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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公主府的侍從追到那匹驚了的胡馬時,不由驚得冷汗頓出。
只見在一隊金吾衛(wèi)兵士的包圍內(nèi),那匹胡馬身中八箭倒在血泊之中,已然沒了呼吸。
而在金吾衛(wèi)士兵身旁的,正是李景讓、封敖與李湞三人,而李景讓與封敖則一臉怒色,身上滿布塵土。
“這......”一名侍從驚駭?shù)靡痪湓捯舱f不出口。
“這是誰的馬?”一名金吾衛(wèi)隊正冷聲問道。
“這......這是延慶公主的馬!”
正在此時,延慶公主在一干侍從的簇?fù)硐路鋼矶痢?p> “是誰殺了本宮的馬?!”延慶怒聲叱道。
“啟稟公主,方才此馬在坊道上橫沖直撞......”
不待那名金吾衛(wèi)說完,延慶公主抬手便是一巴掌,“是你殺了本宮的馬?!”
“哼!是老夫讓他們射殺這畜生的!”封敖此時冷聲答道。
“還有老夫!這畜生受驚沖撞了我二人的坐騎,若非我們這把老骨頭硬朗,此時早已躺在地上了!不將其射殺難道還讓它繼續(xù)傷人不成?!”李景讓也面帶怒色答道。
延慶聞言之后一抬頭,正看到李湞正笑瞇瞇地望著自己,頓時無名火起,竟指著李景讓與封敖二人怒聲斥責(zé)道:“誰給你們的權(quán)利下令射殺本宮坐騎!”
“哼!公主殿下,便是陛下也要對我等禮讓幾分,又是誰給你的權(quán)利在這里對朝廷重臣斥責(zé)喝罵!你可真是好大的做派啊!”封敖性情孤傲,哪里忍得了別人指著自己的鼻子呵斥。
“哼!陛下是陛下,本宮是本宮,今日若你們不給本宮一個說法,誰都不準(zhǔn)離開此地!”延慶一看到滿臉笑嘻嘻的李湞,不由得更是怒火攻心,已然失去了理智。
“放肆!公主殿下,你若如此的話那老夫二人便隨你去找陛下評評理!”封敖大怒,沒有絲毫退讓之意。
李景讓此時也是怒聲說道:“好啊,既然殿下要個說法,那老夫也正要去找陛下要個說法!走吧!”
眼見于此,李湞不得不上前勸阻道:“公主殿下切莫動怒,此事怕是到了陛下面前也討不......”
“閉嘴!你算什么東西?誰給你的膽子插手本宮之事?莫要仗著方才在殿上胡亂謅了幾句歪詩騙過了陛下便以為本宮也怕了你,這世上還沒有本宮看在眼里的人,你不配!滾!給本宮滾開這里!”延慶公主說罷之后竟揚起馬鞭向李湞抽去。
“住手!”
正在此時,只聽一聲厲喝傳來,眾人尋聲望去,只見一名二十出頭的青年武將策馬而來。
正是高駢。
然而李湞見狀卻是心中暗嘆一聲,來得可真不是時候!
只見高駢來到眾人面前,眾金吾衛(wèi)士兵見狀當(dāng)即行禮拜道:“見過高將軍!”
高駢點了點頭,而后又走到李景讓與封敖跟前拱手行禮,最后才轉(zhuǎn)身面對延慶公主說道:“公主殿下,不妨消消氣,畢竟這二位都是兩朝重臣,您代表的是皇族宗室,如此對待重臣的話,就不怕陛下怪罪?”
面對高駢,延慶公主頓時也沒了脾氣,畢竟高駢乃是右神策軍都虞候,掌管禁軍精騎,便是金吾衛(wèi)將軍也要給幾分面子,更重要的是有高駢在此,自己便討不到任何便宜。
“哼!此事本宮定不會善罷甘休!”延慶公主怒道,但雙目卻死死盯著一臉無辜的李湞。
說罷之后,延慶公主憤而離去。
“多謝高將軍出手相助!”李湞趕忙躬身說道。
“嗯!”高駢點了點頭,而后沖李景讓二人問道:“您二老可曾受傷?”
李景讓擺了擺手,道:“還行,只是從馬上摔了下來,只是些皮肉傷不妨事的,老夫二人倒是要多謝高將軍了!”
“小事一樁,延慶公主行事素來蠻橫無理,今日倒也是領(lǐng)教過了!”高駢笑道,壯碩的身子形如鐵塔,站在李湞面前足足比李湞高了一頭還多。
“呵呵,既然事情已了,那么高將軍快些回府吧!”李景讓笑道。
高駢聞言后點了點頭,而后沖一旁的金吾衛(wèi)說道:“你們務(wù)必將二老安全送回府上!”
而后對李湞說道:“你我同在安邑坊,一起走吧!”
目送李景讓與封敖離去之后,高駢與李湞這才起身回府。
......
回程途中,高駢說道:“若非今日陛下留我談了片刻,今日只怕你們還真是不好脫身!”
“嗯,誰料到公主殿下竟會如此!”李湞點了點頭答道。
“只是以后你要小心些,正如她自己所說,必不會善罷甘休!”高駢提醒道。
李湞點了點頭,道:“謝將軍提醒!”
“你,難道不想知道陛下找我何事?”高駢問道。
“呵呵,自然是國事了,我不過一介草民,國事離我太遠(yuǎn)了!”李湞笑道。
“陛下讓我自明日開始教你練習(xí)騎射之術(shù)!”
“啊......”
......
回府之后,李湞不由長長舒了一口氣,而趙婉、嚴(yán)恒與劉蛻三人早已侯了多時。
“如何?計劃可還順利?”嚴(yán)恒趕忙問道。
李湞露出一抹狡黠的笑,“自然順利,只是無故讓后己公和碩夫公二人受了些皮肉之苦,于心有些不忍!”
“對了,你到底給了馮三多大的藥量?怎么那匹馬狂躁如斯,若不是金吾衛(wèi)來得及時,只怕是我們?nèi)齻€都得抬著回來!”李湞又問。
劉蛻聞言有些尷尬地笑了笑,“用在馬身上我怕藥量不夠,所以又加了些!”
李湞:“......”
“不知今日在殿上的詩文如何?”趙婉始終最關(guān)心的是這些。
“哈哈哈,自然是技壓群雄,冠絕天下了!”李湞大笑。
“俺對詩文什么的沒興趣,你答應(yīng)好的吃食呢?怎么就見你兩手空空的回來了?”嚴(yán)恒顯然有些不太高興。
“先莫要說這個,不知少郎君接下來要怎么做?”劉蛻問道。
李湞聞言想了想道:“現(xiàn)在她已將禮部和御史臺的兩位重臣得罪了,但是還不夠,明日你們兵分兩路,讓你寫好的東西成了嗎?”
“寫好了,今日我一口氣寫了二十份!”劉蛻點頭答道。
“嗯,足夠了!明日你把這些東西放到西市的鋪子里,一定要封好,萬萬不可讓任何人看到里面半個字!此事辦成之后想來馮三也將公主府的坑飪教得差不多了,立刻讓他離開長安,給他足夠的銀錢在附近的州縣里開間食肆,再加上他的手藝想來后半生也生活無虞了!”李湞囑咐道。
“嗯,這個放心,明白了!”
“嚴(yán)恒,這幾日密切關(guān)注御史大夫封敖和監(jiān)察御史李景莊的動靜,把他們平日里喜歡去的地方一處不落地告訴我!另外,公主府的人也要盯著些,現(xiàn)在我們?nèi)钡闹皇D且桓詈蟮牡静萘耍?wù)必要在黠戛斯使者離開前解決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