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該怎么樣形容現(xiàn)在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怒然的,擔憂的,釋然的,三者都有。
好復雜的情感!
為誰怒然?為誰擔憂?為誰釋然?除了眼前這個讓自己在最近頻頻失控的女人之外,還會有誰?
平息著急促的呼吸,郁斯年的眸光卻一刻也未曾從站在洗手臺前的沈希曼身上離開過。
顯然,剛才的那“砰”的一聲巨響把沈希曼嚇到了。
不過,幸好!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
當撞門而入見到沈希曼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一瞬,郁斯年竟然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那一瞬,那塊一直懸著的叫做“擔憂”的大石終于是落了地。
浴室內的光線敞亮,沈希曼看得清楚:郁斯年他的右手撐放在門框上,左手緊緊地握著門把手;他的左肩膀則依靠在這扇被完全打開著的浴室門的門板上。
郁斯年喘息著,他硬實的胸膛因為這急促的頻率而正在上下起伏著;而他飽滿額頭上沁出的那一層汗珠在浴室天花板吊燈的照耀之下,泛著一層亮黃色的光澤。
上一秒因為剛才的那聲巨響而受到的驚嚇在這一刻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愕然不解。
下意識地,沈希曼擰了擰眉心:
“你,怎么了?”
女人關心的疑問,得到的是男人的一句煩躁的低吼:
“你是要在浴室待一輩子么?難道不知道我在外面已經等了足足有兩個小時了?!?p> 該死!
話,才出口;郁斯年就在心底咒罵了一句;這一次,他咒罵的卻是自己。
第二次,原本想好的話在說出口的時候卻是變了味道。
痛恨不已!
郁斯年痛恨這種“言不由衷”的感覺,更痛恨自己對沈希曼產生的不自覺地擔憂。
浴室門被足足緊閉了有兩個小時之久,而待在浴室里的沈希曼卻什么動靜也沒有,莫名的擔憂便就這樣浮上了郁斯年的心頭;
那一瞬,他只想要第一時間見到沈希曼。明明有備用的鑰匙,而郁斯年卻選擇了“撞門”。
瞧見著郁斯年咬牙切齒般的模樣,沈希曼知道這一次自己又惹到他了;而這一次,她是清楚他動怒的原因的。
郁斯年說,因為自己遲遲不出去,所以才讓他在外面等了兩個小時。
換言之,就是“他寶貴的時間”因為自己而被白白地浪費了。
其實,若不是郁斯年惡狠狠地提醒,沈希曼真的不知道自己竟然在浴室發(fā)呆了這么久!
小心翼翼地與郁斯年對視著,沈希曼怯怯地道著歉:
“對不起,我,我現(xiàn)在就出去?!?p> 腳步剛抬起,迎面再次傳來那個怒然的聲音:
“鬧什么鬧?不知道現(xiàn)在很晚了么?”
“我…………”
“洗澡!”
幾乎是在郁斯年硬冷地甩下這兩個字的同一時,只聽得“吧嗒”一聲,浴室門被關上了。
可是,為什么郁斯年也被關在了浴室里面。
疑惑地眨眼間,這個男人已經邁開了步子朝著自己走來。
他,不會是…………
臉“騰”地一下子變紅了,沈希曼羞囧:
“你…………”
“你哪個地方是我沒有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