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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死亡——一個狙擊手的故事

138.

  我們一直聊到吃完早餐,然后我回艙睡覺。林賽在不久后醒來,我知道,但我不想睜眼,一來很困,二來他既已有玩伴,我當然可以退居二線。

我錯過了午餐,醒來時已過下午三點。

有點睡過頭的感覺,不是很清醒,我?guī)е宸志谱砗蟮臅灣岭S手扯了件最簡單的衣服從頭套下去,然后搖搖晃晃地走出臥艙。

在船舷行走時自己腳下一軟,差點跌倒,幸好保鏢反應(yīng)敏捷,及時扶住了我。我就這么跌跌撞撞地走到甲板上,一眼就看到林賽搖著頭的無奈眼神。

我走到他面前,抱歉地笑笑。

他問:“這是今年最新的時裝步還是這么多帥哥讓你產(chǎn)生的暈眩?”他就會取笑我。我腳下歪了一下,他忙伸手拉住我,揶揄道:“英雄救美這么容易,是美人掉價還是英雄末路?”

旁觀的人都笑了。

他試試我的額頭,道:“還好,沒發(fā)燒?!苯腥巳ト×艘槐瓭鉂獾目Х葋恚o我灌下去,我才清醒了好些。

費薩爾道:“可能是低血糖,去取點甜點來。”保鏢迅速拿來甜點。林賽拿在手里喂我吃,這樣子一定很可笑,就象動物園里飼養(yǎng)員喂食動物,我吃得七八分飽后,惡作劇心忽起,看他毫無防備之心,立即張口,咬向他手指。

他慘叫一聲,沒命地甩脫。周圍人齊笑,數(shù)天丞笑得最響最肆無忌憚。哼,興災(zāi)樂禍的家伙!

林賽捂著手半天不作聲,我擔心是否真的咬重了,過去要查看時,他趁機摟住我脖子卡住,道:“這才叫好心沒好報呢,我好心喂你,你卻這樣對待我,今天要不教訓教訓你,日后還不定做什么惡事呢。說,下次還壞不壞了?”

我給他勒得壓點斷氣,只好認輸。他這才放開我,笑道:“你就病的七死八活時才最老實本份,早知這樣,我就該在那時候給你打一針肌肉萎縮劑,讓你一輩子躺那兒干著急?!?p> 正說笑著,我眼角瞥見曉月遠遠站著,我不由一怔,她的臉上決然不是高興開心,而是悲傷,還帶著一絲憤懣。沈明&慧也看到了她,沖她招手道:“過來一起玩。別總一個人悶在艙里?!?p> 費薩爾看著我,我們交換了一個眼色。曉月慢慢走過來。

天丞一向大大咧咧地,不拘小節(jié),看見她似有不悅之色,冒冒失失地就問:“又怎么了?哪個保鏢又不小心犯了公主的忌了?說出來,哥給你出氣去?!?p> “沒有,”她用一貫的略帶嬌嗲的聲音細細地道:“我只是想起了天遠哥哥,我們在這兒這么開心,不知道這會兒在忙什么,開不開心。”

說得大家都沒了興致,林賽也皺起眉。天丞不客氣地道:“你不就是想說只聞新人笑,哪知舊人哭嘛。他自找了,他要早象我們這么想,也早開心了,是不是林賽?”

林賽微微搖頭道:“我不是他,我不知道?!?p> 費薩爾出來打圓場,道:“聽說阿蘿槍法如神,不如讓我們開開眼,玩會兒槍吧。”順手指指身邊的仆人保鏢:“你們?nèi)ズI戏艓讉€浮靶,再去艙底看看靶機帶沒帶來,有的話也搬上來。林賽,你去準備槍吧。阿蘿去換身衣服?!?p> 天丞拍手道:“好主意,我也正想看看他們倆的槍法誰更好呢?!?p> 林賽道:“阿&慧,麻煩你陪阿蘿去換衣服,別叫她摔得鼻青臉腫的?!鄙蛎鳎mp;慧笑笑:“好,那我就權(quán)當宮女,伺候回公主更衣?!惫?,原來她也挺幽默的嘛,我?guī)缀踉谕瑫r就認定她是個有趣的女人。

她攜了我的手一同回到艙中換衣服。

“曉月……”我剛提出,她就道:“每個人都終必接受現(xiàn)實,不用擔心她,也不要因此影響你跟林賽的相處。我看得出,林賽在很用心地讓你開心。不要辜負了他的心意?!?p> 她對我的心思真的洞若觀火。

我邊換衣邊問:“你覺得費薩爾這人怎樣?”

她道:“你是說他?他好象更希望我們叫他裴敏之。我還看不出來,只感覺他決不象外表這么淡然無爭。你呢?”

“我也只比你們早幾天才認識他的,”我道:“他的確不簡單,但又不象是有惡意,我說不出來,跟他相處時總象隔著什么似的,要保持好適當?shù)木嚯x。”

“大概這是象他那樣的貴族的通病吧,”她道:“我還是同意天丞說的那句話,對他遠觀就好,近則易傷。通常情況下,距離越遠危險越小。”

危險?天丞也用了這樣一個詞?他已經(jīng)覺察到了危險了嗎?

“通常在一些大事上天丞還是很理智很冷靜的,”她道:“只不過他好象不喜歡人家把穩(wěn)重之類的詞加在他身上,他覺得逆反才能證明他的與眾不同,其實他本質(zhì)上跟倪氏中的那些人都差不多。他只是不肯承認而已,至少在口頭上。”

從她口中說出這些話,說明她多少認可了天丞的為人,我為此而高興。天丞好不好另說,如果她能成為倪氏的一分子,我倒是舉雙手贊成的。

換完衣服出來,他們已都準備好了,林賽還在仔細檢查槍支。

見我過去,他將一柄查好的槍遞給我,道:“你試一下,我剛調(diào)過?!蔽医舆^槍,檢查了一下,向海上浮靶射了一槍,調(diào)試好了槍支。

林賽持槍在手,整個人變得正經(jīng)嚴肅,他問我:“怎么打?”

速射吧,打完彈匣中的子彈,中靶多者為勝,如果中靶一樣多,則先射完者為勝。這樣節(jié)省時間。

林賽點頭,我們分在前甲板的兩側(cè)站好,由天丞發(fā)令開始搶靶。我們幾乎同時開火同時射完了槍中的子彈,保鏢坐艇去查浮靶時,林賽道:“還是你贏了,你的狀態(tài)沒恢復(fù)到最佳,平手也是我輸了?!?p> 結(jié)果是,我是輸了一槍。

第二輪開始時,林賽道:“慢射吧,你換左手。”

我換板換左手射擊姿勢。

射前五槍都沒問題,第六槍時就發(fā)生了震顫的情況,子彈空飛,林賽馬上放下自己的槍走過來,握住了我持槍的手,幫我瞄準靶子,還是沒來由地抖動了一下,打偏了。

林賽拍拍我的肩道:“別射了,休息一下吧?!睖厝岬厝∠挛沂掷锏臉尳唤o保鏢,拿起自己的槍來,很快就射完了余下的靶子,讓保鏢把槍收起來。

我萬分沮喪。不知道這個現(xiàn)象能否隨著身體的恢復(fù)得到改善。我們受的傷有的是不可恢復(fù)型的。但愿這次不是。

林賽安慰我:“沒關(guān)系,會好的。慢慢來,生病的事不能急。來,我們?nèi)ネ纥c別的?!睅译x開我的滑鐵盧之役現(xiàn)場。

我問:“你確定我會恢復(fù)?”

他看看我,道:“你右手不是一點問題也沒有嗎?何必求全,過全則生不虞,別再鉆牛角尖了?!彼捠沁@么說,可是我在打保齡時看見他避開我去打電話,問他時他又說跟我沒關(guān)系。

天丞跟林賽只要在一起,不整點讓人心驚的事出來是出人意料的。所以他們說要夜?jié)摼鸵稽c也不奇怪了。我阻止不了,沈明&慧也皺起眉,臨時監(jiān)護人費薩爾多派了保鏢隨護。

我跟沈明&慧坐在觀景艙里等那兩人上來,費薩爾跟曉月聊天去了??葑鵁o聊,我陪沈明&慧算24點。開始倒還玩得不錯,后來越來越晚,兩人還沒上來的樣子,我跟明&慧都失去了耐性。白天的大海已夠神秘莫測,夜海就更讓人擔心。艙中那臺古董座鐘敲過一點后,我跟明&慧不約而同放下手中牌,走出觀景艙去甲板。

他們?nèi)栽诤@?,夜半的海溫度很低,極易發(fā)生肌肉痙&攣等肢體問題。我感到滿心煩躁。

一管簫音破空而起。我回頭,費薩爾遠遠站在舷邊,海風吹動他的衣衫,態(tài)擬神仙。

沈明&慧的臉上漸漸現(xiàn)出詫異,輕聲道:“這一曲玉簫聲和也可以這樣吹嗎?”我只覺好聽,至于原來如何吹,現(xiàn)在又該如何吹,是一竅不通的。不過簫聲平和,不疾不徐,婉轉(zhuǎn)悠揚,頗有古雅韻味,倒是讓我的心漸漸定了下來。

水面上終于有人冒出了頭,船上的水手保鏢垂下繩索,將他們一一拉了上來。費薩爾的簫聲拋出一個長長的尾音,漸漸散在了海空之中。

兩人似乎凍得不輕,但仍是嘻嘻哈哈的滿不在乎的相互打趣。沈明&慧抱臂冷冷看著他們。我對她道:“阿&慧,走吧,今晚我跟你睡好不好?”她過來攜了我的手,走下甲板。

她是單獨的一間艙室。房間和床都不少,足夠雙人睡的。我回房拿了件換洗衣服就住到了她的房間里。

洗完出來,看見明&慧站在艙門口跟天丞在說話,明擺著明&慧愛搭不理,天丞一個勁兒地解釋。明&慧看到我出來,馬上道:“行了,不早了,我們要休息了,你回去吧?!币P(guān)艙門,天丞忙用手抵住,道:“阿蘿,林賽叫我捎個話,讓你回去。你快走吧,別在這兒礙事了?!?p> 我道:“那你也幫我捎個話,我愛在哪兒就在哪兒,他管不著。只要明&慧不攆我,我就住這兒?!?p> 明&慧也道:“我讓她來陪我的,你走吧,有事天亮后再說?!?p> 我道:“你再不讓關(guān)門,我就出手了,到時傷了你,你可別抱怨。”

“我看你……”他話沒說完,明&慧就推上門,把他的話擋在了門外,我笑。活該這樣。

天丞拍門,叫:“阿&慧,你先開門,我還有話說?!泵鳎mp;慧示意我去回答,自己拿了衣服去洗澡。

我隔著門道:“你再不走,阿&慧就生氣,到時不理你,你可別叫我去勸?!?p> 他道:“阿蘿,你姓倪,可別總拆我的臺?!?p> 我道:“我不愛廢話,你再不走,我讓這船的主人來請你走了?!?p> “你狠,”他道。聽腳步聲是走了。

明&慧洗完出來問:“走了?”

我點頭。

她笑了道:“總得讓他們明白,做事不能總隨著自己的性子不管別人的感受?!边@么說,她還是挺在乎天丞安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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