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永鎮(zhèn)沉默了很久,細細思忖之后,他知道李秀滿說的這些話代表了什么,在他的眼中,白瑜澤其實就是一個很有天賦的孩子,他沒有想過,背后還有這么多的瓜葛和故事,這種出生后就背負上沉重的壓力會帶來什么樣的將來,他也不清楚。
他的眼神逐漸的迷茫起來,望著還坐著的李秀滿,苦笑著開口:“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不同意了!”
李秀滿也回了他一個苦澀的笑容:“我對著孩子的喜歡不亞于你,只是我知道他的困境,我沒有能力幫他逃離這種局面,就只能盡力的保護他了?!?p> 李秀滿的聲音忽然厚重起來,望著俞永鎮(zhèn)說道:“這件事情你誰也不要告訴,尤其是白瑜澤,讓他知道這些,對他沒有任何好處?!?p> 俞永鎮(zhèn)點了點頭,說道:“我當然知道,那接下來該怎么做?”
李秀滿帶著一絲滄桑之意說道:“不能夠讓他太過出名,但是也要讓他偶爾的能夠出出鏡,我準備年底安排他出演mv,明年的時候在接拍一些小cf,之后再讓他客串一個電視劇,也算是變相的保護他了?!?p> 俞永鎮(zhèn)不明白李秀滿這么說的意思,之前說不能讓白瑜澤出名,怎么又要讓他客串電視劇呢,這不是打草驚蛇么。
李秀滿看懂了他的眼神,笑著解釋道:“不讓他太出名是為了防止他家族那些想要分割繼承權(quán)的人,而小小的出鏡則是制掣那位野心最大的人的方法,偶爾的出鏡可以讓他不敢輕易的對白瑜澤下手。”
俞永鎮(zhèn)沉默不語,轉(zhuǎn)而問道:“那我該怎么做?”
“按住他,不讓他發(fā)表這首曲子!”李秀滿緩緩說道:“你不能告訴他真正的理由,但是也不能制約他的發(fā)展,隨便想出個合適的理由吧!”
俞永鎮(zhèn)抿了抿嘴唇,自嘲說道:“怎么感覺我做老師就想做保姆一樣,而且好像還摻和進了不得了的大事件里一樣。”
李秀滿笑了笑:“我可是告訴你了不知道為好,你偏要問,現(xiàn)在知道了還說這些有什么意思呢,后悔也沒用了?!?p> 俞永鎮(zhèn)走到飲水機前,倒了杯水,一口飲盡,神情復(fù)雜的看了眼李秀滿,開口問道:“我該用什么理由告訴他,這小子應(yīng)該很期待自己的這首曲子的?!?p> 李秀滿看著他,笑瞇瞇的說道:“這個你自己想辦法,我可不插手了?!?p> 俞永鎮(zhèn)沒好氣的擺了擺手:“我是怕這孩子萬一生氣怎么辦?!?p> 李秀滿淡聲說道:“你是他的老師,隨便說點專業(yè)性方面的問題,然后拖下去不就好了?!?p> 俞永鎮(zhèn)無奈的點點頭,轉(zhuǎn)身離開了辦公室,走的時候心神不定,連招呼都沒打。
李秀滿也沒說什么,無奈的笑了一下,起身來到窗口,看向外面灑滿余暉的夕陽,眼神有些飄忽。
......
......
俞永鎮(zhèn)滿懷心事的回到自己的工作室,拿出手機,停在撥打號碼的界面,手指卻怎么也按不下去。
把白瑜澤叫過來該說什么,用什么理由來告訴他不能發(fā)表,會不會打擊到他的自信,俞永鎮(zhèn)想了很多,發(fā)現(xiàn)這時候居然有點害怕面對白瑜澤。
想了許久,還是撥通了白瑜澤的電話,只是淡然的說了一句讓他來工作室一趟,就把電話掛了。
打完電話,俞永鎮(zhèn)走到窗口,像是突然適應(yīng)不了房間里的昏暗,猛的拉開窗簾,打開窗戶,微風吹過,遠處的天空,夕陽的光芒把天空撒成紅色的一片,很美的景色,只是俞永鎮(zhèn)的心怎么也美不起來。
“嘭嘭嘭....”一陣敲門的聲音傳來,把俞永鎮(zhèn)的思緒拉回到現(xiàn)實,他淡淡的的開口:“進來吧!”
白瑜澤推門而入,進來后,又輕輕把門帶上,笑著開口:“老師,你找我!”
俞永鎮(zhèn)看見他的笑容,心里就一陣波瀾,強忍住心中的念頭,開口說道:“你今天居然還敲門,平時不是直接推門進來的嘛!”
白瑜澤“嘿嘿”的笑著,摸著自己的腦袋,沒有說話。
俞永鎮(zhèn)猶豫了一下,試探性的開口:“你那首曲子,打算怎么弄?”
白瑜澤一頓,摸了摸腦袋,笑著開口:“我也不知道,我聽老師你的,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俞永鎮(zhèn)走到他身邊,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瞇著眼睛看著他,開口說道:“我的想法是壓著,不發(fā)表!”
白瑜澤眉頭微蹙,小心的開口問道:“老師,是因為曲子不好么,可是之前您不是說質(zhì)量不錯么?”
俞永鎮(zhèn)擺了擺手,伸手示意他坐下來,然后說道:“不是質(zhì)量的問題,你這首曲子偏向抒情,而且還有點憂傷,你的年紀不可能唱出這種感覺,況且曲子還沒有填詞,我的打算是等你以后作詞能力也上來之后,自己填詞,然后加入到你的出道專輯當中!”
白瑜澤茫然的看著他,開口說道:“可是不一定非要我自己唱啊!”
俞永鎮(zhèn)搖了搖頭:“就算是給別人唱,我們公司都是以舞曲為主,抒情曲的收錄很少,寄到別人的公司,你一個十三四歲的孩子寫出來的抒情曲,別人也不一定要,就算收了也不會重視,浪費了一首好曲子,你不要急于這一時,等幾年,你自己填完詞,自己來唱,這要效果要遠比你現(xiàn)在給別人唱得好。”
白瑜澤張嘴還想要說什么,俞永鎮(zhèn)伸手打斷了他:“你不要著急,好的歌曲不怕晚,你有這個天賦也不怕將來不能成名,現(xiàn)在不發(fā)表也是公司里的決定,你要相信這個決定是為了你好的角度出發(fā)的,你今年十三歲,方方面面都還不夠成熟,偶爾寫出的這一首歌還算不錯,但是你能保證你后續(xù)的作品么,一首歌出名不能給你帶來什么,要留到以后在發(fā)表,等你各方面都成熟了,站上舞臺之后,這首就是你的資本,也是你人氣上升的保證?!?p> 白瑜澤點點頭,俞永鎮(zhèn)的意思也明白了,這首歌要是現(xiàn)在發(fā)表的話對自己并沒有什么意義,就算有一點人氣也會很快就流失,要是留到以后出道的時候發(fā)表,那就是自己的資本之一。
俞永鎮(zhèn)見他明白了自己的話之后,揮了揮手:“行了,說這么多,你明白就好,老師是為了你好,你先走吧!”
白瑜澤沒有著急離開,而是露出一副笑容看著他,小聲的開口:“老師,我可不可以把曲子拷貝下來?。??”
俞永鎮(zhèn)瞪著他:“你拷貝去要干嘛?”
白瑜澤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我可以拿去給我一個朋友聽么,我保證她不會泄露出去的。”
俞永鎮(zhèn)也沒有心思多想,點頭答應(yīng)了。
白瑜澤笑瞇瞇的走到電腦前,拷貝完成后,才向他告辭離去。
俞永鎮(zhèn)笑著揮了揮手,知道白瑜澤關(guān)上門離去之后,臉上才又恢復(fù)到愁容的狀態(tài),好半晌才幽幽的嘆道:“瑜澤啊,希望你不要怪老師啊,這也是為你好,只是你這小子,怎么這么.....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