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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之郡主本色

第三十八章 對峙

盛寵之郡主本色 三生風(fēng) 2050 2018-10-05 18:01:00

    丞相府,鴻雁閣。

  入冬的旭陽總夾帶冷意,微光打在瓊樓邊壁上折射金芒。瓊樓二樓的窗格半開,潔白窗紙上暈開點點碎金。假少有的明媚天光,原該和煦的室內(nèi)此時正充斥劍拔弩張的冷意,比外面世界的逼人寒氣,有過之而無不及。

  “殿下不該來的?!?p>  站在桌前,芷沅往對面男人掃了一眼,白色蟒袍穿在他身上不會過于素淡,反而更襯其雍容的男人,一如既往的優(yōu)雅、華貴。執(zhí)手為自己倒了一杯茶,輕啜一口,她漫不經(jīng)心道。

  何為不該?不該他明知她心里有人,卻沒有順手推舟不應(yīng)父皇賜婚,以得她盡心相助?還是不該他明知她是一大變數(shù),卻依然做不到親手扼殺她?

  呵,不該!自那日街頭相視,她在樓上,他在樓下之時,他便早已模糊了“該”與“不該”了——然,這到底是他的事。他會讓她成為“該”的。

  不在乎她從進門伊始便冷面相對的態(tài)度,公山元君上前替自己斟了杯茶,舉杯湊近嘴邊卻又不飲。熱茶所生的霧氣繚繞,白皙面龐若隱若現(xiàn),他凝視她,神情不明。

  “距大婚雖尚有三月之久,但該準(zhǔn)備的事宜需早些著手?!?p>  即使是在冬日,少女也如往常一般身著青色服飾,活潑青色為這寒峭世界注入唯一生機,卻不知暖了何人的心,熱了何人的血?

  只是,向來笑意滿滿的白嫩小臉,此時溢滿不屑、嘲諷。青色狐裘夾襖沒有散去她身上的冷意,反而愈發(fā)迫人。甚至使他難得狼狽地垂眼,不忍、不敢再看她一眼。

  “憑殿下身份,這些該不用您操心。”她可不認(rèn)為他只是過來說婚事的。

  知道她話中含義,公山元君抿唇,原本他是不用過來的。可是,距那日宮宴她跑出去后,今日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這段日子,他日日處理朝中事務(wù),讓易連天欣慰的同時,又忍不住憂慮。他主子沒有因為那人昏迷或清醒的消息而動容,這本該是好事,但那常常站在窗前眺望的人卻讓他心憂。即便以往公山元君也常站窗前思考,但跟他多年的易連天卻知,到底與以往不一樣了。

  “之前你身子不好,嫁衣的事便放下了。本殿問過繡娘,現(xiàn)雖只剩三個月,時間較緊,但若是繡不繁復(fù)的嫁衣尚來得及,小沅你……”

  “你想讓我自己繡嫁衣?”話未落,芷沅打斷他,嘴角翹起的邪痞笑容不是往常算計人時的狡黠,而是濃濃的諷意。

  她在嘲諷什么?

  嘲諷他明知她不想見他,卻還要過來么?明知她不可能為他繡嫁衣,卻還要巴巴過來問她,讓她狠狠地給自己一巴掌么?亦或是明知她想要的那個人不是他,他卻仍然不知羞恥地糾纏于他么?可是,那個人已經(jīng)死了!死了!

  公山元君放下茶杯,幽深的目光緊緊攫住她不屑一顧的小臉,眼瞳漸轉(zhuǎn)漸深,隱有火光掠起,此時他再不能如以前那樣以尊貴優(yōu)雅的微笑掩飾內(nèi)心波瀾。他緊抿薄唇,問她:

  “是,又如何?”

  “呵,不如何。只是……不可能!”

  “這世上,對本殿沒什么不可能?!?p>  “那是對你——大殿下而言。對我,這就是不可能?!?p>  芷沅掀眼斜睨他一眼,輕笑一聲,意味不明地反問一句:“大殿下該知道的,不是么?”

  心頭火起,公山元君再難控制胸口處如排山倒海般涌出的嫉妒,他失了自己,不顧一切地一字一頓對她說:

  “他、死、了?!?p>  “然后呢?”

  似是沒有想到她的反應(yīng)會這般冷淡,公山元君怔愣一瞬,爾后便是無力與惘然。

  他原以為那人的死在她心內(nèi)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跡,在來之前他便想萬萬不可提起他??墒?,在她面前,所有的計劃都趕不上變化,他控制不住他的嫉火。然而,當(dāng)他說出那人已經(jīng)死了之時,卻只換來了她的“然后呢”,這是否說明,其實那人在她心里也并非有那么重要呢?他應(yīng)該欣喜的,可是為何他會這樣難受呢?

  然后呢?呵!即使沒有那個人,他和她也不會有然后,是么?

  “呵!沒什么然后,死了便死了。小沅只需知三月之后,便是我們的大婚之日,這段日子你便好好養(yǎng)身子,至于嫁衣……”

  “總歸是嫁予本殿了,你身子不好,不繡也罷?!?p>  話落,公山元君深深看她一眼,轉(zhuǎn)身向外而走。

  “公山元君,有人讓我給你遞一句話?!?p>  芷沅叫住即將跨出房門的男人,見他轉(zhuǎn)身看來,方才的狼狽早已不再,仿若錯覺。她勾唇,慣常的邪痞笑容帶著深深惡意,刺痛他的眼,只是,接下來她的話,方真正驚了他的心。

  “郡主,二皇子來了。”

  聽著穆柳的請示,芷沅翻書動作一頓,秀眉輕挑。她自然知道穆柳指的“二皇子”是誰。只是,想起自那日過后,她好像就沒再見過他了,不過,這也合該如此。使臣會面這年度大事,即便滿打滿算也不過一月之久,這都過去三月了,明面上自然早已回去了。

  那么,這時候這家伙來她這兒是做什么?

  “喲,夠勤快呀!這都臨近晌午了,小師叔居然還捧書苦讀,這真是讓我這等俗人情自難堪呀!”

  人近,調(diào)笑聲便也隨之而來。芷沅隨意瞅了他一眼,便繼續(xù)低頭看手中書,她哼了哼,一張口便氣死他不償命。

  “你這等粗人,自然是難以體會我等高人之能。所以,要沒事,你就打哪兒來,就滾哪兒去吧!別杵這兒丟人現(xiàn)眼了?!?p>  杭常恒眼角抽了幾下,將身上的雞皮給抖掉。隨即又憶起她會這樣惡狠狠警告自己的緣由,不禁心虛地縮了縮脖子,哈哈一笑打算就此揭過這一頁。

  可惜,此時坐在那兒老神在在看書的某女,完全不給他這一機會。

  “不過,也好歹是在師叔我面前……”芷沅又瞥了他一眼,惡劣道:“要是敢在外人面前,丟了師門的臉,仔細(xì)我扒了你的皮?!?p>  杭常恒眼眸閃了幾閃,意會她話中含義,驀地眼睛發(fā)亮,她不再與他撇清關(guān)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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