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排山倒海的情緒過后,文昊自行包扎了傷口,清理了地板上的血跡和玻璃碎片,癱在窗前的懶人沙發(fā)上,整個人進入恍惚的狀態(tài),時夢時醒。
夢里是一片血紅,醒來眼前是無邊的黑暗。
樓下汽車的聲音驚擾了文昊,他記得這個聲音,林詩詩就是被這輛車接走的。
往下一看,果然是,林詩詩正像個喪尸一樣慢慢往樓道的方向挪著,車燈的光雖然不算微弱,仍然看不清車?yán)锏娜碎L什么,但既然回來了,應(yīng)該沒什么事吧。
文昊輕輕松了一口氣,這個女人還不算太離譜。
聽著門外的腳步聲,還沒等林詩詩敲門,文昊就起身把門打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雙水氣氤氳的眼睛和一張垂頭喪氣的臉。
“你怎么了?”文昊皺緊了眉頭。
“董曉彬這個混蛋,原來是個流氓?!北緛碜约阂粋€人還能憋著,見有人問,說完林詩詩再也忍不住委屈,開始哇哇大哭
文昊本來整個人已經(jīng)處于待機狀態(tài),一聽到“董曉彬”這個名字像是被開啟了什么開關(guān),眼睛一下亮了起來,瞬間元神歸位,像是待戰(zhàn)的斗士一般充滿力量。
一把扯過林詩詩,關(guān)上房門,文昊抓著林詩詩肩膀,非常鄭重其事得問到:“你剛說誰?董曉彬?他是做什么的?哪里人,多大的?他對你做了什么?”
林詩詩還以為文昊是關(guān)心她,撲在文昊懷里,哭得更傷心了。
“你...不會....已經(jīng)....?”文昊腦子一懵,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那片血紅的記憶中。
“沒有,沒有,什么都沒發(fā)生?!睘榱俗C明自己的清白,林詩詩努力恢復(fù)平靜,在文昊的棉布睡衣上蹭干鼻涕眼淚。頓了頓,才咕噥到:“他只是說了些不好的話.....”
“他說什么了?”
“他,他說,要跟我開房?!?p> “他是哪里人,多大了,做什么的,你有他照片嗎?”
見文昊這么緊張,林詩詩也不敢大意,馬上從包里翻出董曉彬的名片遞過去。
“我只知道他是做金融的,三十出頭的樣子,至于他是哪里人我不清楚,但他很高,普通話很標(biāo)準(zhǔn)。”
“好,我知道了,你沒事就好,早點休息吧?!蔽年凰砷_抓著林詩詩肩膀的手,若有所思得向自己房間走去。
這時,林詩詩才發(fā)現(xiàn),他的手上纏了厚厚的白紗布。
“狐貍精,哦不,文昊,你怎么受傷了?”林詩詩滿眼都是擔(dān)心,也顧不得自己這檔子事了。
“沒事?!蔽年荒救坏没卮?,頭也不回,就把房門關(guān)了。
林詩詩見狀不再追問,也回自己房間準(zhǔn)備休息,剛一進屋,林詩詩就發(fā)現(xiàn)了床上整齊疊放的睡衣、毛巾和牙刷,心里一陣暖。
雖然是男士的舊睡衣,但洗得很干凈,還有淡淡的薰衣草的味道,毛巾和牙刷也都是新的。
林詩詩沖了個熱水澡倒頭就睡了,這一晚她睡得很沉,來天都兩個多月了,她第一次睡得這么踏實,終于不用跟別人搶衛(wèi)生間洗澡了,也不用在隔壁屋里強勁的音樂聲中艱難入眠。
文昊家的床墊很軟,床單很干凈,薄薄的空調(diào)被上似乎還有陽光的味道,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她就睡著了,夜里又做了那個灰姑娘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