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德懶散地度過了一個上午,站長陳召開了黨員會,傳達了一些指示,做了幾項要求,可他一個字也沒有聽進去。,頭腦里一會兒是對父親的死去反復自責,一會兒又是對白衣女子的好奇,兩種想法交替著,搞得他老是心神不寧的,時不時地出神。好在除了陳金霞時不時地“德子,德子”地一個勁兒地喊他做著做那,才把他從壞情緒中拉回來。別人都自顧自地,沒有閑暇去關注這個年輕人的情緒。
該下班了,人一下子呼啦散去。這時,詩德才想起要早回家看看母親,真不知母親心里會生出何等的悲傷來??!苦澀爬上心口。
推開院門,詩德把車子支好。
院子里好靜,空蕩蕩的,媽媽在哪里?詩德的心里突然莫名地恐慌起來。他沖進屋里,挨個的房間去尋找母親。
客廳里沒有,臥室里沒有,廚房里也沒有,洗手間呢?為什么門被關的死死的,莫不是母親在里面?
“媽!媽!”詩德開始大聲呼喊起來,并使出全身的蠻勁,“哐---哐---哐”地敲打門,可洗手間的門還是死死地關著,仿佛和門框生在了一起,成了一體的一樣,是那樣的固若金湯,紋絲不動。
詩德真的嚇壞了,他害怕母親會出什么意外。千萬不要去走和爸爸一樣的路??!媽!媽!求你了!詩德在心里吶喊著。
“媽--媽----”詩德的聲調變了,失去了原樣,聲音里充滿了恐懼。
“怎么了?詩德。”鄰居智華姐也剛下班回來,聽到詩德的喊叫,走了進來。
“我媽在洗手間里,出不來了?我.....我怕她出事?!痹姷抡Z無倫次地說著。
“別擔心,詩德,讓我來!”說著,智華姐走到門邊。
“靜芳姨,你在里面嗎?”智華姐把頭緊緊地貼在門上,輕聲呼喚著母親的名字。
“智華姐,我怕......”詩德恐懼到了極點,臉色蒼白,就像一張無字的白紙。
“這么一會兒了,怎么還沒有動靜?”智華姐自言自語地說。
“詩德,快去拿根棍子來,我們一起把門砸開。”智華姐果斷地說。
此時的詩德才腦筋轉過彎兒來,他像一頭發(fā)瘋的豹子,沖到院子里,順手撿起一根鐵棍,奔回來。
“智華姐,閃開?!闭f著,詩德掄起鐵棍向暗鎖砸去。他已什么也不顧了,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媽!不要!不要!千萬不要!
也許是情急所迫,詩德的身體產生了巨大的爆發(fā)力,“哐---哐---哐---”幾下,一扇緊閉的房門竟然被詩德的鐵棍狠狠地砸開了。門上的暗鎖已被鐵棍撞擊得猙獰著可怕的面目。
詩德第一個沖了進去,熱氣卻撲面而來。他撲打了幾下,突然停住了腳步,愣在了那里。
“詩德,閃開,讓我進去看看?!敝侨A姐推開詩德,擠進這巴掌大的狹小的房間。
“啊!”智華一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