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郎阿上下打量著自己的這個女兒,年方十四,卻已然貌美如花,美名遠(yuǎn)播。
無人不知花府嫡出小姐。
“阿瑪有事情直接說之,不要跟花奴打啞謎,花奴不喜歡如此?!?p> 許是心下著急,不得不說出此話。
瞧見女兒是真的急了。
自己倒也不能繼續(xù)隱瞞,遂才說道:“阿瑪知道你聰明,就算是阿瑪不說,只怕你也會去其他的地方打探,既是如此,阿瑪就開門見山了?!?p> 說的認(rèn)真,花奴聽得也認(rèn)真。
“新帝登基,后宮嬪妃稀少,皇家子嗣略顯單薄,如今太后下令,天下大選...”
說及至此,花郎阿稍稍有些停頓。
才忙接過夢云手里端來的冰片茶,微微吮吸了一口。
大選,也就是秀女的選舉,說白了就是為皇帝選妃。
想來也是,新帝登基,擴(kuò)充后宮本就是必須的,歷朝歷代向來如此。
只是阿瑪如今提及此事,而且眼神之中帶著一絲的閃躲,莫非是...
觸碰到這個想法,花奴只覺得自己猶如雷電一般,魂飄千里。
一下子站了起來,滿口拒絕。
“阿瑪,不可以,女兒不想入宮,更加不想?yún)⒓邮裁催x秀!”
只是花郎阿這邊還未開口,卻是聽到門口“哐當(dāng)”一聲。
父女二人忙轉(zhuǎn)身看去。
竟是塔塔拉氏,地上摔碎的是青瓷小碟,里面的蒜泥醋水已然灑落一地。
原來知道花奴走后,塔塔拉氏才察覺,小挎籃中,忘記放蒜泥醋水,餃子與之最為搭配。
誰料剛剛走進(jìn)來,卻是聞聽到選秀之事,難免心驚。
內(nèi)宅之中,尚且如此,更何況是碩大的后宮庭院。
由己及人,塔塔拉氏已深知內(nèi)宅之險惡,又如何會將自己的女兒推送到皇宮那樣吃人的地方。
俗語說道,伴君如伴虎,稍有差池,輕則失去恩寵,重則打入冷宮。
何況后宮里面,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
水袖微甩,跪于地上。
塔塔拉氏才落淚哽咽:“老爺,無論如何,都不可讓咱們的女兒進(jìn)宮為妃嬪,那后宮是何地方,削肉剔骨之地,妾身怕花奴去了,便再也...”
膝下只有這么一個女兒,怎會忍心讓其離自己而去。
花奴卻也只是忙跪于其側(cè),眼神略微倔強(qiáng),萬事都可答應(yīng),卻唯獨(dú)此事不行。
自己與惠郡王瀟湘韋陀之約,此生不復(fù)改變。
今生活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
“阿瑪,女兒不想進(jìn)宮,更不想為妃為嬪,希望阿瑪打消此個想法?!?p> 話畢,便是沉默在那里。
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一向都是厭惡宮宅之內(nèi)的爾虞我詐。
花郎阿卻是嘆息起來。
“阿瑪何嘗想讓你去后宮里,與那些嬪妃爭個高下,只是這圣旨已下,若是阿瑪抗旨的話,只怕...”
說及至此,卻是戛然而止。
自己的阿瑪素來都是剛正不阿,做事情也是光明磊落,此次卻是這般,只怕是事情比想象的要嚴(yán)重。
心下雖是惦念著,自己與惠郡王那份情。
卻是也不想讓阿瑪太過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