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我看著林賽,問:“排到巴黎是什么概念?”
“你看不出他是故意的嗎?”他沒好氣地道。
“無風(fēng)不起浪?!蔽依湫Α?p> “你非得糾纏在過去的事里嗎?”他不悅:“要我說多少遍你才信?這樣搞不如散了算了?!?p> 我抬腳用力踢他的車,SHIT!他倒象是很有理似的。
“喂,”他叫:“有話就說,踢我車干嘛?”心疼地去看被踢的地方。
踢算是輕的,我還要打呢,他玩女人不算回事,倪老大跟我就算天大的事,沒見過這么不講理的人。
“喂,”他忙上來抓我的雙手,道:“行了,我說行了,有完沒完?我的車不是給你用來泄憤的。”
我的淚不爭氣地流下來,他居然還敢沖我吼?難道是我的錯?
“好,好,好,”他道:“我錯了,對不起,成了嗎?你別哭了,給人看見多難看,又沒什么事。好吧,好吧,我們回家。我當(dāng)著媽媽給你道歉行嗎?”拉開車門,把我塞進去。自己忙坐進來,迅速倒出車位,開離。
他邊開車邊不時地偷看我,我壓根兒就不想理他。
手機響,他搶著拿起來,看了一下,對我道:“是你們倪氏來的,接嗎?”我擦完淚,接過來,道:“喂?!?p> “阿蘿,”是天遙一成不變的溫和聲音:“是我。跟林賽在一起?”
“嗯,”我應(yīng)了一聲。
“你怎么了?”他道:“聲音不對?受委屈了?”
“沒有?!蔽业?。
“聽著象在哭,”他疑惑地道:“真沒事?”
“真沒事,”我道:“遙哥找我什么事?”
“下個月我過生日,想請你過來,我很久都沒在生日宴上見過你了,”他道:“你看能滿足下我這個小小愿望嗎?”
我都給忘了,我道:“能吧,如果沒事的話,我一定過來?!?p> “那好,我這就算下過柬了,”他笑道:“要找到你還真不容易。連天帆都不知道你在哪里。我得先跟他和天鷹打招呼才敢電話你。我等你來?!睊炝藱C。
林賽問:“倪天遙?找你有事?”
“他下個月過生日,想讓我去參加?!蔽业?。
“他請你?”他語氣開始不對:“還是那個倪天遠讓他出面請你?他們是同一天過生日吧?”
“老大不是那么齷齪的人,”我反感:“倪天遠要想請我,會光明正大的打電話,他用不著讓人代勞,只要他下個令,倪氏無不遵從?!?p> 他顯然想說什么,但看了我臉色一眼,沒說,只是冷笑。
“有話就說,別陰陽怪氣的。”我生氣,最恨這種陰笑。
“倪天遙常請你赴他的生日宴?”
不常,一般倪老大請就行了。
他隨即一副“你看如何”的表情。
我真想踹他一腳,要不是他在開車,這腳注定下去了。
“你要是想揍我,得等我找個地方泊好車,”他道。我滿肚子生氣與委屈,可是卻不知道該如何發(fā)泄。
他的手機響。他接起來,很快就確認了對方身份。
“天丞?”
我將頭轉(zhuǎn)車窗外。
“嗯,我在家,”林賽道:“沒有,我在休假,長假,我請了半年的假,不批準就離職,反正我也不想干了。為什么?你見過有不被我玩厭的事嗎?切,少跟我掰扯了,有事就說。沒空,阿蘿在這兒,不想亂跑,也沒空跟你瘋,你自己玩兒吧。不行,老婆與邁巴&赫,恕不外借。飛機在修,上次給一個朋友玩壞了,那兩架在我表兄那兒。你哥不是都有嘛,干嘛非找我?我又不是專事出租的。就算池魚,也怨你自己,干嘛攤上這么一個兄長?”他邊說邊示意我來開車,我與他交換了位置,他打開GPS,輸入了一個阿拉伯地址,示意我跟著GPS走。就專心接電話。
“真不想去,阿蘿不喜歡玩,她就愛待在家里。笑話,老婆跟我過一輩子,我不重色難道重你?別扯了,你要玩自己去。怪了,你約女朋友為什么非得拉上我們?再說了,你不是說打算發(fā)奮圖強,去拿博士學(xué)位嗎?還有時間到處轉(zhuǎn)悠?得得,別跟我這兒磨菇了,要是阿蘿肯去,我就答應(yīng)你。笑話,我沒有,借總借得到吧?我們家又不比你們倪氏規(guī)矩大,打聲招呼就行。別扯這些,我煩著呢,令妹對我有信任危機,我要再單身跟你外出,不如直接跟她說分手算了。得,得,你自己跟她說?!?p> 他將電話遞給我。我還沒開口,天丞就道:“阿蘿,叫林賽出來玩,有個好地方,足夠他玩的了?!?p> “他玩不玩跟我不相干,”我道:“你自己跟他說,我開車呢?!?p> “幫我個忙,”他壓低了聲音道:“阿&慧不肯跟我單獨外出,我總得有機會接近她,她對你印象很好,說如果你去她就同意跟我出去?!?p> “扯吧你,”我不以為然:“你泡妞跟我什么相干?我不幫你做惡,沒跟她說離你遠點已經(jīng)很對得住這份兄妹之情了,誰都知道嫁給你們這種男人是禍非福。別分我神了,出了車禍,兩家的人都放不過你,就這樣,再見?!?p> 林賽笑得異常歡樂,接過電話道:“聽見了吧?她是非觀太強,我也沒辦法了,不是不幫你,這種事還是要你自己想辦法,阿蘿又不能跟著你們過一輩子。你這么說我就沒辦法了,真的不是這樣,可你知道,阿蘿這種女人的想法跟咱們不一樣,她性子又直,萬一到時說點什么,對你反而不好。好,好吧,只要你愿意。”
掛了電話,對我道:“他們可能會來這兒——我說,你真的不想幫幫他?”
怎么幫?對明&慧說天丞是天上沒有,地下絕無的一個好男人?我可說不來。我還覺得明&慧配他太委屈了呢。
“你是不是想說,如果有機會重選,不一定會選我這樣的人?”他問。
問這問題有意思嗎?我白眼他。就算現(xiàn)在重選,我也不是沒機會。
“能積德時還是積個德吧,”他道:“如果他們真的來,你高抬貴手,幫天丞說些好話,他畢竟是你兄弟,而且你也知道他人不壞,不過是貪玩些,男人么,年青時都這樣?!?p> 他是在說自己吧?
“你不是真那么討厭我吧?”他道:“我象是個壞人?物以類聚,天丞也一樣?!?p> 沈明&慧是個理性的女人,她有自己的判斷,別人說多了不定更壞事。
“女人說到底還是感性的,在這種事上,也會有拿不準的時候,”他道:“旁觀人看得清的,身處其中的人未必就看得到。阿蘿,對你戰(zhàn)友的家人你都那么肯幫,何況是你兄弟?”看來天丞跟他還真鐵,為這個也跟我費那么多口舌。
“我來開吧?!彼馈?p> 不用,這車開著舒服,一點兒不累。這是要去哪兒?不回公司?
他道:“通常我出完任務(wù),都會找個地方讓自己放松一下,記得天丞說過你們親水,我的游艇也好久沒用了,咱們?nèi)ゲㄋ篂惩嫘┤兆?,也就差不多爺爺回來了?!?p> 他跟他母親說過了嗎?
“她知道我這習(xí)慣,上了船再告訴她?!彼麧M不在乎地道:“有爸跟外公外婆在,她不寂寞。別這么看我,你也不?;丶?。你媽說你寧可休假時待在隊里,也不愿回家陪她住幾天。”
“林賽,”我不得不道:“我媽媽都快成你的親生母親了?!?p> “不是一樣嗎?我媽也喜歡你多過喜歡我,有什么事都通過你的口來說。這不是件壞事吧?有人想這樣還不得呢?!?p> 我看著觀后鏡,問:“那是你的保鏢?”他看了一眼,道:“是?!?p> 他們不是開林肯的嗎?
“我又不是除了林肯,邁巴&赫就沒別的車了,”他笑:“那林肯太大太笨重了,通常我自己開車時他們都開別的車,比如這輛布加迪?!?p> 我是說那輛阿斯頓馬丁。
“那不是我的,”他再看了一下道:“看車牌應(yīng)該也是皇族的。玩游艇的很多,碰上一兩個兄弟很正常?!?p> 我放緩了車速,以便確認這輛車不是在盯稍。它從旁邊開過去,擦身而過時,車窗下了一半,有人沖林賽微微擺手。
“見鬼!”林賽低低罵:“是他!”
誰呀?
“費薩爾,”他苦笑:“我的另一位堂兄,差不多跟你那個倪天遙兄長似的,幾近完美的一個鉆石王老五?!?p> “天遙有未婚妻了?!蔽业溃骸八皇堑驼{(diào)而已?!?p> “那么,費薩爾比他更有吸引力?!?p> “林賽,”我譏笑:“你的兄弟是無法與倪氏相比的,說這個費薩爾不過比你這樣的阿拉伯王子略正點些我信,說他能比得上天遙還是等下輩子吧?!?p> “少坐井觀天,”他道:“我的兄弟中出色的也不少。別以為就倪氏高貴?!?p> “別的不說了,單就學(xué)問和生死結(jié)兩項上來說,你的兄弟怎么都無法與倪氏男人相比?!?p> “你自大得讓我不齒,”他冷哼:“我要是不貪玩,學(xué)位比你拿得多,我兄弟中也有不少終生一妻的,要是你指這個,那這世上的生死結(jié)多了去了,單就中國而論,你那些兄弟的生死結(jié)就不值得夸耀?!?p> “哈,你不會說你這兄弟也有中國血統(tǒng)吧?”
“還真讓你猜著了,他有八分之一中國血統(tǒng),”他道:“他母親盡管是混血,但在嫁入之前,擁有的還真是中國藉?!?p> “啊,那我就不奇怪了,單就你們的純血種而論,你們沒那么高尚?!?p> “你差不多是在侮辱我的家族了,我可以這么理解吧?”他挑釁地看著我。
隨他怎么理解,我反正就是覺得倪氏是最優(yōu)秀的種族之一。
“知道嗎?有時我真恨不能一槍崩了你?!彼麣獾溃骸澳憧裢谜嫦髠€剛得勢的小人?!?p> “謝謝,我沒說過我很高貴,”我笑道:“誰讓你高看我來著?”
“你很——”他憋了半天還是忍不住道:“無恥!”
“配你正合適!”我學(xué)著他的慣用語調(diào)道。
他拍車門:“靠邊停車!”
我慢慢停下來,他開門下車,走到后一輛車上,換了一個保鏢過來押車。
我奇怪地看看那個坐進副駕的保鏢,他咧嘴笑道:“老板氣得夠嗆,說再坐這兒他就要殺人了,所以換我來。要我來開車嗎?”
原來如此,我笑。
“不用。”我道:“我在習(xí)慣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