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翠羽隨即回頭,對著凌羽等人說道:“凌羽兄,藍妹妹,你們現(xiàn)在明白了吧,雖然我們長春門這次來的晚了些,不過這位上官師弟原本就是我長春門的弟子,自然要跟我們回長春門了?!?p> “石妹妹且慢”,凌羽嘿嘿一笑,“你說這位上官小兄弟是你們長春門下,不知可有憑證?你長春門以長春決和枯榮劍法著稱,可我看這小兄弟卻并未修習長春決?!?p> “凌大哥好眼力,不過上官小兄弟還只是我長春門下院弟子,自然尚未修習長春決。”
“這個我卻不信,你長春門向來集氣十一層就可以進上院了,什么時候下院都有筑基期的弟子了?再說了,一個下院弟子不在門內(nèi)修行,為何卻跑到幾千里之外隱居?”
石翠玉一時無語,扭頭問上官云,“上官師弟,你的身份玉牌可在?”。
上官云掏出身份玉牌遞給石翠羽,心中卻在暗自盤算,如今自己決不可落入任一宗門之手,眼下這些人不認得自己腰中所懸的天珍靈葫,但未必宗門內(nèi)那些老家伙也不認得,此事一旦泄露,自己這條小命也就完了,因此,得想法讓這些人先爭斗起來,自己再借機脫身。
石翠玉將上官云的身份玉牌遞給凌羽,“這是上官師弟的身份玉牌,凌大哥既是不信,不妨自己看看?!?p> 凌羽接過玉牌,只是掃了一眼,就又遞回石翠羽,“雖然玉牌不假,但也不能說明眼前這位就是你那上官師弟,何況就算他真是你長春門下院弟子,但此事干系重大,也不能由你長春門一家獨占?!?p> 聽凌羽如此一說,石翠羽明顯動了火氣,指著凌羽大聲說道:“凌羽,你講不講理。上官師弟是我長春門弟子,自然要跟我們回長春門,憑什么交于別人決斷。”
凌羽嘿嘿一笑,慢條斯理說道:“石妹妹,犯不著這么大火氣吧,上官小兄弟是你長春門之人,自然要回你長春門,只是事關(guān)三年前天象異變一事,自不可以常理處之。我看這樣好了,不如讓上官小師弟先跟我們走,你我回去各自稟報,再由我們?nèi)A陰宗和你們長春門一起來詢問天象一事,然后我們自會送上官小兄弟回長春門。”
“不行!”石翠羽一口回絕,“不過凌大哥所言倒是提醒了我,還是讓上官師弟跟我們先回長春門為好,你回去稟報你們掌門就是了,我們兩家再一起問詢?!?p> “石妹子,這又何必呢,長春門和我華陰宗一向交好,難道你還不放心我們嗎?”,凌羽也不肯松口。
“凌大哥和石姐姐真是好設(shè)計啊,莫非我們這最先找到上官小兄弟的巫山門反倒沒什么事了?”,那位一直未開口的藍衣女子忽然插口道。
凌羽正要開口,忽然又是幾道遁光落下,站在了藍衣女子身后,看樣子俱是巫山門之人,算上藍衣女子,已有九人之多。
“我說藍姑娘剛才那么好說話,原來是緩兵之計?。?,不過你莫忘了,我們?nèi)A陰宗和長春門可是盟友!”,凌羽并不示弱。
“切,剛才還跟人家爭個不停,轉(zhuǎn)眼又想起是盟友了,不愧是華陰宗的,果然不要臉?!?,那姓羅的小胖子挖苦道。
“你罵誰不要臉?”
“罵你,怎么了?”
凌羽立時拔劍,身后華陰宗三人也同時拔劍,除了藍衣女子外,巫山門眾人也都亮出了兵器。
眼看眾人就要交手,又是十數(shù)道遁光落下,狹小的峰頂頓時擁擠起來。
“南天妖族?!保腥说偷驼f了一句。
上官云抬頭望去,來的果然俱是妖族之人,為首一名大漢,手持一條鐵棍,身高足有一丈,渾身都是肌肉塊,鼻子更是比別人長了許多,兩只耳朵也大如書本,分明是一頭象妖。
那象妖目光炯炯,環(huán)視眾人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上官云腰間,“看樣子你就是那吹笛子的神仙了,老老實實跟我們走一趟吧?!?p> 上官云淡淡一笑,“你說讓我跟你走,我就得跟你走嗎?就算我愿意,你也不問問他們,人家可都比你到得早??!”
“你愿意也得走,不愿意也得走,我看誰敢攔我!”,那大漢狂笑一聲,上前兩步,伸手向上官云抓來。
“大膽!”,凌羽喊了一聲,卻并不往前。倒是巫山門中的小胖子沉不住氣,雙錘一晃,變作轆轤大小,朝象妖頭頂砸去。
象妖看小胖子沖來,立即迎了上去,手中鐵棍迎風而長,變作一根鐵柱,迎著小胖子手中的雙錘就撞了過去。
“噹”,一聲巨響。象妖紋絲未動,小胖子卻連人帶錘飛了出去,在空中連翻了兩個筋斗才站穩(wěn)身形。
“人妖劃地而居,你妖族今天要撕毀承諾嗎?”,凌羽高聲喝道。
“我們只要帶走此人,并不算撕毀承諾,誰再攔我,莫怪我手下無情!”,象妖手一揮,一干妖族之人俱都操起了兵刃。
“大家結(jié)陣!援兵馬上就到!”,巫山門的藍衣女子忽然右手一抬,一朵焰火射向天空,巫山門的弟子也立刻結(jié)好陣型,嚴陣以待。
見巫山弟子結(jié)陣,華陰宗四人也立刻以凌羽為首結(jié)好劍陣,石翠羽四人也趕忙列陣,將上官云護在身后。
“給我上!”,那象妖被激怒,領(lǐng)著十幾個妖族之人,向人族這邊發(fā)起沖擊。
戰(zhàn)斗隨即爆發(fā),漫天都是各種法寶和神通的影子,巫山門眾人顯然精于陣法合擊,盡管妖族之人來勢洶洶,但各種神通和法寶一碰到巫山弟子的大陣,就如泥牛入海一般,立刻消失無蹤。
那象妖見此,口中一聲叱喝,眾妖族立即轉(zhuǎn)換方向,全力沖擊長春門和華陰宗的陣型。
華陰宗四人以凌羽為首,組成嚴密的劍陣,卻是只守不攻,還故意慢慢地和長春門拉開距離,如此一來,護著上官云的長春門四人登時吃緊。
眼看長春門四人就要招架不住,遠處天邊出現(xiàn)十數(shù)道遁光,飛速往這里趕來,巫山門弟子一見,立刻歡呼,“大師兄他們來了?!?p> 看人族來了援兵,那象妖忽然狂吼一聲,“既然我得不到,誰也別想得到!”,手中鐵棍脫手飛出,化作一道烏光,直奔上官云而來。
“小心!”,石翠羽一聲驚叫,還好上官云早有準備,祭出千羽劍,一式“蒼鷹搏兔”,架住那道烏光。誰知此時華陰宗劍陣中,凌羽卻突然飛出,一道飛劍已似毒蛇般直奔上官云后心而來。
“走!”,上官云只聽耳邊一聲低喝,一個筆直的身影突然撞在自己的身上,將自己撞得飛起,同時將飛向自己的飛劍也擋了下來。
一道靈符飛起,上官云隨即消失。
“凌羽你干什么?”,石翠玉憤怒之極。
凌羽臉色微微有些尷尬,不去回答石翠羽,只是一扭臉對著手下三人喝道,“追!”,隨即和三人一起御劍離去。
“風師弟你沒事吧?”,顧不得去追凌羽,石翠羽趕忙回頭看向曹風。
“沒事,一點輕傷?!?,風公子抹了一下嘴角的血絲,隨即對石翠羽說道:“我們也趕快去找上官師弟吧!”
“嗯,回頭再找凌羽這家伙算賬!”,石翠羽恨恨地跺了下腳,帶三人也飛了出去。
那邊一干妖族和巫山門之人也早已散了開來,分頭尋找起上官云的蹤跡。
再說上官云,借著風公子的撞擊脫離人群,隨即祭出一張土遁符,遁離了此地,卻并未遁出去多遠,也就是二十里地的光景。若是在平地只怕早就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還好此地山高林密,卻是為他做了掩護。
從土里鉆出來,略略判斷了下方向,上官云尋思了下,立刻決定先找個地方藏起來,等到天黑再行動。因為若真如石翠羽所說,這方圓千里內(nèi)到處都有各宗門和妖族的人,此刻只怕自己一出去,馬上就會被人發(fā)現(xiàn),
想到這里,上官云不敢大意,此時山洞什么的反而最不保險,于是就在這密林里,尋了個山豬刨出的土坑,將身體躺在其中,再厚厚的蓋上了一層落葉。
事實和上官云所想的一樣,此刻陸續(xù)趕來的各宗門弟子加上妖族的人馬,這附近百里內(nèi)已足有上百人之多,這些人把山間所有的洞窟都翻了一遍,驚得林間的野獸四處奔走,而他藏身的這片林子也至少有三撥人先后進來找過。
躺在落葉下的上官云,渾身瘙癢難當,身上被各種蟲子叮咬出了不少疙瘩,卻又不敢運氣護身,只能強忍著等待天黑。
夜色終于降臨,上官云悄悄從土坑中爬出,翻了翻儲物袋,卻發(fā)現(xiàn)身上只剩兩張土遁符了,心里不由感嘆,像這樣的保命玩意回頭有空一定要多做些。
趁著黑夜,上官云再次祭出一張土遁符,向著南方又悄悄遁出了二十余里地,最后一張土遁符說什么也不肯再用了,又不敢御劍飛行,于是只能靠著步行在山林間小心穿行。
之所以向南行進,是因為上官云早已從書中把九州大陸的大致地形了解的清清楚楚。從這里往東就是巴蜀國和岐山國交戰(zhàn)之地,往北則是一馬平川的巴蜀國腹地,往西是一處環(huán)境惡劣、難以生存的荒原,而唯有向南,是連綿不斷的一大片原始山林,那里據(jù)說有許多古老的小部族生活,卻沒有什么大的宗門和國度,顯然更適合自己隱藏。
唯一讓他有點擔心的是,那片原始山林和南天妖王的地盤接壤,不過這時候他也顧不了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