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的山頭,一群難民背著行囊踽踽前行,隊伍中人人面黃肌瘦,背著破舊的行李,孩子個個赤著腳丫,有些甚至腳上已經(jīng)是面目全非了。
走在隊伍最后頭的是一名孕婦,她支著腰際,腳步有些艱辛,身上的衣衫也是處處補丁。
“小蝶,你要不要休息下啊,你這肚子……”身邊的娘親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扶住自己的女兒出聲道,“前幾天你還暈倒了,真是嚇死我了?!?p> 蔡小蝶笑著搖頭,心里卻無比地哀怨,天道不公啊,前幾天暈倒的那個的確是這婦人的女兒,可是現(xiàn)在這具身體里的人卻不是這婦人的女兒了!
幾天前,她在自家開的茶店里撿到了一枚戒指,當時并未覺得多么稀奇,只道這枚戒指也不是什么價值連城的寶貝,只當是留著也許會有有心人來要。誰知道回家的路上,意外就發(fā)生了,她居然出車禍,繼而便再也沒有知覺。
醒來時,就看到了一雙雙或關切或難過或漠然的眼睛緊緊盯住自己。
“小蝶這孩子真是可憐哦,這肚子里的孩子都不知道是誰的,真是造孽?。 ?p> “誰知道她在外面找的什么野男人,也真是虧得她娘想得出來,居然養(yǎng)了一個長不大的童養(yǎng)夫,現(xiàn)在好了,女兒只有自己出去偷漢子了?!?p> “噓,小聲點!”
醒來時,耳邊的議論不斷,蔡小蝶才恍悟過來自己身處在了怎樣的一個位置,又經(jīng)歷了怎樣的事情。
到如今,她才徹底能夠接受,自己前世死了,今生算作穿越的事實!
這身體的主人也叫蔡小蝶,反正農(nóng)村人,取名字都是這么簡單明了,已經(jīng)是二十歲的老姑娘了,當然這年紀換作在現(xiàn)代算不上多老。
家本來居住在平樂鎮(zhèn)上的一個小村子里,但是很不幸的是,村子里又是洪水又是瘟疫的,而且如今這西鳳國的經(jīng)濟也不如意,沒空管他們這些小山溝溝里的人。大家只能舉家逃離,根本沒有人來管他們這些流離失所的人。
這還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她蔡小蝶,十年前,家里本來還算富有,種種田地啊什么的就能夠豐衣足食的日子,娘親為了她的未來著想特地去買了一個童養(yǎng)夫回來,當時那童養(yǎng)夫十二歲,十年過去了,她都長成了二十歲的老姑娘,那十二歲的童養(yǎng)夫卻依然還保持在十二歲,更讓她抓狂的是,就在她二十歲生日那晚,那小男孩竟然失足掉進池塘里,死了!
也就是那一晚,她被一個陌生男人給上了!
時間剛好過去了六個月,可是想想都覺得……氣憤!
她蔡小蝶好不容易承認了自己穿越的事實,現(xiàn)在還要來面對這肚子里的孩子,她一個沒談戀愛沒有經(jīng)歷過初ye,甚至連初吻都未獻出去的人,居然懷了六個月的孩子!
“小蝶,要不要休息下哦,瞧你這肚子,看著圓滾滾的,肯定是個男孩兒?!币慌缘纳┳訙惲诉^來,扯著尖利的嗓音叫道。
蔡小蝶剛開始會覺得反感,這么幾天過去了也發(fā)現(xiàn)這大嫂就是這副嘴臉,習慣也就算了,她淡淡開口說道:“謝謝嫂子關心,我沒事的。我們繼續(xù)走吧,不是今晚上就能趕到百葉城了嗎?”
蔡小蝶的娘親李氏露出了一絲尷尬的表情,“小蝶,剛剛村長過來說,城門的官兵一聽我們是來自平樂村,說我們身上可能會帶來瘟疫,所以不愿意放行,我們今晚上恐怕要在這里露宿了。”她說著格外擔憂地看了蔡小蝶的肚子一眼,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心頭肉,不愿意看著自己的女兒吃苦。
蔡小蝶皺眉,點了點頭。她知道李氏在關心她,畢竟現(xiàn)在就只有她這么一個女兒了,她上頭有個哥哥,蔡大勇,可是兩年前去參軍后就杳無音訊,后來更是得知他的死訊,娘親一夜之間傷心過度,身體大不如從前,爹又死得早,便只有她這一個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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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寫種田文,不過婉兮很用心地寫噠,親們,記得收藏啊~~不收藏地都不是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