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只知道,李猩紅是個冷血殺手,再看到他的時候,又會贊嘆他驚人的容顏,誰會想到,他美得如薔薇一般,身體也似玫瑰一樣,滿身都是刺,就連體內流淌的血液,也可以成為殺人的利刃,瞬間將其毒死。
“鬼醫(yī)魅妖花神血”——李猩紅最厲害的,是他體內的毒血。
剛剛那支滴血的紅玫瑰,事實上是他用自己的血,浸泡在白玫瑰上,等到花瓣喂飽了毒,徹底變成紅色,毒性也是最強的時候,人只要輕輕一碰,便會當即中毒斃命。
藏劍臉色慘白,雖然在手臂上點了幾處穴道,暫時控制毒性蔓延,可他清楚,用不了多久,毒性還是會發(fā)作,到時候會與自己的血液融合,侵入骨髓,那時,就算是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他。
范熙諒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與藏劍交換了眼神,拔出自己的劍,朝著藏劍的右臂揮去,寒光一閃,藏劍的右臂被削斷半截,他軟癱在椅子上,身體不由得顫抖,虛弱的眼神盯著李猩紅,看了半晌,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藏迫劍怒道:“休要讓李猩紅把寶劍奪了去!”
“你說我奪你寶劍?這劍是你的嗎?當日,你花重金教唆鬼神府,派殺手殺害陳瀟霆一家,暗地里又跟他人勾結,構陷鬼神府,搶奪墨羽劍。今日,當著眾位武林人士,你卻百般狡辯,我從不殺老弱,但今天,斬下你一條手臂,也算是你的報應了?!?p> 李猩紅坦然自若,走到藏劍的桌子前,指著木匣子中的墨羽劍,質問著藏劍,而藏劍此時口不能言,只能睜大了眼睛,無可奈何。
“你血口噴人,我父親幾時跟你們鬼神府勾結,去害了陳瀟霆一家了?”藏迫劍見自己父親不能言語,自己當著眾人之面,為其父辯駁。
范熙諒也冷笑道:“哼!真是好笑,你殺了陳瀟霆,滅了人家滿門,卻將這一切推給我?guī)熜郑俊彼掍h一轉,看向在場的眾位賓客,又開口言道,“諸位同道,誰人不知,陳家上下都死在他的李猩紅手里?我想不用再多說,大家心里自然明朗?!?p> “不如,我送你們下去見見陳瀟霆,看看他怎么說,如何?”李猩紅不愿反駁,臉色一沉,冷眸射出兩道寒光,看著一唱一和的藏迫劍與范熙諒。
“放肆,今日眾多武林豪俠齊聚于此,豈容你這般無禮?我藏劍,當著眾位武林同道面前立誓,若我做了如此違背道義的事情,天誅地滅?!辈貏K于忍著劇痛,緩緩開口辯駁,他可不想讓李猩紅拆穿自己,他要反擊,所以,不能讓李猩紅活著走出這里。
“嘿嘿……說得好!”
人群中有人笑嘻嘻的拍手叫好,眾人紛紛看去,見一個十六七歲,身穿藍衫的少女,笑容甜美,容貌清純,俏皮可愛的走到大廳中央。
范熙諒問道:“你是哪門哪派的千金,為何在此發(fā)笑?”
那少女故意裝傻充愣,說道:“我自己來的,無門無派,好奇怪,我也不知道這里不讓人笑??!”
“那你怎么進來的?”范熙諒文言,勃然大怒。
“我自然是正大光明,從藏劍山莊的正門走進來的,難道我是爬著或是鉆進來的嗎?你們這里處處都有狗洞?不會吧!”你少女俏皮的吐了吐舌頭,脫口而出的話,惹的眾人哈哈大笑,范熙諒只覺得羞愧難當,竟被個小女孩給戲耍了一番。
“來呀!把這來歷不明的丫頭轟出去?!?p> “且慢,是我把她帶進來的!”一個長髯大漢從小女孩的身后走了出來,范熙諒當即吃了一驚,行走江湖這么多年,血盟的落英銀槍鐵騎兵,他怎么會不認識呢?
藏劍的壽辰,怎么可能請蜀山的死對頭血盟的人來呢?那他們是怎么混進來了?
幾日前,為了操辦藏劍的壽宴,范熙諒四處奔波,請來了不少遠近聞名的廚子,可能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讓他們有機會混進山莊。
鐵騎兵與毛達諾是從丹霞山,一路跟蹤那十幾名使劍高手來到藏劍山莊,二人幾次求見藏劍,藏劍都將二人拒之門外,還派人將他們趕出藏劍山,真是有失大俠風度。氣憤之下,鐵騎兵與毛達諾巧遇了一伙前往山上做飯的廚子,兩個人思來想去,決定就混在其中,上山探個究竟。
鐵騎兵笑盈盈的說道:“我?guī)状蜗胍仙角笞C藏劍,墨羽劍怎會落入貴派之手,可他百般推諉,不肯道出實情,甚至閉門不出,將我二人趕下山去,雖然蜀門與血盟積怨百年,但陳家莊被滅門這件事,關乎整個武林,藏劍這樣做,未免有失一代宗師的風范?!?p> “鐵叔叔,你說的對極了。我?guī)状蜗胍M來,也都被他們趕了出去,還多虧你們把我?guī)нM來!”藍衫少女這時也笑嘻嘻的在鐵騎兵身后說這話,一邊說一邊看了看李猩紅,心道這位哥哥長得也太好看了。
她瞧幾眼,又收回目光,接著說道:“對了!我還有件事,要跟你們說呢!就是我這肚子向來不好,總是吃壞東西。我剛才去茅房,路過西廂房的時候,就聽見幾個人在里面說悄悄話?!?p> “小姑娘,我勸你別胡說八道。”范熙諒聽了藍衫少女的話,臉色一沉,難看極了,心中默念道,“莫不是,剛才的對話被這臭丫頭聽了去?”
藍衫少女沒有理睬范熙諒的威脅,輕聲細語,學者說書人的口氣腔調,在眾人面前娓娓道來,她所偷聽到的“故事”。
“我就聽一個年長老頭,一直都在念叨著一個人的名字,對了,就叫李猩紅,隨后,一個少年說‘父親,他們到底是誰?為何盜用鬼神府之名,滅了陳家滿門?’。”
眾人聽得藍衫少女話,都不約而同的望向藏迫劍,藏迫劍膽怯的向后退了兩步,結巴的沖著少女喊道:“臭丫頭,胡說什么?我什么時候說過這種話?”
藍衫少女“噗嗤”笑了:“我又沒說是你,你若不是心里有鬼,怎么會知道,我說的就一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