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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論天涯行

揮劍斷情總留恨

劍論天涯行 笑看云氣 7053 2016-10-23 14:38:00

  眾人要追,情玉喊道:“先別管他,救人要緊。”然后放下盈月。

  孟太華見盈月安然不恙,一點傷都沒有,驚喜交加,疾步上前將她緊緊抱住,一時說不出話來,兩滴晶瑩的淚水卻掛在了臉上。大家都是驚奇,剛才殺人如鬼如魔,讓人見而膽寒的他,竟然對師妹這般關(guān)切,竟然還流眼淚,真是不可想象。

  盈月推開他道:“師兄你別這樣,大家會笑你的?!泵咸A方才擦去眼淚,關(guān)切之情溢于言表。

  情玉道:“大家快四處尋找水源。”但是眾人轉(zhuǎn)了一圈都失望而回,山上哪有水源?

  情玉道:“盈月她中了毒針,必須馬上起出,孟兄你先讓開一下?!?p>  孟太華似乎不舍,盈月輕聲道:“師兄你先去,讓情玉替我起出毒針。”孟太華很不情愿讓了開去。

  情玉力運指尖,雙指一拼點在盈月肩頭,將內(nèi)力激蕩出去,毒針受內(nèi)力一擠飛射而出,一股黑血也射了出來。盈月“啊”地一聲,頭上豆大的冷汗直往下流。孟太華撲上來一把推開情玉,心痛地問道:“師妹你怎么樣了,師妹,師妹……”

  盈月慘然一笑,無力地道:“師兄我還好,你不用擔(dān)心?!?p>  情玉見大家沒有找到水源,說道:“我們必須趕快下山,尋找清水,事不宜遲?!?p>  赤風(fēng)道:“情玉,這兩人怎么處治?”說著一指五大三粗。

  五大三粗瞪眼道:“要殺便殺,什么處治不處治,我們又不是東西。

  眾人聽他們說自己不是東西都笑了起來,五大三粗更氣,破口大罵。

  情玉道:“解開穴道,放他們走。”

  鄭霜瑩急道:“不能這么便宜了他們,至少挖了雙眼?!?p>  鄭天華拉了一下鄭霜瑩,讓她不要插嘴。

  赤風(fēng)恭聲道:“是、少主。”上前解開五大三粗穴道。

  五大三粗萬沒想到情玉會放過自己,驚奇之至,兩只小眼睜得老大。過了半天,五大道:“情玉少爺果然是大英雄大豪杰,我們兄弟服了,從今以后我們兄弟發(fā)誓不再作惡,如若不然如同此手?!闭f著從地上拾起大環(huán)刀,嚓地一下竟將自己右手砍了下來,一時痛得冷汗直流,卻眼都不眨一下,似乎砍的不是自己的手,看得眾人心里發(fā)顫。

  情玉道:“好,我信你?!鄙锨包c了他四處大穴為他止了血,說道:“你們?nèi)グ?。?p>  五大拉過三粗,嗵嗵嗵磕下三個響頭,扶起三粗頭也不回地去了。

  孟太華背起盈月飛奔下山,眾人緊隨其后。到了山下一條小河邊,情玉讓孟太華放下盈月,取出隨身所帶包裹,打開取出碧玉蛇頭遞給韓雪道:“煩請韓姑娘為司空姑娘解毒。”

  韓雪正生情玉的氣不想理他,但人命關(guān)天,只得問道:“怎么個解法?”

  情玉將解毒的方法教了她,韓雪上前撕開盈月肩頭的衣服,又用清水洗了針孔,才將蛇頭咬了上去。

  情玉經(jīng)過一場激戰(zhàn)身心都已疲憊,躺在草地上一動不動,再也不想起來。鄭霜瑩卻在情玉包裹里亂翻,看到羊脂玉觀音和翡翠蛤蟆,喜道:“這真是兩件好東西。”跑到情玉身邊蹲下,說道:“情玉,這個玉觀音真不錯,將它送給我吧,這個蛤蟆太丑了我不要,你留著吧。”

  情玉一看到玉觀音和翡翠蛤蟆就想起了肖藝軒,想起了他們一同攔截飛虎山那伙山賊,然后拿錢去賭,一起戲弄潘穎然,想起了他們和葉隱俠、許珍相互之間鉤心斗角,相互唬弄唬弄,想起了……但他們現(xiàn)在都死了,而且是自己親手殺死了肖藝軒,自己最喜歡的人,不由得一陣心痛。

  鄭霜瑩見他雙眼呆直,推了推他:“情玉你說話呀,你如果不說話,我就當(dāng)你默許了?!闭f完欲轉(zhuǎn)身走開。

  情玉呼地坐下來,一把奪了過去,大聲吼道:“誰都不許碰它。”

  眾人都被嚇了一跳,鄭霜瑩從沒見過情玉發(fā)這么大的火,在她心里情玉總是笑嘻嘻得,現(xiàn)在竟然兇巴巴地對自己無原無故地大吼,哪里忍受得了,鼻子一酸小嘴一張哇地一聲哭了起來,兩串眼淚緊隨而下。,情玉躺下卻不理她。

  鄭天華上前拉起鄭霜瑩道:“少主心情不好,你不要再煩他了?!?p>  鄭霜瑩哭道:“他心情不好就拿我撒氣,哪有這樣的事?!闭f著踢了情玉兩腳才被鄭天華拉開。

  情玉躺在地上閉上眼睛,眼角上慢慢滲出兩滴眼淚,此時心境甚是慘淡。

  晏安見情玉包裹里并無賭界三寶,沖過來將短杈架在情玉脖子上逼問道:“賭界三寶到哪去了?快說。”

  潘穎然見情玉此時心情很糟糕,對晏安道:“師兄,大家混戰(zhàn)了一場都累了,有事明天說吧?!?p>  晏安大聲道:“不行,我們追了他這么長時間,好不容易找到了,不能就此放過,今天他非交出來不可?!彼睦镆恢甭癫刂箽?,對情玉恨之入骨,真想一杈下去刺穿他的喉嚨。

  情玉眼皮都未抬起,嘴角一彎凄慘地笑了一下道:“三寶是我憑賭術(shù)贏來的,所謂愿賭服輸,你們既然輸了,就應(yīng)承認(rèn)。我要是把三寶還了你們,還讓江湖人物以為是我怕了你們呢,哼,要殺就殺好了,三寶是絕不會還的?!?p>  晏安怒道:“你以為我真的不敢殺你?”短杈又送前了幾分。

  赤風(fēng)和鄭天華雙雙拔劍出鞘,喝道:“你敢傷我們少主,讓你死無全尸?!?p>  潘穎然非常惱恨情玉欺騙自己,但也就是在受欺騙的一個月中深深喜歡上了情玉,見雙方劍拔弩張,如果動起手來怎么收場,傷了一人兩人,雙方便成仇敵,以后又如何面對情玉,于是走上前去要拉開晏安,說道:“大家不用動氣,有事明天再說好了?!标贪惨娕朔f然不幫自己更是生氣,短杈架在情玉脖子上就是不松手,潘穎然也拉不開。

  情玉躺著本在回憶往事,被他們一吵全亂了套,一伸手撥開了晏安的短杈,坐了起來。晏安毫未防備,他本是盯著情玉的,哪知情玉如何出手撥開自己短杈卻未看清,當(dāng)是一驚,隨之氣惱,一杈刺向情玉胸口插曲。情玉也不避讓,待他短杈刺來,伸手一抓奪了過來。晏安更是心驚,又怕情玉反擊忙向后跳開。

  情玉站起身來,一抱拳道:“得罪了。”將短杈遞還給他。

  晏安登時臉色通紅,并不去接,狠狠地哼了一聲走了開去。

  情玉轉(zhuǎn)身道:“潘姑娘,請將短杈還給你師兄。”說著遞了過去。

  潘穎然接過短杈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去追晏安了,鄭天華與赤風(fēng)方才收起長劍。

  情玉走到盈月身前,見碧玉蛇頭已不變色,流出的血已鮮紅,而韓雪仍在等待,不由地笑道:“真是個傻瓜?!比缓髮n雪道:“喂,可以了,給司空姑娘服上刀傷藥,然后包扎一下就好了?!?p>  待韓雪包扎好將盈月扶起來,情玉為她服下兩?!氨萄ぁ?,盈月睜開眼看著情玉發(fā)現(xiàn)他手臂上的傷口還未包扎,說道:“君玉你的傷口怎么還未包扎,會感染的?!比缓筠D(zhuǎn)向韓雪道:“煩請這位姑娘給君玉包扎一下?!?p>  韓雪見盈月連情玉的真名都不知道,對情玉更加惱恨,轉(zhuǎn)向盈月道:“你連他真名都不知道,何必那么關(guān)心他,他叫情玉,不叫君玉,是個十足的大騙子。”

  盈月這時方才想起墜崖前確是聽燕功奴叫他情玉來著,心頭又氣又喜,氣的是情玉在騙她,喜的是聞名已久的少年英雄竟然就是“君玉”,就在自己身邊。

  韓雪雖然生情玉的氣,但見他傷口向外流血,心中又感不忍,取出刀傷藥來給情玉敷上包扎好。這種藥是行走江湖之人必不可少的物品,幾乎是人人隨身攜帶。

  孟太華盯著情玉冷冷地道:“久聞情玉少俠之名,如雷貫耳,今日得見果然非同凡響?!?p>  情玉忙道:“孟兄你聽我說……”

  孟太華手一揮,呵道:“不要叫我孟兄,我擔(dān)當(dāng)不起?!?p>  情玉道:“我不是有意騙你們的,我只是想和你們交個朋友,順便上天山玩一下?!?p>  孟太華冷笑道:“是嗎,你還想要我相信你嗎,我的情玉少俠?”

  韓雪見情玉一臉哭像,暗暗好笑,她為了找情玉受了不少苦,今日可要好好出一口氣,于是笑道:“這位大哥你又何必生氣呢,他騙的人多了,又何只你們兩個,我和潘家姐姐已不知被他騙過多少次了?!比缓笮毖弁悼辞橛袷呛伪砬椤?p>  情玉的表情越發(fā)難看,心中暗暗叫苦,卻又怪的了誰,都是自己騙人的報態(tài),一時間喉中咽住說不出話來。

  盈月見孟太華對情玉如見仇人,雙眼充血怒目而視,更不忍見情玉愁容滿面,于是對孟太華道:“師兄,別這樣,今日幸得有情玉在才救了我,你不要這樣對情玉好嗎。”

  孟太華聽了更為生氣,好像自己無能保護(hù)不了師妹一般,大聲道:“如果不是他我們也不會遇到那幫人,你也不會中了毒針,這都怨他?!彼@話說的確是違心之至。

  盈月知孟太華性格向來好勝,看不得別人高過他,但對自己卻很好,于是哎呦一聲,痛苦地道:“我好痛呀……”

  孟太華立刻緊張起來,急切地問道:“然么樣,你怎么樣師妹?”

  盈月道:“我還好,師兄,你別再責(zé)怪情玉了好嗎?”孟太華哼的一聲不再理會情玉。

  赤風(fēng)見大家休息的差不多了,基本上恢復(fù)了元氣,于是大聲道:“天色不早了,我們找個地方投宿吧,大家累了一天也該好好休息一下了,我知道那邊不遠(yuǎn)處有個小鎮(zhèn),我們今晚就在哪里留宿一宿好了?!?p>  韓雪、潘穎然四處奔波就為了找情玉,現(xiàn)在相遇怎會放過,自然要去。晏安不想去,但師妹要去,而且賭界三寶還沒有找到只能跟上。

  孟太華卻道:“多謝你們的好意了,我不想再和這人在一起多呆一刻鐘?!狈銎鹩乱摺?p>  但盈月卻不想離開情玉,顯得軟弱無力不便行走,向孟太華道:“師兄,我現(xiàn)在體弱無力,不便行走,而且眼看天就要黑了,我們就和他們一起去吧。”

  孟太華大聲道:“不行!”他自來好勝,說過的話死不改口。

  盈月也生起氣來,說道:“要走你自己走,不用管我了,反正我今晚要到那個小鎮(zhèn)投宿,不會再向前走了?!?p>  孟太華怒道:“你……”卻說不出話來,他是決不會離開盈月的。

  一行人向前走去,盈月緊緊跟上,夢太華哪里還能站著,只得快走幾步扶著盈月向前走,心里將情玉恨到了極點。

  到了鎮(zhèn)上投店,洗漱吃飯一行人全都無話,天色已晚人也已累了一天,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天早上起來,眾人精神百倍心情愉快,盈月毒性已除,又有情玉“碧血丹”相助,一夜調(diào)息已恢復(fù)如初。赤風(fēng)在店中請下一桌酒菜,鄭天華請各人入席,情玉請孟太華上座,孟太華當(dāng)仁不讓,眾人均感他無禮,但也不便說出。

  赤風(fēng)待大家坐定,為每人湛上一杯酒,方才說道:“各位來自天南海北,本來互不相識,但所謂相聚就是緣,既然大家能坐在一張桌子上便是緣法,喝下這杯酒,以后便是朋友,我代我們少主敬各位一杯?!贝藭r,情玉真是不宜出面說話,只好煩請赤風(fēng)代勞了。

  韓雪站起身來說道:“酒先別喝,大家現(xiàn)在雖相識卻不知對方的身份呢,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韓雪,赤膽幫幫主韓云峰是我爹?!比缓笾钢赃叺呐朔f然和晏安道:“這位是潘穎然潘姑娘,旁邊的是她師兄晏安,二人乃是‘衡運賭坊’老板,賭俠潘俊的女兒和愛徒?!?p>  潘穎然和晏安按照武林禮數(shù),站起身來見過禮重又坐下。

  韓雪接著道:“請問您幾位是……”

  孟太華坐而不理,盈月站起來道:“我們來自天山派,我叫司空盈月,我爹叫司空志,這是我?guī)熜置咸A。”

  孟太華冷冷地道:“師妹,不必和他們多禮?!?p>  盈月不想天山派門人顯得無禮,喊一聲:“師兄……”見孟太華不動,無奈地轉(zhuǎn)向眾人,強(qiáng)笑道:“對不起,我?guī)熜纸裉煨那椴惶?。”回身落座?p>  隨后,四人目光直視情玉,韓雪此時也不再以禮相待,問道:“情玉,老實說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赤風(fēng)站起來道:“我來代少主說吧?!?p>  情玉向他擺手道:“不,我自己來說?!闭酒鹕斫又溃骸拔医星橛瘢瑥?fù)姓風(fēng)云,家父風(fēng)云止,是風(fēng)云世家的當(dāng)家人?!比缓笾钢赃叺娜说溃骸八朽嵦烊A,她叫鄭霜瑩,乃是風(fēng)云一體‘無影燈’的傳人,他叫赤風(fēng)是‘雷沖燈’的傳人?!?p>  至此,眾人方才明白,對他身份再無疑問。韓、潘、晏、孟和盈月五人雖猜情玉出身不凡,卻也不曾想到他是武林第一世家,風(fēng)云世家的少主,心中暗自吃了一驚。

  孟太華冷笑道:“原來是武林第一劍的傳人,大名鼎鼎風(fēng)云世家的少主,今日得見當(dāng)真三生有幸了,哼!”竟對情玉冷嘲熱諷。

  鄭天華看不慣他這樣嘲諷情玉,怒喝道:“不許你這樣對我們少主說話……”情玉一人的榮辱可是代表了整個風(fēng)云一體的榮辱,容不得他如此放肆嘲弄。

  情玉攔住鄭天華,舉起酒杯道:“孟兄,騙你確是我的錯,我在這里向孟兄賠罪,請孟兄原諒,喝下這杯,我先干為敬?!闭f完一飲而盡。

  孟太華本不欲理采,要讓情玉難堪,但盈月不停用眼神示意,為了不讓盈月生氣,他拿起酒杯粘了一下放回桌上。

  鄭天華看不慣孟太華一副不恭不敬的樣子,又待呵斥,赤風(fēng)為顧全大局將他按住。

  情玉又拿起酒杯,向五人道:“我以前有許多不是的地方,得罪了各位,還望各位不要放在心上,喝了此杯,一切揭過,先干為敬?!闭f完又盡飲下。

  韓雪、潘穎然和盈月自不必說,一飲而盡。晏安和孟太華則心中有氣,不愿就此化解,但師妹都已喝下,自己也是無奈,猶豫片刻,舉起酒杯一口喝干,重重地放回桌上,一時間氣氛很是尷尬。

  晏安冷冷地盯著情玉,突然站起道:“情玉小兒,你將賭界三寶放到哪里了,快些交出來,否則與你不得干休。”

  鄭氏兄妹和赤風(fēng)呼地全部站起來,鄭霜瑩喝道:“請你說話注意分寸,莫要最后弄得大家彼此都不好看?!弊允侵改闳缭俪鑫垩裕覀兛梢豢蜌饬?。鄭霜瑩雖生情玉的氣,但在外人面前仍要維護(hù)他,顧全風(fēng)云一體的面子。

  情玉站起來讓二人坐下,對晏安道:“我曾答應(yīng)過賭狂雷耳,要將賭界三寶祭獻(xiàn)于他的墳前,就一定要做到?,F(xiàn)在賭界三寶已在‘風(fēng)云世家’,我現(xiàn)在又有事不能回去,我答應(yīng)你們,三個月后我回到家,完成了對雷耳前輩的許諾,自當(dāng)完好地將三寶送回‘衡運賭坊’,絕不食言?!?p>  晏安心中盤算,現(xiàn)在硬要情玉交出三寶顯是不可能,不如答應(yīng)了他,讓師妹再無理由去糾纏這小子,也好回去向師傅復(fù)命,于是說道:“好,一言為定?!弊讼聛?。

  情玉又道:“不知韓姑娘找我有何事?”

  韓雪一下被問住了,支支吾吾地道:“我……你……我……”要她怎么說是好呢,總不能說我找你是讓你回去和我拜堂成親吧。以前她也沒想過這個問題,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情玉見她無語,便道:“韓姑娘如沒事,我們這就別過,赤風(fēng)你去結(jié)賬。”他知大家坐在一起,心中有隙也沒啥心思吃飯,不如大家就這般散了。

  晏安道:“師妹,我們走吧,這飯不吃也罷。”

  潘穎然卻是不動,心中正自難受。韓雪大聲叫道:“不許走,我……我辛辛苦苦來找你,哪容得你一句話將我打發(fā)了。我問你,當(dāng)日在落商城,你為何要打我的擂臺,打贏了又為何離去,讓我父女丟盡顏面,后來又三番兩次戲弄于我,為什么?”此時她再無顧忌,將心中怨氣全吐了出來,聲音都變得干澀起來。

  她的心意情玉豈會不知,但卻從未喜歡過她,又哪里能扯明了說,于是全做糊涂地道:“那天我見燕功奴出手傷了你爹才上臺的,我不想打擂,只想幫一下你們父女,這難道有錯嗎?”

  韓雪女兒心思,哪還和他講理,大聲道:“就是有錯,不想打就不該去打,打了就要負(fù)責(zé)任。”說話全不顧道理。

  情玉知與她也說不清,笑道:“那你要怎樣?”

  韓雪心中悲憤,澀聲道:“我……我想要你去死?!眱傻罍I水刷地流了下來。

  潘穎然本以為韓雪與情玉有什么大仇,現(xiàn)時一見方才明白和自己一樣,見情玉對韓雪這般,想到自己不免傷心,慢慢站起身冷冷地道:“情玉,你真這般無情無義,忍心傷了韓姑娘?”

  情玉一時不知如何回答。

  孟太華見他們糾纏不清,對盈月道:“師妹,我們走吧。”

  盈月不想離開情玉,但見他竟惹了一身兒女情債,和兩位姑娘糾纏不清,自己又何必再攙和進(jìn)去,于是傷心地道:“師兄,我們走吧?!?p>  孟太華向情玉道:“風(fēng)云少主,你們既然有事,我和師妹就此告辭了。”

  情玉知道現(xiàn)在自己的事解決不清,留他們也是無益,而且也留不住,便道:“那我們就此別過,后會有期。”

  盈月見情玉不挽留,心中更是難受,淚水在眼中直轉(zhuǎn),強(qiáng)自忍住,說聲“后會無期”,轉(zhuǎn)身便走,孟太華緊隨而去。

  鄭霜瑩說道:“我去送他們一下。”走出客棧,追上盈月和孟太華道:“兩位慢走。”

  盈月站住問道:“什么事?”

  鄭霜瑩笑道:“少主今天有事,不能陪同兩位,還望見諒。”

  孟太華冷聲道:“不敢當(dāng)。”

  鄭霜瑩一看見孟太華就生氣,不想和他說話,拉過盈月笑著道:“兩位可曾聽說過‘冷血’和‘赤鋒’兩柄神劍?”

  孟太華一聽,心中猛地一跳。盈月回答道:“當(dāng)然知道?!?p>  鄭霜瑩又道:“那太好了,你們自天山遠(yuǎn)道而來,又到中原走了不少地方,想必見識廣博,可知道神劍的下落,我們少主正四處尋找呢,兩位如果知道還望見告一二?!彼鞠胂日业接嘘P(guān)神劍的線索,以便以此要挾情玉,讓情玉來求她,給自己出口氣,哪知一句話就把情玉推進(jìn)了火坑。

  孟太華狠狠地道:“原來如此!從一開始我們就中了他的計,哼,這小子夠陰損的。”

  盈月的淚水唰地一下滾了下來,什么話也不說,轉(zhuǎn)身就走。

  鄭霜瑩還傻傻的追問道:“喂,你們倆到底知不知道?”

  孟太華冷笑道:“當(dāng)然知道,不過要讓他自己來問我,師妹我們走?!?p>  鄭露瑩一聽心中惱火,見他拿著情玉的“玉指清風(fēng)劍”大聲喊道:“把劍留下再走,這可是我們少主最喜歡的一柄寶劍,是風(fēng)云世家的至寶。”

  孟太華很喜歡這柄劍,不想還。盈月道:“師兄,把劍還他,我們走?!?p>  孟太華冷哼一聲道:“拿去?!睂θ恿诉^去,轉(zhuǎn)身就走。

  鄭霜瑩接住寶劍,得意洋洋地道:“兩位謝了?!?p>  客棧里,三人相對站了很久。情玉終于開口,說道:“以前的事確實是我的錯,但我并無心傷害兩位姑娘,如果有傷害那便是一場誤會……”

  番穎然怒道:“誤會,難道你只把這一切當(dāng)做誤會?你似乎太也隨便了些!”

  情玉道:“我承認(rèn)以前我是有些隨便,但我現(xiàn)在很認(rèn)真,兩位坐下請聽我說說心里話,講完之后,兩位要殺要剮我全接受?!比缓笾v起他和肖藝軒的故事,由落商城中打擂到城外相識,再到同取三寶,由舟中知真像,林中同誓言,到最后共闖烈鬼教總壇擊殺方洞天,然后肖藝軒回去見她的母親……情玉有意將最后的結(jié)局改了,沒有講明方洞天就是肖名遠(yuǎn),而肖藝軒就是肖名遠(yuǎn)的女兒,只說自己現(xiàn)在正在等肖藝軒回來。

  兩人聽完感動到了極點,也傷心到了極點,韓雪的淚水早已濕透了衣袖,潘穎然強(qiáng)自忍住,讓淚水在眼中打轉(zhuǎn)就是不流出。

  晏安見她難受,拍著她的肩膀說道:“師妹,我們走吧,留在這里徒增傷悲?!?p>  潘穎然輕輕地點點頭,望了情玉最后一眼,輕輕轉(zhuǎn)過頭去跑出門,等晏安追上來時已成淚人。

  韓雪唰地抽出劍來,指著情玉道:“原來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好,很好,很好……”忽然揮劍劈在桌上,哭著道:“你我之間猶如此桌,一刀兩斷,以后你膽敢踏入落商半步,我定讓爹爹取你人頭?!闭f完一腳踹開長凳,將擋道的店伙計推翻在地,奔出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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