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百年老店,靠著他那特殊的能力,很快,宇澄就發(fā)現(xiàn)眼前的幾堆毛料里有好幾塊高級翡翠。
而就在他準備進行挑選時,玉寶齋的門口忽然變得喧鬧起來。
“對,就是這,我剛才看見他們進去了?!?p> 店鋪里的三十幾位客人同時皺眉,齊齊扭頭,看向店外。
能來這間店鋪賭石的,無一不是家里有點錢的,在城里有點地位的。
人一旦有了錢,有了地位,就會漸漸懂得享受,對身邊的要求也就變高了。
這些人就是這樣,否則他們也不會出現(xiàn)在這樣一間人少安靜的鋪子里。
“何人在外喧嘩,竟如此不懂禮數(shù)”,店里的一位客人大聲呵斥道。
“哎哎哎,諸位客官不要擠,不要大聲喧嘩,別驚擾了里面的顧客...”
在三十多雙目光的注視下,很快,就有一幫人在店小二不斷的勸阻下繞過屏障,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這幫人多是街頭看客,但其中為首的那位則是個身穿錦繡華服的少年。
少年絲毫不理會那三十位客人的不滿,目光環(huán)顧一遍四周,最終將之定格在角落里的宇澄身上。
“這都半個多時辰了,我還以為你嚇得逃跑了呢”,少年張口就說出一句在場人都莫名其妙的話。
“還沒收到你的錢,我怎么會先走呢?倒是杜恒少爺你大老遠的跑過來找我,莫不是急著過來送錢”,宇澄嘴角微翹,爭鋒相對道。
杜恒半天不語,只是一雙眼睛猶如毒蛇一般,一直緊緊盯著宇澄。
而這時,鐵柱和馬杰也是來到宇澄身邊,兩人儼然已是以宇澄為首,三人同樣是冷冷地盯著杜恒。
無形的電光從雙方眼中滋生,在空氣中對碰,撞出激烈的火花,濃郁的火藥味瞬間彌漫全場。
到這時,周圍的人都明白了,原來是這兩位少年之間有沖突啊。
“賈老板,這是怎么回事?你得給我個交代”,一位客人很是生氣地叫道。
他之所以來這賭石,就是覺得玉寶齋里的氛圍很符合他的要求,可現(xiàn)在,一幫下等平民聚在店里看熱鬧,頓時讓他火冒三丈,興致全無。
其中有幾位客人也和他一樣,吵著鬧著要老板出來給他們一個解釋。
在他們的呼喊聲中,一位體態(tài)富裕的中年男子急匆匆地跑了過來,邊跑還一邊抹著頭上的汗水。
他一出現(xiàn),就沖著這幾位客人不住地點頭道歉道:“幾位老板,不好意啊,不好意思啊,是我一時疏忽?!?p> “他們?nèi)耸窃趺闯霈F(xiàn)在這的?”,之前說話的那位客人指著宇澄三人不客氣道。
在他看來,這場鬧劇的始作俑者就是宇澄三人,若果他們不出現(xiàn)在玉寶齋,這些事就都不會發(fā)生,而且,他們?nèi)说囊轮屗謪拹骸?p> “我們怎么不能在這,再說,你怎么光說我們,不說他啊”,鐵柱指著杜恒不忿道。
宇澄搖了搖頭,示意鐵柱別沖動,見機行事,現(xiàn)在的情況,他們不宜樹敵太多。
“就是,賈老板,你這店鋪怎么什么人都讓進???”杜恒兩手交叉抱于胸口笑道。
他的毛料早就挑完了,現(xiàn)在他就是來給宇澄制造麻煩的。
至于鐵柱的指責,他直接忽略了,這樣的情形他很樂意見到。
“諸位,諸位,別著急,別著急,我一定給你們個交代”,賈老板不停地賠笑道。
“小二,你過來”,安撫完這些客人,賈老板轉身沖著人群黑著臉吼道。
店小二一臉惶恐的走了過來,道:“老板?!?p> “我問你,他們是怎么進來的?”賈老板指著宇澄三人虎著臉道。
“他...他們...他們說是來買毛料的”,小二吞吞吐吐道。
“他們說什么你就信什么?哼,待會我再收拾你”,賈老板衣袖一甩,冷哼一聲。
“三位”,賈老板上前幾步,冷聲道:“丑話我先說在前面,要是你們拿不出什么表示,我可就將你們視為搗亂轟出去了?!?p> “賈老板,我們確實是來買毛料的”,宇澄沖賈老板抱拳道:“至于表示,你看這些可夠?”
說著,宇澄就從懷里掏出一個錢袋,將其打開一角,眾人均伸著脖子張望,只見里面滿滿的都是金幣。
在場人都是一陣驚訝,杜恒更是沒有料到,就這么半個多時辰,這三人哪來的這么多錢?
“都睜大你們的眼睛好好看看,我們不是來搗亂的,我們是來買毛料的,我們有錢”,鐵柱和馬杰一臉得意地說道。
“賈老板,這些可夠?”宇澄又問了一遍。
“夠了,夠了,三位小友,誤會啊,誤會啊”,賈老板立馬換上一張笑臉。
以他多年的經(jīng)驗來看,這錢袋里至少也有一百枚金幣。
想要的結果已經(jīng)達到,宇澄不動聲色地將錢袋又收了回去。
“三位小友,誤會一場,不要建議哈,你們慢慢看”,說完,賈老板又轉身沖之前那幾位客人道:“諸位老板,你們也看到了,這幾位小友不是來搗亂的。所謂上門是客,我們做生意的,哪有趕客人走的,你們說是不是啊,還望諸位多多包涵?!?p> “那他們呢?”這幾人又指了指杜恒身后的看客們。
“這好辦”,賈老板笑道。
“來人啊,將他們都給我轟出去?!?p> 賈老板大手一揮,店鋪里立馬就出現(xiàn)一隊侍從。在他的命令下,這些看客很快就被侍從們趕了出去。
一層后區(qū)一下子就空曠了不少,場間除了那三十幾位客人與店老板,就剩宇澄這邊的三人和杜恒那邊的五人了。
“諸位可滿意”,賈老板道。
“哼”,那幾人冷哼一聲,拂袖走開,繼續(xù)去挑選毛料。
宇澄掃了杜恒一眼,帶著鐵柱和馬杰轉身離開。
離賭戰(zhàn)的時間越來越近了,他還剩一塊毛料沒選,他得抓緊時間了。
“賈老板,請問這塊毛料怎么賣?”宇澄指了指一塊黑色的毛料問道。
發(fā)生了這樣的事,賈老板并沒有急著離開。他順著宇澄的手勢看向那塊毛料,只是一眼就知道了大概,然后道:“你說那塊啊,得三十枚金幣?!?p> “三十個金幣”,宇澄猶豫了一會兒,這可是他今天聽到最貴的價錢了。
但這塊料是個好料,他已經(jīng)看過,里面有半寸厚的都是翡翠。
而就在他準備同意出錢購買時,一旁再次響起了一道令他極其生厭的聲音:“這塊料我出三十五枚金幣。”
“杜恒,你真他媽不要臉,這塊料是我們先看上的”,鐵柱吼道。
“兩位別吵,別吵,聽我說句,有話好好商量”,賈老板趕緊圓場道:“賭石嗎,不分前后的,誰出價高,就歸誰?!?p> 聽他這話的意思,是偏向杜恒了。
“就是”,杜恒身后的四人道:“不是說有錢嗎?你們繼續(xù)加價啊?”
宇澄兩眼微瞇,看來這杜恒不會輕易讓他們選完毛料啊。
“鐵柱哥,馬杰,我們走,這塊毛料我們不要了”,宇澄果斷地將它放棄,轉身又去尋找其它毛料。
“老板,這塊毛料怎么賣?”宇澄又拿起地上的一塊毛料問道。
“二十七枚金幣”,賈老板道。
“我要了,我出三十枚金幣”,杜恒繼續(xù)跟價道。
“你是不是有病啊,買那么多石頭干嘛”,鐵柱氣的不行了,再這么下去,他們選不出第三塊毛料可就輸了。
“小爺我有錢,我樂意,你管得著嗎”,杜恒囂張道。
“你......”
“鐵柱哥,別理他,我們還有機會”,宇澄平靜地說道,似乎被杜恒連搶兩塊毛料并不能影響他多少。
“臭小子,你剛才不是很狂嗎,怎么這會不說話了”,那四位隨從不斷叫囂道。
“傻&逼!”
對于他們的挑釁,宇澄只用兩個字作為回復,然后,他又繼續(xù)挑選。
可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里......
“老板,這塊怎么賣?”
“二十一枚金幣?!?p> “我出二十五枚金幣?!?p> “老板,這塊呢?”
“三十二枚金幣。”
“我出三十五。”
......
直至這樣的環(huán)節(jié)重復了六遍后,宇澄終于忍不住了,他一臉怒容道:“你有完沒完?”
“沒完啊,我覺得很有意思”,杜恒笑著說道。
“哼”,宇澄深呼吸一口,努力是自己冷靜下來。
又過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后,他再次拿起一塊毛料。
只見這塊毛料呈灰綠色,上面還有兩處鼓角,而且其中的一個鼓角上還有一大塊綠意。
賭石這一行有個說法,叫:“寧買一鼓,不買一瘠”,鼓就是凸,瘠就是凹,說的是在凹陷處若是有綠意,這塊賭石最好不要買。
在場的幾位都是有這方知識的人,這塊毛料的品相很好,一看就知道極有可能出高級翡翠。
老板也是個精明人,這回都不用宇澄問,他直接就報出了價錢:“小友,這塊毛料品相極佳,要五十枚金幣?!?p> “好,我要了”,宇澄果斷地下價了。
“等等,我出六十枚金幣”,杜恒再次跟價道。
“杜恒,你別太過分了啊”,宇澄沉著臉喝道。
“沒錢就別玩賭石啊,滾一邊去。賈老板,六十枚金幣,這塊毛料我要了”,杜恒輕蔑地看了眼宇澄道。
之前在街上,他可是被宇澄和李茂兩人氣的夠嗆,現(xiàn)在,他好不容逮著個機會,豈能不好好報復一下宇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