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那人走上前說道:“師妹你沒受傷吧?你內(nèi)力又增長了,竟把這老不死的振成了重傷?!?p> 肖穎航呆呆地說道:“是他自己打傷了自己,我沒有,謝師兄相救。”說話時竟成了悅耳的女音,原先的粗放男音蕩然無存,眾人方才醒悟,原來她是女扮男裝,難怪這般瘦消。
那人對銀濤等三人喝道:“把你們的同黨叫出來吧,何必鬼鬼祟祟的躲在暗處手出傷人?要打,我們就光明正大的打一場。”
肖珂奇道:“我們哪來的同黨?”忽又住口,暗想,難道方才出暗器救銀濤的人是我爹爹?可他又不出來見我?于是大聲喊道:“爹爹,爹爹……”外面全無響動,銀濤和肖思南卻知道,方才打暗器的是孟太華,除了他當(dāng)世沒人有這么深厚的內(nèi)力。
眾人齊向門外看去,卻無一人,心中莫名其妙。
那人見三人坐在椅上紋絲不動,猜想他們被點(diǎn)了穴道,欲將三人一齊殺了又怕他們同黨出手,方才那么迅疾而馳的暗器自己可擋不了,轉(zhuǎn)身看到躺在地的覃鴻,喝道:“你敢在背后襲我?guī)熋??”抽出劍來便刺?p> 覃瀅大聲驚呼:“肖穎航,不許傷我爹爹,不然我和你拼命。”
那人回過頭來道:“我將他殺了再殺你,你又如何找我拼命?”
銀濤心中方始明白,原來這人才是肖穎航,難怪覃瀅當(dāng)時說,肖穎航形象劣質(zhì),可還沒到他這種地步,那女的扮了男裝卻用師兄的名字招搖撞騙,卻不知她的真名叫什么,長得是何個模樣。
真正的肖穎航舉劍又要刺,冒充他的師妹卻道:“你不能殺他,他可是你未來的老丈人呢,我這次可是專程來迎覃小姐到九風(fēng)寨與你成婚的,你若殺了他,傷了覃小姐的心,成不了親豈不壞了自己的美事,也枉費(fèi)了我的一番苦心?”她這時說話帶著三分諷刺三分戲弄又有三分真誠,聽來更是悅耳喜人,忍不住就讓人想她是何樣面貌。
肖穎航道:“師妹你說的是什么話?你知道的,在這世界上我只對你一個人是真心的,從來也沒有改變過。我對你的愛意日月共見,天地可表,我現(xiàn)在就去殺了她,讓你再無懷疑?!闭f罷挺劍向覃瀅走去。
覃瀅臉現(xiàn)懼色,王老九本已昏去這時醒了,雖不能起身,嗓門卻大,對門外的山賊喊道:“兄弟們,寨主,少寨主對我們可不薄呀,大家今日有衣穿有錢使有房住,有了老婆孩子,難道都不想想這是誰賜給我們的?是寨主,我們的寨主嗎?他今日有難,難道你們真的就沒肝沒肺等著看他被人殺死嗎?”他這樣一說,眾山賊登時想起覃鴻對自己的好來,若非他組織大家上山作了山賊,這里多半人可能都已窮死、病死、餓死了,于是一人舉步其余山賊嘩地跟上,立時將大廳擠滿,圍住了肖穎航及其師妹二人。
肖穎航嘿嘿冷笑道:“你們以為這樣我就會怕嗎?”仍然邁步上前,疾刺幾下,七八上山賊便倒在了血泊中。
這幫山賊畢竟是烏合之眾,見對方厲害,嘩地一下又向后退開,不少人已退到了門外,更有甚者已轉(zhuǎn)身回家準(zhǔn)備收拾一下下山逃命了,王老九只氣得罵娘。
肖穎航的師妹道:“師兄,別再做戲了,我知道你喜歡覃小姐,自從上次見了她總是牽腸掛肚,寢食不安,你還是將她帶回九風(fēng)寨成親吧,別再受這無畏的相思之苦了。”
肖穎航道:“我哪有過,上次只是偶然遇見,戲耍一番罷了,哪對她有絲毫感情。要說牽腸掛肚,寢食不安也是有的,那是為了你,為了我的師妹你呀,我甚至還為你相思成災(zāi)呢。師妹你別再這樣折磨我了好嗎?我的心都快碎了。”這幾句話說得柔情萬種,情意綿綿,不由地讓人為之心痛為之傾情。
但他的師妹卻像剛聽下了惡心的東西般,渾身不自在地顫抖了一下,說道:“師兄,拜托你別再騙我了好不好,我們都是大人不是小孩子,瞧著覃姑娘多水靈多迷人,你還是娶了她是好,我這般無情無意冷血心腸,你又何苦糾纏不放呢,這樣對大家都不好嘛?!闭Z調(diào)很是冷淡。
肖穎航道:“可我就喜歡師妹這樣的人,除了你我誰也不喜歡,師妹你又沒有心上人,又何必拒我于千里之外呢?論武功,論長相,輪才學(xué),我又比天下哪個男子差上半分了?!彼@知話可有點(diǎn)猖狂,武功,才學(xué)不知怎樣,至少他的樣貌只能算作中等偏上,不丑罷了。
他師妹顯是生氣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好!你說我沒有心上人我現(xiàn)在有了。你的相貌好又怎樣,我卻喜歡又丑又老人見人厭的那種?!闭f著一把提起銀濤道:“這就是我的心上人,我將來的丈夫,你可以死心了吧?”
肖穎航怒道:“婚姻之事豈是兒戲,這老東西又老又丑怎能作你丈夫?你不要再孩子氣了。”停了一下道:“好了,我不逼你,我們回去吧,師父有事要找我們呢?!?p> 他師妹卻道:“我就是把婚姻當(dāng)兒戲又怎的,我說過的話絕對作數(shù),從今以后他就是我丈夫,他是又老又丑,沒關(guān)系我不在乎。反正我想殺誰便殺誰,大不了,將來看他不順眼了,一劍殺掉便是?!?p> 肖珂聽二人這般對話,咯咯地笑了起來,忽然想到,不對,銀濤是自己丈夫,是要同自己一起修煉《魔語心經(jīng)》的,若成了她的丈夫,自己怎么辦?她可不想再找別人作丈夫,。于是大聲道:“不行,他是我丈夫,不能作你的丈夫,你快放開他。”
對方聽后不由的一怔,肖穎航的師妹道:“你這個小娃娃,竟然找一個老頭子作丈夫,真是可笑,他是你爹爹吧?”
肖珂氣道:“他是我丈夫,卻是你爹爹,你爺爺?!?p> 肖穎航道:“這老頭既是這小姑娘的丈夫你可就沒指望了,難道你要作小不成?”
他師妹卻道:“這還不簡單,殺了她不就成了?!币徽葡蛐ょ媾穆?,銀濤,肖思南高聲叫喝。
肖珂見她拍到嚇得驚叫,不自主地舉掌相格,啪的一聲脆響,肖穎航的師妹退開兩步臉現(xiàn)驚色,肖珂也是驚喜交加。原來覃鴻的點(diǎn)穴功夫本就不高明,內(nèi)功又遠(yuǎn)不及肖珂,過了這許多時間,穴道早已自動解開,她卻不自知。
肖珂跳起來喝問道:“你使的是《魔語心經(jīng)》上的運(yùn)功之法,你是什么人?”
肖穎航的師妹頗感震驚,急問道:“你怎么知道,你又是誰?”
肖珂道:“我叫肖珂,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肖穎航的師妹見肖珂內(nèi)功雖強(qiáng)卻是天真,便也不騙她,回道:“林中月,我是林中月。”
肖珂心道,她的內(nèi)功還淺,顯是沒練到第四層以上,我可不能讓她和銀濤一起練,便道:“銀濤是我丈夫,你不能認(rèn)他作丈夫?!?p> 林中月道:“我已經(jīng)選他作了丈夫,他就已經(jīng)是我丈夫了?!焙鋈幌氲姐y濤這個名字挺熟,似在哪里聽說過,看肖珂如此在乎他,必定有古怪,退到銀濤跟前瞧了幾眼,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伸手撕下他臉上的偽裝,一張英氣逼人的白凈臉龐就出現(xiàn)在了眾人面前,林中月不由的面現(xiàn)微笑,肖穎航卻是雙眼噴火。
肖珂喝道:“你們走開?!弊テ鹱郎系摹鞍V星”劍刺了過來。她這招本意只是嚇人,哪知所學(xué)都是非常精妙的招式,一出手就見不凡。
肖穎航大驚道:“師妹小心。”長劍相格,當(dāng)啷一聲手中長劍已成兩段,“癡星”乃是劍父所鑄,一般所謂的寶劍哪能擋住,更何況肖珂內(nèi)力比他深厚得多。
只兩三劍,肖穎航、林中月就被逼出老遠(yuǎn)。林中月腿到覃瀅身前,想起方才她手中長劍發(fā)出的尖嘯之聲,看來想來它也非凡品,于是順手拿過上前交戰(zhàn)。兩劍自是不分上下,苦在二人武功內(nèi)力都遠(yuǎn)不及,被逼得接連后退。林中月知再戰(zhàn)必敗,計(jì)上心頭奔過去抓起銀濤喊道:“快放下劍,不然我殺了他?!毙ょ嬉徽?,肖穎航趁機(jī)逃開提起肖思南。
肖珂正自猶豫,門外奔進(jìn)一白衣漢子,向二人道:“師兄師姐,師父有命,令兩位立刻到山寨議事。”
林中月與肖穎航交換了一下眼色說道:“肖古娘練的也是《魔語心經(jīng)》,比我們的功力還高呢,好得很,這二人我們就帶走了,你帶著《魔語心經(jīng)》到九風(fēng)寨來換人吧。”說完提起銀濤向門外奔去。肖穎航提起肖思南一腳踩在覃鴻胸口,立時取了他性命。肖珂大驚欲阻,卻來不及,待奔到門口,后來的那個白衣漢子駕起覃瀅跳出門外,眾山賊揮刀欲攔著,都被打得動搖西晃,反倒阻住了肖珂的去路,不多時便消失了六人蹤影。
夜狼山亂做一團(tuán),肖珂下山后正自無助,面前卻出現(xiàn)了一人,不由得嚇了一跳,后退兩步,這人正是孟太華。他從客棧開始一直跟蹤三人,直到肖思南和銀濤被提走方才下山,暗中的那粒暗器正是他隨手掰下的一小塊瓦粒。
肖珂怯怯地道:“我知道你叫孟太華,你找我做什么?”
孟太華笑道:“我是來幫你的,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無助,沒有辦法去救你的兩個朋友?!?p> 肖珂喜道:“你當(dāng)真肯幫我?你怎么知道我表姐和銀濤被人捉走了?”
孟太華道:“剛才我看見了,還有另一個女子,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救她?!?p> 肖珂道:“那你為什么剛才不救,卻要等到現(xiàn)在?”
孟太華笑她太天真,便道:“我救人是有條件的,我本與他們非親非故沒必要惹這么多仇家,因此,我救人必須要有交換的條件。”
肖珂道:“條件是要銀子嗎?我這里有好多,我全部都給你。”
孟太華冷哼道:“銀子誰稀罕?我的條件是,告訴我你爹爹西門沖在哪兒,那把神劍在哪兒?”
肖珂大聲道:“我早知你沒安好心,我不會告訴你的,更不會讓你殺了他。”
孟太華道:“我不會殺他的,我只要那柄神劍。”
肖珂道:那劍是我表姐和銀濤的,不是你的,我爹爹為什么要給你?”說罷也不理會轉(zhuǎn)身就走。
孟太華喝道:“哪里走,不告訴我,我就殺了你。”一躍而出。
肖珂反手就是一劍,孟太華正自撲來,險些撞上,急向左一轉(zhuǎn)身避開,暗驚:“想不到一個小姑娘的劍法也這般厲害。”子非劍出鞘擋開她第二招,欺上前去,已抓住了她的肩頭。
孟太華現(xiàn)在的一招一式又有幾人能擋得住,肖珂應(yīng)戰(zhàn)經(jīng)驗(yàn)不足自非她對手。兩人的處境就如同一只小綿羊遇到了一頭大灰狼一般。
孟太華手上用力,沉聲喝道:“你說是不說?”
肖珂肩骨都要被捏碎了,痛得幾乎昏倒,但心中也來氣了,大聲道:“有膽的就殺了我,要我說出來絕不可能。”
孟太華又催動內(nèi)力,肖珂體內(nèi)赤流竄動似乎五臟六腹正在被火焚燒,全身都要化成灰燼了,卻又自苦撐,將心一橫全當(dāng)自己死了。
孟太華還真怕她經(jīng)受不住送了小命,那時不但神劍的線索斷了,自己再背負(fù)上殘殺弱小少女的罪名也自不好聽,于是松手道:“別以為你不說我就不知他的下落,哼,我這就去殺了他,奪了神劍來給你看,你的什么表姐和銀濤就等死吧。”說完大踏步去了。
肖珂望著他遠(yuǎn)去的背影不知所措,不由地哭了起來,現(xiàn)在她有三個讓自己擔(dān)心的人了,卻感到自己很無能很無助。哭了一會兒,心境逐漸平和下來,心道,若要救肖思南和銀濤必定要和別人動手要?dú)⑷恕o論別人殺多少人,怎么殺,反正自己是絕不會去作的。但這樣一來救人豈不是如登天一般。她自小遇事不多,自然想不出妥善的救人之策??嗨剂肆季?,頭也痛起來了,就不再想了,決定先找到爹爹,讓他來救人好了,這樣就不用大傷腦筋了。同時她還要去告訴爹爹,有一個叫孟太華的人武功很高,正在四處找他呢。她卻不知這正是孟太華的所愿,只要她找到了西門沖,孟太華會即刻現(xiàn)身奪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