變成了四半、八半……數十柄斷劍的碎片從空中散落下來,每一柄斷劍都代表著一個劍客的隕落,而大陣的陣眼常星華已是鮮血狂噴跪倒在地,望著天空淋落下來的“劍雨”緩緩閉上了眼睛。
?不知是因為自己多年的心血被破壞還是因為被剛剛那一擊給震驚到了,常星華已全然失去了斗志,好似一盞沒了燈芯的油燈,既不會再出手,也不會逃了。
?南宮耀與宇文朔兩人見大陣被破,連忙一把抓住常星華的衣領,三人飛遁而去,留在這里就只有死路一條。
?剛剛施展過一招的白翊候此刻胸口正劇烈地起伏著,似乎那一擊耗費了他不少的精力,他勉強支撐住搖搖晃晃的身體,低聲道:“追!”
?風、華兩人聽到白翊候的話以后立刻起身追了上去,對于這兩個人來說活著的意義就只有聽從他的安排,作為逍遙宮的長老也好,變成一個市井乞丐也罷,好像都沒有什么太大的差別。
?從他們被選擇成為棋子的那一刻起,這一切就已經注定了,沒有親人,沒有朋友,甚至沒有欲望,沒有感情,只是每天練功,等候差遣,直到生命結束。
?“宮主!”剛剛趕過來的甄玉見到白翊候虛弱的樣子后忍不住一聲驚呼,她立刻沖上前去攙扶,眼睛不斷地在其身上尋找,生怕他受到一點傷害。
?經過短短一陣調息后,白翊候的氣息變得平穩(wěn)了一些,他緩緩睜開雙眼,輕咳了幾聲后才注意到身旁的甄玉。
?此刻的甄玉已經完全變回了原本的模樣,她的易容術簡直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只憑肉眼根本就無法識破她的真面目,即使以假亂真也并非什么難事。
?不過最值得一提的并不是她的易容術,而是她傾國傾城的絕世美貌,只是那張臉便已令天下眾多女子自愧不如,而她的身材更是妖媚動人,凹凸有致的線條加上那雙纖細而又修長的腿,或許傳說中那紂王的愛妃蘇妲己便應該是她這般模樣。
?每一次見到甄玉時,白翊候都會感覺有些不自在,他不是一個沒有感情的人,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他也不會建立這逍遙宮,他更不是一個榆木腦袋,他深知她對自己的情意,只是他心中始終只有一個女人。
?“宮主,人已經帶來了?!币姲遵春蛞褵o大礙,甄玉一指自己身后對他說道。
?白翊候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兩男一女三個人正躺在地上,這幾人他都認得,因為是他令甄玉易容成小女孩玲玲去接近這幾人的,就是為了要把他們活捉過來。
?蕭婉瑩已經昏厥過去,蕭天宇已是眼神渙散、神志不清,只有李思崖一個人還保持著清醒,不過他寧愿自己昏死過去,也不想面對白翊候那可怕的眼神。
?“哈哈,終于抓到你們了?!卑遵春蚩粗钏佳碌难劬p聲笑道。
?這時躺在地上蕭天宇突然睜開雙眼,單手向地面一拍,整個人借力而起,接著迅速向白翊候掠去。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