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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頑主

第五十三章 油鹽不進

大唐頑主 九盞清茶 2104 2016-11-15 07:38:18

  眾人一行抵達江陵府后辰時剛過,按照李承業(yè)的安排是先引三司使以及隨行眾人至衙內(nèi)用飯,只簡簡單單的一頓飯也算不上什么奉承賄賂,但李景莊板著臉來了一句:“身負圣恩,不敢懈怠,還是先見人犯吧!”

  就這樣,好好的一片祥和氣氛全因李景莊的這句話毀得一塌糊涂,二人還不曾到驛館歇息,便直接被李景莊生拉硬拽地進了州獄。

  州獄之內(nèi)。

  李湞與嚴恒、劉弘、李漠橫七豎八地躺在地上,身旁則是滿地狼藉的酒壺與一堆啃得干干凈凈的牛骨,牢房之內(nèi)濃重的酒氣混合著隔夜牛肉的酸敗氣味,使人聞之欲嘔,

  李承業(yè)臉色鐵青,李景莊怒目而視,裴田與鄭林二人顧左右而言他,獄卒戰(zhàn)戰(zhàn)兢兢垂手而立。

  “李府尹!下官為官十數(shù)載,如你江陵府這般的州獄還是頭一次見到!”李景莊伸手指著自己面前的一間牢房,黑著臉冷聲說道。

  李承業(yè)心中悲嘆一聲,卻又無力反駁。

  “愣著作甚,還不讓這幾個混賬東西起來!”李承業(yè)沖獄卒怒聲叱道。

  獄卒聞言趕忙一把拉開牢門,沖了進去。

  不料李景莊見狀竟頻頻冷笑,道:“呵呵,若李府尹不事先說過的話,下官還以為到了你江陵府的市坊,如此重犯竟足不加鐐、牢不上鎖,呵呵,江陵府果真是名不虛傳?。 ?p>  此時的李承業(yè)早已百口莫辯,雖然李景莊是下官,但無論如何也是代表了朝廷,而其本身又是監(jiān)察御史,擁有彈劾百官之權(quán),只怕是無論如何自己也逃不過這一劫了。

  “幾位少郎君快些醒醒,李府尹來了!”獄卒一臉的懊悔,心中暗道早知如此,便不該收那三百文錢了。

  但事已至此,悔已無用,此時快些把睡得死豬般的四個人叫起來才是正題。

  但任憑獄卒如何推搡四人就是連個眼皮也不睜一下,唯有嚴恒哼唧著罵了幾句,但一轉(zhuǎn)身又睡死過去。

  獄卒一臉懵逼地沖李承業(yè)咧嘴笑了笑,只是那笑看上起怎么像是在哭?

  李承業(yè)滿臉的尷尬,但此時也不得不沉著嗓子喊道:“武正兄!”

  話音方落,便只見嚴恒“啊”地一聲躥了起來,而隨著嚴恒這一驚天地泣鬼神的大喊,另外尚在夢中的三人也頓時一激靈,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

  “阿,阿耶,阿耶在哪?”嚴恒四顧張望,卻始終不見阿耶的影子。

  “哼!若你阿耶在的話,你還能好好站著這里?”正在此時,李承業(yè)冷哼一聲道。

  此言一出,嚴恒這才注意到李承業(yè)的存在,而李湞等人也頓時面色大變,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唯有嚴恒,見老爹不在,沖李承業(yè)咧嘴一笑道:“嘿嘿,原來世伯誆我,俺剛剛心里還嘀咕,若阿耶來了的話哪還容俺站起來說話!”

  李承業(yè)聞言頓時哭笑不得,不料李景莊卻先冷聲問道:“哼,不知哪位是李府尹之子!”

  不待李湞說話,李漠卻搶先說道:“我是!”

  “大膽!身負重罪竟還敢在牢內(nèi)喝酒吃肉,此事本使定當徹查!”李景莊依舊沒有給李湞說話的機會。

  嚴恒見來了個生人,而且還是穿的是區(qū)區(qū)八品官服,當即怒由心生,指著李景莊的鼻子破口罵道:“哪里來的芝麻小官,竟也敢管老子的事,趕快報上名來!”

  雖然李景莊不懂得嚴恒口中的“老子”是個什么意思,但也分得清好賴話,正欲發(fā)火,卻只聽李承業(yè)怒道:“豎子無理!此乃是朝廷來的監(jiān)察御史,不知禮數(shù)也便罷了,竟還敢口出污言穢語,若非看你年幼,本官定要治你的不敬之罪!還不滾出去到衙門自領(lǐng)杖責!”

  說罷之后,李承業(yè)沖嚴恒等人使了個眼色,而四人聽聞面前這幾人竟是朝廷來三司使,當即也嚇得面色如土,嚴恒更是見狀不妙,一溜煙地跑了出去。

  緊接著劉弘與李漠二人對視一眼后,緊隨其后奪門而出,唯有李湞一臉懵逼地咧嘴傻笑。

  “嘿嘿,李湞見過三位使君!方才那個是我兄弟李漠,您說的罪犯是我,是我,呵呵,呵呵!”李湞趕忙沖三人行禮,而后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

  “唉,李御使,這不肖子是長子李湞,方才的是次子李漠,平日里本官忙于政務(wù),疏于管教,讓三位笑話了!還望多多包涵!”雖然知道此事已無解,但李承業(yè)還是不得不腆著一張老臉試著往李景莊那個冷屁股上貼一貼,萬一被焐暖了呢?

  不出所料,李景莊的冷屁股不是一般的冷,只見其冷哼一聲道:“李府尹言重了,下官海涵與否沒用,您還是求陛下多海涵吧!”

  說罷之后,李景莊一甩衣袖憤而離去,裴田與鄭林二人則陪著笑臉附耳說道:“李府尹莫怪,這李御使便是這么一副倔驢脾氣,不僅是他,他們李家這三兄弟具是這個模樣,就連陛下他都敢頂撞,白相更是被他氣得沒少摔東西!”

  李承業(yè)尷尬地笑了笑,口中說道:“無妨無妨!”

  初見三司使,場面很尷尬,氣氛也很不和諧,這讓李承業(yè)緊張的心頓時又懸了起來。

  晌午。

  正在驛館內(nèi)歇息的李景莊忽然接到一封拜帖,看了一眼署名便向驛館內(nèi)的小吏問道:“這劉括是何人?”

  小吏不敢隱瞞,答道:“回李御使,這劉括便是劉長史之子!”

  “劉叔長之子?”

  “正是!”

  “他來作甚,不見!”李景莊將拜帖遞回到小吏手中說道。

  小吏見狀壓低了聲音說道:“李御使有所不知,這劉括的舅父便是白相,此次是專門帶著重禮前來拜會您和其他兩位使君的!”

  李景莊不聽此言還好,聽完小吏之言后頓時拍案而起,口中怒生叱道:“本官做的是朝廷的官差,拿的是朝廷的俸祿,漫說他舅父是白相,便是國公王孫本官也會秉公辦理,他算個什么東西,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行賄本使,究竟是何居心?!”

  小吏聞言后頓時嚇得一愣,早知其今日在牢中與李府尹鬧得并不愉快,原以為他只是跟李承業(yè)尿不到一塊兒,不成想這位原來跟誰都尿不到一塊兒,這根本屬于油鹽不進的主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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