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韃靼王子再一次踏進山西的地界,在殺虎口尋覓多日的謝云鯉已經(jīng)嗅到了他的味道,緊急召喚鐵馬和葛大力從大同趕往殺虎口,終于三波人馬在云岡相遇。洛陽巡撫剛剛翻過長城就借口有事,帶著隨從走了,韃靼王子帶著三狐和中條山的三虎、四虎緩緩向關內(nèi)行來。
大同城外,荒草瘋長,雨水浸潤著這片多災多難的土地,許久沒有雨水如此充足了,有些裸露的地表黑乎乎的散落著煤炭的痕跡,韃靼王子的第一站選擇在這里目的很明確,弄點碳回家過冬,不然冬天的風雪足以把人凍成冰棍。
可是這位身份顯貴的王子,并沒有打算拿錢來買,雖然身著華麗的衣衫,嘴里也號稱自己是一個商人,對于這些煤炭,他還是想自己從這里挖走,一文錢都不給,一根牛毛都不留下。
大同城,天鎮(zhèn)客棧
忙碌的店小二,剛剛收拾完的桌子,正在自己欣賞自己的杰作,收完自己家的麥子,出來打個短工,給天鎮(zhèn)客棧收拾桌椅,打掃衛(wèi)生兼跑堂。一塵不染的桌面和地面正是店小二的杰作,他剛想喊老板來看看自己的成果,說不定還能得到老板的賞賜,上一次把客人給趕跑了,被罰了二十文,正在心疼呢。好幾個月不能吃肉了。家里的老婆兒子還眼巴巴地等著自己的這點工資打牙祭呢。
哦啪啪啪,一陣聲音傳過來,店小二回頭看到幾個身著華麗的人走進店來,店小二急忙迎上去,可是前面那個人似乎沒有看到店小二,一把手撥開他,拉過來一條椅子讓領頭的一個人座下。緊接著從一個大漢裝束的皮衣里傳出來一個嬌嫩嫩的聲音:“小二,來一個烤全羊,五斤燒酒”。店小二還沒有緩過來,他的眼里只看到了那些人進來后地面上厚厚的一層灰塵和沙子,另外剛剛擦好的桌椅上也是厚厚的一層?!疤炷?。這些人是從哪兒來的,看著穿的挺好的,卻這么能裝土”
看著店小二還在發(fā)愣,進門時候伸手撥開小二的那個漢子又發(fā)話了:“他娘的,店小二,沒聽見啊,快點,大爺快餓死了,上的慢了,先吃了你”
剛才說話的女子說道:將軍的脾氣還是這么大,一會來盆綠豆湯先給將軍消消火。
原來進來的正是韃靼王子一行,此時明朝和韃靼之間還有一些摩擦,在邊界上,雙方你來我往,本來就不太平。
韃靼王子問道:青狐女俠,巡撫大人所言的商人在哪兒?是否可以一見。
青狐:大人已經(jīng)前去大同府,巡撫哪里沒問題,現(xiàn)在正在大同鎮(zhèn)守太監(jiān)處打理,請王子放心,好消息很快就會傳回來。
韃靼王子鼻子哼了一聲,便不再說話,喝了一些酒,肉只吃了幾口就不再吃了,相比之下,他還是喜歡吃關內(nèi)的菜,不喜歡大同的烤全羊。我一定要帶著我的軍隊打下這片地方,吃我的烤全羊,而不是在這里吃別人的還要給你們錢,烤的真難吃,比我們那兒的幼童尚且不如。
在他們吃的時候,店小二在旁邊侍奉著,在這里要習慣刀光劍影,不但武林人士會來此,邊境戰(zhàn)事一起,他們也會被征用,去守護城池。
韃靼王子有心事,不知洛陽巡撫那邊能否搞定,雖然三狐一直陪伴著自己,美色可餐的面容只能一飽眼福不能下飯。長期奔波在中原地界,父王對自己都疏遠了,這一次回去竟然沒有見著父王,自己的幾個兄弟也是不冷不熱的,借著兵器的借口才回了一趟老家,自己的妻妾居然被流放到了北海,那么偏僻的地方。一想到這些韃靼王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一個勁的喝悶酒。
少傾,吱呀一聲,天鎮(zhèn)客棧的門被打開,一個身著黑衣的人進來,走到他們這一桌:小心翼翼地問到的:請問是北海來的客人嗎?韃靼將軍答道:是的。黑衣人繼續(xù)說:請問哪位是洛陽牡丹姑娘,青狐答道:我是青青。黑衣人這才放心的說道:奉我家老爺命,請幾位貴客到云岡相會。韃靼王子聽到后:嘴里絮叨了幾句,也沒有多想就跟了出來。一行人騎馬不多時出了大同城,往西北方向而來。
越走越遠,青狐心下生疑,緊抽兩鞭子,跟上去問黑衣人:請問你家老爺和我家大人在一起嗎?黑衣人點了點頭,青狐又問,我姐姐的病情怎么樣了?黑衣人隨口答道:好多了。青狐眼中劃過一道寒光,緊接著手中馬鞭就抽向黑衣人,大聲斥問道:你是何人?韃靼王子也驚醒了過來,一嘞馬韁,停在原地。
黑衣人見事情敗露,猿臂輕舒,依然擒住了韃靼將軍,這位將軍打仗還可以,但是擒拿手功夫顯然不到家,幾個拆解都沒能逃出黑衣人的包圍圈,韃靼王子眼見自己的下屬被擒住,急忙命令其他人救下將軍,黑衣人冷笑一聲,手上使勁,刀鋒輕輕滑過,將軍的脖頸上留下一道鮮血,頓時,其他人不敢在上前,黑衣人趁著其他人躊躇之際,說:還你,把人質(zhì)推給了青狐,呼嘯一聲,把將軍的一個隨從扣住穴道,一溜煙帶走了。
將軍還要再追,韃靼王子喝住了他,一行人緩緩回來。剛進城門就撞見四虎,四虎打聽到他們住在天鎮(zhèn)客棧,洛陽巡撫也已經(jīng)過去,可惜沒見到他們,經(jīng)過店小二的提示后,四虎前來接應。身后還有白狐、赤狐。
天鎮(zhèn)客棧內(nèi):韃靼王子說道:巡撫大人,在你的地盤上,我們差點性命不保。
洛陽巡撫說道:這里給王子賠罪了,這里有一壇上好的杏花村,乃是山西極品好酒,送給您。另外煤炭的事情也搞定了,月圓之夜,在陽高的煤礦給王子調(diào)一批煤炭,王子可以派人來拉。至于價錢,就算是我送給王子殿下的。
韃靼王子受了好處,也沒多說什么,眾人談論起剛才的風波,猶自心有余悸,
在另一邊,云岡
夜色中的大佛顯得非常沉寂,這里的香火明顯不如恒山、五臺山那般,只有稀稀拉拉的一些周邊村民留下的香火痕跡。黃色的土地,在一片臨水的石壁上,大大小小的佛像悄然聳立著,大著數(shù)丈之高,小的比孩童還小。在一尊大佛的旁邊,有一頂!d=====( ̄▽ ̄*)b帳篷,謝云鯉、鐵馬、葛大力正在審問抓來的小隨從。原來鐵騎被關押在了北海。哪里的兵并不多。
謝云鯉接著問道:北海是什么地方?小隨從答道:那是一個極北之地,是韃靼人的祖先興起的地方,是成吉思汗的老家。說著眼睛里能看到自豪。
葛大力懶得聽他這么多的廢話,伸手把小隨從給打暈了。對著謝云鯉道:謝大俠,現(xiàn)在該怎么辦,鐵騎兄弟深陷囹圄,咱們要過去救他嗎?謝云鯉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向了鐵馬,問道:鐵家兄弟,你意下如何?
鐵馬說道:謝大俠,根據(jù)這韃靼人所說,我哥應該并無危險,現(xiàn)下應當搞清楚,殘劍在哪里,我們先去探查意下韃靼王子可能會有更大的收獲。
謝云鯉道;好,就按鐵馬兄弟說的辦,大力,你把這個小隨從給處理了吧。
葛大力說:直接從這里扔下去,不就行了。摔不死他也會讓狼叼走。
謝云鯉道:這樣不太好,我們俠義之人,不能做違背道義之事,這小隨從并未做罪惡之事。我意,此處荒廢已久,就讓他在這武州山寺院中修身養(yǎng)性吧。
言罷,鐵馬各葛大力就收拾起來,一個給小隨從剃發(fā),一個給小隨從整了一套袈裟、僧服。葛大力還煞有其事地從身上搓了兩個泥球放在面前。一切就緒之后,葛大力點了穴道,開始焚香點戒疤,劇烈的疼痛使小隨從疼醒了過來。
葛大力拿著泥球放在面前,捏著鼻子給他灌了下去,然后拿起另外一個放在一只兔子嘴里,手一松,兔子嗖的一下跑出去了,可是剛跑到寺院外面,就倒地而亡。葛大力說道:這是一種靈藥,只要在寺院以內(nèi)就沒事,出了寺院就會毒發(fā)身亡。你們韃靼人騷擾我大明邊境,罪不可恕,你就用你的下半輩子在這里給菩薩燒香贖罪吧。
他鄉(xiāng)深山伴巨佛,清水潺潺更寂寞。
幼小征戰(zhàn)隨可汗,一路北向折旗桿。
奮勇爭先將軍贊,錦衣玉食衛(wèi)王前。
一朝時運蹉跎故,置身武州寺廟中。
心系北海風雪后,母子牛羊都安否。
謝云鯉等三人騎馬奔向大同城,一路上風塵仆仆,經(jīng)過數(shù)十個村子,里面都沒有多少人家,凋敝的村莊,村子里的孩子聽到馬蹄聲的反應是躲得遠遠的,生怕是軍隊來打仗。
夜晚來臨了,謝云鯉三人登上城墻,悄悄從城墻過去,謝云鯉道:這大同城那么大,韃靼王子住哪兒了?葛大力說道:是在天鎮(zhèn)客棧。鐵馬道:他們回去之后還會接著住天鎮(zhèn)客棧嗎?葛大力道:我用我的屁股發(fā)誓,他們還會住在哪兒,這一帶就這么客棧有烤全羊,其他的客??商峁┎涣诉@么好吃的東西。
謝云鯉說道:那我們就去天鎮(zhèn)客棧,說罷,三人沿著大路走過去。穿過3個路口,旁邊有打更的路過:天干物燥,小心火燭。已經(jīng)二更天了,在大同鎮(zhèn)守太監(jiān)的門口,一隊巡查的士兵走過,常年駐守邊境,養(yǎng)成了警惕的雙眼,一下子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領頭的大喊一聲:何人?謝云鯉三人把腿就跑,士兵們緊追不舍,看樣子追不上了,士兵雨點般的箭射過來,葛大力哎呦一聲,跪倒在地。小腿中箭,謝云鯉和鐵馬急忙折返回來,謝云鯉用劍護住身前,鐵馬背起葛大力就跑,一行人跑過天鎮(zhèn)客棧,正在熟睡的韃靼王子和洛陽巡撫都被驚醒了。謝云鯉繞了一個彎,又翻墻進入天鎮(zhèn)客棧,在這里用韃靼人來擋一下。算是以鄰為壑吧。
官兵不一會就追到了這人,原因嘛,太明顯了,有血跡。又過了一會大同巡撫衙門的人趕到,接管了這里,范巡撫心中有鬼,故而親自指揮,是明顯的干打雷不下雨,只聽見到處的吆喝聲,一道又一道的命令,不過卻沒有人進去。洛陽巡撫在樓上笑瞇瞇地看著,對著韃靼王子說道:滿都魯王子,放心吧,樓下的是大同巡撫衙門的人,他們不會把咱們怎么樣的。韃靼王子說道:事不宜遲,盡快準備好煤炭,由呼倫將軍送回去。洛陽巡撫道:好吧,那就十三日夜。韃靼王子說道:咱們擊掌為誓。洛陽巡撫道:滿都魯王子請放心。其他的事情會由三狐他們協(xié)助處理,天一亮我就要趕回去了,王爺還在等我的消息。滿都魯說道:請便。
這一切恰好被藏在天鎮(zhèn)客棧的謝云鯉聽到,他們?nèi)齻€決定跟著他們一路北去,去救鐵騎。草草地將葛大力的腿傷進行了包扎,就買了一輛馬車,兩匹駿馬,備好干糧清水,在關外等待著韃靼王子一行。
翻過長城,景象就完全不一樣了,還好謝云鯉和葛大力常年生活在關外,這些難題對于他們來說都不是難事,只有鐵馬一人生活在河南,并未經(jīng)歷過這些。葛大力腿傷還沒有好利索,一瘸一拐地走到車前,和鐵馬一左一右,坐在那里拉著閑話。謝云鯉在一旁的山包上,閉目運功。常年的戰(zhàn)亂,這里一片荒涼,幾簇小草點綴著土黃的荒野,還好有遠處的松林在山上形成一道道屏障,護佑著長城內(nèi)的土地。
鐵馬看著前往,獨自出神,忽然回身說道:謝大俠,咱們準備的水夠喝的嗎?會不會在大漠里渴死?葛大力接口:放心吧,高手都是可以從大漠中找水喝的。鐵馬又問道;那吃的呢?會不會餓死在沙漠里。葛大力接著回應:等你餓了就下去啃草。鐵馬說:那你們呢?葛大力說:我們吃烤羊腿。
鐵馬側(cè)身給了葛大力一個大白眼,自己爬到馬車里睡覺去了。葛大力看了看心里想:這孩子還是太缺乏生活經(jīng)歷了,經(jīng)歷多了自己就懂了,也就成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