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誤會了,我不缺錢花,更不如說我有的是錢?!彪m然說出事實看起來像是說大話,但真相就是如此,他家世響赫,只是自己不屑于當(dāng)一名富家公子哥。
很想掏出錢袋,甩出里面昂貴的物品以證自己的言辭,無奈,他荷包癟癟,唯一的大錢都拿來買包子了。如不是,他也不會躲在高處,避免那些入眼的美食勾人心魄。
他,騙人吧!除了那只笛子值點錢,他身穿的藍(lán)衣各處都有破洞的痕跡,請問又是哪國流行的補丁裝。
杜筱不相信,她把宗裘青從歐陽慕禹身邊推開,展開雙臂警戒的看著他,怕他再有騷擾行為。
瞧他長得人模人樣,怎的就是同性戀,不行,我得保護(hù)歐陽慕禹免受災(zāi)害,千萬不能被他迷惑去。
“就算你說的再好,可你也不能沒有人允許就亂摸啊?!倍疫€是當(dāng)著她的面。
等等,杜筱,你的重點是不是弄錯了。
任他們千扯百扯,身為當(dāng)事人的歐陽慕禹都聽不進(jìn)耳內(nèi),此刻他的心放在了杜筱的夫君二字,待他回神后便看到杜筱護(hù)在他身前。
“娘子,有你的保護(hù),我一點都不怕?!闭f罷他趁機(jī)把雙手?jǐn)堊×硕朋愕男⊙?,還把自己的頭靠在她的肩膀上。
不得不說,這個畫面感十分嗆人。
他竟然是這種人,宗裘青瞳孔放大,為歐陽慕禹的行為感到男人的羞愧。
杜筱個性灑脫,有時候更像假小子,所以沒有把歐陽慕禹靠在她身上的事情定義為在吃她豆腐,反而覺得腰上被他碰到的地方很癢。
因為她什么都不怕,最大弱點就是怕癢。
努力憋笑的杜筱屏住呼吸,她極其不想讓歐陽慕禹知曉她的弱點,若是暴露,感覺會被他威脅。盡管杜筱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但她不斷顫抖的身體還是向歐陽慕禹傾訴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實。
歐陽慕禹不顧現(xiàn)場還有其他人,雙手在杜筱腰間不斷移動,臆測自己的直覺,果然如此。
看著眼前這對表現(xiàn)恩愛的小兩口,宗裘青的目光轉(zhuǎn)向了另一人,被遺忘的小孩,杜星痕。
“他們經(jīng)常這樣嗎?”
星痕誠實回答:“不知道?!?p> 宗裘青驚訝,“你不知道,你們不是一伙的嗎?”
“我們昨天才認(rèn)識,還不是很了解彼此?!敝辽偎拿孛苓€沒有暴露。
“你難道想對我的弟弟出手!”
杜筱擺脫不了身后男人的禁錮,猛地回頭就見宗裘青蹲著身子與星痕親密談話這一幕。
宗裘青正如他名字鐵青著臉,內(nèi)心百感交集?!肮媚?,我很正常,請你不要再度誤會了,將來我可是要娶媳婦兒的?!?p> 杜筱小聲嘀咕:“誰知道你將來娶的是不是男人?!?p> 他掏掏耳朵,費勁的領(lǐng)悟其中真意?!澳阏f什么?”
宗裘青耳力算好,所以聽得十分清楚,但還是難以置信,天底下怎有這樣的女子,簡直是污蔑他偉大的人格。
許是了解此處不是一個適合談話的好地方,歐陽慕禹抱著杜筱,因為心情很好似乎不想松手,秉著低調(diào)為主的觀念,他不會暴露自己不同常人的一面,其實被認(rèn)為弱小也很不錯。
忽視宗裘青善意的勸說,他表現(xiàn)的懶散又沒有男性自尊,“星痕,我們走吧,你姐姐肚子餓了,我們?nèi)ベI剛才在街尾看到的茨糕?!?p> 他們一步一步走出死胡同,被留在原地的宗裘青傻愣愣的摸著饑腸轆轆的肚皮。
誒,和計劃的不一樣。他不久前在墻上小憩,聽到了底下的談話聲,心想或許是老天爺送他的禮物,算準(zhǔn)時間瀟灑登場,然后賺取一筆保護(hù)費,應(yīng)該是這樣的展開,但結(jié)果他第一眼被那名男子吸引住,不是自己有不良是嗜好,而是他的氣息,淡而溫和,猶如璞玉。他以為自己發(fā)現(xiàn)了好的苗子,準(zhǔn)備栽培茁壯,沒想到卻是一個扶不起的阿斗,依靠女人的軟豆腐。
環(huán)顧四周,被他用法術(shù)定格的六人,宗裘青想到了解決自己生計的好辦法。
抱歉了各位,在下也是形勢所逼,相信你們會諒解的。
須臾之后,這里仍然保持著動作定格的六人,但他們身上的錢財早就被人“借”走,乃是身無分文的真實寫照。宗裘青至今沒有解除術(shù)法,就是為了防止他們繼續(xù)危害他人,僵持一兩個時辰,應(yīng)該可以了。
有一道身影向這里靠近,纖細(xì)的影子道出了來人是一名個子不高的女子,拉近距離,原來是杜筱。她離開身邊的兩人,以錢袋遺落為借口返回,就是為了懲罰這些不知所謂的家伙。
喚出小怪,杜筱云淡風(fēng)輕的說了句吃飯時間到,眼前的六人瞬間被巨大化的小怪一口吞下,現(xiàn)場不留半點渣渣。摸摸又變回迷你型號的小怪,杜筱眼中不帶一絲噬虐之情,仿佛不久前的她是種錯覺。
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迷戀,這里只是一個死胡同罷了,沒有人知道曾僵在這里發(fā)生了什么。
回到他們身邊,歐陽慕禹和星痕都沒有問她錢袋找到?jīng)],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所謂的錢袋,準(zhǔn)確來說,她的錢一直都放在小白的空間,不可能丟失。八歲的星痕也明白杜筱的謊話,既然歐陽慕禹選擇不說,那他也沒有開口的權(quán)利。
懷抱著對陌生事物的熱情,他們四處閑逛直至夜幕降臨。就與普通百姓一樣,他們的際遇除了那場六人圍剿,剩下的時間極其平順。只因,他們太過不顯眼,何來被注視之說。
回到暫住的旅店,必不可少的遇到了楊氏母女,顯然經(jīng)過緩沖,她們正面的理清了杜筱與歐陽慕禹的關(guān)系,只不過是關(guān)系親密的義兄妹,哪輪得到她們指指點點。
“你們?nèi)ツ耐媪??好玩嗎?下次我們一起吧?!?p> 少了一些約束,楊藍(lán)雨恢復(fù)少女的玩性向杜筱提問,語速驚人。
杜筱可不想帶著這個拖油瓶奔走四方,她雖年幼容貌已看出端倪,再過幾年必是美麗動人。她的出現(xiàn)一定會引起不小騷動,除非吃飽了撐的,否則她才不要丟人現(xiàn)眼。
“楊小姐,很抱歉打擾你的雅興,但是我們再過不久便離開此地,怕是沒時間陪你玩樂了?!?p> 為了演出惋惜的效果,她用力睜大雙眸,閃出幾絲淚光。
“沒關(guān)系,我……”楊藍(lán)雨突然哽咽,話說不成句。
她是怎么了,只要一想到恩公即將離開,她的心就泛起一陣疼痛,是病了嗎!
楊夫人畢竟是過來人,一眼就明白女兒的心意,于是出言挽留歐陽慕禹,希望他們能多陪陪女兒。
“小兄弟你們還沒見過我家相公,不如隨我一起入住這里的偏院,年輕人也好做個伴?!?p> 誰想見你相公??!一個糟老頭,有什么好看得。她想看的是山山水水,更加美麗的大自然,還有可愛奔騰的各種靈獸。
“夫人的好意,我們心領(lǐng)了,只能說聲抱歉?!?p> 歐陽慕禹出口拒絕,杜筱不喜歡的事情,他不會勉強,更何況他也覺得這對母女挺煩的,只憑片面之詞就妄下判斷,甚至于那名楊夫人私底下還找過他談話,搬出多種豐厚的條件企圖以此誘惑他入贅。
楊夫人好言相勸,最終無果,憤極甩袖而去,留下不肯移動腳步的楊藍(lán)雨,惴惴不安的左右遙望。
娘走了,她要不要跟上,可是又不想再也見不到恩公,她該如何是好。
杜筱他們此刻在大堂用晚膳,吃到一半碰到了下樓的楊氏母女,如今一人走了,還有一人留下,晚膳當(dāng)然是接著吃。
三人把楊藍(lán)雨晾在一旁,神情自若的享用自己面前的食物,歐陽慕禹不停的往杜筱碗里夾菜,杜筱把一只雞腿忍痛讓給了還在發(fā)育中的星痕,場面和諧美滿,只除了哭紅眼的嬌弱小女子。
“小妹妹怎么哭了,是誰欺負(fù)你了,告訴大哥哥?!?p> 熟悉的聲音在不遠(yuǎn)處響起,杜筱停下筷子尋找那人,果然在楊藍(lán)雨身邊發(fā)現(xiàn)了那名藍(lán)衣男子。
歐陽慕禹視若無睹,繼續(xù)吃飯,他沒有杜筱那般的好奇心,也命令想要扭頭查看的星痕不準(zhǔn)停嘴。
“吃飯的時候不要東張西望,否則永遠(yuǎn)長不高?!?p> 此話一出,星痕微傾的小腦袋立馬回復(fù)端正坐姿,他要長高,才不要變成矮冬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