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的吧!”盧星影閉上眼鏡,手在空中不知道畫著什么圖案,突然睜開眼睛手朝著整個工地上空一抹,怪異的煙霧頓時籠罩了工地。欺詐空間!王銘宇內(nèi)心暗暗念道——這討厭的高中生。
“真是長見識...”任超抬頭看著天,無奈地點了點頭:“居然還有人可以在陽界使用欺詐空間,看來我已經(jīng)落后了?!?p> “我的哥,”王銘宇一臉委屈地看著任超:“你不能服氣啊,你就沒點兒別的招嗎?”
“倒是有,”任超環(huán)視著周圍的噬靈妖:“但是我估計就連這些噬靈妖也對付不了?!?p> “好了,別聊天了!”眼鏡男喝止住了兩人的聊天,對著盧星影點了點頭:“小影,干得還算不錯。”
“是嗎?”盧星影聽到這句話似乎非常興奮。
“對你來說吧,”眼鏡男又打量了一下四周,咧著嘴角微微一笑:“對于9級或者以上的妖怪,你這個空間還是太弱?!?p> “是么...”盧星影沮喪地垂下了頭:“每次跟你出來總要受到打擊...”
“好了,不打擊你怎么進(jìn)步呢?”眼鏡男從兜里拿出了雙手,指了指王銘宇和任超:“該聊正事兒了:二位妖冥評級師,卡牌收藏者,我說得沒錯吧?”
“既然你們不回答,”眼鏡男用右手無名指扶了扶眼鏡:“那我就當(dāng)你們默認(rèn)了,我這個人,好像和評級師特別有緣分,上一個評級師靈魂被吸走的慘叫聲,”他伸出右手食指,在右耳旁邊旋轉(zhuǎn)著:“我還依稀能夠記得?!?p> “你不是要問我們問題么,”王銘宇冷笑一聲:“倒是把自己的底扒了出來,原來我的上一任是被你搞死的?!?p> “不好意思,”眼睛男笑著搖了搖頭:“瞧我這個人就是喜歡沒事顯擺,我要問的問題是:迄今為止,冥界現(xiàn)在知道多少我們的事情,五秒時間,五、四...”
“搞什么?”王銘宇一臉懵逼地看著任超。
“一!”眼鏡男數(shù)到一的同時伸出了右手食指,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一道黯色的光波已經(jīng)打在了任超的身上。
“啊!”任超一聲慘叫,痛苦地倒在了地上,身體顫抖著、蜷縮著。他雙手捂住頭,不斷掙扎著,似乎是精神上的創(chuàng)傷而非肉體。
“這...”王銘宇驚愕地看著地上的任超,又看了看眼鏡男:“你把他怎么了?”
“蕩魂波啊,”眼鏡男偏了下頭:“只是我的是加強(qiáng)版的,就不認(rèn)識了嗎?”他又對著王銘宇伸出了右手:“現(xiàn)在輪到你...”
“等!”王銘宇急忙伸出雙手?jǐn)[出了暫停的手勢:“等等!我回答你的問題!”
“那就趕緊,五...四...”
“冥界應(yīng)該不知道你們的事情!就連最近出現(xiàn)噬靈妖被人操縱的情況都是最近才知道的!”
“很好,”眼鏡男點了點頭:“老老實實回答問題,就可以少吃苦頭。那么現(xiàn)在是第二個問題...”
“老板...”一旁的盧星影眼睛盯著天上,小心翼翼地出了一聲。
“小影,不是說我在自我陶醉的時候別打擾嗎?”
“可是老板...”盧星影抬起頭看著空中,眼睛反射出白色的光輝:“你看那里...”
“嗯?”眼鏡男順著盧星影的目光抬頭,本來似黑霧籠罩的空中被撕開了一道白色的口子,他轉(zhuǎn)身看著盧星影:“小影,看來你的妖術(shù)還差得遠(yuǎn)啊,居然會出現(xiàn)這種漏洞。”
“不是我的漏洞...”盧星影依然呆呆地望著天上的白光:“應(yīng)該是有什么人破了這個空間,正在進(jìn)來...”
“什么?”眼鏡男臉色一變——認(rèn)真觀察了那道白光后,他也覺得似乎不是盧星影妖術(shù)的問題。
“何處小兒在此班門弄斧!”
一句渾厚的男聲似天降雷霆,劃開了這混沌的空間,王銘宇、眼鏡男、盧星影以及倒在地上的任超不約而同抬起頭注視著天空。
一道強(qiáng)烈卻不刺眼的白光從縫隙一閃,開始升騰著白色的霧氣,一個三十出頭的男人身披著白色長袍,頭戴白灰色綸巾漸漸從霧氣中顯現(xiàn)。男人臉上蓄著胡須,眼神嚴(yán)肅而堅定,步伐輕盈地朝著工地的正中央走了過去。
噬靈妖不知為何,原本圍成了一圈現(xiàn)在散成了半圈,盧星影構(gòu)架的,籠罩在整片工地的空間也逐漸被白光蠶食,慢慢消失,周圍的景色漸漸恢復(fù)了原本的模樣。
“小兒!”白袍男人右手食指中指并著指向盧星影,嚴(yán)肅地質(zhì)問道:“你既識得此陣,為何擺得如此粗劣不堪!”
“我...”盧星影繼剛被眼鏡男批評了其妖術(shù)后,又受此打擊,憋得又羞又氣,兩手往前一輝:“氣死我了!噬靈妖!給我滅了這個人!”
盧星影一聲令下,在場一半的噬靈妖無聲無息地朝著白袍男人飄了過去。
“惱羞成怒?”白袍男人嘴角竟露出一絲笑意,向后撤了半步,右手在胸前一揮,半空中氣勢洶洶的噬靈妖的身上同時著火,不出兩次眨眼的時間,伴隨著陣陣“嗚”聲,這一波噬靈妖已經(jīng)被燃燒殆盡。
“小影退下!你不是這個人對手。”眼鏡男沒有繼續(xù)理會王銘宇和任超,看準(zhǔn)了機(jī)會對著白袍男子又打出一道蕩魂波。
“丞相!我來助你!”
王銘宇循著聲音往天上看,原來是被自己送走的仙鶴精流羽,正從空中俯沖而來,仙鶴停在了眼鏡男和白袍男中間,張開翅膀變成一面盾牌,蕩魂波打在了流羽的翅膀上呈水波狀慢慢消散,眼鏡男的這一波攻勢被干干凈凈地化解掉了。
“原來是流羽,許久未見了,”白袍男人贊許地點了點頭:“其實你不替亮擋這一擊,亮自然也是綽綽有余?!?p> “流羽自然是明白,”仙鶴精收起了翅膀,渾身發(fā)出白色的輝光,仙鶴的身體逐漸隱沒在光中:“只是如果不這樣,拿什么作為重逢的見面禮呢,丞相,流羽又能伴你左右了!”
輝光一閃,仙鶴精完全消失無蹤,化作一道白色的螢火飄了起來,到了白袍男人手中卻變成了一件器物——一把白色的羽扇。
白袍男人長舒了一口氣,輕輕地扇著手中的白羽扇,如釋重負(fù)地說道:“吾諸葛孔明,已經(jīng)忘記了家,忘記了回家的路,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太久太久!”
“我...的天...”王銘宇幾乎已經(jīng)跪在了地上,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羽扇綸巾、意氣風(fēng)發(fā)的男人,竟然就是自己偶遇多次的糟老頭,竟然就是自己乃至整個國家只要聽過故事,就會視他為心中神明,鞠躬盡瘁死而后已的武侯諸葛亮。王銘宇看著諸葛亮,已經(jīng)不想去關(guān)注自己眼睛上面飛速跳動的數(shù)字。
“竟然是...”眼鏡男渾身顫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旁邊的盧星影早已經(jīng)面如土色,眼鏡男咬了咬牙,大手一揮:“竟然是你!”頃刻間剩下的噬靈妖全部出動,張著利爪朝著諸葛亮沖了過去。
“退散!”諸葛亮有力地?fù)]動了手中的白羽扇,一道白光橫掃而過,洶涌而來的噬靈妖被白光擊滅,只留下身后的絲絲瘴氣。
“跑了嗎?”王銘宇跑上前去,原來眼睛男和盧星影趁著噬靈妖對諸葛亮發(fā)動攻擊之時,已經(jīng)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