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沈元怡伸手一拋,一枚玉符便落在了唐凡手中:“這玉符中,記錄著被關(guān)押在第一層的,所有囚犯的資料。另外,第一層以下的地方,對你來說都屬于禁區(qū),希望你不要亂闖給我添麻煩!”
“這恐怕不合規(guī)矩吧!”唐凡把玩著玉符,卻并不著急去看:“好歹我也是副管事,既然把暗牢交給我來看管,卻不讓我下到里面么?”
說話間唐凡便把玉符拋了回去:“既然如此,索性給我一個閑職,讓我別靠近這里不就好了!”
“你!”沈元怡眉頭一皺,就要發(fā)怒。
唐凡則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最近一段時間,他總算是把握到了這件事的一些脈絡(luò)。
簡單點來說,現(xiàn)在唐凡,就是在要挾沈元怡。
沈元怡想要把唐凡徹底的變成傀儡架子,既想讓外人看到唐凡主管暗牢,是真正的掌握到了執(zhí)法堂奴仆管事的核心權(quán)利。
卻又不想真正賦予唐凡權(quán)利,而只讓他看管第一層,這些不太重要的囚犯。
這種事唐凡怎么可能讓他如愿?
尤其是在知道了,這暗牢的最底層,很有可能存在著某些見不得光的東西時,唐凡就更加不可能讓他們隨意約束自己的基本權(quán)利。
“那隨你的便吧!”沈元怡倒也痛快,轉(zhuǎn)手就將玉符收了起來,對于唐凡的威脅,根本就不予理睬。
唐凡倒也懶得再說廢話,他剛剛可不只是單純的威脅而已。
在唐凡看來,能夠直接拿到隨意進出暗牢的權(quán)利自然是最好的,如果拿不到,索性就不要再趟這渾水,抓緊時間提升自己的修為才是正事。
等到日后真有能力了,再來這執(zhí)法堂探明究竟也不遲。
一念及此,唐凡扭頭就走。
這暗牢在沈元怡和馮成峰看來,可能是個肥差,有數(shù)不清的好處可拿。
可是對于唐凡來說,這里不過就是一處小水洼罷了,他要龍游四海,又怎么可能拘泥于此。
“哎!”唐凡一走,沈元怡卻是急了,就見她一跺腳道:“你還真走啊,你可答應(yīng)過老大,要全力配合的,現(xiàn)在莫非是想要反悔么!”
“我反悔?”唐凡停下腳步:“別忘了,之前我們可是已經(jīng)約法三章。你們利用我可以,但是卻必須讓我了解到事情的真相。我身為副管事,這暗牢本就是我的管理權(quán)限范圍,現(xiàn)在你卻要阻止我進入一層以下的牢房,我想我必須要一個解釋!”
“是為了你的小命著想!”沈元怡冷哼一聲:“暗牢第二層以下的地方,關(guān)押的都是筑基期以上的邪魔歪道,你沒有修為在身,進去之后必死無疑。你死了不要緊,但卻會給我們帶來無盡的麻煩,所以把第一層以下的地方劃為你的禁區(qū),讓你不要自找麻煩,這個解釋,夠了么!”
聽到這里,唐凡心中苦笑,這沈元怡的行事風(fēng)格,還真讓人捉摸不透。
不過現(xiàn)在想來,也的確是自己太敏感了而已。
唐凡早該想到,沈元怡根本不知道馮成峰修煉魔功的事,自然也就不可能知道這暗牢的風(fēng)水格局已經(jīng)是被悄悄改變,成為了一處養(yǎng)尸地。
既然如此,沈元怡攔著唐凡不讓唐凡進到二層,肯定是出于別的目的才對。
現(xiàn)在聽到沈元怡的解釋,說白了,其實就是擔(dān)心唐凡而已。
當然,是真的擔(dān)心唐凡的安全,還是擔(dān)心唐凡的死會影響到他們的計劃,那就猶未可知了。
沈元怡說完,又將那玉符給扔了過來:“還有,你不要胡思亂想。不讓你進入一層以下的位置,是我個人的主意,不是馮老大的主意!”
“放心!”唐凡笑瞇瞇的把玉符給收了下來:“我這人可沒有打小報告的習(xí)慣,不過沈管事,還是希望你以后在做出決定的時候,能夠提前過過腦子,或者是向馮管事備案以下,以免引出不必要的誤會才好!”
唐凡說完也不顧沈元怡的怒目而視,掠過沈元怡的身邊,信步朝著暗牢中走去。
沈元怡看著唐凡的背影,忽然間,憤怒的容顏中,多出了一絲狡黠的笑意:“好你個唐凡,看來不讓你吃點苦頭,你是不知道暗牢的兇險。只要你不死,就算是馮老大也拿我沒有辦法!”
說完沈元怡一抬手,從一旁的黑暗中,兩個侍衛(wèi)走了出來。
“見過沈管事!”兩人齊齊單膝跪地,沖著沈元怡行了一禮。
沈元怡上下打量了兩人一眼,這兩人都是有武藝在身的人,而且都已經(jīng)進入了練肉期。
當即沈元怡一擺手道:“我還有點事,就由你們二人陪著唐管事參觀暗牢。至于放風(fēng)的事,暫且壓住,等我回來再說!”
“是!”兩人聞言,眼中都流露出一絲輕蔑的笑意。
唐凡這個新任管事他們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心中對于唐凡的認可,卻可以用零來形容。
尤其是這些天沈元怡和唐凡一起熟悉奴仆的活動和管理區(qū)域時,總是有意無意的壓唐凡一頭,而唐凡從始至終,都是微笑應(yīng)對。
這讓這些奴仆,對于唐凡產(chǎn)生了一種錯覺,覺得唐凡人善可欺,而且沒有任何的本事,根本就是靠運氣才坐上這個位置。
雖然他們是奴仆,可是個個身懷武藝,甚至有些人,已經(jīng)開始踏上修行之路。
又豈是剛剛才從新晉奴仆中的頭名能夠比擬的。
甚至這些人看到唐凡暗地里都在偷偷發(fā)笑,覺得他們的馮管事找個來教他們洗衣拖地的人,實在是搞笑。
不過想歸想,畢竟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現(xiàn)在唐凡比他們大了不止一級。
饒是他們心中再看不起唐凡,現(xiàn)在也必須聽從唐凡的安排。
當即兩人一路小跑,就朝著唐凡追了過去。
唐凡走的速度倒是不快,因為他正拿著沈元怡給他的玉符,一個牢房一個牢房的比對著這些囚犯的信息。
單從這玉符上記載的信息來看,被關(guān)在這里的人,的確是死不足惜。
不過天下宗會留下他們的性命恐怕也是有著其他方面的考慮,這就不是唐凡管轄范圍內(nèi)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