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海與晗夫人母女三人剛吃過午飯,門外就傳來一陣陣車馬喧鬧聲。
蒻兒笑道:“爹,肯定是朝鳳閣派人接我們來了,只是沒想到這么快。”
正如蒻兒所料,門前的三輛馬車確實來自朝鳳閣。
只見從中間那輛馬車上走下來一名女子,那名女子步伐輕盈地走上前來,淡淡地道:“蒼老板,沒想到這么快又見面了?!闭f話的正是風(fēng)芷皚。
昆侖海拱了拱手,笑道:“原來是鳳姑娘。不知鳳姑娘此番前來是為何事——”
“住嘴!”鳳芷皚怒從心生,道:“本姑娘最討厭的就是明知故問、故弄玄虛的人?!彼浜咭宦暎值溃骸澳闱昂笏5陌褢蛘娼腥擞X得惡心!”
這時,從鳳芷皚身后走來一人,清了清嗓子,賠笑道:“見過蒼老板,鄙人乃是朝鳳閣的大夫,叫做茯苓?!?p> “茯苓!不用介紹了,蒼老板認(rèn)得你的?!憋L(fēng)芷皚在一旁冷冷道。
昆侖海自然認(rèn)得茯苓,當(dāng)日認(rèn)定自己是制作靈子最佳人選的人就是他。
只見昆侖海拱手笑道:“失敬失敬!”轉(zhuǎn)頭看了看鳳芷皚,故作不解的樣子,問道:“大夫,不知鳳姑娘為何如此討厭在下?在下自問沒做什么對不起貴閣的事情?!?p> 鳳芷皚不聽則已,聽了更是生氣,剛想發(fā)作,被茯苓拉到一邊,又是討好又是求情,急道:“哎喲,我的姑奶奶,您少說一句行嗎?我與這蒼老板素未謀面,他又怎會認(rèn)得我?你忘記小姐的囑托了?”
其實鳳芷皚心中委屈得很,昆侖海始終不肯與她相認(rèn)已讓她大為苦惱,原想等自己心里好過一點時再作打算。
剛才,她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生悶氣,卻被傳話鳳若汐要見自己,正準(zhǔn)備去找鳳若汐時,半路上被一人喊住,那人道:“二小姐,那望南布莊的蒼老板說您落下一匹布?!边€沒弄清楚怎么回事,一見鳳若汐,鳳若汐開口就問道:“皚兒,那蒼老板是什么人?”
鳳芷皚被問得吱吱唔唔,玳瑁趕緊道:“小姐,蒼老板是一布莊的老板,叫做蒼恩南。取了個土族女子為妻,還生了個女兒。芷皚妹妹卻硬說那蒼老板便是那失蹤的南蠻子,還……還,還要人家蒼老板脫衣服給她看呢。”
鳳芷皚聽得面紅耳赤,低下頭去。
鳳若汐聰慧過人,沉吟片刻,道:“皚兒,現(xiàn)在交給你一件事,你與茯苓立刻進趟城,務(wù)必請來蒼恩南。還有,準(zhǔn)備幾輛馬車,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去請。”
現(xiàn)在,經(jīng)茯苓提醒,鳳芷皚冷靜了很多,頭偏向一邊,不愿再說話了。
茯苓作揖道:“蒼老板,我家小姐命我等前來,實為水瘟疫一事,還望蒼老板能賞臉移步寒舍。馬車也已經(jīng)給您準(zhǔn)備好了。”
昆侖海點點頭,心想著自己也該適可而止了。本是救人的事,即便是人家不請,自己也是該去的。
這時,卻見蒻兒走上前來,學(xué)著大人的模樣行了一禮,道:“小女蒼蒻兒,這廂有禮了?!柄L聲燕語,讓人聽了甚是舒坦。
茯苓見是一土族小女孩,甚是意外。見這小姑娘兩眼充滿精光,甚是機靈,相必靈力相當(dāng)充沛,若是拿來做靈子……想到這里,茯苓把自己都嚇了一跳,連聲道:“有禮有禮。”
蒻兒道:“我家雖是正經(jīng)的生意人,可俗話說得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爹爹說什么也不能就這樣輕易移步你家寒舍的?!?p> 此話一出,茯苓被頂?shù)脽o話可說。
一旁,鳳芷皚氣道:“那你爹又是什么意思?”轉(zhuǎn)頭看著昆侖海,一字一頓道:“蒼老板!你玩夠了沒有?我知道,我們朝鳳閣對不住你,你若想出氣,便對我發(fā)便是了,何必要唆使一屁小孩來侮辱我們朝鳳閣?”
蒻兒不依不饒道:“芷皚姐姐,你在說什么呀?”轉(zhuǎn)而看著茯苓,又道:“茯苓大夫,我爹確實有能夠治療水瘟疫的方子,效果想必你也看到了。平日里,我爹常常教導(dǎo)我,君子愛財,取之有道。你們寒舍那么多個病人,可不能白白給他們醫(yī)治吧?若是我病了,找您醫(yī)治,您也得收個藥材錢吧!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茯苓立刻道:“是是是,看病收錢是應(yīng)該的?!庇谑菃柕溃骸安恢@方子賣多少錢?”
蒻兒擺擺手道:“嗯,不會多要的。這個可以談?!闭f著徑自走到中間那輛馬車跟前,發(fā)現(xiàn)那車滾子比自己人還高,回頭道:“芷皚姐姐,快抱我上去吧。”
鳳芷皚正在氣頭上,說了句:“自己爬?!币膊还苌m兒了,自己先上了第一輛馬車。
昆侖海搖了搖頭,回頭示意了下晗夫人,抱起蒻兒上了馬車。
車上,蒻兒在昆侖海耳邊細(xì)聲道:“爹,可千萬不要心軟,我們昨天說好了的。”
朝鳳閣,鳳若汐已早早地在大門口列隊迎接。
鳳若汐發(fā)現(xiàn),鳳芷皚的臉色似乎不太好,茯苓低頭垂手也無喜悅之色。又見一荒族男子從馬車上走下來,轉(zhuǎn)身抱下一土族小女孩。仔細(xì)看那荒族男子面孔時,心道:“眉宇和輪廓果然很相似,若不是荒土之別,那便是同一個人了。難怪皚兒一眼認(rèn)定他了。”
昆侖海也一眼認(rèn)出了鳳若汐,這個和雅蒂絲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子又怎能在他心中抹去?
倒是鳳若汐先開口說話:“這位一定是蒼老板,我是鳳若汐,有禮了!”說罷行了一禮。
昆侖海連忙作揖,道:“圣女萬福!”
鳳若汐道:“此處不在圣女宮,皆免了吧!”頓了頓,又道:“此次請閣下前來,還請閣下不吝賜教。”說著又行了一禮。
鳳芷皚于心不忍,區(qū)區(qū)一個蒼恩南,竟讓圣女卑躬屈膝行了兩次大禮,想到這里,淚水已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其他人也是不忍,紛紛扭過頭去。
蒻兒知道昆侖海心軟,偷偷拉扯了一下他的衣角。
昆侖?;剡^神來,朗聲道:“諸位,在下前來,確實是水瘟疫一事。談不上賜教,倒可以讓朝鳳閣的百姓永離水瘟疫之?dāng)_!”
此話一出,百姓們欣喜不已,但也不乏懷疑的目光投射過來。
昆侖海頓了頓,又道:“不過,在下是個生意人。此方子是在下拼了性命得來的,亦能救這里千百人的性命。所以,價錢嘛……”
鳳若汐問道:“這是自然,酬勞不會少的。不知閣下想要多少?”
昆侖海思索片刻,道:“如果治不好,分文不取。治好了,就收十萬兩……”“銀子”二字沒說出口,蒻兒大聲道:“爹,怎能要十萬兩黃金?女兒覺得……太多了!”
滿場鴉雀無聲,靜悄悄的。
十萬兩黃金!莫說十萬兩黃金,就是十萬兩雪花銀也拿不出啊!
“哼!要那么多,也不怕閃了舌頭!”人群中傳來一老者的聲音,眾人紛紛讓出路來,只見一瘦弱老者走了出來。
只見老者身著黑紋青衣,手持一根金雕玉眼龍頭杖,說話聲音既尖且細(xì),很是刺耳。
鳳若汐趕緊迎了上去,輕聲道:“師父,這里汐兒處理便是。您且休息片刻,來人,請相國上座!”
此人正是東勝國相國御龍池,亦是鳳若汐的恩師。雖然平日里說話尖酸刻薄,但不失為一個愛民如子的相國。
鳳若汐心思細(xì)膩,早在指示鳳芷皚去請昆侖海之前,便派了人前去請恩師前來。
御龍池聞訊后馬不停蹄地趕來,剛落腳,便直接找來那個被治愈的人問話,正在了解情況時,有人通報蒼恩南來了,才急忙拄著拐杖朝大門奔去。當(dāng)聽到昆侖海“父女”獅子大開口漫天要價時,不由得當(dāng)場大怒。
只聽得御龍池對鳳若汐冷言道:“若由得你處理,怕只有任人宰割的份?!鞭D(zhuǎn)而對昆侖海道:“小子,你且道來,如何得到那一方子?”
昆侖海道:“先前遇到一老者,不才救了他,他感恩于我,這便贈了方子。”
御龍池冷道:“他既有那方子,必定是世外高人,又豈能被你所救,你又有多大能耐?”
昆侖海心道:“若不是機緣巧合,我又怎會遇到那老者。能打碎萬年翡翠王的大有人在,可未必都愿意進那南山荒洞。朝鳳閣自斷后路,我卻又不能告知事情始末……這可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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