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鴻云瞇著雙眼默不作聲,面對這樣一群人他非但沒有退縮,反而在心中計算著要如何不切實(shí)際地干掉所有人,為了這個位子似乎所有人都已經(jīng)喪心病狂了。
?究竟是先除去那個威脅最大的葉文飛比較好,還是先拿下不死不休的左正豪劃算?他的眼珠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轉(zhuǎn),手中的銀龍也隨著他而嗡鳴。
?忽然沈鴻云一陣大笑,接著他贊嘆道:“好!真是令我刮目相看,既然你們想要取我性命那就來吧,不知道你們誰先來呢?”
?聽到如此譏諷左正豪立刻火冒三丈,他不顧阻攔大步向沈鴻云走去,可沒走兩步他的肩膀便被人一把扣住。
?這人一臉壞笑地看向左正豪,而后者卻是一絲好臉色都沒有,只是眉毛一挑怒道:“你想怎么樣?”
?見他動怒這人急忙將手縮了回來,接著又是一陣壞笑,隨后他將遮在身上的黑布一把扯下,露出他本來的容貌,正是那位被武林同道所不恥的宇文朔。
?“別急著拼命啊左大俠,對付這種人就不要再講什么江湖規(guī)矩了,咱們一起出手,還怕他這強(qiáng)弩之末不成?”宇文朔陰險道。
?他故意將聲音放大好讓沈鴻云也聽得到,果然后者立刻變得臉色鐵青,恨不得立刻沖上來將他攔腰斬成兩段。
?不過這種想法只是一閃而逝,作為逍遙宮四大殿主之首的沈鴻云怎會看不出這種粗鄙的伎倆,對方不過是想趁機(jī)擾亂自己的心緒,讓自己亂了陣腳,若是他們真的有把握還需要在這里廢話?
?這時不知哪里傳來一陣狂笑,隨后又有兩道人影飄然而至,這兩人一黑一白好似鬼魂一般突兀出現(xiàn)在沈鴻云的身旁。
?那黑衣人向前一步冷笑道:“一群烏合之眾,今天誰也別想活著離開!”
?隨著他話音落下,一道道人影突然從四面八方涌了出來,這群人個個身手敏捷、衣著嶄新,顯然是剛才一直隱藏在暗處保存實(shí)力,等待時機(jī)。
?沈鴻云見后不禁心中大喜,不過他的表情卻顯得極其悲傷,他一把將刀插入地面,隨后曲身跪了下去:“屬下該死,沒能保護(hù)宮主周全?!?p> ?“你說什么?”
?華堯聽后立刻一把揪住他的衣領(lǐng)將他提了起來問道:“你剛才說什么?師父他怎么了?”
?“宮……宮主他,他被這群人……給害死了?!鄙蝤櫾埔荒槺吹?。
?“白翊候分明就是遭你偷襲才死的,你還真是陰險至極?!边@時忽聽蕭婉瑩大聲喊道。
?沈鴻云聽后立刻面色一變,他惡狠狠地盯著蕭婉瑩道:“臭丫頭不要胡說,當(dāng)心你的腦袋!”
?“蕭姐姐?!币娝kU,常冰急忙從人群中跑出來擋在了蕭婉瑩身前。
?“我胡說?哼,你們只要看一看他身上的傷口,就知道到底是誰在胡說了?!笔捦瘳摾湫Φ?。
?“你……”這時沈鴻云還想再說什么,但被風(fēng)嘯看了一眼以后便不敢再說下去。
?接著風(fēng)嘯便轉(zhuǎn)身向一旁的深坑走去,他剛欲俯身查看,忽然又轉(zhuǎn)過來對華堯使了個眼色,后者立刻會意,踱步走到了沈鴻云的身后,以防他突然暴起。
?深坑的中心有一男一女兩個全身散發(fā)著焦糊味兒的人,那女子的背上赫然有一條尺長的刀痕,她伏在男子的胸前已看不出她原本的容貌來。
?風(fēng)嘯蹲下身一把將那女子翻了過來,畢竟相處了一年之久,他還是認(rèn)了出來,這女子正是有著絕美容顏的摘星殿主甄玉,不過他卻沒有半點(diǎn)反應(yīng),而是轉(zhuǎn)頭向另一個人看去。
?當(dāng)風(fēng)嘯看清楚這個人的面孔時明顯身體一陣顫抖,他慢慢地伸手向其鼻間探去,他實(shí)在不愿意相信眼前這人就是白翊候。
?突然白翊候猛地睜開雙眼,隨后一把扣住風(fēng)嘯的喉嚨,他五指用力一捏,幾道血柱便立刻從其頸部噴涌出來。
?后者一臉不可置信地望著白翊候,同時雙手緊緊地捂著傷口,但無論他怎么努力也無法將血止住,更是連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不住地向外咳著血。
?華堯驚呼一聲,急忙將風(fēng)嘯接入懷中,接著他揮手一掌向那個酷似白翊候的人轟去,這一掌他足足用上了九分力道,便是那個人的腦袋硬如巖石也要被震得粉碎。
?只是那人速度太快,快到掌力還未觸及他時,他的整個人都已閃了出去,簡直就像是早已預(yù)料到了一般。
?躲過這一掌后他再沒有什么動作,只是僵硬地站在原地,一雙血紅色的眼睛不住地掃視著周圍。
?這人與白翊候長得實(shí)在太像了,所有的一切都一模一樣,只是在他的身上感覺不到一絲常人應(yīng)有的生氣,他仿佛是一個早已失去了生命的人。
?那一席白衣早已破碎不堪,他裸露的上身也是一片焦糊,他的雙眼不再深邃,里面看不到一絲神色,只是個能夠視物的孔洞,血色的孔洞。
?此刻他的雙手也完全暴露了出來,那雙手上長滿了如鱗片一樣惡心的黑色皮膚,就連異常突出的指甲也同樣如此,難怪他一直帶著一雙潔白的手套,白翊候最喜歡那種干凈、純潔的顏色。
?這時沈鴻云突然想到了什么,他急忙大聲道:“他已不是他自己了,他為了練那種毒功已經(jīng)走火入魔了!”
?這突兀的聲音仿佛刺激到了他,白翊候忽然變得表情猙獰且暴躁起來,眨眼間便掠至沈鴻云的身前,一只黑爪狠狠地朝著其頭顱抓了下去。
?沈鴻云一邊快步后退,一邊反手握住銀刀向其掌心劃去,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過后,白翊候仍還站在他的面前,那只手掌上竟連一絲印記也沒有留下,這一刀仿佛劃在了一座城墻上。
?“該死!”沈鴻云忍不住罵了一聲,接著他改為雙手握刀,整個人如同一道閃電急射而出,化作一道銀色的雷電向白翊候劈去。
?見他向迎面而來,白翊候同樣也迅速掠出,如果說沈鴻云的動作干脆利落,像是一道閃電,那么白翊候就該是一股颶風(fēng),白色長發(fā)在他身后飛舞,他五指并攏成刀,一刀迎著那道銀光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