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游戲的設(shè)計者實在是太講究順理成章了,打死什么就得到什么的技能,什么聲波感應(yīng),不就是蜈蚣嗎,什么熱能感應(yīng),不就是蛇嗎,要是設(shè)計用的是變色龍而不是科莫多龍,是不是還能獲得變色能力。
不過有這兩個能力之力,在這茫茫荒野找公孫湛應(yīng)該會容易些,趙承平站在石林之中,用心感受周圍環(huán)境的變化。
除了自己的這隊人馬之外,還有……另外一隊人馬,三十多個人,就在距離不遠的地方!還有一個人蹲在離這隊人馬不遠的地方,想來就是公孫湛了。
趙承平示意其他人噤聲,暫時不要過去,自己悄悄前行查看。
沒走多遠,就聽見前方有人聲,雖然聲音很輕,但是托方才獲得的能力之福,他們說話的內(nèi)容傳到趙承平耳中一清二楚。
“這里還是離得太近了,只怕哲都王子的追兵馬上就到。殿下我們還是再往前走吧?!?p> “再往前走就是秦境,遇上巡邏的秦兵,也是無法善了?!?p> “可是留在此地也是死路一條,興許我們裝扮成商人,能混過去?!?p> 一聲悠長的嘆息:“我們一無路引二無文書,秦國統(tǒng)查人口最嚴,如何能混過去?!?p> 這些人,說的是匈奴話……
本以為他們會是前來打探消息的斥侯,但聽著話里話外的意思,他們似乎是在逃避追殺?趙承平很想把這個事弄清楚,不過首先,要確保自己這里后院不起火。
所以,他先回去,對其他人吩咐了幾句,讓他們做好安排,接著他悄悄走到公孫湛身后,忽然捂住他的嘴,在他耳邊低語:
“噓,不要出聲,是我。”
公孫湛一驚,見是趙承平,也很快恢復了平靜。
松開手,趙承平與他蹲在一處:“咱們暫且把比賽擱一邊,蹲這么久,看出什么來了?”
公孫湛答道:“這幫匈奴人似乎在猶豫往什么地方走。往前是秦境,如果往東,是趙境,但是趙國有李牧陳兵,他們怕過不去,所以打起了入秦的主意。”
趙承平微微一笑:“那我們?nèi)退麄兿聸Q定吧。”
“什么?”公孫湛就看著趙承平這么站起來,大大方方的向那隊匈奴人馬走去。
突然從草叢里冒出一個人,匈奴人也嚇了一跳:“什么人!”
他們齊刷刷的拔出了彎刀,將一人護在中心。
“你們怕什么?”趙承平微笑道,“歡迎來到秦國,既然到門口了,怎么不進來?”
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說什么。
“而且應(yīng)該是我問,你們是什么人?”說話間,趙承平突然出手,背后藏著的長槍一亮,瞬息之間,槍尖疾點,面前十幾個匈奴人捂著手腕,彎刀“嗆啷”落地。
“既然到別人家,就要客氣點,偷偷摸摸來也就算了,還拿刀對著主人,你們是強盜嗎?”
“誓死保護小王子!”不知誰帶頭喊了一句,揮著刀就向趙承平?jīng)_了上來。
趙承平搖頭:“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明明打不過還上,真是有前途?!?p> 只見一柄長槍在他手中揮舞得虎虎生風,槍頭急點如疾雨匝地,他一人的身影在數(shù)個匈奴人之間穿梭,那些匈奴人根本近不了他身。
眼見著自己人雖多,卻落了下風,小王子身旁一人悄悄持箭搭弓,手一松,三枚白羽箭破風而來,趙承平此時正在應(yīng)付著眼前的四把彎刀。
只聽“啊”的一聲,那持箭之人倒在地上,胸口插著一枝短箭,那是弩箭。
早就發(fā)現(xiàn)有人偷襲的趙承平,手中長槍舞作一團,槍身殘影如圓傘遮在他的身前,三枝白羽箭被擊飛,落在地上。
“還要打么?”趙承平右手持槍,橫在胸前,冷笑道。
所有的彎刀都落在地上,這等強大的實力,令素來敬慕英雄的匈奴人不得不拜服,三十多個人都贏不了他,何況,他不止一個人!
公孫湛手持秦弩,緩緩走出,看著小王子腳下的尸體,冷冷道:
“找死!”
看得出,小王子對那個忠心侍衛(wèi)的死十分痛心,毛主席說過,要團結(jié)一切可以團結(jié)的力量,這些匈奴人此時急急如驚弓之鳥,惶惶若漏網(wǎng)之魚,此時套近乎是最合適不過。
只是他也不能說公孫湛什么,畢竟他出手也是因為那個人要射自己。
“你們?yōu)槭裁磥砬貒??”趙承平問道。
匈奴人并沒有回答,趙承平舉起手,猛然揮下,草叢中忽然飛出數(shù)枝羽箭,射在匈奴人的面前。
“下次,就不會射偏了?!壁w承平微笑道,“你們?yōu)槭裁磥砬貒???p> 小王子止住急躁的同伴:
“我們并無敵意,我是閼氏所生的兒子須靡,我的哥哥,哲都,出自右夫人,父王有意傳位于我,但握有軍權(quán)的左賢王卻想讓哲都成為大汗。趁父王不在龍城,他發(fā)動政變,若非這些勇士誓死相護,只怕……我已經(jīng)死在了?!?p> 說著,小王子蹲下,將那個死去的侍衛(wèi)胸口箭枝拔去,嘴里在低吟著匈奴人傳統(tǒng)的葬歌,趙承平仔細聽去,內(nèi)容大約是英魂不滅,戰(zhàn)士安眠。
其他匈奴人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彎刀,一下一下的掘開地上的土,不多時,挖開一個淺淺的坑,剛剛只能將那侍衛(wèi)放進去。
接著他們將土一層一層的蓋在那人的身上,齊聲低吟著葬歌,曲調(diào)悠遠且悲傷。當他們的葬儀結(jié)束之后,須靡對趙承平說:
“謝謝你給了我們這么多時間安葬我們的兄弟?!?p> 趙承平?jīng)]有說話,對著那個墳頭長揖到底。
小王子不解的看著他。
趙承平道:“雖然他想射死我,不過目的是想要護衛(wèi)于你,這等忠心護主之士,在我們中原,也是人人敬佩的英雄?!?p> 習慣了以牙還牙的彪悍草原民族,被他這番話感動非常。小王子須靡原本就向往中原文化,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頑固的左賢王才認為,如果讓他繼位為王,只怕匈奴人的一切都會被中原人奪走。
“嘁……慫!”趙承平對這種思想簡直是唾棄上天了。
且不說晚清的時候就是因為“洋人東西如何用得,亂了祖宗的規(guī)矩?!辈艜е麓蠛弥腥A一步步的被蠶食鯨吞。
就說最近的,趙武靈王胡服騎射,他也沒擔心過自個兒會變成匈奴人啊。匈奴人真是操心的太多了,反正都是注定要滾到歐洲的命。
根本就是小學還沒上呢,就惦記著萬一清華北大都要我,應(yīng)該選誰。
哦,關(guān)于注定要滾到歐洲這件事就可以先不用告訴他了,反正這位小王子應(yīng)該活不到那個時候,讓他小小年紀為了百年之后的事操心太不道德。
總之,先安慰他一下好了,趙承平說:“我認為你才是正確的,如果永遠守著自己的那點東西,永遠不進步,人和咸魚有什么區(qū)別?!?p> “呃……”第一次聽到這種對比法,小王子顯然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
對了,匈奴人說不定沒見過魚。
趙承平?jīng)Q定換個說法:“總是停留在原地,人不就成了風干牛肉了嗎,日復一日掛著就行!”
提到風干牛肉,小王子才點點頭。
“你是秦國的什么人?”小王子問道。
趙承平說:“我是此地的都尉?!庇种噶酥腹珜O湛:“他是外地人,來這玩的?!?p> 聽得懂匈奴語的公孫湛很不滿的白了他一眼:“趙都尉,畢竟他們是匈奴人,你打算怎么辦?”
記得王稽與匈奴人有勾結(jié),不過那種暗室之事,想來他也不會承認,也不知道王稽到底是跟匈奴里的哪位勾結(jié)。萬一勾搭的是大王子或是左賢王,那就不合適了。
思前想后,趙承平對公孫湛說:“他們并無敵意,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如讓他們返回匈奴算了,等老匈奴王回來,小王子有了靠山,也能與大王子互相制衡一下,讓他們對咬,也給我們省點事,省得大王子得了王位,匈奴人閑得沒事干就揮師南下惹事生非,畢竟中原還有戰(zhàn)事未息?!?p> 公孫湛深以為然,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