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肖葉大叫,喊住憤怒的人們。
“你還有什么話說?”那個一直坐在蓋班對面的中年男子冷聲問道。
“當然有?!毙と~頓了頓,朗聲道:“我知道你們的不甘和憤怒,但是失去理智的打斗并不能對現(xiàn)在的一切有任何幫助。”肖葉故意說得很慢,吐字清晰,力求做到拖延時間的目的,他必須先穩(wěn)住這些人,等印記的魔法消散,還不能暴露透露出過多的信息,因為路納恩正看著這里。
“你既然是光明教徒,那還有什么好說的?我們不需要幫助,殺死你足夠了。”有個人大叫。
“不是這樣的。”肖葉搖頭,“你們只是擁有未知的力量,心是善的,如果做了惡事,那么你們真的變成了異端。忘了我說的希望了嗎?”
“見鬼的希望!”
“呵呵,你繼續(xù)說下去,是不是又能把黑的說成白的?”蓋班的眼神明亮,像是看透了肖葉一般,帶著嘲諷,道:“以為我還會相信你?”
“我很抱歉隱瞞了一些事實,但之前我說的話沒有虛假?!毙と~回答,低頭看看胸前的印記。
這該死的印記蘊含的魔力不少,能倒騰出來的話都說完了,它還是綻放著明亮的光芒。
蓋班笑笑,拖著鐵鏈走近,他的手上慢慢出現(xiàn)變化,濃郁的黑暗仿佛有了生命,從四周依附在鐵鏈上,“呵呵,現(xiàn)在我可以告訴你了,我的力量是破壞,你可以親自試試?!?p> 肖葉只能慢慢后退,他聽到身后衛(wèi)兵們的粗重呼吸聲,那個騎士更是連連倒吸涼氣。
在教廷的宣揚中,異端是可怕詭異的,現(xiàn)在看來那些神神叨叨的啰嗦牧師并不是完全在說慌。
蓋班身后的跟著三個人,除了茉莉,他們都是成年男人,在能使用未知的力量前提下,肖葉的處境并不樂觀。
“你們覺得我懷有其他目的是嗎?”肖葉強行冷靜下來,并沒有做明顯的危險舉動,他相信先前的相處并不是沒有用處,只需要證明自己不是那些視異端如大敵的牧師就行了,“我只想活下去而已,要是說的話不可信,我愿意做一些事情證明?!?p> “你是光明教徒這一點足夠了。”蓋班身邊的中年男子語氣生冷。
“給我一點時間好嗎?只要一會兒。”肖葉說著,他已經(jīng)靠在了鐵門上。
印記的光芒開始出現(xiàn)閃爍,魔力要耗盡了。
“真是狡猾,我竟然看到光明教徒企圖和異端交流,難道不是應(yīng)該立即動手殺死對方嗎?呵,我可記得昨天你還獲得了光明的賜福,堪稱神跡。”牢房外的壯漢不失時機地添了一把火。
蓋班的臉龐扭曲起來,因為壯漢的一句話,他稍微平息的怒火再次燃燒,低吼一聲,已然靠近,掄起鐵鏈砸來。
同時,肖葉胸口上的印記終于出現(xiàn)不穩(wěn)定的狀況,但還需要一點時間才會徹底失去作用,肖葉咬牙,拉著鐐銬間的鐵鏈一擋,含憤出手自然力道不小,撞擊聲中,肖葉勉強接住了鐵鏈順便朝一邊扯去。
蓋班控制不住身形,摔倒在地。
同時,肖葉胸口的印記閃爍起來,又一股波動傳了出去。
這是印記即將消散的征兆,按照路納恩牧師的設(shè)定,消散之前發(fā)出的波動將向他顯示具體位置。
不出意外的話,路納恩獲得消息后,將在最短的時間里趕來,畢竟肖葉是一個正宗的虔誠教徒,經(jīng)歷在西樂文殿堂的一幕,得知事情有變,只是為了維護光明教廷的威嚴和尊貴地位,他也必須帶人來。
“應(yīng)該沒有露出什么破綻吧?”肖葉心里落下了個大石頭,看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的胸膛,大聲道:“我說過,我愿意用行動證明一些事情。哪怕是被拋棄的人,也不會吝惜仁慈。”肖葉扔掉手里的鐵鏈,嘩啦一聲,他繼續(xù)道:“我說過,我和他們不一樣!”
然后看向趴在地上的蓋班,肖葉笑了笑,“我還說過,我們是朋友?!?p> 在牢房外等人驚訝的眼神中,肖葉轉(zhuǎn)過頭來,“今天的角斗讓我來吧,我代替他上場?!?p> “是嗎?愿意提前送死的人倒是不多見啊?!蹦菈褲h凝視著肖葉,“不過這不是你能做主的?!?p> “難道你背后的人想看到我繼續(xù)活下去?還有,你別忘了,我是什么人,如果沒猜錯的話,路納恩會盡快從西樂文防線趕來,他來了的話,一定會想辦法救我出去?!毙と~道,他看著沒鎖的鐵門,輕輕拉開門,道:“我愿意找死,對你們只有好處?!?p> 蓋班驚訝抬頭,他沒有立即爬起來,只是抬頭看著肖葉,和其他四個人一樣,以一種奇異的眼神打量著這個認識了一天,卻顯得很奇怪的人。
他竟然為了自己愿意上角斗場?
“如果你是為了異端出頭的話,我就有正當理由現(xiàn)在殺死你。”壯漢道。
“我猜這些異端不是沒有人.性的混蛋,動手的話...”肖葉看看壯漢身后的幾個人,只有三個,只是普通人,看見了蓋班的黑暗力量后,他們的神色很不好看,“你帶來的人不是騎士團的成員,膽子太小了?!?p> 壯漢的眼睛瞇了起來,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那是放長劍的位置,可惜他是以送午餐的借口來的,不可能帶著正式武器,只有一棍鐵棍在手。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蓋班傻傻地問道。
嗎.的,不這么做,難道在這里和你們打起來嗎?殺死你們或者被你們殺死?
“因為我們是朋友。”肖葉的聲音多了些低沉語調(diào),顯得很莊重。
蓋班發(fā)了會愣,緩緩低下頭,火光照映下,能看到他的眼睛紅紅的。
若是正常情況,蓋班估計還不會有這么大的反應(yīng),但是別忘了這些安上異端帽子的可憐人是在什么樣的環(huán)境中生活的,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希望,除了在同類中相互尋找溫暖,這個世界都拋棄了他們。
而肖葉卻能夠毫無障礙的接近他們,那種久違的溫暖直接淌進了心里。
只有絕境中的希望才是最讓人激動的。
有那么一瞬間,蓋班覺得自己找到了真正意義上的認可。
“好吧,如你所愿,我想別人也不會介意是誰死在野獸的嘴里。”門外的壯漢思索良久,才點點頭。
按照肖葉的猜測,親自來執(zhí)行這個任務(wù)的家伙雖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卻也肯定是重要心腹一類,灰色的斗氣,在家族中有直系血脈,加上他并不是蠢貨,當既定的目標完成不了時,必須尋找一個更加妥善的解決辦法,失去了印記防身,或許讓自己死在角斗場上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按照規(guī)矩,我有兩塊黑面包。”肖葉道。
壯漢把一塊黑面包塞進肖葉的嘴里,扭住了手臂,低聲道:“你比我想象得還狡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