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見他去的遠了這才破口大罵。燕氏兄弟坐回凳上暗自思索,猜不透這西門沖與肖家是何關系,燕功逐抬起頭來望向門外,突然驚道:“哎呀,不好,那小賊跑了。”
燕功權這才想起自己是來捉拿銀濤的,燕功逐氣憤地說道:“我們只顧觀戰(zhàn),倒把這小子給忘了,這次又讓他給逃了?!?p> 燕功權恨恨地道:“逃不了的,就算是追到天崖海角也非捉到他不可,走,這就去追。”
兄弟二人沖出門外翻身上馬倒沒了主意,不知該不該繼續(xù)向東,抽搐多時又回到店中。燕功權一把抓過門口柜臺中的掌柜提了起來,問道:“與我們同桌,坐我對面的那個小子向哪個方向跑了?”
掌柜嚇得忍不住顫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道:“我……我……沒注意?!?p> 燕功權罵一聲“混蛋”,舉起一掌便向他天靈蓋拍下。
店小二忙上前道:“大爺莫要動手,小人看見他向西去了,對,是向西去了,小人親眼看見的。”
燕功權冷哼一聲,右手一甩將那掌柜摔出丈余,頭頂撞地腦漿四濺。燕功逐飛起一腳將那小二踢出丈外,二人走出店來跳上馬疾向西追去。
銀濤確是正向西行,他走出客棧后心下思慮到時,覺得孟太華既然幫不了自己,燕氏兄弟的武功又高,自己不易對付,那只有去對付寒媚和雪凌了。這兩人雖然詭計多端,但武功不算高,自己還可應付,況且自己也不是笨蛋,她玩詭計自己也玩,看誰玩的轉,誰能玩死對方,料想從這兩人手中解救狂濤比較容易,于是又折向西走。
走不出五里,突然身后有人大喊:“前面的娃兒快些讓開,莫擋了爺爺?shù)牡溃煨┳岄_?!?p> 銀濤回頭一看,二十丈外一個人影正自飛也似的奔來,眨眼已到近前,忙向后一閃,那人察身而過啪地打了他一個耳光,大罵道:“爺爺叫你快些讓開,怎的磨磨蹭蹭如此之慢,該打該打?!贝昧R到最后一字人影早已不見,聲音卻在二三里外。
銀濤無故被打心下氣怒,正要開罵,突然記起,那人的聲音像是“百面星神”西門沖,心想他既來此,那燕氏兄弟應該也不遠了,自己還是趕路要緊,于是發(fā)足疾奔。
奔不過兩步,又聽得背后呼呼風響,回頭一望不由地嚇一大跳,只見一條白影一閃,已由十丈外到了近前,剛劃過他身邊又向后退了兩步,定住身形。銀濤這才看清來者乃是孟太華,本該想到,當世怕也只有他有這般身手了。
孟太華臉色漲紅,怒氣沖沖,見了銀濤便問道:“你可看見西門沖那老怪物了。”
銀濤道:“剛剛經(jīng)過?!?p> 孟太華道:“好的很?!痹捯粑绰涞匾燕У匾幌律淞顺鋈ィ櫽叭珶o。
銀濤見了西門沖奔跑的速度已自駭然,這時見了孟太華身形如鬼魅一閃既失,當真驚絕,呆在當?shù)鼐镁貌荒軇?。突然聽到東邊不遠處傳來得得的馬蹄聲,想是燕氏兄弟追來了,此時逃已不及,只有躲一躲了,于是縱身跳上路邊一棵大樹的枝桿,向上攀爬隱身到樹冠之中,不多時馬蹄聲已到樹下,燕氏兄弟正揮舞短鞭驅馬狂奔,轉眼既過。
銀濤舒了一口氣,正欲下樹,卻見二十丈外的一棵大樹上跳下一人來,大驚之下險些掉下樹去,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西門沖,不知他什么時候竟又折了回來,躲在了樹上。只聽得西門沖說道:“小子的輕功還真不賴,若不是老子今天急著去見我的心肝寶貝,倒真想和你賽賽腳力,奔上個千兒百里的活動活動筋骨?!毖鎏焐靷€懶腰打個哈欠坐在路邊。但剛坐下便像被火燒似的跳了起來道:“不歇了不歇了,我的心肝寶貝可等著我去看她呢?!闭f到“心肝寶貝”之時臉現(xiàn)喜色如捧萬金,真不知道他的心肝寶貝是為何物。
待得西門沖去得遠了,銀濤才溜下樹來,心想這老頭也真夠厲害的,連孟太華這樣讓人喪膽的角色竟也敢戲弄,卻不知他何以提到“心肝寶貝”就喜不自勝,真是想不通。
銀濤繼續(xù)向西走,準備遇到酒店客棧什么的投宿,休整一番,等寒媚、雪凌或是燕氏兄弟前來自投羅網(wǎng)??墒遣抛邲]多遠就見前面有個人影,細認之下又是西門沖,這人之前跑得比箭還快,現(xiàn)在卻慢慢騰騰,如一腐朽欲衰的老人。銀濤知這老頭不好惹,不敢上前超過,在他身后遠遠跟著,始終保持二三十丈的距離。
行了一個多時辰,才走了十里不到,正自心焦,西門沖卻停了下來,坐在路邊指著銀濤道:“你過來過來?!?p> 銀濤道:“前輩是在叫我嗎?”
西門沖道:“這里除了你還有誰,快過來?!?p> 銀濤知他厲害,逃是萬萬逃不了的,只得硬著頭皮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問一聲道:“不知前輩叫在下過來有什么事?”
西門沖眼珠一翻怒聲怒氣地道:“你這小王八蛋,一路跟著我作什么,有何不良企圖?快快如實招來。”
銀濤道:“我和前輩只是同路而已,前輩不愿走快,小的不敢超過去,只得遠遠跟著?!?p> 西門沖臉上一變,有如鐵面無私的包丞,厲聲道:“當真?”
銀濤道:“在前輩面前,小的哪敢說謊。前輩手段高明,小的豈能不知,如有何企圖,不是來自送性命么?”
這幾句馬屁拍的舒坦,西門沖甚為受用,嘿嘿笑了起來,得意地說道:“娃娃這兩句話說的不錯,嗯不錯,確是如此,誰對我有何不良企圖,哪是自己給自己在挖墳墓。好了,現(xiàn)在你走前面,我走后面,不許回頭看我?!?p> 銀濤求之不得,于是說聲“是”便快步向前走去。
未走出一里,忽然看見燕氏兄弟牽著馬迎面走來,一時大驚,忙喊:“前輩,前面是我的仇人,我要躲一躲了?!眳s不見回答,這才敢回頭一看,哪還有西門沖的人影。
他這一喊本是想讓西門沖出手幫助自己料理這兄弟倆,哪知西門沖不知去向,燕氏兄弟卻發(fā)現(xiàn)了他,大喊一聲:“小賊在那里。”翻身上馬追了過來。
銀濤見他們騎馬來追,心想自己絕跑不過這馬,必須向他們不能騎馬的地方逃,于是腳下疾奔進了右邊的樹林。燕氏兄弟只得下馬徒步來追。銀濤慌不擇路四處亂鉆,燕氏兄弟緊追不放死死跟上。
燕氏兄弟輕功本來極好,眼看就要抓住銀濤了,哪知前面突然出現(xiàn)一片密林,長草攔腰,古藤織網(wǎng),腳下空有好功夫,卻是施展不開了,只能向銀濤那樣亂撲亂闖,雙方相距了七八丈遠始終追不上。
銀濤為了逃命盡向長荊、古藤、高草生長的地方鉆,越難走越是對他有利。衣服劃破了、手腳流血了也不去管。燕氏兄弟卻不愿向他那樣,感到有失身份,反正他也逃不了,那就慢慢追吧,這樣一來與銀濤的距離越拉越長。
但是這密林并不大,不多時便走完了。林外是山坡,銀濤不敢停留便向上爬。燕氏兄弟出得林時他已在半坡,燕功權道:“今天絕不能讓這小子再跑掉,追?!眱扇苏归_輕功奔向坡上。
銀濤好不容易爬到了坡頂,回頭一看,燕氏兄弟已到了身后,雙雙出手抓了過來,心下大急就地一滾避開。哪知這一滾就停不下來了,一直滾出三四十丈,待坡勢緩了方才挺住,幸是草高無石未傷筋骨,這一下可把燕氏兄弟甩遠了,銀濤哈哈一笑,說道:“就憑你們兩個笨蛋也想捉住我?簡直是作夢?!痹掚m這么說,心中卻是害怕,腳下毫不放松。
燕功逐眼看就能捉到他,不想?yún)s又讓他溜了,氣得大罵:“你這王八蛋,龜孫子,老子今天如果捉不到你,這‘燕’字就倒著寫?!?p> 燕功權一聽氣道:“亂說什么,祖姓豈是讓你亂拿來與人賭氣的?還不快追。”兄弟倆雙雙撲下坡去。
到了坡下又是一片密林,眼看燕氏兄弟又追上來,銀濤不及多想又鉆了進去,燕氏兄弟緊追而至。這片樹林更大,絕無人跡,比之方才的密林更難行走。燕功逐不時被樹枝掛到,氣得大罵不停。銀濤憑著他的聲音判斷雙方的遠近,拉得遠了停下喘口氣,近了又向前跑,三人距離由五丈變成二十丈,由二十丈變成三丈,又由三丈變成三十丈,忽遠忽近卻始終追不上。
鉆了老半天終于鉆出了密林,身上衣服已掛扯成了布條,汗水夾雜著血水濕透了衣服。前面是一片沼澤,到此已無退路,銀濤也不多想踏了進去,等得燕氏兄弟出來,銀濤已走了一半。
燕功逐一看說道:“哥,這沼澤臟兮兮的,下面都是爛泥怎么走?”
燕功權道:“娘的,他能走,我們也能走。今天非捉到這狗崽子不可,捉住也不用交給教主了,我們兄弟倆制他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讓他受盡人間酷刑?!?p> 燕功逐聽哥哥這么一說,來了精神,啪地一聲一腳踏了進去。
銀濤在沼澤中走著走著突然沉了下去,沒了蹤影。燕功逐驚道:“大哥,前面有泥潭,那小子沉下去了?!?p> 燕功權見他半天不露頭,說道:“看來這小子,確是死了,真是便宜他了?!?p> 二人正欲轉身往回走,燕功逐突驚叫道:“他還活著,他還活著?!?p> 燕功權看時,銀濤已近岸邊,走得兩三步便上了岸,嘆氣道:“看來這小子該受我們的百般酷刑,老天給了他機會,他竟不愿這般輕松的去死?!?p> 燕功逐道:“我們追吧?!毕蚯耙屏藘刹剑鋈荒_下松軟無從著力,身體慢慢下沉,心中驚恐大聲喊道:“大哥快救我。”
燕功權見他下沉走上兩步一把將他拉住,哪知自己腳下也輕了向下沉陷,一時間水便漫到了胸口。
銀濤見狀在岸上拍手大笑,高呼老天有眼,終于要懲制這兩個惡魔了。
燕功權知再沉得片刻兩人非送命不可,于是低下頭去鉆入水中,解下自己腰帶,將一頭拴在燕功逐的腰帶上,拉住另一頭鉆出水面說道:“你用力推我出去,我用腰帶拉你上來。”
燕功逐道聲“好”猛吸一口氣鉆入水中,雙掌用力一推,水花飛濺,燕功權雙腳從爛泥中拔出向前一沖,雙手在水中一劃又向前移了一節(jié),踩將下去,腳下受力已出泥潭,忙用力拉住腰帶,但燕功逐陷得太深一時竟拉不動,心下大急全力拉扯,結果腳下一滑撲倒在水中,站起身來又拉。
眼看水已滿過兄弟下嘴唇,燕功權始終拉不動,無奈之下向銀濤喊道:“銀濤你過來幫我救出我弟弟,我發(fā)誓以后絕不再與你為難?!?p> 銀濤哈哈大笑說道:“你以為我像你一樣白癡,救你弟弟,救上了他,你們一翻臉我還有命嗎?這叫人作孽不可為,自作孽不可活。你們千方百計要抓我、要殺我,這下自己卻陷在了泥潭中,哈哈,等死吧。”
燕功權心下極為氣怒,但眼看著兄弟即將喪命自己卻無能為力,現(xiàn)在能幫自己的只有銀濤一個,于是忍氣吞聲的道:“以前是我們兄弟的不是,得罪了你,但那是教主的命令我們不得不聽,眼下我弟弟有難,還望你出手相助,我們兄弟倆永世不忘記你的大恩?!?p> 銀濤道:“說得這么好聽,像是我非要救你兄弟一樣,不過我偏不救,你又耐我何?”
燕功權還欲再求,燕功逐仰頭道:“大哥不要求他,我死就死了吧,你出去殺了他為我報仇,我去了?!闭f著向下一鉆沒入水中。
燕攻權大悲道:“功逐,大哥怎能讓你死呢?殺他一百遍一千遍又有何用,你還能復生嗎”又用力拉扯,大喊道:“銀濤,你也是有兄弟的人,你弟弟被捉你千方百計的設法救他,甚至不惜冒生命危險,你當時的心情我現(xiàn)在完全明白,我們都是作兄長的人,都是不惜一切保護自己兄弟,我現(xiàn)在的心情你應該能體會的到,我希望你能幫我一把,只要功逐沒事,我一定會讓寒媚放了狂濤……”
聽著燕攻權的話,銀濤不由的想到自己和狂濤小時在海邊遇險的情形,當時狂濤年紀還小,在海邊玩著玩著游得遠了,回不到岸邊,大喊救命,他情急之下不顧一切游過去相救。在海中游了好一會終于抓住了狂濤的手,但狂濤已昏了過去,他一手抱著狂濤一手劃向岸邊,但離岸邊實在太遠了,不多時他也沒了力氣,眼看著就支持不住了,可他始終不肯放棄狂濤獨自一人游走,一時急得大哭卻把狂濤牢牢地抓住,就像燕氏兄弟現(xiàn)在一般。他當時多么希望有人來幫自己一把,能將狂濤救起,可惜始終沒有人來,直到他絕望了,與狂濤雙雙沉入海中。最后是師傅急時趕來,將他們從海里救了回去,也因此,他們兄弟兩始終感念師父大恩,永世不敢或忘。
手足情深,銀濤深有感觸,于是說道:“好,燕功權,不為別的,就為了你這份兄弟感情,我答應幫你救他。你能讓寒媚放我兄弟我謝你,你不這樣做也沒關系,只要我還活著,就一定救他出來。”
燕功權想不到他真會幫自己,內(nèi)心由衷地發(fā)出感激之情,連聲說道:“謝謝,謝謝……”這樣真誠地對人稱謝,還是他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
銀濤在岸邊找到幾根又粗又長的藤條揮劍斬下,然后結在一起,做成一條長繩,用力拉扯一番,感覺不會出什么問題,于是栓上一塊石頭扔到燕功權面前說道:“將這藤條與腰帶結起來,你在水中用力,我在岸邊幫你一起拉。”燕功權急忙依言照辦。
本來沼澤里不能落腳用不上力,燕功權應該上岸來與他一起拉,但他怕救上了燕功逐后,燕功權會突然對自己出手,因此讓他們?nèi)哉驹谒铩Q喙嘈募比绶?,心中早失了主意,銀濤怎么說他怎么做。兩人一起用力,開始時一點也不動,兩人用盡全力拼命拉扯,藤蔓如弦,汗流浹背,終于慢慢得向前移動,越來越輕,突然兩人手上都是一松,銀濤早有準備跨前一步站住,燕功權只顧拼全力向外拉扯,全無防備,整個人頓時失去重心,撲倒在水中。
銀濤知道成功了,將長藤一扔坐下喘氣。燕功權爬起來在水中抱起燕功逐歡喜無限又笑又叫,大喊:“成功了,成功了,我兄弟終于得救了,哈哈,他得救了。”真是比之前武功大成揚名武林還要高興百倍千倍。等抱著燕功逐爬上岸來時,已經(jīng)心力憔悴,精疲力盡,撲倒在地大口喘氣,突然看了一眼燕功逐見他不動,又慌了起來,喊道:“功逐,功逐,你怎么了?”雙手猛搖,慌亂不堪。
銀濤一看感到可笑,卻又感動,說道:“他死不了,你先按他肚腹,讓他吐盡污水,再按他胸部助他呼吸,最后再掐他人中?!?p> 燕功權慌忙依言而行,不多時燕功逐吐盡了污水,有了呼吸有了心跳,眼皮微微顫抖緩緩睜開醒了過來。燕功權大聲叫道:“功逐你沒事了,太好了,太好了,你終于沒事了。”說到最后再也支撐不住,趴在地上再也不想動了。
此時最有力氣的便是銀濤了,只要他拔劍上前二人絕對無力反抗,定然雙赴黃泉?;蚴菍⑺麄冎谱?,然后用他們換回狂濤也是易如反掌。但是這種成人之危的事,師父可從來沒教過,他縱然不是君子,卻也不屑為之。若要捉這兩人,他武功縱然不及,憑著耍陰謀,玩詭計,卻也要耍得光明磊落,玩得堂堂正正,以弱勝強乃是高智大勇,乘人之危卻是不要臉之極。
太陽很快就要下山了,銀濤站起身來道:“你們自己找地方安歇,今晚我們互不侵犯?!?p> 燕功權道:“好?!?p> 燕功逐瞪了一眼卻不作聲,銀濤向前走了一程進了一片樹林,找到一棵大樹便在上面歇息,抬起頭看看歸林的飛鳥,感到有什么地方不對,是了,從早晨起便沒吃飯,中午只喝了幾杯酒,接著便只顧逃命救人,把什么都忘了?,F(xiàn)在想起來腹中便咕咕亂叫,再難忍受,于是落下樹來,取出柳葉鏢,打下幾只飛鳥,拔毛、挖臟、洗刷、生火,開始燒烤。
燕氏兄弟本來就餓得發(fā)慌,遠遠地聞到烤肉的香味,更是饑火難耐,口水直流,想打幾只鳥卻又沒力氣,只得厚著臉皮挨上前去。銀濤抓起一塊鳥肉正欲飽餐一頓,見燕氏兄弟慢慢移動來,四只眼睛死盯著正在燒烤的鳥肉,便道:“今天大家都累了,也餓了,暫且化敵為友,過來一起吃吧。”
燕功權道:“小兄弟你人不錯,我們兄弟倆今日難以取食,只好騷擾了。”
燕功逐雖不說話也不客氣,抓過兩只鳥肉,遞給兄長一只,兄弟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鳥肉剛從火中取出還燙得厲害,兄弟倆卻顧不得許多,不時燙地大叫,吃地丑態(tài)百出。銀濤吃過兩只便也飽了,跳上樹去歇了,燕氏兄弟體力未恢復難以上樹,只能就著火堆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