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歌被挾帶出府,怨氣十足,小臉黑沉沉的道:“寧大哥,你可以放開我了吧?”
“怎么,在生氣?”寧談宣松手,唇角的笑容似是而非,“有什么話,我們走遠(yuǎn)了再說罷?!?p> 音落,他轉(zhuǎn)身朝東而行,命令的語氣,“跟上!”
長歌拽住離岸衣角,語速飛快的低語,“你給齊南天帶個口信,說我會想法擺脫寧談宣,來跟拓拔簡見面的?!?p> 離岸點(diǎn)頭,幾個起落,人已消失不見。
寧談宣走出百步,忽然回身,意態(tài)慵懶,不咸不淡的開口,“長歌,午時的茶花會最熱鬧,現(xiàn)在去還趕得及?!?p> “大哥!”
長歌奔近,坦然道:“你怎知我在尚書府?你找我不單是為看茶花會吧?”
寧談宣冷冷一笑,“我是否跟你說過,你若想見我,可到齊南天府中尋我?”
長歌一怔,默了一瞬才點(diǎn)頭,“說過?!?p> “可你今天找的人……并不是我!”寧談宣一針見血,平日溫潤的雙眸,此刻浸滿了冷意,令人不寒而栗。
長歌一凜,“大哥,我……”
寧談宣猛然扣住了長歌臂膀,大掌注入了狠辣的勁道,他盯著她的墨眸深處,暈染著幾分嗜血陰邪,“孟長歌,你的確有幾分小聰明,但千萬記著,別聰明反被聰明誤!腳踏兩條船的事,最好少做!”
聞言,長歌隱隱發(fā)怒,她十指握拳,內(nèi)力灌于雙臂,倏然震開那只鉗制她的利爪,她亦冷笑,“大哥,你在說什么?我聽不明白!”
寧談宣后退了一步,才勉強(qiáng)穩(wěn)下身體,他緩緩收攏五指,眸光復(fù)雜深沉,“孟長歌,我倒是小瞧了你,總以為你的隨從武功高強(qiáng),沒想到你也不弱!”
長歌喟嘆,“大哥,我是打算考羽林軍的人,如果太弱了,我不是找死么?”
寧談宣唇角勾起一抹嗤笑的弧度,眼中譏誚和殺意并存,毫不掩飾的呈現(xiàn)給長歌,“看來你決定效忠那個人了,好,很好!”語罷,轉(zhuǎn)身就走。
長歌心頭突然蔓升起恐慌的感覺,她倉猝兩步奔近,展臂攔在寧談宣面前,急切的說道:“大哥,我是大秦子民,效忠朝廷乃天經(jīng)地義之事,我不明白大哥為何生氣。還有,我真心不敢找大哥,三公主在四海客棧殺我一事,大哥必然知曉原因,大哥位高權(quán)重,公主不會對你怎樣,但我區(qū)區(qū)賤民,公主殺我易如反掌,我才十八歲,暫時還不想死?!?p> 說到最后,她暗掐了下大腿,鳳眸中氤氳出盈盈的水光,似隱忍悲傷,泫然欲泣,而后她腳尖點(diǎn)地,一縱躍上旁側(cè)屋頂,起落之間,那抹緋衣轉(zhuǎn)瞬就消失無蹤……
寧談宣佇立在原地,凝望著長歌離去的方向,恍惚片刻,心底燃起莫名的情愫……
離岸進(jìn)入齊府,直奔大廳,見到齊南天,匆匆說明來意,齊南天卻冷冷一瞥他,道:“拓拔公子已走,轉(zhuǎn)告孟公子好自為之吧!”
“請問拓拔公子去了何處?”離岸追問,因猜到了什么,他語氣婉轉(zhuǎn)了幾分。
齊南天冷哼一聲,“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