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guī)е林氐男那閬淼綄W校,早自習宋函竟然沒來??粗强章渎涞淖?,我的心忽的涌起一股不安感。
小潔同樣也注意到了,便在我耳邊疑惑說:“宋函怎么沒來?”
我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p> “你這女朋友當的也太不稱職了!”她數落,接著神色一變,“誒,你最好打電話問問,你想啊,羅香玲那會沒來,結果死了;梁靖那會沒來,結果退學了!哎呀媽~~說的我都起雞皮疙瘩了,感覺像個詛咒一樣,你說這會宋函沒來又會怎樣?。俊?p> 手一抖,書本翻開的那一頁被我扯出一條裂縫,忙低喝道:“閉上你的烏鴉嘴!”
小潔的話成功讓我荒廢了一堂早自習,心不在焉的挨到下課鈴聲響起,便匆匆找班長要回手機,一溜煙的跑出教室撥出了宋函的手機號。電話撥通了,那邊卻一直沒人接聽,不安的心此刻更是到了極點。
昨天提出分手,今天他就沒來上課了,怎么都感覺跟這事有關。曾在一些網絡新聞上看到有的情侶因為鬧分手,致使一方走上絕路,想到這些就不禁冷汗淋漓。隨便找了個理由跟班長請假,接著就馬不停蹄的離開學校直奔宋函家而去。
我并沒有去過他家,只是聽他大概說了個方位,是在我們南城一個臨近郊區(qū)的別墅區(qū)。我一口氣跑到車站,在站牌上尋找著去他那里的公交車,竟然一趟直達的都沒有。打的士對我一個高中生來說太過昂貴,何況我也沒帶那么多錢,只好選擇轉車了。
一路上打了無數個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嘴里一邊祈禱一邊抱怨著那煩人的紅綠燈。因為轉車,我一共坐了四十多個站牌才到達玉山別墅區(qū),整整花了一個半鐘頭。下車的就我一個,站在空蕩的站牌上,一眼望去,仿佛整個世界就只有我一人。那片別墅離我還有好一段距離,不禁抱怨起宋函來,干嘛住那么偏遠的地方?抱怨歸抱怨,這邊立馬抬腿走出站牌,往一條綠化極好的小道奔向那片象征著富貴人家的別墅群。
走在道上,時不時有名貴的車輛在自己的身側疾馳而過,那陣陣的喇叭聲,似乎在嘲笑我這個快走斷腿的可憐人。我們家雖然也有車,不過也就十幾萬的小牌車,跟這些幾百萬的名牌車比起來,簡直是天與地的區(qū)別。果然,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走在這條路上,我發(fā)現自己竟變得自卑起來,說起來,我的家境也還算富裕了,只是不禁這么比對啊。
又耗了將近半個小時,我終于來到了別墅林立的富人區(qū)。這里的別墅大都相似,可哪一棟才是宋函的家呢?我又懵了。宋函可沒有把他們家門牌號什么的告訴我,當然我也沒貿然問過。在最近的一棟別墅前,我徘徊著往鐵門的里頭張望著,鐵門上裝了門鈴,我猶豫了幾下才放開膽按了下去。不一會就有人接通了,我忙詢問是不是宋函家,結果不是,我只好再硬著頭皮問起了宋函的住處。幸好,這里姓宋的只有兩家,而且相隔的還不遠。
不得不說這邊的環(huán)境真的很好,鳥語花香的,沒有厚重的汽車尾氣味,也沒有刺耳的嘈雜聲,一切都是那樣的寧靜美好。走在一顆棕櫚樹下,我竟又羨慕起宋函來了,出生好就是優(yōu)勢啊。這時前面走來一位遛狗的奶奶,那奶奶穿扮很得體,看上去十分和藹。
我猶豫著上前問道:“奶奶,您知道宋函住哪里嗎?”
老奶奶牽住了不斷往前小跑的寵物狗,打量了我一眼,思索道:“宋函…可是宋思遠的兒子?”
我搖頭:“我也不知道他爸爸叫什么名字,那,您剛說的那家怎么走?”
她轉頭,手指向一個方向,“從那條路進去,再左拐就是了?!?p> 我道了聲謝,忙抬腿往那個方向去了。
順著老奶奶指的路,我來到了那家別墅,這邊的別墅模樣都差不多,只不過這家的院子看著更大些。鐵欄內,一保姆模樣的阿姨正在修剪花草,我也懶得摁鈴,直接朝里喊道:“阿姨你好!請問宋函住這里嗎?”她停下手里的工作,忙問:“你是誰?找宋函做什么?”聽阿姨的口氣,我是找對地了,即刻接道:“我是宋函的同學,他今天沒來上學,電話也打不通,我過來看看,他沒事吧?”見我是宋函的同學,她便走來給我開了門,走來之際把宋函的狀況說了。
原來宋函昨晚發(fā)燒了,今早吃了退燒藥一直在睡覺,聽到他只是發(fā)燒并沒有出什么大事,我的心也總算落了下來。聽阿姨說,一大早宋函的媽媽就給他往學校打電話請了病假,當時要是別那么擔心,先問下班主任的話,或許我就不用受這份罪大老遠的跑來了。
不管怎樣,他沒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