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朵的身影消失在阿康的視線里。之后阿康竟有一種寞落的感覺。陽光照在其身上，把阿康塑成金身。沒有了云朵的溫度，他從心底打了一個寒顫。
抬起拉過云朵的那只手聞了聞味道。除了汗味。還有一種有些像桂花又有些像蘭花的香味。那應(yīng)該是云朵手上的味道。聞來聞去又像自己用的“大寶SOD蜜”的味道。
“真是大寶天天見?！卑⒖颠@樣自嘲。
看了一眼時間，阿康覺得該回家了。
傍晚的時候，一個學(xué)生，一個大男孩。高挑的個子，獨自走在路上。沒有風吹起他的衣角，路邊樹上的葉子還有幾片。隨便哪個枝頭都能留住一只鳥，可能是喜鵲；可能是烏鴉。世界以這個男孩子為中心的話，這一刻只有他是動的。整個世界都是靜止的。
多有詩意。
阿康在樓下與隔壁阿姨說話的時候，太陽已經(jīng)正對阿康的后背了。
“奶，我回來了。”阿康每次都是這一句，然后走向客廳。放下書包，吃飯。
吃飯的時候，新聞聯(lián)播直播正酣，兩位主持人身著冷色調(diào)。面色凝重地說著石油問題。
奶奶質(zhì)疑地說：“是不是中央哪個領(lǐng)導(dǎo)又死了？昨天那個男的還扎紅領(lǐng)帶呢。”
阿康也不知道，只說：“不能吧？”
幾分鐘后，主持人向觀眾宣布了中央一位領(lǐng)導(dǎo)逝世的消息。
看來人閱歷一多，對生死都那么敏感。
新聞聯(lián)播準時在半點結(jié)束。阿康幫奶奶收拾碗筷。
“羅京好像很長時間沒出來了。還是羅京主持的好。”奶奶感嘆著。
天氣預(yù)報開始了。主持人也不是原來那個主持人了。奶奶問阿康天氣預(yù)報也換人了是不是？阿康點點頭。
時間過的真快，電視臺主持人換了幾換?？粗棠痰陌装l(fā)，阿康心里有些不好受了。時間是最無情的。在任意時刻都易催人淚下。阿康吸了吸酸脹的鼻子，眼角有些沉重，似負著什么東西。
“今天沒有作業(yè)嗎？”奶奶一提作業(yè)把阿康從傷感中拉了出來。
“有作業(yè)，我現(xiàn)在去寫?！弊鳛閷W(xué)生的阿康，作業(yè)最要命。特別是中國的學(xué)生。
阿康拖著書包，推開臥室的門。黑夜像少女飛舞起的裙擺一樣的，將夜色漫在每一個角落。臥室里的家具還有陽光的溫潤。沉沉夜幕下家具與家具之間平靜而悄寂。
白日已去，夜幕則至把家具弄得悲喜參半。
阿康昏昏沉沉地拉開書包，化工而成的紙的難聞氣味涌現(xiàn)出來，真讓人不如不拉開書包。思前想后，他發(fā)現(xiàn)不知道作業(yè)留得什么，一定是放學(xué)是一心想著云朵而忘記了。
阿康撥通了梁子的電話。
“喂，誰?。俊绷鹤诱嫦褚粋€中年的下崗創(chuàng)業(yè)的男人的聲音。
“我們數(shù)學(xué)作業(yè)留得什么？”阿康和梁子很是默契。
“語文作業(yè)、英語、數(shù)學(xué)作業(yè)、還有物理?！绷鹤拥幕卮鸷苋?，值得深思。
“大哥，我知道這幾門作業(yè)，肯定要留這幾門的作業(yè)啊?！卑⒖的眠^紙筆：“我是問作業(yè)留得是什么，沒問哪幾門作業(yè)！”
“哦，明早……”阿康聽梁子這一句，明白了，梁子準備明早去抄。
“那你現(xiàn)在在干嘛啊？”阿康很質(zhì)疑這個問題。
“看體育書，下周一就跑1500了，不得準備一下啊?！绷鹤臃磫枺孟窈苡欣硪粯?。
“算了，我問完告訴你吧。”阿康平靜了一下說。
“不用了，我要看體育書，很忙的?！卑⒖祾炝穗娫?。
之后，阿康坐在椅子上，一直沒想通體育課還用看書？！
窗外都暗了下來，秋后的夜晚，微寒。各家有明有暗地亮著燈。透過燈光映成光暈。不遠處，工廠里機器的轟鳴聲蓋住了也要的狗叫，煙囪里排出的煙是濃濃的黃色，應(yīng)該說今天是黃色。每天的煙顏色是不同的。可是在夜晚，無論什么顏色的煙都看的清。很大很大的轟鳴聲，很濃很濃的煙。工廠一定是在趕這個月未完成的工作指標。
阿康隨手從書包里抽出一本書，想著隨便寫點什么，就算老師問他的時候，就說寫錯了，大不了重寫。
阿康抽了一本手感最高的書，一看，是體育書。過了半個學(xué)期依舊如新，絲毫沒有翻動過的痕跡。
這是很正常的。因為體育書本來就沒有翻過，哪有一個體育老師對著黑板拿著書講課。
體育書就在阿康書包里硬生生地待了半個學(xué)期。
翻了幾頁后，扔在了一邊，閉上眼睛，開始回味起云朵的擁抱，這才是阿康最享受的時候。
九點時，家里那古老的座鐘敲了九下，阿康覺得自己必須要做作業(yè)了。
這種情況，第一想到梁子，第二才是云朵，第一夭折，第二被給予厚望。
在今晚第一次撥通云朵電話后，移動公司說云朵停機了，稍后再撥。這一稍后，阿康死的心都有。
阿康想：要不然，隨便寫點兒？剛剛不是都決定了好了，老師一問就說寫錯了？
學(xué)生的責任感涌上心頭，竟否決了這一想法。并告訴自己不能那么辦。
一般人未到死的時候，總是信誓旦旦告訴自己及他人，死就死吧。真正要死的時候卻十分驚慌，并告訴自己不能說死就死。
現(xiàn)在阿康的感覺就是這樣。
工廠的轟鳴聲像電話一樣的想起了。哦，不，那就是阿康家的電話想了起來。
“喂，阿康，是我?！卑⒖狄宦犑呛妥约宏P(guān)系不錯的女生，叫霞。
“總算來人了。”阿康很興奮，仿佛救星來了。霞也很高興，也像找到了救星一樣。
“阿康，我們語文作業(yè)上翻譯古文的方法是什么？”
“霞，我們作業(yè)都留的是什么？”
兩個人都問沒有一個回答的。原因是兩個人都找到了救星，過于興奮。達成了共贏的局面，一個可以知道作業(yè)；一個可以知道作業(yè)怎么寫。
“算了，你先說吧?！卑⒖涤X得自己是男生。
“就是，就是古文翻譯的五要素是什么？”霞說。
“增、刪、去、留、換。”阿康脫口而出。
“是么？”霞有些不放心阿康張口就來的話。
“是的，你還不相信我么？我們作業(yè)留得什么？！”阿康有些著急。
“所有作業(yè)？！這么長時間你干什么了？”霞問。
“看體育書啊，下周一就體育考試了，不得準備一下啊?！卑⒖狄彩沁@一套。
霞子笑了半分鐘后，把所有作業(yè)告訴了阿康。
阿康奮筆疾書。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后，躺在床上睡覺了。
在進入夢鄉(xiāng)的前一刻，有懷念起云朵的擁抱。
周五，又是一個周五。陽光沒有昨天明媚，同學(xué)們因為周五到了，抄作業(yè)更加瘋狂。梁子在教室后排的腳腳落里恨不得左右手開工。
周五，是同學(xué)們除節(jié)假日以外，唯一一個可以刀槍入庫，馬放南山的日子。
阿康，一直坐在座位上，云朵一直不知去向。
陽光照著云朵的位置。弄得阿康心里空蕩蕩的。
阿康撥云朵電話，還是稍后再撥。這時候阿康發(fā)現(xiàn)突然沒有云朵的日子，他既不抄作業(yè)更不想自習(xí)。
他只想云朵想往常一樣走進教師。對于從來沒有想過的事猛然發(fā)生，換做誰，都會很難過。
阿康把頭轉(zhuǎn)向窗外，第一眼看到經(jīng)常有漂亮女孩的窗子，真有一種十年如一日的感覺。
這回，窗子沒有拉窗簾。阿康多了幾分興致去看那里。一只鳥落在教室外的樹上，叫了幾聲飛走后，窗子的另一面不是漂亮女孩子。而是一個男人。正在晾小物件兒，什么內(nèi)衣、內(nèi)褲之類的有難有女。在男人掛好一個文胸后，拿起一條長褲，那個漂亮女孩子出現(xiàn)了，遞給男人一個衣架。
這么快，漂亮女孩就有了個男人。阿康嘆了口氣。
阿康不知道班主任已經(jīng)進來了，更沒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發(fā)了一分鐘的呆了。
“阿康！”班主任帶著睡眼大吼了一聲。
這一吼，本來所有的學(xué)生還好憑筆感在書桌里補作業(yè)的，筆感全無。阿康以為是云朵叫自己興奮地回過神來，是班主任，沒錯是班主任。
“你一大早上，不看書看什么呢？！”班主任沖阿康吼著：“是不是想當掃大街的？！”
阿康弱弱地低下頭，弱弱地拿出書。
又是那本嶄新的體育書。怕班主任再罵，又弱弱地拿出英語書，一頁一頁，散在了書包里。不敢明目張膽地整理，就隨便拿了幾頁出來看。弱弱地看。
就這么弱弱地一天。
云朵電話一直是稍后再撥。
晚上放學(xué)的時候，所有同學(xué)都呈放射狀離開。雖然云朵一樣沒消息。阿康可不想待在學(xué)校，也飛快地離開，是和梁子一起飛快的離開。
當愛情不在的時候，友情是一個人出門在外最有精神寄托價值的東西。
“你回家不？梁子？”阿康和梁子走出了校門。
“先不回，你呢？”我也不想回。
傍晚，沒有風，沒有云朵。阿康和梁子又湊到了一起。
“那走，抽只煙去。”梁子很直接。
二人向一處野地走去，一人一只煙，那是二人常抽煙的地方。
“你和云朵怎么樣了？”梁子問。
“還好吧?！卑⒖祻椓藦棢熁摇?p> “有沒有……”梁子邪邪的窺問。
阿康覺得一個問題隱晦中還是很直白的。他覺得他和云朵之間應(yīng)該是純潔的、真實的。不存在有與沒有的問題。而梁子看阿康的愛情，就像再看一部成，人，片的前，奏且更關(guān)注之后發(fā)生的事。
其實，這就是朋友看待朋友感情的眼光。也許很淺薄。但很單純，無雜念。
之后二人對話涉及隱私，不予提及。
在二人分頭回各家的時候，阿康問梁子為什么不也找一個女朋友，這樣就不用天天打籃球了。
梁子笑了笑。
阿康不明白，誰也不懂，也不能瞎猜。
天，有些陰蒙蒙地。地上的一切流露出孤獨。就和夢境差不多。是那種噩夢的夢境。陰慘慘，迷蒙蒙。阿康走在路上類似于夢游。夢游著回家、吃飯。
唯一的發(fā)現(xiàn)，就是屋后的穿天楊的葉子都掉光了。落下去的葉子就像落下去的淚。像是在哭，哭給秋風看?？薷闪藴I，秋風也沒有停止。楊樹還是光光地生在那里。
“奶，樓后那棵樹的葉子掉沒了?。 卑⒖岛荏@訝。
“你才發(fā)現(xiàn)？早都掉了很長時間了。”奶奶邊打毛衣邊說。
是啊，秋天都過一半了。阿康看著窗外感嘆。
周五的晚上，是一個休閑的晚上，阿康拿起一本雜志，帶上耳機聽著音樂。阿康很迷這種可以不顧白天、不顧黑夜的享受的感覺。
阿康翻來雜志，看到一篇文章，題目是關(guān)于中國人的什么什么……
現(xiàn)在看來，中國人說中國人怎么說都不會太合適。第二眼，阿康就翻了過去。看到一篇文章叫《誰溫暖了我們的初戀》結(jié)尾是男女主人公百年好合。阿康著實羨慕良久。耳機里是薛之謙的《傾城》，阿康跟著哼了起來：
為你傾城一笑，無可救藥。
天涯被胭脂化了。
那些流言冷笑，
顛簸潦倒，再多一些又如何？為你傾城一笑，無可救藥。
白發(fā)三千丈長了。
而我歌唱完了，人化成石了。還那般戀戀不舍。
這首歌，唱進了阿康心里。
阿康想云朵了。又一次拿出手機，已不知是第幾個第一次了，撥通了云朵的電話。
移動又一次請阿康稍后再撥。
又是一晚，這一晚什么都沒有，算了，去看電視，阿康決定。
依舊是路一鳴，不過節(jié)目已經(jīng)接近尾聲。
“你看看，現(xiàn)在你們這些小青年，為了個女的，就殺人，沒出息?！卑⒖的棠毯軕嵖?。
“怎么了？”阿康問。
奶奶告訴阿康，由于二個男孩同時喜歡一個女孩兒，一個男孩子就把另一個男孩子殺害了。奶奶就覺得很不值，天底下的好女孩多的是。要是有錢想找?guī)讉€找?guī)讉€。
有時候，阿康奶奶的感情觀像一些政、府、官、員一樣豁達。
“你要好好學(xué)習(xí)以后有了錢，女孩子就來找你了。”奶奶帶著教育的口氣對阿康說。
卻實有理，阿康想了想。
奶奶睡覺時，告訴阿康看完電視就睡覺。阿康點頭。
之后，阿康睡覺，電視節(jié)目一直到雪花白。奶奶起來關(guān)了電視，并叫阿康去床上睡。
有一段時間阿康一直夢想找一個內(nèi)心像奶奶一樣的女孩子。云朵出現(xiàn)后，再無此想法。徹底迷上了云朵。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是因為奶奶啦來了窗簾。陽光打在阿康的臉上。
昨天的迷蒙不復(fù)。
阿康被陽光晃的瞇起眼睛看了一眼手機已經(jīng)是早上十點多了。
趕忙穿上衣服，吃了早飯，洗了臉，刷了牙。痛苦地準備寫作業(yè)，卻不知道要寫什么。突然一下，想起了與云朵的約定——出去玩，趕忙給云朵電話。
很高興阿康聽到的不是停機，高興來的快，失望就沖了出來——這回是關(guān)機。想想找不到云朵覺得就很失落，而想想要寫一天作業(yè)就更失落。
一天早上，就面對兩件難過的事是有些倒霉，阿康真擔心今天喝水嗆著。
喝水的時候，小心翼翼的，電話突然想了，阿康還是嗆到了。
來電顯示的是云朵，阿康心想，嗆的好啊，嗆的好。
“喂，是我?！痹贫涞穆曇魺o疑是給阿康的一針強心劑。
“云朵！昨天怎么回事，沒來學(xué)校，電話也停機了？！”語氣起伏，阿康想從電話里沖到云朵面前馬上抱住她。
“沒什么的。你在哪？出來不？”云朵聲音告訴阿康她需要依靠。
“出來。你等我。到你家給你電話！”阿康回答。
掛了電話阿康就告訴奶奶要出去一趟，奶奶讓阿康吃飯再走。阿康沒有吃，穿上鞋就要出去。
“阿康?！蹦棠探凶∷骸澳惆彦X拿上，要是餓，出去吃點。”
奶奶把錢塞給阿康。
奶奶是唯一這么關(guān)心阿康的女人了。阿康有種想哭的沖動。
可心里還想著云朵，于是下了樓去。一下子沖到了陽光之下。
熱浪襲來，阿康看了一眼，有奶奶的住了十幾年的家。想想云朵和奶奶一比，一個云，一個是風。
抬頭看看天，沒有一朵云，風吹過還是能感覺到的。
阿康想回去，面對云朵，第一個讓自己入迷的女孩子。阿康還是決定去找她。
正午的陽光下，阿康向云朵家走去。天空沒有一片云，可是不熱。阿康還是希望風大些。也不知道為什么這么想。
到了云朵家樓下。阿康給云朵閃了一個電話。路中間依舊有狗追逐。不同的是，樓下的“黑車”都不在了?？赡芏季S持生機去了。下身被扒光樹皮的樹看上去就像一棵掉光了葉子的樹，混在其他準備過冬的樹之中。不仔細看，人們很難發(fā)現(xiàn)。阿康不遠處有幾位大媽打著撲克。向日葵一樣的，哪有陽光就在哪出現(xiàn)，四季一般。這種老年人，阿康見的多了。
阿康望了一眼云朵家所在的樓房，看到一樓的一家中正在做飯，阿康想：奶奶現(xiàn)在也該做飯了吧；另一家里有一個人影走來走去，看著像云朵。阿康注意起來。
沒錯那個人就是云朵。
阿康在窗戶這邊，云朵在窗戶那邊。
透過窗戶，在云朵家里，云朵與其母發(fā)生爭執(zhí)。
“你干嘛去？”云朵母親問。
“出去找個同學(xué)？”云朵說。
“是不是男同學(xué)？我聽周圍鄰居說，最近經(jīng)常有一個男孩子送你回來?！痹贫淠赣H站在云朵后頭。
“他就住對樓，我們兩個是同路的。不信你去問”云朵把披開的頭發(fā)扎了起來。梳子一下子摔到了桌子上。
“反正你最近不對勁，我給老師電話，說你最近學(xué)習(xí)狀態(tài)不好?！痹贫淠赣H突然態(tài)度緩和了很多。
“他知道什么？每天又不是天天在班里。再說你的女兒在這兒，你不問你的女兒，而去相信別人?！痹贫鋼Q上了T恤。
“你別穿這么少，秋天容易感冒?！痹贫淠赣H遞給云朵一件外衣。
誰家的子女都是父母不愛呢？孩子們不是很理解。
云朵沒有穿外衣。
“你忘了昨天檢查醫(yī)生怎么說的？”云朵母親勸女兒。
“哎呀，煩死了。”云朵拿上了外衣就出去了。
其母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云朵叛逆了。
現(xiàn)在門口，云朵看見了阿康。于是深呼吸一會兒就想阿康走去。
阿康一見云朵走來剛關(guān)心一下。
云朵示意阿康往前走。不要引起家長注意。
阿康覺得這場戀愛談的像雞鳴狗盜，心里就很不舒服。
這個年齡段的戀愛，在中國就是像搞特，務(wù)活動一樣，除非你沒有老師、沒有熟人、沒有父母、不認識父母的朋友、不認識父母的熟人。可是在中國人與人之間想不認識某人比想要認識某人反而要容易的多得多。
阿康剛準備問云朵昨天怎么沒來的時候。
云朵母親就從后面追了上來。
“云朵！”其母喊到，首先站住人的是阿康，云朵也站定了。
阿康看見這個女人的時候頓時感覺陽光照的自己有點中暑了，感覺腦袋一下子像吃了三，聚，氰，胺一樣大。
他還是頭一回，有這種感覺。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