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0 你死我亡
這涼颼颼的聲音,不是楚睿的,又是誰的?
程錦認(rèn)真的時候,一向都是心思細(xì)密的,在見到雪兒不見的時候第一時間首先反應(yīng)過來是被人偷走了,但是,隨即便想到雪兒是匹戰(zhàn)馬,若是一般的戰(zhàn)馬還說不得什么,可是,這可是大晟兵馬大元帥的戰(zhàn)馬,豈是一般人就能牽走的,因此,若是雪兒不見了,最大的可能就是被熟人帶走了。
可雪兒的熟人除了她程錦,不就是只剩下楚睿了?
因而,她反應(yīng)極快,只想著盡快找個藏身的地方,以為是楚睿見到雪兒便在山中尋她了,不想,楚大帥已經(jīng)在此處等候多時。
程錦的脊背只是僵硬了一瞬,便恢復(fù)了正常,再轉(zhuǎn)過頭的時候,面上已經(jīng)變成了無辜疑惑的模樣,正正行了一個禮之后,開口說話的時候,已然是翩翩有禮的佳公子,“貴人,可是在喚我?”
她面上疑惑的神情,讓楚睿嘴角一抽。
程錦卻是早已進(jìn)入了角色扮演之中,眼中略微沉思,“貴人,可是認(rèn)錯人了,在下金陵人士,今日進(jìn)山采藥,不想竟能遇上貴人這神仙一般的人物,是在在下三生榮幸。”
她似乎語重心長,既驚又喜。
程錦其實心虛,可是面上卻是一派坦然,好似那個拿了別人愛馬和逃走的另有其人似的。
楚睿挑眉,上下打量了程錦一番之后,看了看她喬裝打扮之后一副粉面書生的模樣,拾掇了一頓的人,比他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靈氣多了。
就在兩人的對視之中,楚睿眼中的不屑終于流溢而出,“以為換了一副皮囊,在臉上涂了兩層灰三層胭脂四層粉再加上一陣裝瘋賣傻本帥便認(rèn)不出來了?”
這句話一出口,程錦便被逼得原形畢露,“混蛋,你才臉上涂灰涂胭脂涂粉,你全家臉上都涂灰涂胭脂涂粉,姑娘這是中藥,是中藥好么?”
說罷便知在裝也是無所謂,程錦破了防便黑著臉。
可這話一出口,楚睿臉便黑下來了,兩日不在他身邊鬧喳喳,他都要忘記這女子乖張無禮,于是面對程錦的憤怒,只沉聲開口,“承認(rèn)了便好,盜馬的賬,本帥回去再與你算。”
他說完這句話之后,便已經(jīng)轉(zhuǎn)身,可是身后的程錦卻依舊是陰沉了一張臉。
這廝今日能在這深山老林之中找到她,絕非偶然,而她那一日那般順利出逃,也不是積累了八輩子的運氣,甚至那一日在懲罰了陳曉蘭之后他明顯透露出來那一夜他有事外出的消息也是假的,一切都是為了引她上鉤。
她就說,這只老狐貍為何會將她滯留在知府衙門之中與外界尤其是寧兒他們斷絕了聯(lián)系,恐怕就是想要從她身上獲取什么信息,而一切疑問的來源,只能是那一套難得一遇的金針,那一套金針,按照她的觀察,必定不是一般的金針,而那一日,他能捉拿了陳平,便能找到她藏身過的籮筐,她早該想到的,楚睿這樣的人的手下,豈是泛泛之輩,許多許多,她都該想到的,枉她程錦自詡聰明一世。
程錦不知為何,越覺得心中火氣盛大,她雖然脫線的時候不少,但一向是個該理智的時候知道理智的人,可這會兒,心中萬般情緒齊齊匯涌于一處。
人在憤怒的時候,若非沉默,便是爆發(fā)。
情急之下,對于轉(zhuǎn)過身去的楚睿,程錦瞇眼,指尖銀光一閃,今日她若是跟著他回去,只怕日后便難逃魔爪了,而此人心思深沉,目的何在難以說清,不如就此豁出去,即便不成功,對方卻是萬萬不會要了自己的命,何不嘗試一般。
這個念頭剛剛升起,程錦已經(jīng)快步起身上前,猝不及防,跳上楚睿的后背的同時,一根銀針已經(jīng)刺入楚睿脖子上邊的穴道,只要在深入一寸,這家伙,今日就能暈死在這荒郊野外。
她動作輕巧,根本不會細(xì)想能夠輕易近身楚睿的原因,快速之間已經(jīng)騎上楚睿的后背,楚睿似乎是想不到她的動作會這般輕巧靈活,待到抓住她手腕的時候,程錦已經(jīng)將銀針刺入了他脖子上的穴位,點點的麻感和疼痛已經(jīng)蔓延開來。
而她自己也將雙腳環(huán)住楚睿的腰身,像一只八爪魚一般,以全身最大面積貼近楚睿的身子。
楚睿的右手雖然是抓住了程錦拿針的手腕,左手也抓住了程錦另一只胳膊,只稍用力一掰,程錦便不是她的對手,但是奈何,程錦的右手緊緊拿捏銀針,若是他有動作,程錦完全可以有機會出手。
男子的面上升起的黑沉之氣,不知是因為第一次受到威脅,尤其是一個女子的威脅而產(chǎn)生的懊惱,還是在這個女子以夫為天的時代,竟然有一個女子這般不顧禮法,騎在一個男子的背上,可他雖是緊緊握住了程錦的左手手臂,卻也沒有將她甩開,更沒有直接下重手,拍死程錦。
此時的程錦,腦袋之中尚沒有楚睿功夫如何了得的認(rèn)知,即便看過再多的武俠小說與電視劇,她純正的三觀與科學(xué)觀也不會相信那些牛逼的內(nèi)功招式,至少從未見過楚睿的功力,否則,她便不會有這樣的膽子。
程錦騎上了楚睿的后背之后,幾乎咬牙切齒,“姓楚的,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混蛋,你就愛耍老娘玩,老虎不發(fā)威,你以為老娘是HelloKitty!”
楚睿面色黑沉,維持著不變的動作,“你膽子夠大,敢威脅本帥!”
“老娘什么都沒有,就是膽子夠大,今日,就算同歸于盡,老娘也不在乎,莫名其妙到這個破世界,莫名其妙被你耍弄,大不了現(xiàn)在一死了之,死了沒準(zhǔn)老娘還能回去!”
她這么說著,真的是下手不留情,但是說話的聲音之中已然變化,多了一些委屈,心酸,難過,不可控制的后悔和不能自己的無奈。
楚睿自然是聽出來了。
程錦這番控訴的話,說出來的時候,方覺得自己心中委屈,一直以來,她都樂觀開朗,笑面人生平常,覺得找到了那塊破石頭興許就能回去了,但也只有到如今,明白楚睿對自己的耍弄之后,明白在這個權(quán)勢至上,人命如草芥的世界里,她過得有多么委屈和不安甚至夾帶不愿面對的絕望,要多久才能回去,回去之后老母是否還安然無恙,而面對這個與她格格不入的世界,她真的好無力。
這番控訴的話語,第一次說出來,她再也不是那個笑嘻嘻面對一切的程錦,是一個落了單,脫離了雁群的不安和害怕的孤雁。
她幾乎不相信自己此時此刻的鼻酸和心堵。
可楚睿不明白這一切,何況情急之下兩方的對峙都是危險,哪里容許他想這許多。
他只是眼睛一瞇,抓著程錦手腕的手再是一緊。
程錦自是明白如今不是難過心酸的時候,她這一出手,若是沒有將楚睿怎么樣,今日,她也休想活著走出去了,因此,一邊與楚睿抗?fàn)?,想要再將銀針刺入一分,就算不能殺了他至少要也得弄暈了再說。
可是因著楚睿人長得高大,程錦在她背上掙扎,嬌軟的身段在掙扎之中不斷地摩擦,加上臨近夏日,衣裳變薄,尤其是程錦今日只覺得是出門采藥,為圖方便和便利與舒服,穿衣打扮本就沒有束胸,這一陣摩擦之中,她惱怒之中加之沒有當(dāng)下男女大防的規(guī)矩不覺得如何,可楚睿卻是明顯感知到了一股異樣。
兩人一個進(jìn)攻一個防守,互不相讓,在進(jìn)攻與防守之中摩擦越發(fā)劇烈,也不知是誰首先進(jìn)入了疲勞之期,程錦的聲音依舊尖細(xì)響亮,可楚睿在防守與程錦的掙扎之中,卻是氣息加重,在幾聲喘息之后,開口的聲音已經(jīng)微微低沉,“你再動,本帥今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可程錦卻是絲毫不以為意,“你唬誰,如今你也不過是砧板上的肉,自身都難保!”
她一邊說著,因著決心奮力要傷了楚睿,一張臉已經(jīng)接近楚睿的脖子,掙扎之中,不曾留意自己兩片嬌軟的唇瓣抹過楚睿的脖子。裸露在外的皮膚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少女唇瓣的嬌軟與涼意,楚睿一瞬間的顫意無可控制,而渾然不知的程錦卻是雙腳更加勒緊楚睿的腰身,整個人也緊緊貼上了楚睿,齜牙咧嘴,就是要將銀針在刺入一份。
楚睿面色黑沉,一聲不知為何發(fā)出的呵斥之后,程錦只覺得胳膊一疼,天旋地轉(zhuǎn)之間,人已經(jīng)從楚睿的身上摔下來,被楚睿反手一抓,仰面朝天就被摔趴在了草叢之中,知覺后背一疼,而手中的那根銀針也在她旋轉(zhuǎn)落地的那一瞬間,從楚睿的脖子之中被連帶著拔了出來。
楚睿卻是動作快速,將程錦摔在草叢之中之后,快速蹲下,壓住程錦,也不知用了什么樣的巧勁,竟將程錦一只腿折回腰間,迅速脫開程錦的鞋子和襪子。
被摔趴在草叢中的程錦在這一瞬間猛然反應(yīng)過來,看著自己鞋子被脫下,襪子被脫下,搞不清楚睿到底要做什么,在這荒郊野嶺的,他不會見色起欲,對她做一些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情吧。
這么想著,程錦心中一片慌亂,可是奈何力氣不如楚睿,根本就掙扎不開,可口中的慌亂卻是掩藏不住,“楚睿你給老娘滾開,你要干什么!”
她奮力掙扎著,雙腳也在奮力不配合楚睿的動作。
楚睿只眼睛赤紅,面色黑沉,一言不發(fā),嘴唇緊抿,連看都不看程錦一眼,只制住程錦,將她鞋子襪子脫下來。
程錦在驚慌害怕之下也口不擇言了,眼睛已經(jīng)赤紅一片,聲音雖然驚慌害怕,卻是極力保持鎮(zhèn)定,嘴唇顫抖卻是桀驁不馴,“楚睿,你要是敢做什么,老娘今日要是還能活著出去,不煮了你,我程錦就跟你姓!”
楚睿聽罷,只黑沉著臉看了一眼程錦,將鞋襪脫下來之后,迅速解開了程錦的腰帶,纏繞之間已經(jīng)纏住程錦的嘴巴,原本還能喊叫的程錦,只剩下了咿咿呀呀的聲音。
這一次,程錦卻是真的害怕了,瞪大的瞳孔之中全然都是恐懼和不安。
楚睿的一切動作,也只是在一瞬之間罷了,待到回頭看到程錦眼中的驚恐和不可思議的時候,眼底的黑沉竟是消失了不少,赤紅之色漸漸消退,那熾熱逐漸冷卻,只剩下了平靜無波的冷淡。
西青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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