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歲月如梭,轉(zhuǎn)眼到了2003年。
在過去的兩年里,日子就那樣一天天的過著,有些滿意,有些失望,有些快樂,有些憂傷,有些纏綿,有些思念,有些彷徨。就像一道菜,似乎不咸不淡,說它沒滋沒味吧,它又有無法替代的魅力。所以,你還得吃,而且一頓也不愿意少。
這年的五月一日,市場并沒有像往常一樣放假,因為一種新的原因不明的傳染?。骸胺堑湫头窝住毕褚粋€惡魔,來到了人間。人們都老老實實的在自己的崗位上呆著,減少到別處去的次數(shù),怕萬一不小心傳染上就麻煩了,那可真的是要比牙疼厲害。
電視上,報紙上等各種媒體都在宣傳:它的主要癥狀是:發(fā)熱,干咳,體味超過38度,肺部有陰影,白細胞正常或者下降,而且傳染性極強,要人們注意防范。
這是一個世界性的疾病,在中國的香港,廣東,先有的此病。據(jù)說這和那里的人無所不吃有很大的關(guān)系,什么果子貍和其他的小動物,都是一些人的美餐,這也許是上天對人們破壞生態(tài)平衡的一種懲罰。后來,BJ,河北,山西,都成了疫區(qū),對從那里來的人,人們敬而遠之。
在這期間,銀鴿的一個高中同學(xué),也是學(xué)醫(yī)的,本來在這里讀研究生的,因為回了老家,那里是疫區(qū),她必須參加一個論文考試,要返回省城,回來以后,學(xué)校不讓住。大一點的賓館不但住不起,而且也很麻煩,她無處可去,給銀鴿打來了求助電話。
“銀鴿,我是你的老同學(xué)啊,聽出來了,呵呵。今天我有事相求啊,我想你那邊是市郊,是不是檢查的松一點???我想去你那里借住。
銀鴿住的地方進去也必須要有出入證的,因此,她怕沒有辦法安排老同學(xué)住在家里,可是她也知道老同學(xué)不到萬不得已,是不會打這個電話給她的。
沉默了一分鐘,銀鴿說道:“你先過來吧,來了我想辦法。”
老同學(xué)很快就趕過來了,銀鴿想試試看,看能不能帶她回家。可是,好話說了一籮筐,,小區(qū)門口的守衛(wèi)人員就是不讓陌生人進去。在這特殊的日子里,大家都在盡職盡責(zé)的工作。沒有辦法,銀鴿只好帶她出去找地方住。
銀鴿心里那個急呀,天要黑了,她毫無目的的到處跑著找旅館,終于托熟人,在她家附近的小旅館里,給老同學(xué)找到了一個床位。
“不好意思,只好讓你住這里了。”銀鴿攤開雙手,作出無奈的表情。
“很好啊,一晚上才20塊,很便宜呀,最起碼今天晚上我不用露宿街頭了。跟著我跑了這樣久,真的是辛苦你了,銀鴿?!崩贤瑢W(xué)感激地說。
“客氣什么?”銀鴿笑了:“今晚上我請客?!?p> “不用,不用麻煩?!崩贤瑢W(xué)推辭著。雖然好久不怎么聯(lián)系,但是同學(xué)之間的情誼是永遠也不會磨滅的,那時候建立起來的友情,是最真最純的,沒有絲毫的虛假,那會是一個人一輩子享用不盡的精神財富。
銀鴿帶老同學(xué)在小旅館外面的飯店吃火鍋,在她的記憶里,老同學(xué)似乎很喜歡吃這個東西?;貞浲?,仿佛就在昨天。上學(xué)的時光是人生最美好的回憶,踏入社會,一切都和想象的不一樣。越是這樣越是懷念上學(xué)時的青春歲月。
“真的好羨慕你,你一直讀到現(xiàn)在?!便y鴿由衷地說。
“呵呵,你不知道讀到現(xiàn)在的苦,我要在家和學(xué)校之間來回跑,家里有個女兒,也是牽腸子掛心的,我把好多錢為交通事業(yè)做貢獻了?!蓖瑢W(xué)很幽默,開著玩笑。
“你老公支持你上學(xué)?”銀鴿問道。
“不算支持,只是不反對,尊重我的選擇而已。工作了幾年,工作確實不如意,沒辦法,我又重新拾起書本,挑燈夜戰(zhàn)苦讀書才又考上的。”說這話的時候,老同學(xué)的臉上有無奈也有幸福。她帶著一個寬邊的近視眼鏡,很學(xué)生氣的樣子,和同學(xué)比起來,銀鴿覺得自己已經(jīng)很老似的。
“佩服,佩服。”銀鴿爽朗的大笑,好像很久沒有這樣開心過了,他鄉(xiāng)遇故知,這感覺真得很好,是人生的一大幸事。
“你和高山怎么樣?挺好的吧?你們走到一起真的不容易?!蓖瑢W(xué)邊說邊往銀鴿的盤子里夾菜。
銀鴿連忙從鍋里撈起一些羊肉,放到同學(xué)的碗里,還像上學(xué)的時候一樣,不分彼此,在這非常的時期,有多少的情,多少的愛,融在這熱氣騰騰的火鍋里。
“是啊,我們挺好的?!便y鴿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飄忽不定,她的心里一點也不踏實,老有一種高山要離開她的預(yù)感,也許自己是杞人憂天吧?她搖了搖頭,苦笑了一下。
“其實你和高山真得挺般配的?!崩贤瑢W(xué)托了托她的鏡框,邊吃邊說:“我覺得你們一些地方很像,比如,都比較重感情,都屬于比較憂郁,比較多愁善感的那種,心思也都比較重,心眼也都比較好,還有……”老同學(xué)在想著說著。
“哈,你怎么這樣了解高山?了解我倒也罷了?!便y鴿笑了。
“以前聽你講的啊,還有聽別的同學(xué)講的啊?!崩贤瑢W(xué)自豪地說:“其實我一直挺觀注你的,誰讓咱們是好姐妹呀?”老同學(xué)還是那樣調(diào)皮:“不過話又說回來,兩個人很像,并不是十全十美的,有時候互補的,像性格有點差異,愛好有點差別,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就像我,我愛說,愛笑,可是我老公沉默寡言,這樣我發(fā)火的時候,他看著我傻傻的一笑,我的氣就都消了。你們哪?可能都不會大吵大叫,可是心里很壓抑,是嗎?”
銀鴿打趣地說:“你倒像個心理醫(yī)生,不像個外科大夫?!?p> “怎么樣?我說得對嗎?”老同學(xué)歪著頭問道。
銀鴿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