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按照張佳寧的要求,寫了一份委托書讓他去辦工廠過戶的事。其實周末心里早就不想再經(jīng)營這家廠子了。雖然這個廠子與她相伴多年,業(yè)務也熟悉,可經(jīng)歷了那么多事后再回頭看,這廠并不是她所想要的。
送走張佳寧,周末長長嘆了一口氣,心想也好,總算完成了一件大事。工廠轉讓出去,她就不用再操心了。何況本來就不想要這份產(chǎn)業(yè),譚妮的錢一分都不想要。現(xiàn)在,通過這種辦法把它重新還回去,倒是一個不錯的結局。
周末突然感到一陣輕松。
此時她開始擔心起李愿來,聽張佳寧說他失蹤了,這么大一個人能去哪呢,該不會出家吧。她不敢再往下想,如果他果真出家,對她來說也是一場災難。
畢竟她們相愛一場啊,她知道自己仍然愛著這個男人,否則就不會這么計較。她不容忍他哪怕一點點對她的不忠,因為她很愛他,一天都沒有變過。
辦完工廠轉讓的事后,張佳寧將一張八十萬的支票交到周末的手里說:事情辦完了,接下來就是你了。
周末用眼睛掃了一眼,又還給他:幫忙幫到底,你把它轉到醫(yī)院去吧。
難道你不留一點。張佳寧睜大眼睛。
不,我是一分都不會要的,全給她做醫(yī)藥費吧。
張佳寧默默接過去。好吧,我聽你的。
接下來張佳寧又幫著周末把大宅院整理一下,請了個清潔工,月薪2500元。本來一個全日制清潔工給2500似乎省了點,但張佳寧同意讓清潔工一家也住在里面,這樣的居住條件,在外面至少要二千多。事情辦的很順利,大家都開心,周末也十分開心。
周姐,還有一件事。
什么事。周末問。
周鐵也來了,沒來得及對你說。張佳寧臉紅了紅。
你小子。周末先是愣了下,馬上便聲討起張佳寧來:張佳寧你行啊,這還沒怎樣就把媒人扔一邊了,老實說,是不是早就睡一張床上了。
張佳寧點點頭,不好意思地說:是,是,這不沒來得及跟你說么。
那好,既然都來了,那就過來一起住,這樣我們也有個照應。
是啊,我也這么想,老是住賓館,費用也高。張佳寧說。
那你快去把她接過來啊。周末急切地說。
張佳寧很快就將周鐵接了過來,兩人一見面,周鐵一改平時大咧咧的樣子,不好意思地說:周末,你不會怪我沒提前跟你打招呼吧。
周末一見周鐵,別提多高興了。倆人哪還顧得上說別的,手拉著手去后園說悄悄話了。從此,這個冷落的大院一下子熱鬧起來,周鐵在集團的辦事處上班,每天早出晚回。大部分時間是周末一個人過,上上網(wǎng),看看書,什么也沒想。張佳寧也不知在忙什么,好幾天都沒回了。真到這一天,周末實在忍不住了,主動打電話問李愿的事,張佳寧先調侃了幾句才說正題。張佳寧說:周姐啊,我以為你永遠不會主動打聽李總的事,沒想到你還是忍不住了。
周末說:你想錯了,我才不會呢,他是他,我是我,我在為曉荷的事發(fā)愁,你想想,要是他從此再無消息,曉荷住院費又這么高,賣廠子的錢又能撐多久呢,一年半載還差不多,時間再長可就難說了。再說,我又不是有錢人,自己的生活出路還是問題,哪顧得上她。
張佳寧起初沒說什么,但心里卻在想,看來周末對她這個妹有了一定認可,這是個好現(xiàn)象,對解決她們之間的誤會有一定好處。張佳寧話鋒一轉,深深嘆息道:周姐你說說,李總這也太過分了吧,作為一家大集團老總,說玩失蹤就玩失蹤,這一走就是一個月,音訊全無。周姐,我現(xiàn)在也越來越看不懂他了。
周末也是言不由衷地說:也是,他這個人,怎么說呢,也不是不負責任,只是遇事容易感情用事,太感性化些。張佳寧,你跟了他這么久,應該比我了解得更多,你難道就沒有一點點線索。
周姐,說實話,能找的地方我都找了,能問到的熟人也問了,包括公司業(yè)務上的伙伴也都從側面打聽,都說沒有見到他。有時我甚至想,他會不會一時想不開尋短見,但又覺得不可能。如果是一個輕易尋短見的人,能把公司做到這么大么,不可能。要不就出家了,當和尚了,可是,你說有可能么,也不可能。好了,周姐,我們就說到這里,兩天我就回來,到時再說吧。
放下電話,周末倒是心里動了一下,這叫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剛才張佳寧講到什么出家的事倒是觸動了她,在她看來,這不失為一種設想。按照她對他的了解,出家不是沒有可能。周末突然想到,何不先試著去找一找呢。周末知道,G城周邊,大大小小寺廟很多,也聽李愿說過G北一家寺院的住持與他相識很早,會不會一個人躲到那里去了呢。她決定親自走一趟。
會不會帶發(fā)修行呢,這可是眼下許多名人雅士比較熱衷的選擇啊。
周末給張佳寧打電話:張佳寧,你那車停在哪里,我想借用一下。
車子,好啊,早說啊我就把老板的牧馬人給你留下專用了,這樣吧,后天我就回來,車子在我這。
不用了,把你的車給我用一下就行了。
那是不是有點委屈你了,行,你要是急用,就開我的車吧??晌业能囀鞘謩訖n,不知你習慣不習慣。
算了吧。周末說。你以為我是誰啊,有車開就不錯了,我就開你的GX6好了。
車子就停在辦事處。張佳寧說。我現(xiàn)在就聯(lián)系一下周鐵,讓她從我抽屜把車鑰匙和行車證拿給你。出去散散心,這樣也好,準備去哪,還有錢么,要不我再給你點。
只是幾天吧,附近轉轉,不過錢真不多了,要不借點給我。
什么話,老板娘要用錢,公司的錢還不就是你的。張佳寧在電話那點笑。好了,等下我打給你。電話放下不久,周末的手機就收到一條短信,張佳寧匯了二萬給她,她想,有這些錢也就夠了。于是打車去了辦事處,此時周鐵已經(jīng)拿好車鑰匙和證件在等著她。一見面就說:佳寧讓我把這些給你,還一再叮囑讓你路上小心點。
周末笑笑說:沒事,我會小心的。
周鐵又試探著問了一句:要不我陪你去。
不不,我自己就行了。周末連連擺手。我只是出去轉轉,又不是什么大事,你還要上班,工作要緊,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周末坐進駕駛室,系好安全帶,啟動車子,臨走又對周鐵說,如果有人問到我去了哪里,你就說我去海陵島了,最多三五天就回。
周鐵面帶神秘的笑意:我知道怎么說,你就放心去吧。
從周鐵的態(tài)度上看,似乎她早就知道了一切。周末忍不住停下車,又將腦袋探出來試探著問道:張佳寧他怎么說。
周鐵愣了一下:張佳寧什么也沒說,他這人,嘴緊得很,只說讓我給你準備好需要東西,還說你這一去可能十天半月都不一定回來。
周末一聽,心想,這家伙夠鬼精的,什么都瞞不過他。
周末獨自駕車上了高速,然后一直向北。二小時后下高速轉省道再向西行,按照導航,
她要在這條省道上行駛一百五十公里。路況不是太好,彎道多,為了安全她只能小心駕駛。雖然是第一次獨自跑長途,累是累了點,但省道兩旁的景色太迷人了,因此她的心情從來沒這么好過。
越往前走,路越難,車子開始沿盤山公路一直向山頂盤旋。上到山頂,開始下山,然后再上另一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