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 隔山打牛
對于陳曉蘭此人,說不上討厭多少,就是沒好感而已,她向來心大,對于不在意的人,恨不起來也討厭不起來,陳曉蘭于她而言,并沒有深仇大恨,頂多就是這姑娘欠揍,沒事總來招惹她,而她也不過在口頭上逞英雄罷了。
這么一想,若是她真的笨到去找楚睿的話,以她的智商,恐怕是偷雞不成蝕把米,楚睿那人,也不知會將她如何了。
她這么想著,只唇角勾起一抹莫名笑意,卻是給雪兒順了順毛發(fā)。
只是陳曉蘭離開之后,園子的門口,卻是響起了一個晴朗的聲音,“程姑娘這一招隔山打牛,真是精彩。”
來人是鐘隱。
程錦倒是不意外,這個院子里的人,任何時候都喜歡來無影去無蹤。
她手中動作停下,看向緩步而來的鐘隱,鐘隱雖是失明,但是一切卻是如同正常人一般,尤其是醫(yī)者講究望聞問切,他眼睛雖是看不見,在醫(yī)術(shù)上面卻是不比任何有資歷的醫(yī)者差,甚至更出色,否則楚睿也不會將其帶在身邊了,然程錦卻是不知楚睿和鐘隱之間的情義不僅僅是因醫(yī)術(shù),而是因著兩人之間她此時尚未知道的以命換命的生死情分,然而,她的確也由衷敬佩鐘隱這樣的人,樂觀、溫暖、干凈,永遠讓人感覺陽光就在頭頂,黑暗總會過去的一般的明亮。
比起楚睿,她對鐘隱和曾經(jīng)發(fā)誓要讓他體驗一次自由落體運動的展藺態(tài)度都要好得多了,尤其是鐘隱這般點塵不驚的神仙似的人兒,因此,對于鐘隱這番明顯是聽到了她和陳曉蘭對話的人,只笑嘻嘻道,“是鐘先生吶,不過鐘先生這話可就費解了,我何曾隔著什么山,打哪一頭牛呢?”
鐘隱抿唇一笑,“個中意味,程姑娘明白就好,不過,在下還是要奉勸程姑娘一句,不要做無用之事。”
“鐘先生這是在好心提醒?”程錦看著眼前面色溫潤的男子挑眉道。
“只當(dāng)做是鐘隱對程姑娘惺惺相惜的情義。”鐘隱神色不變,語氣不急不緩。
“那我就謝謝鐘先生啦。”程錦笑得客氣,可那笑意,卻是沒有一分抵達眼底。
鐘隱不言其他,只是面上浮起一層笑意,對于程錦此人,他實在是好奇,且不說她本是一個姑娘,卻沒有一個正常姑娘家的樣子,你覺得她許多東西都不懂,但是偏偏她總是能出人意料之外明白,她能將人氣得半死,偏偏卻又把握了那個度,便是連向來不輕易被左右情緒的楚睿都對她無可奈何,她看起來是一介小小的村姑,但分明腹有文章,大道理一波一波的,而且,更為重要的是,醫(yī)術(shù)了得。
她是生于大晟長于大晟的人,但分明有許多行為卻與大晟甚至于這個天下格格不入,甚至,這個姑娘,不將自己當(dāng)成一個女子看待,她有在乎的東西,并且甘心被在乎的東西威脅而留在這兒兩日,但似乎又不是很在乎,因為即便停留于此,也不能老老實實,反而處處想著能夠出去,可偏偏楚睿遍查兩日,如今也尚未查到這姑娘是何方妖孽。
她看似什么都不要,也什么都不是要命一般的在意。
這世上,有兩種人是最可怕的,一個是能夠掌握四方,擁有一切的人,因為一切盡在掌握中,自是金剛不壞,可這樣的人極少,甚至沒有;另一個,便是無欲則剛之人,你永遠摸不清他的底線,不知什么東西才能真正威脅于她。
那么程錦呢?
鐘隱相信,至少目前,這個看起來處于平凡人海之中的姑娘,是屬于后者的。
這么想著,鐘隱只搖了搖頭,微微嘆息,“程姑娘好自為之。”
說罷,便要離開這一處。
程錦看著鐘隱離開的背影,面上有些微微愣神,不過卻是莞爾一笑,并無其他表示。
可是,還不待鐘隱走出這一處院門,陸遠卻是從外匆匆趕來,看到鐘隱,似乎有些訝異鐘隱怎么會與程錦呆在一處,不過想著鐘隱是醫(yī)癡,恰好程錦懂得一些怪異的行醫(yī)手法,這兩人這兩日,可沒有少關(guān)于醫(yī)術(shù)而聚在一起。
鐘隱卻是聽出了陸遠的聲音,“陸遠,可是有事?!?p> 陸遠只恭敬問候了一聲,“鐘先生,是元帥找程姑娘?!?p> “哦?”鐘隱輕笑一聲,“修遠吶?!?p> 陸遠不知這番笑是何意,不過程錦卻是拍拍身上,似是整理了一番之后,及時出現(xiàn)了,“聽說老狐貍找我?”
陸遠嘴角一抽,這姑娘,對元帥半分恭敬都沒有,整日開口閉口老狐貍,便是展少將都跟著叫了。
不過倒是盡責(zé),“程姑娘,元帥請您去一趟前廳。”
“哦……”程錦長長應(yīng)了一聲,“走吧走吧,別讓出老狐貍久等了?!?p> 這么說著,她已經(jīng)走在了前邊,只剩下后邊陸遠滿頭黑線和面上似是有些無奈的鐘隱。
西青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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